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家在神京,最大的房子

白三在江陵城靠着彈琴賣唱爲生,自從當年從城外撿回一個小女娃,他就一直在居住在江陵城的偏遠的一間小院子中。

前幾年的生意甚是慘淡,幾乎連溫飽都無法滿足,而他又是雙目失明,生活起居都全靠着養女照料,偶爾還要被鄰里接濟,直到近幾年,女兒逐漸長大,歌唱的嗓音極爲好聽,宛如天籟!每次擺臺子,來聽曲兒的客人總是絡繹不絕,生活這纔好轉起來。

鄰里鄰外的都誇他的女兒能幹,又生的水靈,他總是坐在門檻上,抽着旱菸,呵呵地笑着,連目盲的雙眼裡都能看出滿滿的笑意來,他給小姑娘取名作白致寧,寓意寧靜致遠,也希望能一直過着這樣平淡的生活,是啊,這樣的生活太過美好,也太不真實,有時候連他都忘卻了自己的姓,也忘卻了自己曾是冥宗旁系最耀眼的天才。

他不想死,他留戀這種平淡的日子,哪怕是碎了道魂,舍了全部修爲,他也想回到江陵城的小院子裡,陪着自己女兒慢慢長大,再聽小姑娘喚一句:“阿爸,吃飯嘍,今兒生意好,還有肉哩,注意門檻,別摔着!”

此時城外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小茶館中的其他探子盡皆面色駭然,他們最高的修爲也才勉強剛踏入虛境,望着場中激戰的兩人,終於知曉自己爲何會被幽翅軍圍獵於此。

道實境亦稱爲宗師境,放在大夏任何一州都可以開宗立派,如若入軍中或是司天監,則地位甚高,讓兩個半步宗師境的強者在江陵城中做一個小小探子,用後腚想也知其中大有貓膩,恐怕所圖甚大,合着他們這些人全都是殃及池魚,躺着也中槍!

白骨騎士再次對着屠夫再次發起衝鋒,一陣劇烈的元氣波動過後,天地間不知從何處刮來一陣狂風,騎士的身影瞬間消失,融入風中,隨風呼嘯,轉而瞬間出現在屠夫身後,空氣只留下一道被槍上帶出血線,猩紅刺眼。

屠夫的左肩直接被洞穿!

“神通,馭風!”,大夏幽翅軍不傳之秘!

周圍所有的幽翅軍將士見狀,一瞬間都紅了雙眼,緊緊握住標槍,身上的殺氣幾乎化作實質。

一番廝殺下來,騎士的虛影已經暗淡不少,屠夫左肩被洞穿的傷口也血流不止,左手無力地往下垂着,巨大殺豬刀上佈滿裂紋,但目盲琴師的情況卻是更爲不妙,面色慘白,吐出一口鮮血,雙手也是鮮血淋漓,甚是恐怖,畢竟是強行召喚出的半步道實境白骨騎士,能堅持至現在已頗爲不易,勝利的天平已然開始向着屠夫一方傾斜。

屠夫仰天大笑:“竟然膽敢將幽翅軍軍士的靈魂囚禁爲白骨之魂,哪怕是我今天不殺你,你也走不出這間小茶館,騎士之魂馬上就要消散,到那時俺老朱殺你不費吹灰之力,提了你的人頭當投名狀獻給殿下。”

說完將已經破碎的殺豬刀往地上一丟,雙手伸向頭頂,抓住野豬道魂的兩顆獠牙,用力向下一掰,竟硬生生將其折斷,只留下兩個巨大的空洞,手持獠牙,咆哮着向琴師衝去。

他已經開始拼命!

元氣轟擊聲伴隨着陣陣強風不絕於耳,片刻之後,目盲琴師終究還是堅持不住,再次吐出一口鮮血,跌坐於地。

他面向江陵城,喃喃自語,空洞的雙眸竟有了留戀的神采,擡起血肉模糊的右手卻又無力放下,體內的天地元氣告罄,白骨騎士也漸漸變至虛無,消散於天地之間。

屠夫上前,抓起琴師的頭髮將其提起,野豬獠牙劃過,好似案板上的豬肉,人頭分離。

胭脂姑娘有些不忍的別過腦袋,這場面對於她來說着實太血腥了些。

目盲琴師身後的三品白骨琴魂也隨之消散,從中飛出許多戰士之魂,其中一人,黑甲黑盔,手持長槍,英武不凡。

站在趙御身旁的青年將領,上前兩步,怒吼一聲:“全體下騎!”

