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諸多困惑,一時之間得不到任何解釋。
蘇默趙一荻二人在店裡尋了位置坐下,小二立馬熱情地招待起來,他拿了好酒好菜,向趙一荻打了聲招呼便準備離去。
“等一下,我有幾件事情想要問你。”
蘇默突然出聲,小二不經皺了皺眉,卻還是停了下來。
與趙公子交好的人,足以讓小二區別對待了。
蘇默目不斜視,用很輕的聲音說道:“店裡的這些客人都是些什麼人,你知道嗎?”
已經刻意壓低了聲音,可在蘇默開口之後小二還是不由自主地向周圍的幾個人看了過去。
這是人之常情,聽到一些話之後,總不由自主地做出什麼事來。
問起店裡的客人,小二便看向客人,似乎並不如何難以理解。
小二一轉頭,蘇默便輕聲地嘆口氣,趙一荻也有些無奈起來。
這時小二才意識到什麼,他回過頭有些抱歉地說道:“對不起。”
蘇默搖頭,輕聲道:“沒關係,看就看了,反正他們也已經知道咱們在談論他們了。”
不理會小二的好奇,蘇默繼續追問店內客人的詳情。
不只是此時坐着的三人,還有店裡住着的客人,常客短客都有詢問。
小二年紀不大,卻已經是店裡的老夥計了,說起事來頭頭是道,今天哪個人出去找人麻煩,最後帶了一身傷回來,前天哪個跟相好在後院卿卿我我。
聽着小二的敘述,蘇默有些不耐煩地打斷道:“客棧的老闆是什麼人,你知道嗎?”
蘇默意識到小二說的都是些沒用的事情,根本大談不到有用的消息,還不如直接開門見山地詢問有用信息。
一聽問起老闆,小二也無奈地搖頭,他說道:“客棧的老闆到底是什麼人我們也不太清楚,唯一清楚的應該只有二老闆,平時也是他負責客棧的各種事情。”
“二老闆?”
蘇默疑惑一句。
小二點點頭說道:“是的,我們都只知道一位二老闆,他大部分時候都在客棧裡待着,陪客人們喝酒唱曲,偶爾會離開一段時間,去哪裡也就不太清楚了。”
蘇默的面向和善,並不像是什麼壞人,再加上他跟趙一荻一起出現,小二並沒有任何忌憚,直接將二老闆的事情說了出來。
趙一荻這時也輕聲說道:“二老闆平日與高家交好,離開同福客棧不是前往高家,便是去往青樓。”
說到青樓,小二的面色便是一紅,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反觀趙一荻卻並不太受影響。
特別的客人,奇怪的二老闆,還有神神秘秘的大老闆,初次來到同福客棧,這家店就已經帶給蘇默太多的困惑了。
從小二的嘴裡繼續詢問了些事情,一直到他再也說不出樹森麼有用的話來,蘇默才示意他去忙碌。
臨走前趙一荻不忘送與他二兩銀子當做報酬。
小二滿臉歡喜,向二人不停道謝,就連擦拭桌子的時候都一臉興奮。
蘇默將放在小二身上的注意力收了回來,他輕聲道:“你覺得現在應該怎麼辦?”
“既然選擇放過田雨,就不會在這個時候貿然向他出手,你想要在暗中追查他身後的人,不能打草驚蛇,我們只能等。”
趙一荻看得很透徹。
蘇默點頭,他轉頭看了一眼周圍,光頭仍然趴在桌上睡覺,鼾聲不知不覺之間變大了一些,響徹客棧,多少有些煩人。
小二卻只是擡頭笑着看了過去,並沒有去提醒光頭的意思。
反倒是哼小曲的丹鳳眼最先受不了了,他將桌上的一隻小碗向光頭扔了過去。
瓷碗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眼看着就要砸到光頭的大腦袋上,原本熟睡當中的光頭卻是突然伸出一隻手。
那隻碗被他穩穩地住在手裡。
光頭眯着眼看了眼那隻碗,又轉頭望左邊看看,往右邊看看,最終把目光停在蘇默身上。
蘇默並沒有閃躲,就任由對方看着他。
隨即光頭笑了笑,重新伏到了桌子上,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丹鳳眼也輕聲吐槽道:“百日裡不停喝酒昏睡,一到夜裡又開始四處鬧事,怎麼沒人來打死他呢!”
聽語氣,丹鳳眼對光頭的態度很不友好。
蘇默正將注意力放在那三位特殊的客人身上,趙一荻突然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
蘇默立即回頭,便注意到樓上突然出現的田雨。
二人對視一眼,同時將頭埋了下去。
只見田雨在二樓走廊上往前走了幾步,最終又愁眉苦臉地走了回去。
二人擡起頭來,趙一荻輕聲問道:“他發現咱們了嗎?”
“沒有,他只是在猶豫到底應不應該出去。”
蘇默思考着。考慮是否應該出去,是否在考慮是否去與自己的上方接頭呢?
此次行動精心準備多時,最後卻沒有太好的效果,田雨不可能不去彙報。
“只需要等他離開客棧的時候跟上去,就可以找到他背後的人,想要查明真相也會簡單許多。”蘇默輕聲說道。
田雨進入房間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蘇默趙一荻二人的注意力一直在二樓放着,卻再也沒有看到田雨出現在視線之內。
二人的神情動作卻是落入旁邊不停喝酒的大鬍子眼裡。
所謂的大鬍子,便當真是一個大鬍子。
他臉上濃密黑亮的鬍子不知多久沒有刮過,黑壓壓的一片幾乎要有一個腦袋大小,此時就那般垂在胸口位置。
人似乎已經喝醉了,有酒水灑到胸口位置的鬍子上。
“他來了。”蘇默開口提醒道。
趙一荻轉身看去,只見大鬍子已經起身搖搖晃晃地往他們這邊走了過來,整個人腳步絲毫不平穩,隨時可能跌倒掉到地上。
“鬍子,你又喝多了,要不要我送你回房間。”小二沉聲喊道,他注意到大鬍子的狀態不是很對。
大鬍子不耐煩地擺手,小二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這個喝醉的人就這般徑直朝蘇默和趙一荻走了過來,只是因爲喝多,他的步伐不穩,走出了一條奇怪的線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