順着倒黴攤主的所指的方向,我和蘇競往前飛了不到10分鐘,一座巍峨的皇城突兀地出現在我們腳下。從上俯瞰,黑吉斯的皇宮是一個不規則的多邊形,中軸線在前半部分建築羣裡體現明顯,左右並不講究對稱,房屋多以黑色琉璃瓦覆頂,南至北橫截面上的兩個頂點類似於菱形,東西縱軸頂點則偏向於長方形,深黑色的宮牆勾勒出了這座皇宮無跡可尋的輪廓,像一大片潑出去的水,汪洋流淌勁道十足。我也不得不承認,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講黑吉斯都是有高人的,從建築審美來說亦是如此。與聯邦大陸大型建築羣的中規中矩相比,黑吉斯的皇宮顯得恣意驕橫,目中無人,但也因此更具威勢,細看更像一隻充滿力量的洪荒猛獸,氣吞宇內野心勃勃,它虎視着聯邦大陸,隨時都有可能撲出去。
正如北方民居多平頂南方多尖頂一樣,地方建築往往能反應出地方差異,女兒國的皇宮綺麗清秀,正如一個風姿綽約的美女立於鬧市之中,只求獨善其身又讓人不敢有褻玩之心。洪烈帝國作爲聯邦大陸第一強國,皇宮剛健開闊,昭示着正當壯年的朱嘯風雄圖大略,而黑吉斯獨佔一片大陸,皇宮也修得狂放不羈,全不講究章法。
按原計劃我們本該休息一天之後再動手,我們兩人長途奔行身心俱疲,如果遇上魏無極這個級別的高手肯定會有一場苦戰,但這其中有?個問題,那就是我的劍氣可遇不可求,萬一耽誤的時間長了唯恐有變,於是我問蘇競:“我們是現在下去還是改天再來?”
蘇競卻皺着眉頭喃喃道:“情形不對呀……”
“怎麼了?”
蘇競道:“我們御氣飛行按理說早該驚動了皇宮裡的守衛纔對,可是這半天毫無反應,而且我也感覺不到附近有其他高手的劍氣波動,這可不大正常……”
“難道馬吉玥身邊根本就沒有什麼高手?”
“你覺得可能嗎?”
“那咱們還等什麼,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們兩個覷準最大的一座宮殿前落下,根據殿前廣場和規模比例來看這應該是皇帝和大臣們議政的主殿,蘇競擡頭看了一眼匾額上的字:“建極殿?”
我四下打量,見這殿巍峨至極,殿前臺階分三個層次,約有上百階之多,此時正值清晨,順着大殿兩旁的小道有宮女太監輕聲慢步地走過,我和蘇競落下來居然誰也沒有發現,我擡頭看了一眼建極殿,忍不住說:“嗬這大殿,以後供人蔘觀門票起碼也得賣60塊。”
蘇競瞪了我一眼:“先找馬吉玥!”
“這麼大的地方憑咱們兩個這麼找?還是找人問吧。”我見一個小太監正從我們身旁不遠的地方經過,急忙一招手,“小兄弟!”
那小太監只顧低眉順眼地往前走,沒料到有人在皇宮裡大喊大叫,更沒想到是在喊他,冷丁一擡頭見我和蘇競穿得不倫不類,不禁呆了一下,我笑咪咪地說:“就是叫你呢。找你打聽個事兒,馬吉玥的寢宮在哪啊,或者這個時辰他該在哪?”
“誰?”
“馬吉玥啊,哦,就是你們的皇帝。”
小太監一聽臉色大變,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直呼皇上名諱,罪該萬死!”
我笑道:“又不是你喊的你怕什麼?”
小太監戰戰兢兢怔仲不安,又不知道該怎麼辦,突然爬起來就跑,我在他身後道:“哎,你倒是告訴我們呀。”這小太監居然還不樂意做帶路黨。
這麼一嚷嚷,從宮殿後面轉出一隊禁衛軍,爲首的隊長見到我們也是一愣,宮廷禮節咱也懂點,就算皇帝召見大臣說可以便服拜見那也是有嚴格規矩的,我和蘇競長跑短襖的,我還不住地東張西望,一看就知道像“天上掉下來的”,隊長霍然抽刀在手喝道:“什麼人?”
蘇競淡淡道:“馬吉玥在哪?”
