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只覺得胸口撕裂一痛,一股腥味自喉嚨兇猛的涌上:“噗——”
血染了一地,溼了她的衣。
蒼白的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陣陣的抽痛使得老太君握着柺杖的手都顫抖着。
那龐大的怪物,則是被莫君邪一劍劈成了兩半。
無數的龍魂從怪物的身體裡散發出來,而葉之狂的鞭子也在老太君伸手想收回自己的武魂時改變了方向。
鞭子打在了怪物那隻攥着白色球體狀靈魂空間的手,靈魂空間在一鞭之下從怪物手裡捲走。
莫君邪便是一劍劈開了那獸武魂,使得裡面還尚存着的龍魂呼呼的飛出出來。
那是一道青色的幻影,如鬼魅一般在空中飛舞。
莫君邪回頭對着葉之狂說:“快,打開靈魂空間,吸收龍魂。”
七寶從一方跳了出來,將還未從天空中落下來的白色靈魂空間打開,一股強大的力量將龍魂一滴不漏的吸收入靈魂空間內。
老太君臉色蒼白的恍若如死人一般,看着自己辛苦煉成的實體獸武魂,就毀於一旦,她豈能不恨。
她指着葉之狂的方向,手顫抖了幾下,然後雙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而她原本的武魂也回到了她的身體。
只是,她傷勢過重,恐怕一時半會興不起什麼大風大浪。
葉之狂回頭冷冷的看了眼老太君,若是可以她真想一鞭子抽死她。
但是,現在不行,在老太君身上還有很多不爲人知的秘密。
她現在要做的時,利用這個國土的力量在短時間內再興起郡蘭城,和尋找還活在這世上的族人。
七寶拿着靈魂空間說:“這個靈魂空間還真的好用耶,莫騷包子送我一個吧,誰要是對我不好,我就拿這個靈魂空間吸誰的魂。”
莫君邪收起了劍,而後便從七寶的手裡搶奪過了靈魂空間,再用手狠狠的敲打七寶的腦袋說:“心術不正,你別想從我這兒拿到半樣東西。”
“唉喲,唉喲——”
“不準打我頭。”七寶憤憤的對他着吼。
莫君邪懶得理會它,擡頭望着滿目仇意的葉之狂:“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慕容家千百年來出了這麼多的神級人物,相必藏在慕容家的高手也不少,我估着他們很快就會請出神牌上的幾個神君幫他們收拾我們。”
葉之狂回神,目光落在了慕容甜甜與慕容傅剛纔離開的方向。
愣了許久後,才輕輕的點頭:“好。”
果然,在他們離開沒多久,兩名已經步入了魂帝階層的慕容家高人親自臨場。
指揮着他們收拾慕容家護衛的屍體,清理現場,併爲老太君治療內傷。
只是他們死都想不到,他們的仇人此刻還在大搖大擺的在街上瞎逛。
一個是安逸王,一個是白幽雪——
葉之狂突然覺得白幽雪這個身份也不錯,至少,過不久後,葉之狂就會成爲整個國土中最憎恨、最厭惡的人。
銀龍族的復活對他們來說可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但是,葉之狂必須這麼做。
她身上流着那種種族的血,哪怕她不願意混入戰亂之中,可他們還是會來找麻煩。
既然如此,那她爲何不在麻煩來臨之前,做好萬全的準備。
這一次,她不允許任何一個人傷害她身邊的人。
她要用自己的雙手,去創造屬於自己的帝國。
回頭,望向走在自己身旁的男子。
從慕容府出來,他們就到了暗巷裡,先將自己的容顏改變,才走了出來。
等慕容府的人追出來的時候,哪兒還有葉之狂與莫君邪,這大街上走着的也只有一對年輕恩愛即將成婚的情侶。
他們從那些巡邏兵面前大搖大擺的走過。
回到王府,鐵手命令所有人都不準靠近王爺的院子,就連衛裡也不給進入。
衛裡幾次尋問,鐵手都隻字不提。
怎麼說衛裡也不是王爺身邊的人,所以,他遲早是要被王爺給除理掉的。
莫君邪帶着葉之狂從自己房間內的一條暗道進入地牢。
這地牢可不是普通的地牢,裡面有山有水,說是地牢,不如說是一個美麗富饒的小空間。
小溪、木屋、草原,簡直如春季般富有着靈氣。
“這……”葉之狂指着面前的景象,啞口無言。
洛城還有這麼美的地方,她怎麼不知道?
