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人再見十九

白河正巧就在家中,料她也沒想到,突然造訪的奇怪三人組就一齊殺到了她的面前。

李利翁、薛寶堂,這兩人她早有認識,但盛氣凌人的房凌薇,仍舊是令她吃驚不小,不由在臉上浮現出了困惑的表情。

儘管如此,白河還是非常禮貌的將三人請進了屋,急急忙忙的去燒開水,但畢竟因爲他的右手受了傷,單以一隻左手實施一系列的家務還是比較困難的,故而只不過是準備些茶水,看上去也稍顯困難。

“白河,我來幫你吧。”李利翁很快注意到了這點。

薛寶堂也隨之站了起來,捲起襯衫袖子,說道:“哦,老大你坐會,泡茶我拿手,還是讓我來吧。”

他這麼說並不是空口無憑,事實上超自然案件調查室的任何雜務工作,都是薛寶堂負責處理的,這樣雖說不上擅長泡茶,但至少也能算得心應手。

李利翁動作哪裡會有薛寶堂快,他纔剛剛站起來,薛寶堂已經快步進了廚房,幫起白河的忙來了。

“你的右手怎麼回事?”這時,房凌薇突然開口問道。

這回李利翁真有些惱怒了,關於白河的右手,雖然他本身也非常在意,但在觀察過白河的席位表情之後,他還是決定避免觸及這個話題。可是換作房凌薇,初次見面就提及了別人的傷患,未免有些太沒禮貌了。而且,李利翁知道,房凌薇並不是沒有觀察力的人,自己注意到的,她沒有理由注意不到,故而她此問可說是故意而爲。

白河的臉上沒有流露出絲毫不悅。

“去年二月,我在家裡摔了一交,撞碎了玻璃,結果右臂上的神經被割斷了。”她一邊端來了茶,一邊這樣淡淡的說道。

‘去年二月的話……那應該是在搬到這所公寓之前發生的事咯?’李利翁這樣想到。

“神經斷了,也就沒有辦法動彈了……一開始還有些不習慣,但是現在,我已經習慣用左手生活了。”白河說着放下了茶,自嘲似的笑了笑,用左手輕輕撫着自己的右腕。

從那挽起的袖口中露出她又白又細地胳膊,李利翁看見了皮膚表面一道道像是被利口劃過的痕跡,心中不免有些難過起來。

白河過去可以在畫卷上表演魔術的右手,如今卻動也不能動,一想到這點,李利翁變的有些不敢正視起來,慌忙移開了視線。

“是嗎?”房凌薇語氣很淡,雖然說是她先提起這個問題的,但她卻絲毫沒有興趣再深問下去。

李利翁對於她這種不懂人情事故的表現非常厭惡,雖說上前抽房凌薇一巴掌的衝動他經常會有,但這次卻來的尤爲強烈。

沉默了片刻之後,房凌薇似乎一點兒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成了被討厭的對象,突然間就生硬的切入了正題:“有關高永昌死亡當日的情況,請給我詳細陳述一下吧。”

“啊?哦,那個……呃……那天……”

被突然問及這件事,白河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她看上去一點兒也沒有生氣的樣子。或許說這正是房凌薇想看見的,因爲她不給予對方充分的思考空間。接着白河自己也隨之坐下,一邊用左手輕輕揉着右臂,一邊若有所思的開始說了起來。

“那天,我和往常一樣,早上九點出門打工,是在一家小單位裡做清潔工作……”

房凌薇突兀地打斷道:“現在還在做嗎?”

李利翁眉頭一皺,同樣作爲一名辯論高手,他沒有理由看不出房凌薇的伎倆。顯然,她是想通過無意義的詢問來擾亂白河的思緒。

“現在還在做嗎?”

搖了搖頭,白河說道:“不,在永昌發生了那樣的事以後,我就再也沒去過那兒了。”

“那也就是說,你已經辭職了?”房凌薇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意。

白河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李利翁下意識就猜到,恐怕白河辭職的真正原因,是因爲她得到了那閉鉅額保險金的關係,相信有關這點房凌薇也猜得出來,故而她臉上那抹笑意,也得以解釋了。

白河接着道:“我打工的那個地方,從這裡步行五分鐘就到了。那天我出家門的時候,永昌還在牀上睡着,自從失業以後,他幾乎就沒出過家門,什麼也不幹,就像是丟了魂似的,還喝很多的酒……”

往下,白河又提到自己打工是下午二時結束,她並沒有急着回家,而是先跑了趟超級市場,這點與李利翁之前聽到的完全一致,

“這些我都已經知道了。”房凌薇滿臉不以爲然的說着:“那天你確實是九點去上的班,工作期間也沒有踏出過單位半步,一直直至下午二時才離開了那裡,這點通過你同事的證言及考勤卡記錄已經得以確認。”

這話令李利翁多多少少產生了一些不滿情緒,他帶着些許責備的口吻說道:“既然你都知道了,幹嘛還鄭重其事的重複詢問?”