四十九騎幽翅軍全部下坐騎。

“立槍!”

四十九把標槍被插至於地上,剛好將小茶館圍成一個圈。

“精氣如龍,送袍澤歸風。”

四十九道精氣沖天而起,白煙如龍,攪動風雲。

“風,風,風,大風!”幽翅軍悲壯的喊聲迴盪在天際。

一陣風自虛空生成,自下而上,幽翅軍士之魂也隨着風扶搖直上,乘風歸去。

這是幽翅軍爲死去戰士舉行的風葬。

風,是幽翅軍的信仰!亦是歸宿!

一切平息,衆人的內心卻是久久無法平靜,誰家男兒在夢裡不曾渴望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

店小二和司馬安南都感覺自己內心深處有一根弦被深深觸動,有股熱血直衝腦門,面紅耳赤!

趙御望着場中也是沉默不語,當年他的父親,大夏的太子殿下,大夏前幽翅軍統帥,應該也是這般在幽翅軍的風葬之下,乘風歸去的吧!

屠夫提着目盲琴師的頭顱,走回小茶館,來到趙御跟前,下跪在地,將頭高高捧起,說道:“殿下,冥宗的這隻老鼠,俺老朱給您把頭提回來了,俺也打開天窗說亮話,俺就懇求殿下放我們在座的人一條生路,今後如果殿下有用到俺的地方,俺任憑吩咐,絕不二話。”

趙御拿起茶杯又飲了一口茶,微微直立起身子,目光直刺屠夫的雙眼,開口道:“他白冥三也算是一個可憐人,但人生總是生不由己,犯了錯總是要付出代價的,所以他死了,既然冥宗的老鼠要死,那你這隻太陽帝國的老鼠就更不應該活着,是不是?”

屠夫聽後,面色狂變,直接半步道魂化,往外衝去。

天地有風起,有人隨風去!

幽翅軍將領右手虛握,一把龍槍瞬間凝聚而成,身影消失,再次出現時已經在小茶館之外,一聲巨響,屠夫直接被龍槍由上而下釘於地面,地表被撞出一個大坑,呈現衝擊波狀往外碎裂。

同樣是神通馭風,但威力與白骨騎士施展的不可同日而語。

年輕將領右手按住槍柄,低頭看向還在微微掙扎的屠夫,極爲詭異的是屠夫被洞穿的傷口散發着絲絲白光,和龍槍相接觸,冒出陣陣白煙。

“隔着老遠都能聞到你身上令人作嘔的聖光味,你覺得你有機會引爆身上的種子?”年輕將領擡起戰靴,一腳踏下,歸於平靜。

太陽帝國,裁判所,密探屠夫,死!

小茶館中的其他老鼠皆感覺一絲涼意從尾椎直衝頭頂,彷彿連呼吸都停止了,深怕發出一絲聲響,安靜地等待着自己的命運,和那兩隻大老鼠相比,他們只能算下水道中的蟑螂而已!

趙御嘆了口氣,將茶水一飲而盡,搖了搖頭,準備起身離開。

“喂,你這杯茶,還沒有付錢,而且屠夫也還沒賠我桌錢!”邊上傳來胭脂姑娘糯糯的聲音。

“可是這杯茶是我自己在桌子上倒的,應該是之前有人付過錢的。”

“那是別人付的,不算,你喝的還沒有付。”胭脂姑娘破天荒的有些臉紅,兩朵紅雲爬上臉頰。

趙御看向光頭大漢,後者搖了搖頭,趙御苦笑一聲:“我沒帶錢,可以賒賬嗎?但是我家離這裡比較遠,怕是過許久纔會再來這江陵城。”

“那你告訴我你家住哪兒,我去尋你要。”

“好,我家住神京,最大的房子。”

胭脂姑娘認真地點點頭,旁邊的司馬安南目瞪口呆,還有這種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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