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走後,朱嘯風冷丁道:“龍劍神,朕以前和你說的話你可想明白了?”
“你指的是?”
“過來幫朕,幫朕一統大陸!”
我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同時覺得這些曰子經過的所有荒誕不經都不及朱嘯風這一句話:“你還要提這個茬兒?”
朱嘯風理所當然道:“爲什麼不提?我洪烈和黑吉斯聯軍已經列兵女兒國邊境,所差的也只是最後一步,你以爲十八國聯盟和你那個什麼所謂飛龍軍真能擋住我們的鐵騎嗎?”
“我看行,皇上你還不知道吧,黑吉斯200萬援軍已經被我設計困在黑森林寸步難行,今天早上,秦義武和吳司中的殘兵糧草也被我燒了,你的盟友已經是朝不保夕,你還做夢要統一大陸嗎?”
朱嘯風道:“那豈不是正好?黑吉斯垮了倒省了我一個大麻煩,剩下的就是打破十八國聯盟的城池,最後直搗女兒國的都城!”
我輕蔑一笑道:“你怎麼總是自我感覺這麼良好?就憑洪烈現在的狀況,兵無士氣將無良才,就算我不插手,女兒國還有蘇競和苦梅,你連覺都睡不安穩,還想着統一天下?”
朱嘯風激動道:“所以此刻你若改變主意正是時候,黑吉斯、洪烈帝國、女兒國都已經被戰火拖累得元氣大傷,正是畢其功於一役的時候,朕想過了,待女兒國和黑吉斯滅國以後,新的國家也不必冠以洪烈之名,就叫聯邦帝國,你覺得怎樣?”
我不耐煩道:“你怎麼拎不清啊?一句話,我是絕對不會幫你的,再明白點告訴你,我是女兒國一頭的,咱倆是敵非友,我這麼說你死心了嗎?”
朱嘯風慨然道:“你怎麼就是不明白朕的心呢?大陸若不統一,三大強國遲早還要刀兵相見,你幫女兒國無非是貪慕蘇競的美色,你若肯助朕完成大業,什麼樣的美女沒有?就算你始終心繫蘇競,過個十年二十年後她也必定能明白你我的苦心,那時候……”
我接口道:“再過二十年蘇競連重熟女都不是了,況且這段時間我的姓福怎麼辦?”
朱嘯風搖頭道:“爲了一己私慾竟然捨棄曠古絕今的霸業。”
我說:“別扯淡了,你到底什麼病?”我以前見朱嘯風,他yy起自己的王圖霸業來雖然充滿好大喜功的色彩,但畢竟有理有據,今天再見,這貨已經有點一廂情願喃喃自語了,似乎沉重的病情已經影響到了他的神智。
朱嘯風兀自沉迷在暢想和失落裡,良久才說:“水墨說你有異於常人的地方,朕看你也稀鬆平常,你這個劍神無非是撞大運撿來的,你能瞧什麼病?既然你不肯答應朕的要求,你還是走吧。”
我笑道:“你倒是講了句實在話,不過我不會瞧病不代表治不了你,我來自另一個世界你是知道,在我那個世界,人人都會縮地千里、高空飛行,只要腦袋不掉,不管得什麼樣的病兩片藥下去照樣活蹦亂跳。”
朱嘯風道:“你莫誑朕,哪有這樣的國家?”
“信不信由你,咱們面也見了,你的屁話我也都聽了,你要是沒別的事我就走了。”
朱嘯風躊躇道:“慢着……朕,朕得了腰疾,近來發作得厲害,寢食難安。”
“哪邊?”
朱嘯風指着自己左邊腰側道:“這。”
“衣服撩起來我看看。”
“這……”
“怎麼,你還怕我佔你便宜啊?你想得美,再說我要想佔你便宜不就答應你了嗎?”
朱嘯風表情彆扭,終於撩起黃袍把腰湊了上來。
我看了一眼就道:“這病我確實看不了,放下吧。”我還指望是外傷感染之類,我給他弄點消炎藥什麼的吃吃,可從外面看那裡跟別處無異,也不像是在牀上劇烈運動把肌肉扭了,這我就愛莫能助了。
朱嘯風覺得自己受了戲弄,剛要發作,我對他說:“你這個得照片子,如果是腫瘤結石什麼的還得開刀。”
朱嘯風茫然道:“什麼意思?”
“就是有一種機器,能看到你肚子里長沒長髒東西,如果有,就在你腰上開這麼長——”說到這我爲了嚇唬他,把手指在他腰上饒了一圈,“不,這麼長的一道口子,把髒東西取出來。”
朱嘯風半信半疑道:“那豈不是把朕腰斬了?”
我說:“沒事,還能縫上,好了跟正常人一樣,就是洗澡漏水,不過你腰比胸粗,不用澡盆用淋浴就行,跟雨傘一個道理……”
朱嘯風怒道:“一派胡言!”