房凌薇略爲不快的瞟了李利翁一眼,冷冷道:“這是偵察手段,沒人教過你嗎?”

這話說的沒錯,但李利翁並不覺得現在是在盤問一名犯罪者,也不該去抓住一些小問題不放,甚至挑起矛盾,佈下陷阱……這樣去對待一個失去丈夫的女人,不是有些太殘忍了嗎?

房凌薇的視線轉移回了白河的身上,面無表情的問道:“然後呢?”

“呃……然後,我就坐地鐵去買東西了……”

“哦,請等一等。”房凌薇擡手示意,問道:“我想知道,爲什麼您買點東西需要坐地鐵?”

“啊,是這樣,我去的是‘世紀廣場’。”白河說的是一家位於市中心的知名購物中心。

房凌薇攤了攤手,看來她已經進入了狀態。

“我真有些不能理解,白小姐當時不是正爲錢而發愁麼?怎麼會大老遠的去世紀廣場買東西?未免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李利翁沉默不下去了,他站起來說道:“房檢事,你說話的方式可不可以客氣點兒!”

“不不!這沒關係的!”白河用平靜的語氣制止了李利翁,轉而對房凌薇說道:“您說的沒錯,自從破產以來,我們一直都過着節衣縮食的生活,但債務卻絲毫沒有減少……不怕告訴您,當時我們確實每天爲錢發愁呢。”

房凌薇聽罷,得意的瞥了李利翁一眼,像是在說:‘你就安安靜靜的看我表演吧~~~’

“不過……”白河說到這兒,稍微頓了一下,接着道:“偶爾狠心多花點錢也沒什麼錯吧?畢竟永昌也是見過世面的人,老給他吃一些寒酸的東西,我心裡也很過意不去啊。而且說到底,買東西花掉的這些錢,對於債務也絲毫無足輕重。”

“那也不用特意坐地鐵去世紀廣場吧?”

搖了搖頭,白河說道:“是這樣,因爲我需要一些普通地方沒有買的東西,比如說永昌愛吃的紅玉蘋果派,必須要用上朗姆酒調味。”

李利翁知道,白河說的那種酒,是以甘蔗糖蜜爲原料生產的一種蒸餾酒,其濃香型經常被用於製作紅玉蘋果派,原產地在古巴。雖然說朗姆酒在戶城很多地方都有的賣,但是正宗的古巴朗姆,就只有位於世紀廣場地下層的一家老店纔有。那家店經常在電視及報紙上出現,據說很多名人也常去那兒買酒。

房凌薇吃了個軟釘子,也不氣餒,繼續問道:“那請問,你是幾點到那兒買東西的?”

“呃……我想,大概是二兩半左右吧。”說着,她又補充道:“因爲我想早些回家,所以買完了東西就再沒去過其他地方,直接坐地鐵回去了。”

“就沒去過其他地方?”

白河點點頭,以非常肯定的口氣說道:“是的,地鐵到站後我就直接回家了。到家時我記得應該是……三點半左右吧。”

從離她所居住的公寓最近車站到世紀廣場,加上地鐵車速計算,差不多要花上半個小時。二點整離開工作地點,二點半在世紀廣場購物,一直直到三點坐車回家,到達公寓時是三點半。

就時間差這點上,白河證言可謂毫無破綻,如果不是慢慢閒逛,前後所花消的時間剛好往返,至於證物,例如白河所買的朗姆酒包裝便可,李利翁相信房凌薇沒有辦法再在這方面做文章了。

果然,房凌薇垂了垂肩,轉尋起其他突破點來:“好吧,接下來給我說說你回家之後的事……就先說門吧,門是鎖着的嗎?”

可以說他的語氣及口吻越來越直白,甚至可以稱爲粗魯。

白河依舊平靜如常,進行着陳述:“和往常一樣,門是鎖着的,所以我就用鑰匙開門進屋,然後就……”

李利翁不由坐直了身子,白河終於又說到她發現丈夫屍體的情況了,但是隻聽他的語氣依舊淡漠。

“我看到永昌上吊的樣子時,腦袋一下子就‘轟’一聲炸開了……後來我才反應過來,於是緊緊地抱着他,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但他的身體已經冰涼冰涼的了……”

房凌薇突然冷笑一聲,說道:“根據轄區警署的記錄,你的報案時間是下午四時零七分。但是你說你在三點半就到家了,其中存在着三十七分鐘的空白時間,究竟是怎麼回事,能跟我說說嗎?”

