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護衛實力不低,乃是皓月域中階的強者,也是平南侯府的護衛統領,但方纔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以前自己只在傳聞中聽說過的“心刀”,是真的!
不用真正出手,而是利用精神攻擊施展刀法或者劍法之類的,便是心刀,心劍,也是用刀用劍的至高境界。
面對這種程度的強者,數量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因爲只需要一個眼神,他就能讓在場大部分人都喪失戰鬥能力。
所謂的圍攻,面對領悟了心刀的存在,根本就是個笑話罷了!
護衛統領呆滯片刻之後,忽然對着平南侯磕了三個響頭。
“侯爺……屬下……屬下還不想死,屬下上有老下有心,真的還不能死……”說着,忽然連滾帶爬的朝着府外跑去。
平南侯頓時暴怒:“廢物,留你何用?”
右手一揮,一柄金色巨斧便憑空閃現,如同要劈開山嶽一般,朝着那逃跑的護衛統領劈去。
陳昊冷笑一聲:“你都是將死之人,還敢再造殺孽?”說着也是立刻出手,一刀攝空斬斬出,將金色巨斧擋開,那護衛趁機便跑的沒影了。
“多謝陳公子不殺之恩!”現場只餘那護衛統領遙遙的呼喊。
這一幕,令本就心生顧慮的護衛們,更是不想再輕舉妄動了。
既然陳昊已經證明,他的目標僅僅只是馬平川父子,那麼他們爲什麼還要繼續爲這個已經落敗的侯府拼命?
雖然從表面上來看,平南侯是一位達到日冕域中階多年的強者,早些年也曾在戰場瘋狂無限。
可惜被封爲平南侯之後,恐怕在修煉上便有所懈怠,不僅多年來毫無寸進,相反可能還退步了不少。
再看陳昊,最近風頭大盛,屢屢打破不可能,完全不能用常理來看待。
最重要的是,他既然今天敢獨自前來,那麼肯定是有把握幹掉平南侯的。
於是這些護衛再不願意爲平南侯府賣命了,都是開始悄悄退後,畢竟保命纔是最緊要的。
而平南侯這時也是心知屬下已經是靠不住了,終於是戰力全開,殺向了陳昊。
他暴怒之下,誓要讓陳昊明白,小看一名皓月域中階的強者,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看到平南侯出手,馬平川卻還是愣在原地沒動,按理他本該與其父聯手對敵,但陳昊已經成爲了他心中揮之不去的噩夢,真的很難生出勇氣出手,只能不停的在心中期待,中階的父親能成功擊殺此人。
但很快,馬平川便感到了一陣絕望。
此時平南侯跟陳昊已經是瞬間交手數十次,有着陣法保護的平南侯府也毀去大半,但再看陳昊,依舊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而平南侯的臉色,則是越發陰沉。
僅憑這一點,兩人已經是高下立判。
不是親自感受過,平南侯真的不敢相信,陳昊明明只有皓月域高階的境界,卻能帶給他這個日冕域中階強者如此大的壓迫感。
陳昊導術中那股斬龍的意志,無時無刻不在侵襲着他的精
神,令他頗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而且對方的刀招,看似隨意簡單,但招招都幾乎是渾然天成,無從琢磨,厲害到難以想像。
平南侯早年征戰的時候自認也是遇到過不少用刀好手,但沒有一個能帶給他如此大的壓力……
馬平川一看自己的父親沒能奈何得了陳昊,而且臉色還似乎不好看,一副明顯落入下風的樣子,絕望之下,精神幾乎徹底崩潰。
“不,不要殺我!”馬平川哀嚎一聲,忽然轉身就跑,模樣狼狽至極。
陳昊一臉蔑視的看了看馬平川,而後對着平南侯道:“這就是你教出的好兒子……”
自己的兒子窩囊成這樣,平南侯也是怒火交加,但他根本無法與陳昊分辯什麼,心頭隨之而來的那股無力之感,令他覺得自己瞬間老了很多。
“陳昊,本侯承認你很厲害,但你要殺我,恐怕也不是那麼簡單事,而且本侯有十足的把握,令你受到數年都難以恢復的重創,這意味着三年後,你以帶傷之軀去挑戰秦月霜,將會必死無疑!”平南侯厲聲道。
他這話也是在提醒陳昊,別真把老子逼急了,不然就來個魚死網破。
可惜陳昊不爲所動,他今天來此,就是要馬平川父子得到應有的代價,無論如何,都必須斬殺這二人。
陳家幾乎被血洗,當時不少離開龍吟門,跟着自己到陳家打拼的兄弟,都死在那一次事件之中,若是自己沒有能力報仇倒也罷了,但現在自己完全有能力報仇,若是不報,那麼陳昊的心中絕對無法安寧,就算去閉關也不會達到最佳效果。
要挑戰秦月霜,必須在任何一方面都達到最佳狀態,哪怕是一點小小的疏忽,都會導致敗亡。
所以今天,就算真的被平南侯垂死反擊給弄成重傷,也是在所不惜。
“平南侯,你也算是個人物,那麼也就應該明白,從你讓馬平川帶着你的手下來血洗我陳家那一刻起,我們就再也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陳昊冷冷說道。
平南侯見威脅不成,也不再廢話,就要拿出自己最強一擊與陳昊分個生死。
陳昊也是露出了肅然表情,終於是拿出了自己另外一把刀。
雙刀在手,這纔是陳昊真正要使出全力了。
見陳昊使出雙刀,平南侯心裡莫名一緊,但他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破軍八式,千軍敵!”