“這可不是洛城的景色,你進入了一個虛擬的小空間裡,也就是在我的手掌心內。”說完,他攤開了自己的手掌。
他掌心放印出了她跟他在空間裡畫面,只是,在他掌心之中無法沒有山沒有水,也沒有木屋、小溪和草原。
只有牽着手的他與她。
她堪感神奇抓住了他的手掌仔細的看。
突然,他掌心的那名男子低下頭,在她的頭頂重重的親了一下。
她就便的擡頭,捂住了自己的腦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幹嘛?”
“當然時親你。”
“無聊。”
“無聊纔要親親。”
他雙手棒着她的小臉,在她左臉右臉反覆的親吻她,弄得她想躲也躲不開。
這時,輕盈的琴音之聲從木屋之內縈縈盪開。
莫君邪停止了動作,兩人雙雙望向木屋。
一陣陣的天籟之音在山間迴旋,讓人沉入了彈琴之人的情緒之中。
彈琴的人似乎很快樂,那是一曲音律很緩卻帶足了喜悅心情的樂曲。
葉之狂閉上了眼,任由着那琴音拂去她內心的陰鬱。
莫君邪從身後抱住了她,頭頂在她的小腦袋上,陪着她一起聽。
不知多久才停下來,葉之狂再睜開眼睛時,那木屋門前已經站着一個俊美的男子。
不是上一次見到的那個小白臉,而是真正的安逸王。
在這個小世界裡,莫君邪並沒有改變他的容顏,只有離開這個小世界的時候,安逸才會做一個誰也不認識的普通人。
“他……”葉之狂回頭望着已經恢復容顏的莫君邪:“好吧,我差點被他迷到了。”
“你說什麼?”莫君邪咬牙切齒的瞪着安逸。
他的女人被別的男人迷到,看他不掐死那個男人。
“呵呵。”葉之狂低聲的笑,看着他抓狂的模樣兒,她心情又好了許多。
“走,我們過去坐着說。”莫君邪揉了揉她的手,帶着她從木橋走過,來到了安逸的面前。
“你倒是捨得進來。”安逸倚在了木門前。
他不是初見時那般的瘋瘋癲癲,倚在門前,一身暗黑色的錦袍襯得他光潔的臉白皙精緻,紅脣微勾,淡淡一笑。
莫君邪卻懶得理會他,拉着葉之狂直接走入了木屋。
從外頭看來木屋很小,可是走入木屋時,卻發出它並不是葉之狂所想的那樣窄小,而是大的有點兒過分,就連屋內的裝飾也是極爲奢侈。
看來,他並沒有虐|待安逸王。
他掀開了紅色的簾子,帶她走入了室內。
室內的環境顯得很空曠,但是,入門處卻放着一把琴,琴桌上放着一個香鼎,淡淡的白霧就從香鼎內飄出,染得整間空曠密室香味四溢。
這時,一隻沒有**的靈魂從角落裡飄了出來,然後飛到了葉之狂的肩膀。
它黑蜂仔的統領——子墨。
從骷髏山回來的時候,就是子墨在一旁默默的守護着它。
她回頭,拖住了子墨的身子,將她放在自己的手掌心內:“你該不會將黑蜂仔都弄到這裡來了吧。”
“王府雖然很大,可是也無法容納數量那麼多的黑蜂仔,只好將它們的靈魂安置到這邊來。”莫君邪手一揮,一羣密密麻麻的黑蜂仔就從葉之狂眼前飛過:“再利用安逸王的絕技,每日爲黑蜂仔靈魂療傷,它們就可保住自己的靈魂,不論多久都不會魂飛魄散。”
這也是鐵手提醒他,他纔想到了安逸王會這一手。
所以,黑蜂仔的安生之處與療養之處暫時安排好了。
他只需專心的爲黑蜂仔找尋能夠讓他們替換的身體便可。
其中,已有一部分的黑蜂仔取代了王府內的護衛,他們的靈魂進入人體,再將原主的魂魄攪碎,那麼,原主的身體就是黑蜂仔的了。
他將這些都告訴葉之狂,葉之狂聽得時而皺眉時而苦惱。
因爲他說想讓黑蜂仔再重見光日,必須擁有大量的軀體。
她現在才知道黑蜂仔的數量龐大到就算殺光這片國土的人都無法讓它們每人都擁有一副身體。
那沒有一個億,少說也有五千萬的黑蜂仔若是再得到重生,相信她的家很快就可以恢復。
“不過,你無需苦惱,如今金甲蟲戰士的屍首在我們手裡。”莫君邪從靈魂空間裡釋放出了金甲蟲的屍體。
十萬只金光燦燦的金甲蟲堆積成山。
那隱藏在暗處的黑蜂仔一看到那些屍體後,立刻爭先恐後的涌出來,嘴裡嚷嚷着葉之狂聽不懂的語言。