隊長又驚又怒,勃然道:“大膽,拿下!”他身後的禁衛軍各拔刀劍一起衝了上來,蘇競把手一擺道:“慢着!”她話聲不高,卻自然而然有一股威勢,士兵們頓了一下,蘇競緩緩道:“你們轉告馬吉玥,就說女兒國的蘇競和洪烈帝國史迪載前來拜訪,請你們的皇帝出來相見。”
那隊長臉色大變道:“兩位劍神一起到了?”黑吉斯雖然和聯邦大陸爲敵,但是蘇競名滿天下,我最近更是如日中天,世上但凡習武之人對兩個劍神都頂禮膜拜,見我們一起出現,那隊長表情變幻不定,但是職責所在,大聲道:“集合皇宮所有守衛,大敵來犯!”片刻之後,各個角落涌出大批士兵,在我們正前方列成一個方陣,刀出鞘弓上弦,與我們展開了對峙。
我粗略一數大概有2000多人,我拍拍蘇競道:“說好了的,蝦兵蟹將歸你。”
蘇競巍然不動,面對敵陣淡然道:“我不和你們動手,我們這次來也並非想把馬吉玥怎麼樣,還是請他出來爲好。”
那隊長緊握刀柄,聲音顫抖道:“蘇劍神是不屑和我們動手嗎?”他聲音發抖倒不是害怕,他們這些人在老百姓眼裡是大內高手,可在武學的金字塔裡只是不入流的角色,乍見兩位劍神,應該更多的是緊張和興奮,讓蘇競那麼一說,大概還有點自尊受挫。
蘇競道:“不是我瞧不起你們,大家各有各的職責,訴諸武力解決不了問題,我們找馬吉玥是談事情的,並不想傷及無辜,以免雙方一開始就鬧僵。”這話說的……其實就是瞧不起唄。
隊長道:“這麼說兩位劍神是以使者的身份來求見陛下的?”
蘇競沒有開口,我嘖嘖有聲道:“兄弟,給你個臺階就下唄,憑你們這些人能擋得住我一劍?不過你說求見也好硬闖也罷,總之今天我們一定要見到馬吉玥,就算要打,也叫他派些有分量的人來,我三兩下把你們殺了你們的妻兒老小怎麼辦?做人嘛,最重要的是開心……”
蘇競:“嗯?”
我忙改口:“呃,最重要的是與人方便於己方便,你去通告一聲,別人聽說是我倆也沒人會怪你們,何苦一定要把性命搭上呢?”
隊長臉色灰暗,惡狠狠地抓住一個屋檐下的太監,沉聲道:“你速去稟告皇上,就說聯邦大陸兩大劍神拜訪,我等在此相陪,但人卑位輕,恐兩位劍神挑禮,你去請皇上派四大國師與兩位劍神敘話。”
我和蘇競對視了一眼:“四大國師,看來有料!”
太監走後,隊長還刀入鞘,客客氣氣道:“兩位請稍候,國師們馬上就到。”態度雖然恭謹,但我和蘇競都明白,只有打倒這所謂的四大國師纔有可能逼馬吉玥露面,隨後可要有一場硬仗了。
大約40多分鐘後,先前那個太監小跑着回來,身後跟着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監,再後面又是一大羣宮女太監。
“國師們呢?”隊長問道。
“您問靳公公吧。”小太監一指身後的老太監。
那老太監看樣子已經有60多歲,從穿着上來看品秩要比尋常太監高,但是袍袖油膩不堪,顯然也不怎麼得寵。
這位靳公公在一干禁衛軍的注目下小心翼翼地往我和蘇競這邊挪了挪腳步,仍把多半個身子藏在隊長後面,不尷不尬地衝我拱了拱手,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愁苦地咧了咧嘴。
“馬吉玥呢?”
靳公公哭喪着臉道:“回兩位……這個劍神,吾皇萬歲已於昨夜出宮微服私訪去了。”
蘇競皺眉道:“夜裡微服私訪?”
“正是。”
“你怎麼知道的?”
“小的是御膳房總管,昨天夜裡受陛下口諭,曾夜裡起來爲萬歲爺準備出行的膳食,是以知道。”
我瞪眼道:“大半夜不睡覺私的哪門子訪?”
靳公公嚇得一哆嗦道:“皇上的事小的可不敢過問,小的只知道萬歲爺身邊帶了幾名老臣和平時貼身的公公還有四位國師,走得甚是匆忙。”
我和蘇競面面相覷,異口同聲道:“跑了?”
我厲聲道:“你要騙我怎麼辦?”
靳公公大汗淋漓,回手指點道:“這些人都可以作證,他們都親眼看見了。”
蘇競衝我微微搖了搖頭道:“他沒說謊,我早就奇怪,這偌大的皇宮裡竟連一個像樣的高手也沒有,原來是馬吉玥得了我們要來的消息連夜跑了!”
