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王元正睡的迷迷糊糊,忽然手機的鈴聲刺耳地響起。
誰這麼缺德,大清早擾人清夢?
他非常不願意去接聽,但手機鈴聲一直不停地響着。
萬一是有急事找呢,王元一邊嘟嘟囔囔地罵着,一邊拿起手機,發現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便果斷地按下了拒絕接聽鍵。
把手機扔在牀頭櫃上,他翻身又重新睡下。
沒過多久,手機鈴聲再次響起,王元有些惱怒地拿起手機,發現還是剛纔那個陌生號碼,就有些猶豫了。
他畢竟是做生意的,萬一這是客戶的號碼呢,客戶還是得罪不起的,於是他努力平復有些煩燥的心情、儘可能客氣地說道:“你好,我是王元。”
電話那邊傳來有些疲憊、有些膽怯的聲音:“王元,我是歐陽紫蘇。”
歐陽紫蘇?是誰啊?王元還沒有完全清醒,一時竟記不起來這個人是誰。
“你好,有什麼事情嗎?”張峰把她當成生意上的客戶了。
“王元,你不記得我是誰了?上次在“超越”酒吧喝過酒,後來我們還在一起過夜的,你都忘記了?”歐陽紫蘇生氣地大聲說道。
“哦,啊?”王元聽了這幾句話,下意識地移開了放在耳邊的手機,心裡暗罵道,在酒吧裡與我一起喝酒的人多了,我怎麼可能全部記住?
不過現在他的睡意全消了,與女孩子一起喝酒的問題不大,如果酒後在一起,那就麻煩了,於是他心裡有些緊張地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王元,我懷孕了。”
“什麼?懷孕了?你確認?是誰的?” 雖然電話那邊是輕聲,但還是驚得王元從牀上忽的一聲坐起來,一連串地問出好幾個問題。
此事來的太突然了,讓王元毫無心理準備。
“本來大姨媽每月都來的很準時,可這個月已經推遲了一星期還沒有來,今天早上我用試紙測試過,顯示懷孕了。” 歐陽紫蘇輕輕地解釋道。
“試紙可能是假貨,結果不一定準的。”王元蒼白無力地駁斥道。
“王元,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肯定是懷孕了。”歐陽紫蘇堅持道。
“那你打算怎麼辦?等等,你打電話來,不會是要我負責吧。”王元此時才完全反應過來,歐陽紫蘇大清早打給自己電話的真正目的。
“張峰,我就與你一個人有過親密關係。我不找你,能去找誰?”歐陽紫蘇見王元這樣的態度,便生氣地責問道。
“我靠,只有一次親密關係,就中槍了,我有這麼厲害?”王元根本不相信歐陽紫蘇的說法,也許是她與好幾個男人發生過親密關係,不小心懷上了。
不過王元與她曾經發生過親密關係,確實是事實,作爲男人,倒不能隨意賴掉。
在這方面,男人吃幹抹淨可以一走了之,吃虧的總是女孩子。
雙方沉默着,過一會兒,王元便語氣軟了下來:“歐陽紫蘇,你說吧,你究竟想幹嘛?”
“還能幹嘛,總不能把孩子生下來吧,我今天就去醫院動手術。我上網查過了,做這種手術越早越好。你陪我一起去吧。”說完,不等王元進行表態,歐陽紫蘇就掛斷了電話。
王元的心裡有些莫名的煩燥,本來睡得好好的,被一大早的電話吵醒,而且又被告知自己當爹了。當然這個爹是真是假也搞不清楚。
睡肯定是睡不着了,離醫院上班又還有一個半小時。
王元想了想,便給張峰打了電話,把張峰也吵醒了。
張峰當然自己不會出面辦理這種事情,否則很可能引發不必要的猜疑和流言。
他便打電話給秦豐,讓秦豐派沈約陪同王元去醫院。
主要是他擔心這是一個圈套,有人會對王元不利。沈約陪在身邊的話,依他的身手,十幾個人也近不了王元的身。
接着,張峰又給林佳琪打了電話,說明了王元遇到的問題。讓她出面給歐陽紫蘇找個保密意識強的婦科醫生,同時預定貴賓病房,省得外人知道王元的情況。
原先在張峰和洪羽菲的牽線下,林佳琪與麗華市人民醫院共同投資組建了腎病中心,爲此她出面與麗華市人民醫院院長進行溝通,能很方便地找到合適的醫生和貴賓病房。
張峰搞掂這些後,打電話告訴了王元。
王元表示謝意後,把手機一扔,再點上一支菸,猛地吸了一口,吐出幾個菸圈,悵然一嘆。
夜深人靜,王元感覺更多的是無盡的孤獨和寂寞。
爲了打發令人發慌的空虛,他經常用菸草和酒精來麻醉自己。
爲了安全,他很少去酒吧,萬萬沒有想到,偶爾一次的放縱,現在帶來了如此的麻煩。
王元在省城有個正牌女朋友,只是基於雙方家庭利益考慮的戀情,二人關係不好也不壞。
有一次,王元情緒非常低落,便到酒吧找那天休息的歐陽紫蘇喝酒。
二人邊聊邊喝,最後都喝多了。
醒來的時候,王元發現自己和她在快捷酒店裡。
從灑落一地的衣服和皺巴巴的牀單上,可以看出昨晚二人的瘋狂程度。
酒醒就分手,這是大家在酒吧產生豔遇,心照不宣、約定俗成的規則。
後來二人也有過聯繫,但再也沒有發生親密關係,好象從來就沒有發生過此事一樣。
只是今天早上歐陽紫蘇的一個電話,讓王元清清楚楚地明白,往事並不如煙,做錯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王元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在沈約的陪同下來到麗華市人民醫院事先預定好的貴賓病房。
病房裡,孤零零站着臉色有些蒼白的歐陽紫蘇。
她看到王元,臉上便擠出了一絲笑容。
王元的心裡並不開心,換上誰攤上這樣的事情,誰都不會高興。
不過,想到她這麼年輕就要面對冰冷的手術刀、忍受不一般的痛苦,王元就沒有向她當面發火。
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
雖然王元與歐陽紫蘇純粹是酒後亂性,根本沒有夫妻感情,但又不同於化錢找女人消費的那種關係。
爲此百日恩沒有,一日恩總有吧。王元在心裡告誡自己,現在對歐陽紫蘇不能太過於冷漠。
不過,礙於男人的自尊,王元還是好奇地問道:“歐陽紫蘇,我人也來了,動手術的錢也願意支付,你總得告訴我,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