這時,黑蜂從莫君邪的衣兜裡鑽了出來,飛到了上空,發出了冷戾的叫聲。
那些黑蜂仔面立刻排成了整齊的隊伍,不敢再像剛纔那樣的大叫。
黑蜂這才飛回莫君邪身前,撲動着那已經完好無損的翅膀說:“上仙,這些黑蜂仔都希望能夠盡情找到適合他們的身體,然後報仇。”
“報仇~!”莫君邪眉頭挑了挑:“它們的仇,不需要他們找到身體後才能報。”
“這……我有點聽不明白上仙的意思?”黑蜂不解的問。
“金甲蟲只有十萬只,一個金甲蟲可以裝一百個黑蜂仔靈魂,也就是說,它們若想得到金甲蟲,首先就要先將自己的靈魂跟九十九個同伴的靈魂結合,再進入金甲蟲的屍體裡,金甲蟲是蟲類界擁有着最強戰鬥力的戰士,一隻黑蜂仔是無法駕馭它們的,但若是一百隻黑蜂仔融爲一體,那麼,它們將得到思想、武力歸爲一體,而他們原本的思想與意識都將不屬於它們自己,但它們絕對會變強。”
強大與重生的付出便是思想不再屬於自己,一百個黑蜂仔結合意味着重生的不是他們自己,而是另一個更加強大的強者。
黑蜂仔們你看我我看你,他們是聽不懂莫君邪的話,可是看黑蜂的眼神就覺得不對勁。
不由的一個個打起了冷顫來。
黑蜂回頭望着黑蜂仔,而後飛向了黑蜂羣。
只見,黑蜂羣內發出了“嗡嗡嗡”的叫聲。
片刻。
黑蜂回到他們的面前,堅定的說:“它們都同意。”
“好,我們現在面對的問題是,誰來煉魂?”回頭望着葉之狂。
葉之狂嘴角抽了一下:“你看我做什麼?你難道不會煉嗎?”
“你當我是萬能的。”莫君邪故作着一臉迷茫的說。
“那……你也不會,誰還能會呢?”葉之狂瞪了他一眼。
“當然有人會。”莫君邪支着下巴,眉頭緊皺:“只是,又得出麻煩你一趟。”
她眼角暴跳了幾下說:“有話直說,別婆婆媽媽的。”
“你家表哥冒似跟天緣大陸第二美男子穆輕風是好兄弟,煉丹的頂級人物,不如讓你表哥請請他。”莫君邪湊近葉之狂的臉,眉頭輕挑了挑,再看看面前的女子,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說:“當然,你去的時候,讓七寶再幫你易容。”
“幹……幹嘛?”葉之狂問。
“嗯,我覺得你有時候做男人也挺不錯的,特別是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莫君邪雙手負背,嚴肅的說。
葉之狂攥緊了拳,牙磨的“咯咯”響:“莫君邪,你真的是白癡。”
“呵呵呵……”莫君邪一直笑,看她被自己氣得面容通紅的模樣,他分外的喜愛。
“好了,這個任務呢就交給你做,我還有別的事情需要處理,相信穆公子會看在你表哥的面子幫你這個忙的。”莫君邪道。
葉之狂疑惑的問:“誰都知道金甲蟲是守護郡蘭城的兵,爾今,我們弄那麼多金甲蟲在這兒,這樣貿然找穆公子真的妥嗎?”
一旦看到金甲蟲,明眼兒的人都知道這跟郡蘭城有關聯。
瞎子都能用腳趾頭猜出郡蘭城的後人想造反。
穆輕風是什麼人?
她有所耳聞,穆輕風人稱妙手神醫,有他在就無治不了的病,是不歸樓的二掌櫃,穆氏家族最有聲望的年輕人。
但是,他很早就脫離了穆家,雲遊四海,而他的家就在不歸樓。
不歸樓是一個以酒、賭爲主的娛樂場所,之前在靈水國很受歡迎,後來不知什麼原因,整個洛家以及不歸樓都搬到這邊來,還聽說,靈水國的太子也跟着到天緣皇朝。
只是,處事一直很低調,安分的做不歸樓的大掌櫃。
想到這,葉之狂又覺得思緒扯遠了,便將目標鎖定在穆輕風的身上。
他是一個十分正義的人,他所救的人也是應該活着的人,但若是不應該活在世上的人,他不但不會救反而會順便捏死那不該救的人。
想想,葉之狂混身一抖,她這算不算是不該救的人。
不對,她是要找人煉魂,莫君邪卻找煉丹師來,他是不是哪兒又出毛病了。
回頭,瞥了瞥莫君邪,問:“煉丹師怎麼變成煉魂師了?”