“消息是怎麼走漏的?”
蘇競搖頭道:“我暫時還想不通,從洪烈到這裡快馬也要跑上一個多月,我們落腳的幾個地方也來不及送信,但馬吉玥確定無疑是在昨天夜裡得着了消息,可惜,我們和他只差半步!”
我說:“現在怎麼辦?”
蘇競無奈道:“走吧,在皇宮四周轉轉說不定還能找到什麼線索。”話雖這麼說,但我也知道希望渺茫,馬吉玥有備出逃,又怎麼可能被人看出蹤跡?再說我們兩個誰也不認識他,就算見了也是枉然。
蘇競回身要走,一衆宮廷侍衛和太監宮女們都露出瞭如釋重負的表情,我忽然心生一計,停下來拽了一把蘇競,嘿嘿一笑,故意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既然馬吉玥不在,那我們就在這裡等他。”
靳公公大驚失色道:“這可使不得!”
我說:“怎麼使不得?這麼大的黑吉斯連兩個人都養活不起嗎?我們兩個怎麼說也算遠來是客,馬吉玥不會連這點禮數都不懂吧?”不過話說我和蘇競要都像今天這飯量黑吉斯夠嗆能頂住,雖然短時間看是九牛一毛,不過我們連吃他幾十年,總能耗他糧食儲備零點零幾的百分點吧,刷b嘛,是要有耐心的。
侍衛隊長怒道:“堂堂皇城豈容你們放肆?”
我嘿嘿一笑道:“你病又犯了,說透了有意思嗎——你們讓我住我就是客,你們要不讓我住那我就搶,你們擋得住嗎?再說你們的皇帝知道大難臨頭自己跑了,把你們留下當炮灰,你們還爲他賣命,值嗎?”
隊長拔刀在手道:“休得胡言,我們身爲禁衛,說不得也只能以死報國!”
蘇競負手而立道:“就算你們想死,可我並不想殺人,你們還是請便吧。”
隊長悲愴道:“我們連死在劍神手裡的資格都沒有嗎?”
蘇競卻不搭理他,低聲問我:“你打的什麼主意?”
我說:“馬吉玥不出現咱們就在他的皇宮裡守着,他一天不主動來見咱們咱就一天不走,我就不信他永遠不回來!”
蘇競道:“萬一他就不回來呢?”
我笑道:“他要願意一輩子躲在山溝裡當他的皇帝,我也認了!”
蘇競一拍額頭:“我沒想到這一點。”
自古皇帝就該住在皇宮裡,那代表着皇室的尊嚴和臉面,皇宮是傳達政令的政權中心,是國家權力機構的金字塔尖,皇宮被人侵佔往往就宣佈了一個王朝的覆滅,薩達姆和卡扎菲就是很好的例子,現在我們霸佔了馬吉玥的皇宮,如果他不回來他就會由帝王淪爲草寇或恐怖分子——拉登要是活着或許能給他提供不少經驗。又或者馬吉玥在別處重造一處皇宮,那更方便了,我們就不用天涯海角地找他了,他不打算這麼幹就遲早得回來,否則就得做一個隱姓埋名的皇帝!我也是剛悟到這一點,所以臨時改變了主意。
蘇競笑道:“從前我只聽說過綁架人質,綁架皇宮還是第一次見,你鬼點子真多。”
“這是智慧!”我手舞足蹈道,“這大房子,又是黃金地段,起碼得好幾十潘吧?馬吉玥不要我可就接管了,租出去一個月的租金就夠再起一棟別墅的,到時候咱做房地產,把房子賣得死貴,錢都運回聯邦大陸,讓丫經濟負增長!”
我兩胡說八道,把隊長和他的手下們晾在一邊,看樣子馬吉玥逃跑的時候帶走了所有的高手,他們已經是宮裡最後和所有的守衛力量,宮女太監們自知無力抵抗,都躲得遠遠的看着,個個一副等着判決通知書的表情。
隊長見我和蘇競渾沒把他當回事,咬牙切齒道:“兩位雖然看不起我們,但若再往前一步我們這2000烏合之衆也只能和二位拼個玉石俱焚了!”
