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君思的兩名侍衛打折腿骨後,君梧陷入了沉默中。
直過了片刻,他終於嘆了一聲道:“太被動了!”
君梧雖然擁有了金手指,可以確保他永遠落於不敗之地。
但這樣的金手指始終讓他只比別人快半步。
隨着君梧心中不斷思考計較,天色漸漸變明。
他索性不再睡了,起身下牀。
早就候在一邊的蕊心立刻進入屋中,圓臉上帶着甜蜜笑意。
她手上還端着景泰藍的水盆和一塊柔軟的面巾。
君梧洗過臉後說道:“給我拿一盞油燈過來。”
蕊心一愣,看向窗外大明的天色,這時候怎麼反而要油燈了?
但她轉眼看到五皇子已經有些不耐的臉色,連忙稱諾,立刻退出取來油燈。
君梧待油燈送到點燃之後,看着不住跳躍的火苗,心中慢慢盤算。
到目前爲止,金手指送給君梧的所有武功,都是因爲被人陷害刺殺而來的。
但如果是君梧主動去作死呢?
金手指是否也會開啓保護機制?
君梧決定要嘗試一下。
始終站在一邊的蕊心,見到那個俊秀的五皇子,對着油燈發愣半天。
忽然一隻手伸向了那盞油燈。
蕊心就要尖叫,但被五皇子嚴厲的眼神給制止了。
這時候君梧將手靠近火苗,腦海中沒有任何變化。
或許這樣忽悠金手指是沒用的。
他乾脆下定決心,用手掌去捏那火苗。
就在他的手掌要接觸到火苗的一瞬間,他眼前的面板終於再次出現:
“爲避免被火焰灼傷,建議激活鐵砂掌至四層。”
君梧嘴角勾起,立刻心道:“激活。”
接着油燈火苗便舔舐到了君梧的手指。
除了能感到溫度以外,並沒有疼痛。
顯然如果君梧主動去作死,也是能激活自己的金手指的。
眼前的界面再次出現:
“《鐵砂掌》,江淮海鷹幫中絕活。
功成之後手掌如帶鉄套,無堅不摧,不怕熱火。”
這時候君梧纔對蕊心說道:“行了。把油燈撤下吧。”
蕊心一張小臉已經呆了。
她分明看到五皇子去觸碰火苗,但是卻沒見到他被火焰灼傷。
看他秀氣的手指,指腹仍舊雪白。
甚至比她這個女子還要好看。
但五皇子的手指的的確確已經觸碰到火焰了,接觸的時間還不短。
這情形實在不可思議!
這樣古怪的事情,不是蕊心能想得通的。
君梧又道:“叫葉延候命,隨我出去。”
蕊心連忙應了出去。
不久之後,君梧再次帶着葉延來到了御花園。
只是這一次,葉延竟是抱着一塊碩大的太湖石。
這一塊石頭是從君梧宮苑中帶出來的。
葉延一路捧着這頗爲沉重的大石頭,早就累出一頭大汗了。
他們穿行在御花園中,也難免被一些人側目。
終於當君梧一路帶頭,走到了御花園的荷花湖外,纔對葉延說道:“放下吧。”
葉延長吁了一口氣。這塊巨大的太湖石着實不輕,走了這麼多路並不輕鬆。
君梧走了過來,在葉延驚恐的目光下,單手輕鬆托起那塊巨大的太湖石。
拋了一拋之後抱在胸口之上。
折磨了葉延許久的巨大太湖石,在五皇子手中像是個皮球一般輕鬆。
這不由得讓葉延更加沮喪。
這時候君梧抱着巨石來到荷花湖邊上。
他忽然回頭對葉延說道:
“在這裡等我。沒我命令不許亂動。”
葉延正領命稱是,但他下一刻就張大了嘴巴發不出聲音來。
因爲他看到主人五皇子抱着巨大的太湖石,竟然直接跳入了荷花湖中。
陪都的荷花湖不像別的地方,隨便挖個泥坑意思意思便算了。
這裡的荷花湖不亞於真正的湖泊,湖面開闊,湖底也極深。
葉延想要去呼叫。
但是又想起剛纔五皇子叮囑自己的話,終於還是沒有喊出聲來。
他就這樣傻傻地在荷花湖邊苦苦等待。
本以爲過個片刻五皇子就該游上岸了,誰知道直等了許久也沒有見到五皇子的身影。
葉延不由滿頭大汗,心中苦苦掙扎。
到底要不要找人來救五皇子?
與此同時,在陪都角落一處院落之中,有身穿侍衛服飾的衛兵匆匆進到一座大屋之中。
他見到一個埋頭在書堆中的青年男子。
此人身着尉官的服飾,但是面孔十分年輕。鼻樑挺直,雙眼鋒利。
衛兵立刻單膝跪地,對那年輕的尉官道:
“啓稟單大人,五皇子剛纔抱着一塊巨石跳湖了。”
本來處理着事務的單大人一愣,擡頭問道:“你沒看錯?”
衛兵急道:“五皇子已經跳入湖中不少時間了。
咱們真的也不插手嗎?”
單大人眉頭緊皺道:“他身邊可帶了侍衛?”
衛兵如實回稟道:“帶了一名侍衛。
不過那侍衛只在湖邊等待,並不出手相救。”
單大人深深吸了一口氣,目光虛無地投在前方說道:
“看來他並不是失足落水,而是有備而來了?”
接着他對那衛兵說道:“咱們先不插手。
各位皇子皇女們到了此刻,也該是時候各顯神通了。
咱們輕易出手反而可能攪擾了他們的計劃。
總之你一直從旁觀察,有什麼情形都及時回稟!”
衛兵稱是,便又回到了湖邊隱身觀察。
湖邊仍舊只有一個滿面焦急的葉延。
衛兵去了也有不少時間,五皇子看來還沒有從湖水中爬出來。
更奇的是五皇子的侍衛也只是在岸邊乾着急,並沒有任何行動。
衛兵暗暗盤算,五皇子已經在湖底快有一個時辰了。
就算是水性再精純,此時也該出來了。
他早就被告誡過,各位皇子皇女都有自己的底牌。
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但是在水底一個時辰不出來換氣,那也太匪夷所思了。
岸上的葉延與衛兵心中都很焦慮,湖底的君梧心中倒還算安定。
他抱着巨大的太湖石沉入湖底,就是爲了防止自己會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