“孤陋寡聞。”莫君邪雙手環抱着胸膛,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他煉魂很厲害,只是,他並沒有幫世間任何人煉化過靈魂。”
“聽起來很有意思,跟我講講。”葉之狂拉着他走出了廳子,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
他摟着她的腰將她攬在懷中,溫柔的說:“我死過一次,郡蘭城最後被一把火燒了,城內的異種族人無論是活着的還是死了的,都被燒成灰燼,包括我也一樣。”
“不過,我死的比他們慘,我的三魂七魄都被火化了……”
“爲什麼?”她突然仰頭打斷了他的話,聽到他平靜的講述着那場大火,她的心卻揹負的更多痛。
她深深的感受到了莫君邪對那場戰役的麻木。
“因爲……我體質特殊。”
“你什麼體質。”她好奇的問。
他說:“一個連仙帝都嫉恨的體質,但卻不得不將我留下來。”
“那……”
“噓——”他突然擡起了手,放在她的脣瓣,阻止她再繼續問,繼續了剛纔未說完的話:“魂散四方,仙帝親自下凡找到了穆輕風,聽仙帝說,穆輕風起初是不願意幫我拼魂,是捆魔石快脫落,魔頭快出世,穆輕風迫不得已之下才出手相助,我纔有現在的日子啊。”
莫君邪臉上帶着笑,完全無歷經生死後的忌憚。
葉之狂的心卻一次次的抽顫,又是因爲捆魔石。
“既然捆魔石有你就不會脫落,那爲何十五年後的今天,你還得下凡來尋找逆龍獸呢?”葉之狂反問。
“傻姑娘,你想我再死一次喲。”莫君邪寵溺般的揉了揉她的腦袋,繼續道:“仙帝救活我是有自己的私心,他是想攝取我一魂補捆魔洞內的大缺口,那是逆龍獸無法堵住的破洞,十五年後,捆魔洞又出現了裂縫,其中西南方位已經脫落了一塊拳頭大小的捆魔石,當年就是因爲守護人沒有去注意那一小塊的捆魔石纔會導致後來不可收拾的地步,仙帝怕再出現之前的情況,就命我下凡來找逆龍獸。”城內的異種族人無論是活着的還是死了的,都被燒成灰燼,包括我也一樣。”
“不過,我死的比他們慘,我的三魂七魄都被火化了……”
“爲什麼?”她突然仰頭打斷了他的話,聽到他平靜的講述着那場大火,她的心卻揹負的更多痛。
她深深的感受到了莫君邪對那場戰役的麻木。
“因爲……我體質特殊。”
“你什麼體質。”她好奇的問。
他說:“一個連仙帝都嫉恨的體質,但卻不得不將我留下來。”
“那……”
“噓——”他突然擡起了手,放在她的脣瓣,阻止她再繼續問,繼續了剛纔未說完的話:“魂散四方,仙帝親自下凡找到了穆輕風,聽仙帝說,穆輕風起初是不願意幫我拼魂,是捆魔石快脫落,魔頭快出世,穆輕風迫不得已之下才出手相助,我纔有現在的日子啊。”
莫君邪臉上帶着笑,完全無歷經生死後的忌憚。
葉之狂的心卻一次次的抽顫,又是因爲捆魔石。
“既然捆魔石有你就不會脫落,那爲何十五年後的今天,你還得下凡來尋找逆龍獸呢?”葉之狂反問。
“傻姑娘,你想我再死一次喲。”莫君邪寵溺般的揉了揉她的腦袋,繼續道:“仙帝救活我是有自己的私心,他是想攝取我一魂補捆魔洞內的大缺口,那是逆龍獸無法堵住的破洞,十五年後,捆魔洞又出現了裂縫,其中西南方位已經脫落了一塊拳頭大小的捆魔石,當年就是因爲守護人沒有去注意那一小塊的捆魔石纔會導致後來不可收拾的地步,仙帝怕再出現之前的情況,就命我下凡來找逆龍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