蘇競道:“這是何必,馬吉玥已逃,諸位去留隨意,但是這皇宮我們是一定不會離開的。”
隊長苦笑道:“我明白,兩位是怕殺我們降低了自己的身份,這樣吧,蘇劍神或史劍神無論哪位隨便露一手讓我等開開眼,我們自裁以謝,絕不勞煩兩位親自動手。”
蘇競衝我努努嘴:“這個你拿手,交給你了。”
我無奈道:“你們這是要過把癮就死啊!”我知道這樣下去終非了局,這些禁衛軍可不是大戶人家的狗腿子欺軟怕硬,能入選到宮裡當侍衛,家裡起碼得有背景,甚至不少人也許是朝中大臣的子弟,馬吉玥一個小孩子未必有什麼恩德,侍衛們的忠心多半還是爲了家族聲譽,退一萬步說,就算現在跑了,以後馬吉玥追究起來搞得家破人亡還不如寧折不屈說不定博個身後功名,這賬人人會算,所以要搶皇宮,侍衛們這一關是死結!
我左右看看,見廣場兩側各立着一座銅獅子雕像,每座都有三米多高,我走到左側那尊獅子前,伸手摸了摸讚道:“好傢伙,實心兒的,就是它了。”說着我把手按在獅子前胸上,劍氣緩緩透出,銅獅前半扇身子頓時萎縮,隨即化成一縷一縷的銅水委地而流,眨眼間由打一頭獅子變成一頭藏獒,再變成一隻哈巴狗,最後流成了一灘黃澄澄的東西,讓人一看就會聯想起那些腸胃不好的人……
在場所有人眼睜睜看着一丈多高的銅獅子在我手邊就像蠟油遇火化爲銅水,都驚得說不出話來,我看了看廣場另外一側的那隻銅獅說:“你的好基友走了,你也隨它去吧。”說也奇怪,立獅子都是倆公的,就從沒見過一公一母的——我距離右側那尊獅子大概有六七十米遠,手一揚,那隻銅獅裂變成萬千顆粒,毫無徵兆地隨風飛散,撲了一地放射形狀的銅粉,除了它原來待的地方留了一個印兒之外,就好像世界上從沒存在過這樣一件東西……
這一下就更沒人說話了……他們臉色蒼白、胸口起伏、眼神迷離,從表情來看,其中一部分種羣似乎獲得了他們不應該獲得的快感——所有人都在想:如果那一掌拍在我身上……就連蘇競也用異樣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我跟她說:“沒用全力,最多三成。”
隊長慘然道:“兄弟們看見了吧,咱們也不用自取其辱了,現在聽我號令——”說着他把刀橫在脖子上,2000多禁衛軍默然照做,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壯觀的場景,2000多人一起抹脖子啊,美中不足的是其中有那麼十幾個左撇子嚴重破壞了陣型。
場外傳來了宮女和太監們的尖叫。
我這才趕緊叫停:“慢着!”
隊長怫然道:“怎麼,我們連自己殺自己都不行麼?”
我跺腳道:“你們這是何苦呢?”
隊長凜然道:“身爲禁衛卻無力守護皇宮,上有負皇恩,下愧對祖宗,只能以死殉國!”
“你們死了大門誰看?”
隊長愕然道:“這……反正已經是形同虛設。”
“屁話,你們難道不明白,攔不住劍神不丟人,你們死了以後真要給土匪草寇渾水摸了魚那纔是笑話,不如這樣,你們和我一起等你們的皇帝回來,到時候再死不遲。”
“呃……”可能是覺得我的話有道理,隊長犯起了遲疑,扭頭問身後的手下,“如果他說的情況真的發生了我們豈不是成了罪人?”
結果有的附和我的意見,說當下也只好委曲求全,也有的主張士可殺不可辱,到頭來兩派還起了爭執,這派說那派貪生怕死,那派說這派不能顧全大局,我爬到殿前臺階上揮舞着胳膊道:“現在聽我口令——還想死的站左邊,暫時不死的站右邊,不男不女的站中間。”
靳公公:“……”
這一來更亂了套了,有的依言而動,有的沉默抗拒,太監們倒是都乖乖站到了中間,我問我左手的那羣侍衛:“這麼說你們是不死的?”
一羣人氣哼哼異口同聲道:“我們是要死的!”
我一愣之後哈哈笑道:“我忘了我跟你們方向是反的了……”
蘇競扯了我一把道:“你別玩了行麼?”
我拍拍手道:“好了好了都聽我說!”
衆人一時安靜了下來,我正色道:“我們倆只是在貴國的皇宮裡暫住幾日,大家放心,我絕不會爲難各位,你們平時怎麼樣還怎麼樣,至於我和蘇劍神,你們就權且把我們當成客人招待,可以嗎?”
下面的人面面相覷,有的微微點頭,有的一臉不忿,靳公公站在最前面,表情尷尬不已,我一指他道:“馬吉玥跑了,爲什麼是你來見我?”