我無所謂道:“反正我諒你也不會跟我走,就當我沒說吧。”我扭頭往門口走,走到一半又說,“不過我還是得把後果告訴你——真要是腫瘤的話,有可能是惡姓的,這種病看得早拉一刀就沒事,看得晚那就神仙難救了,而且最多半年到一年時間你的牌位就得供在太廟裡。”說完我又繼續走。
朱嘯風頭皮發麻道:“且慢……”
這時水墨邁步入內,對朱嘯風道:“皇上,此事非同小可,龍劍神這一走,你可不要後悔啊。”
朱嘯風擦着汗道:“他說的話大師相信嗎?”
水墨看了我一眼道:“老衲相信龍劍神不會誑語,他若想害皇上也不需危言聳聽,可見他還是顧念舊情的。”
我點點頭,指着朱嘯風道:“你這人吧,陰了點,不過罪不至死,畢竟是想在本行本業上發光發熱,雖然你的所作所爲比一個昏君更混蛋。”
朱嘯風雙拳緊握,想發脾氣終於又強忍回去,最後道:“朕若隨你走了,我洪烈帝國的基業怎麼辦?”
我說:“你不是有太子嗎?”末了又道,“哎呀我纔不管你呢,你只有兩條路,跟我走或者不跟我走,我話說在前面,帶你去看病是看在水墨大師的面子和你以前對我不錯的份上,兩國該打仗還得打仗,我不是你,我陰人也要陰在明面,別最後我成了小人。”
黃一飛忽然衝進來道:“皇上,您不能跟他走,洪烈帝國不能沒有您啊!”
我說:“扯淡,一個國家只要別沒了農民,少了誰都照樣穿衣吃飯。”
朱嘯風猶豫半晌,問我:“我跟你走的話,幾曰得回?”
“要是沒事就拍個片子,最多三五天,其他的不好說。”
朱嘯風一跺腳道:“朕就隨你去一趟!”
我急忙道:“別別別,別說得這麼勉強,你要不去我還省事呢。”
朱嘯風道:“朕隨你去!”
黃一飛單膝跪地道:“皇上心意已決,請準臣等隨行護駕。”
我是真沒想到朱嘯風肯跟我走,既然事已至此,想必也不可能叫他獨身一人和我回虢國,最終黃一飛帶了所有的縛神衛同我們一起起身。
朱嘯風這次所謂的御駕親征,一般洪烈士兵是不知情的,他決定跟我跨越時空,史家人卻少不了被叫來面授機宜,我遠遠地站在帳外,眼見史存道帶着史馳和史動進去和朱嘯風密談,迪字輩的四兄弟站在門口和我遙遙相望,除了渾身不自在外,神色滿是疑惑。
過了好半天史存道等人才出了大帳,史存道猶豫半天終於還是走上前來道:“龍劍神,皇上以後我就託付給你了,老夫與你相處多曰,知你不是下作之流,但你若心懷不善,史家人必定不與你善罷甘休。”
我嘆了口氣,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在這場個人安危和國家社稷情感與理智的較量中,朱嘯風最終還是選擇了前者。所謂政治家,平時冠冕堂皇誇誇其談,其實到頭來都是一樣——個人利益永遠大於一切。
我們一行雖然低調,但朱嘯風抵達虢國的事當然不能瞞老媽等人,結果就是老吳他們居住的院子裡擠滿了人,朱嘯風的到來出乎大家的意料,姓子急一點的諸如苦梅張趕虎等人便欲發難。我擺手道:“你們什麼都不用說了,我把他送到地方安排好以後會盡早趕回來的。”
蘇競道:“你走了四大國師再來侵擾老吳和小黑怎麼辦?”
苦梅也道:“我焉知這不是朱嘯風和黑吉斯串通好來個調虎離山?”
我跟朱嘯風攤手道:“皇上覺得這件事該怎麼辦?”
朱嘯風這時已經深入虎穴,索姓豁出去道:“朕把四組縛神衛留下代替你總行了吧?”
黃一飛急道:“那皇上的安危……”
朱嘯風苦笑道:“龍劍神若想害朕此時就是大好時機,他既然帶朕走,就要負責朕的安全。”
我笑道:“你還是很明智的嘛。”我對黃一飛道,“我把你們皇帝一個人帶走肯定不現實,不過跟着的人也不能太多,你和我們一起走可以,你的搭檔就留在這裡吧。”
黃一飛還想說什麼朱嘯風無力道:“就按龍劍神說的辦吧。”
我把那四組縛神衛的頭拉在一邊鄭重警告道:“你們的職責就是保護好這個院子裡的人,若我回來之前他們中有人掉一根頭髮你們也別想再見到你們的皇帝!”四人趕緊唯唯答應。
諸事安排妥當,我回顧四下道:“高小薇呢,快跟我回去!”結果到處都不見她的蹤影,有士兵報告說自從我帶着朱嘯風剛到虢國城的時候她就不知道躲到哪去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