霎時間,斧影漫天,氣勢如虹,平南侯的攻擊,簡直就像是有千軍萬馬一起衝鋒的威勢。
此時,那些護衛們都早已經是躲的遠遠的,包括府中的僕從,親眷,都已經逃的老遠。
陳昊不是嗜殺之人,之所以一開始沒動真格的,也是因爲不想傷及無辜。
但現在已經不用再顧忌什麼了。
自從斬殺龍傲天和多爾塔後,這還是陳昊第一次全力施展大成之後的斬龍訣。
雙刀幾乎是沒有任何花哨的同時發出斬擊。
不可抵禦的刀氣鋪天蓋地的席捲開來,龍的
哀鳴聲將以平南侯府爲中心的方圓百里之內,所有人熟睡中的人都從噩夢中驚醒。
而沒有任何懷疑,隨着哀鳴聲逐漸變小,肯定有什麼強者隕落了……
馬平川作爲一個曾經飽受讚譽的皓月域高階強者,發了瘋般逃跑之前,已經是跑出了非常遠的距離。
但那隱隱傳來的龍之哀鳴,還是令他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了個狗吃屎。
他留着冷汗,心慌意亂,但卻不敢回頭,似乎有什麼恐怖的惡魔正在對他窮追不捨。
此時馬平川的心中,只想逃離,離陳昊越遠越好,至於他父親平南侯跟陳昊究竟會誰勝誰負,他已經不敢再思索下去了。
其實從陳昊出現在平南侯府那一刻起,心膽俱裂的馬平川,就不覺得自己的父親會贏。
在馬平川的心中,陳昊就是名副其實的怪物,一開始實力還根本不被他放在眼裡,只覺得是個煩人的蒼蠅,但沒過多久,這蒼蠅卻是越來越強,最後強到一刀便斬殺了血魔!
而現在距離陳昊斬殺血魔已經過去了數月,那陳昊又會強到什麼程度?馬平川已經不敢想像。
總之拼命逃就是了,自己父親畢竟是日冕域中階強者,就算不敵陳昊,也必然能拖住陳昊不短的時間,自己終是有活命機會的。
正在這樣想着,前方一塊山石處,卻赫然出現一道聲影。
馬平川一看到這身影,精神再次崩潰,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幾乎快要痛哭流涕。
“放……放過我……陳昊……你放過我吧……”馬平川帶着哭腔哀求道。
此時的陳昊,沒有理睬馬平川,而是仰頭看着皎潔的月亮。
片刻之後,陳昊才緩緩轉頭,面無表情的看着馬平川,道:“馬平川,當日你飛揚跋扈,視我爲螻蟻,可曾想過,會有今天?”
馬平川依舊只是不停求饒道:“求求你放過我這一次吧,我有眼無珠,我……我混賬,我卑鄙無恥……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我這一次吧……”
其實馬平川此時的狀態,絲毫沒有高手和身爲貴族的風度,窩囊的不成樣子,陳昊卻並不覺得奇怪。
從小在極端寵溺下長大,從來都是順風順水,幾乎沒遇到什麼挫折,一切都被安排好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但越是這樣的人,就越經不起打擊,更何況是性命不保的時刻。
“還記得我們的賭約麼?你輸了賴賬不說,還立刻派人追殺我,追殺不成,又打起了我家人朋友的主意……現在你要我放過你,請問,我憑什麼要放過你!”陳昊的語氣越發冷冽。
馬平川毛骨悚然,竟是開始磕頭求饒。
但陳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改變,風之傷已經是握在手中。
馬平川這時也知道陳昊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他了,忽然臉色一變,用無比怨毒的聲音,咬牙切齒道:“姓陳的,你不要得意,我要用盡我最後的精神力量詛咒,詛咒你被秦月霜打的灰飛煙滅,老子在那邊等着你,你蹦躂不了久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