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徐文琴和她的兩個學生來到了辦公室,陳小花居然還很客氣的倒上了三杯茶來,讓我不禁刮目相看:這個女孩,還真不是個榆木腦袋,最起碼我以前一個人在辦公室的時候,絕對沒她這麼通曉人情世故。
“說說昨晚上的情況吧。”我也拿起自己的杯子,接了半杯水,抿了一口,然後問。
“什麼……情況?”徐文琴愣住了。
聽她這麼一反問,我也愣住了。我這話本來是問那兩個女孩昨晚之後的事情,可徐文琴這麼一接話,我這纔想起來,那兩個女孩根本就不知道我的身份啊!
如果在這個時候我再點明我就是昨晚那個黑衣人的話,那麼眼前的這兩個女孩肯定會瘋掉不可。
好吧。
我尷尬的笑了笑,只能巧妙的轉移開話題,假裝這問題是問徐文琴的:“我是說,你昨晚沒有再遇到什麼騷擾吧?”
徐文琴搖了搖頭,感激的對我笑笑:“怎麼會,昨晚我的課又沒有到晚上十點半,多謝你的關心了。”
“嘿嘿,你的自行車還在我那裡呢,只是卡住了鏈條,隨便弄弄就好了,等有時間什麼時候我騎過來還給你。”我撓了撓頭,想起還有這回事兒呢,連忙繼續掩飾着。
我倆的話,其他人包括陳小花都明顯聽不懂,所以她們也都插不上話。
徐文琴點頭表示對我再次感謝,也沒有說要或者不要她的自行車,只說了這麼一句:“還是等那個同學的檢查結果出來再說吧。”
她似乎有意迴避我,很快就不搭我的話了。
也許,她的理解有些錯誤,還以爲我故意找話去說,好藉機套近乎搭訕她呢。
但願我在她心中的形象還沒有跌落下去,她可是我接近了解趙曉雅的最佳渠道,萬一得罪了她,再以畫皮那固執的性子,想要再知道畫皮的情況,那可就難啦。
我沒有再說話,場中的情形立即冷了下來。
“對了,韓醫生,剛纔辦公室有個叫周曉峰的人打電話來了,說是等下給你送銀行卡過來。”陳小花這時候總算閒了下來,一屁股坐到辦公桌裡,對我一邊說着。
周曉峰?
這是誰啊?爲什麼跟我送銀行卡?
我腦中一時還沒有回憶起這個人的有關信息,有些納悶。
見我一頭的霧水,陳小花跟我解釋道:“這是昨天的事情,昨天你下午不是……不是那啥了嘛,所以辦公室的人來找你的時候你不在,說是你上次告訴他們銀行卡已經丟失,這不,重新幫你補卡以及綁定電話號碼呢。”
陳小花口裡的“那啥”,就是翹班的意思,她不好意思說我翹班,就沒有說明。
原來是這回事兒,她不說我還沒想起來,我上次掉入瀾滄江的時候,可是什麼身份證銀行卡全部丟失掉了,這是去新南還是靠着護照的幫忙呢。
如果陳小花不提醒我,我還真忘記了這個月的工資,似乎也該發了吧。
果然沒過多久,外面就走進來了兩人。
爲首的一個,是個相對還算年輕的男子,在他的身後,跟着一個職業風格很明顯、黑色西服手提包,年齡跟他差不多的女子。
這不是老熟人嘛,那個辦公室裡我唯一認識的人,我記得他好像跟我介紹過他自己的,原來他就是周曉峰。
倒不是說我的記憶力不行,如果我真要展開思維能力的話,記憶力那幾乎可以說是到過目不忘地步的,只是沒必要,而且我懶得記而已。
“韓主任,您好。”周曉峰笑着跟我打了下招呼,然後就介紹了一下身旁的女子。
原來那女子是銀行的人,負責辦理工資卡的事情,因爲又涉及到一些簽字補卡什麼的,所以要我本人簽字才行。
她的動作倒是麻利,很快就打開手中的筆記本電腦,輸入了我的一些個人信息,如身份證號碼、手機號碼,家庭住址等,又讓我錄入了密碼,這才遞給我一堆資料,和兩張卡。
“這一張是您原來的工資卡,一張是醫院重新給您辦的卡,拿來發獎金用的,只要我這邊回去連上網一確認,半個小時後您的卡就可以開通使用了。”她笑着解釋道。
獎金?
對了,院長可是答應發給我獎金的,難不成就是這筆錢?
然後,又是客氣了一通,周曉峰才帶着那個銀行的工作人員離開,看兩人眉來眼去打情罵俏的樣子,似乎這兩人關係有些不一般啊。
我也懶得琢磨他倆的關係,反正工資和獎金髮給我就行啦。
腦部的檢查很麻煩,所以一個上午,都沒有出什麼結果。
醫院有自己的食堂,一個是內部的,供醫生和護士使用;一個是外部的,給那些急症或者住院的人吃的。
內部食堂的飯菜當然要稍微好上一些,畢竟醫院給每個醫生護士都有伙食補助的嘛,這些錢都是直接撥到食堂那邊的,所以伙食不會太差。
我拜託陳小花幫忙打了幾份盒飯來,陪着徐文琴她們在辦公室裡將就吃了一頓午飯,倒是讓徐文琴又客氣的感謝了好一陣。
不得不說,徐文琴的素質還是挺高的,對得起她的學歷。
在埋頭吃飯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拿起一看,是銀行發來的信息,表示我的卡已經開通,並且成功和手機綁定到了一起。
很快,就有一筆錢打在了我的賬戶上,金額還挺大的,足足五位數。
對於我來說,這也算是好大的一筆鉅款了。
但是錢這種東西,缺的時候缺,真不用的時候,也不過只是一串數字而已。
特別是我知道光是我手中這塊表估計都值八位數的時候。
所以我只是淡淡的一笑,心情完全沒有一點起伏的感覺,也許正如金剛狼所言,對於我來說,錢,真的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下午依舊在等待中度過。
我倒是無所謂,只不過徐文琴她們卻有些坐不住了。
就在這時候,有人叫叫嚷嚷的闖了進來,一開口就是破口大罵:“要是我兒子有個三長兩短的,我要你們這些人全部都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