“我當時嚇的傻了,所以就一直呆坐在那兒。等回過神來,已經是四點零七分了。”

房凌薇面色看不出深淺,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窮追猛打,而是又接着問:“好把,請給我講講你丈夫的事情,你說他什麼也不幹,整天都呆在家裡。那麼案發當天,他的午飯由誰負責?”

想了想,白河說道:“可能是外賣吧,具體的我也不大清楚。”

“高先生叫了燒烤套餐。”薛寶堂取出了貼身攜帶的筆記本,這樣突然的出言道。

這裡附近有一家叫‘趙氏燒烤’的店,原本薛寶堂想稍後向李利翁彙報的。他打聽到的情況,燒烤套餐的外賣是在十一點三刻左右送到的,是由高永昌本人出門接收。

根據送外賣店員的證言,當時高永昌似乎喝醉了。

“送的太晚了,燒肉都涼了!”他這樣抱怨道,還爲了付不付錢的事爭執了半天,最後果然沒付錢,所以店員對此事記得非常清楚。

之後,沒有收到錢的那名店員遭到了老闆的責罵,於一點左右又回到了這所公寓,想要到那份外賣的錢。但是他卻沒有看到高永昌,任他怎麼敲門,也沒有反應,故而就這樣回去了。

“爲什麼死者只叫了一人份的燒烤套餐?”對薛寶堂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房凌薇繼續盤問起白河來:“既然公寓距離單位只有五分鐘路程,你中午難道沒有回家吃飯?”

白河說道:“是的,我一般都是在單位吃午飯的,這點您可以去求證,十二點左右,單位裡會提供些簡單的飯菜。”

“哦……也就是說,高先生一直是獨自吃午飯的對嗎?”

白河點了點頭,予以肯定。

房凌薇閉上眼睛,想了會,纔出言道:“你認爲你丈夫真的是死於自殺嗎?”

面對她突如其來,這樣直接並且尖銳的問題,白河不知道怎麼回答。

最後,她只有被動的問道:“您的意思是……我丈夫不是自殺的?”

她之所以會那麼問,是因爲她全然揣摩不透房凌薇的想法。

房凌薇點了點頭,以極爲肯定的口吻說道:“是的,這是一起殺人事件。”

“哦……”

白河這樣小聲的“哦”了一下,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接着她一臉困惑的瞥了李利翁一眼,似乎是在向他求援。李利翁知道,他不能再逃避了,故而清了清嗓子,把目光投向了房凌薇,說道……

愛人再見十六巫女的煩惱三十四夢的盡頭十八夢的盡頭十律師的尊嚴二夢的盡頭十五華麗的初庭二夢的盡頭六法庭上的魔術師四愛人再見三十四巫女的煩惱十七愛人再見三十六夢的盡頭十九夢的盡頭十三愛人再見二十八巫女的煩惱二十一夢的盡頭十六律師的尊嚴五法庭上的魔術師十一巫女的煩惱二十九法庭上的魔術師十二愛人再見三愛人再見八夢的盡頭十一巫女的煩惱三巫女的煩惱二十七愛人再見七巫女的煩惱一愛人再見二十五愛人再見三十一巫女的煩惱十七愛人再見三巫女的煩惱三十法庭上的魔術師十六巫女的煩惱二十三愛人再見三十四愛人再見二十四愛人再見二十七愛人再見十六夢的盡頭十二巫女的煩惱二十五愛人再見十一巫女的煩惱四巫女的煩惱五夢的盡頭十八巫女的煩惱二十六夢的盡頭十七愛人再見一夢的盡頭六愛人再見十二巫女的煩惱二十八巫女的煩惱二夢的盡頭十七愛人再見七愛人再見十四愛人再見二十八巫女的煩惱二十七巫女的煩惱三十二夢的盡頭十愛人再見十八巫女的煩惱十九律師的尊嚴二愛人再見二十四巫女的煩惱十九法庭上的魔術師十八巫女的煩惱三十六巫女的煩惱二十六法庭上的魔術師十三愛人再見十四愛人再見三十法庭上的魔術師五夢的盡頭六律師的尊嚴二愛人再見二十八華麗的初庭一巫女的煩惱二十三夢的盡頭七巫女的煩惱三十五法庭上的魔術師三愛人再見一夢的盡頭十愛人再見三十一巫女的煩惱十三夢的盡頭六法庭上的魔術師四愛人再見三十二巫女的煩惱二十四夢的盡頭十七夢的盡頭二十三巫女的煩惱三十六愛人再見二十二巫女的煩惱二十九夢的盡頭二法庭上的魔術師十五夢的盡頭二十巫女的煩惱七巫女的煩惱二十五夢的盡頭十五巫女的煩惱二十九法庭上的魔術師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