可能是職業習慣,靳公公在回答時滿臉擠出笑容道:“回史劍神,幾位貼身的公公隨萬歲出行以後,小的已是宮裡品秩最高的了。”
“哦,那你覺得我的提議怎麼樣?”
靳公公低眉順眼道:“小的覺得這樣最好。”他往上站了一個臺階,對下面的人道,“兩位劍神身份尊貴,平時是請都請不來的,如今主子出外微服私訪,我等理應把兩位待爲上賓,誰也不許怠慢,都聽見了嗎?”
太監和宮女們不敢違揹他的意思,況且也別無他法,一頭道:“是。”隊長卻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嘲熱諷道:“靳公公可真是識時務啊,這就認了新主子了。”
靳公公尖聲細氣道:“莫非張將軍有別的辦法?”他把“將軍”兩字說得格外高聲,顯然是諷刺對方職位卑微,果然,靳公公又道,“萬歲臨行帶走了王統領,丁副統領也不見了蹤跡,如今只留你一個一等侍衛守衛宮城,咱倆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誰也不用挖苦誰。”
我也不知道一等侍衛是什麼概念,不過顯然這姓張的不是什麼將領,只不過資歷比較老,馬吉玥身邊得寵的大臣不是隨行就是提前得了消息躲了起來,至於其餘侍衛和宮裡的下人事實上就是被拋棄了。
隊長爲之氣沮,無力道:“希望史劍神言而有信,不去騷擾宮裡的其他人,我這顆人頭就爲皇上多留幾天,他什麼時候回朝我再親自自裁謝罪。”
我高聲道:“那就這樣吧,除了等不及要死的,其他人都各忙各的去吧。”
衆人一鬨而散,隊長也帶着人走了,只剩原本那些要以死明志的,可是他們見既沒有觀衆,又缺乏關注度,大概也覺得死都死不在節骨眼上太冤,也都悻悻地追隨隊長去了。
靳公公低頭哈腰地站在臺階下面,一副隨時聽候調遣的樣子,我說:“你當嚮導,先帶我們參觀參觀你們黑吉斯的皇宮吧。”
靳公公諂笑着一指我們身後的建極殿道:“那就從這建極殿開始最爲合適不過,建極殿是萬歲每日朝見羣臣的地方,也是宮裡最大的殿。”我率先走進大殿,首先就見坐北朝南的方向高高在上地擺放着一張龍書案,其後是龍椅和屏風,我一個箭步躥上去坐在龍椅上,隨手在桌子上胡亂翻了一會:“玉璽果然被帶走了。”
靳公公臉色大變,支支吾吾道:“龍椅可不敢亂坐,是……是要滅九族的。”
我無所謂道:“馬吉玥早就想滅我九族了。”我對蘇競說,“哈哈,幸虧你們還沒發明出火藥,也沒人看過《笑傲江湖》,要不然哥還不成了任我行?”
蘇競白了我一眼。
想到任我行,自然就想起“千秋萬載,一統江湖”這兩句話來,此時我身處黑吉斯的皇宮之中,而皇宮裡最具代表意義的就是這把龍椅,普天之下,黑吉斯是最大的帝國,擁有最廣闊的國土和爲數最多、最爲強悍的軍隊!我深沉地對蘇競說:“你想過沒有,這把椅子的主人就是全天下最有權力的人!”
蘇競道:“坐在上面感覺怎麼樣?”
我不安分地上下顛了顛身子,然後又一個箭步蹦下來,笑嘻嘻地說:“硌屁股。”
蘇競不屑道:“我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難道你也坐過龍椅?”
“沒坐過又有什麼稀罕,無非是金絲楠繃了一層布,不硌屁股纔怪。”
“哎,可惜沒帶手機要不拍下來就好了,公園裡和駱駝照張相還20呢,這多有紀念價值呀。”
“嗯,以後難得這樣的機會了……”
我和蘇競邊聊邊走,靳公公呆若木雞,我回頭叫他:“誒,你倒是跟上呀,別的地方還沒去呢,你這導遊還想幹不想幹了?”
話說最近爲了碼字做了不少調整,首先買了很貴的鍵盤,然後恢復了智能b輸入法,最後自從無意中發現自己打字是二指禪之後,開始鍛鍊指法,現在我已經把這兩根指頭練得特別靈敏,能隔着12牀被子摸出豌豆在哪來了。
最後發現,還是用二指禪在老鍵盤上配上搜狗輸入法寫的最爽。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