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林軍在收到消息後,第一個便帶人趕到了現場,當他看到馬路上監控錄像中的鏡頭時,也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種再生能力……這個傢伙究竟是什麼來頭。’
旁邊的一位警官看到後,同樣驚訝道:“他是什麼怪物?外星人入侵地球了?”
“黃隊?怎麼辦?”
“這種怪物,就算我們知道他在哪也抓不了吧?”
黃林軍道:“你們通知交警隊的人,把白人搶走的那輛車告訴他們,讓他們告訴我那個白人逃去哪裡了。我要追上去。”
一羣警察面面相覷,他們可不想追上這種打不死,燒不死的怪物。可黃林軍沒有理會他們。他一邊走上車,一邊拿出了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我是中都市的負責人黃林軍。現在中都市已經發生不可控事件。現場判斷,目標的威脅已經超過第一能級,我請求隊內賦予E級權限。”
電話內傳來一道冷冰冰地聲音:“明白了,我現在賦予你E級權限,暫時負責現場協調,我們3小時後到。”
接着手機內的語音又自動轉接了幾個電話。
“E級權限已確認……”
“……請求火力支援……”
“……必要時申請空中打擊……”
“……命令特戰部隊隨時就位……進入中都市……”
幾個電話打完,周圍的所有人已經鴉雀無聲。他們呆呆地看着黃林軍,好像剛剛認識對方一樣。
“各位,這件案子就到此爲止了,接下來的事情已經不是你們可以插手的了。這段時間的合作,辛苦各位了。對了,不要忘了讓交警從監控探頭跟蹤那個白人的位置,請5分鐘報告我一次。”說完,黃林軍便一個人上了車。
汽車發動後,他又突然探出了頭,朝着發呆的耿忠吼道:“發什麼呆啊,還不趕快上車?”
“我?”耿忠驚訝地指着自己。
“對,就是你,菜鳥,你跟我一起追上去。”
……
……
與此同時,另一邊,中都市北方的佳華殯儀館內。
一場葬禮將要舉行。死者名叫尚振邦,乃是中都市市長尚安國的二兒子。這次舉辦的葬禮也空前浩大,幾乎中都市所有的名流都自覺到場,生怕禮數不周,被沉浸在喪子之痛中的尚安國記恨。
殯儀館的休息室內,尚安國正閉着眼睛坐在一把躺椅上,本來意氣奮發的臉龐,短短數日變得頹廢不少,白髮也多了許多。
一旁的徐利川上前道:“大哥,節哀順變。”
“嗯。”尚安國點了點頭,眼睛也沒睜一下:“什麼事情?”
“是郊外花溪鄉的鄉長,好像是爲了工廠污染的事情,要見見你。昨天就在別墅那等了一晚上了。今天又跟到殯儀館來。是不是……?”
尚安國皺了皺眉:“見什麼見,也不看看今天什麼日子,一點規矩也不懂。讓他滾回花溪去。”
“是。”徐利川鞠着躬退出門外。
可不一會,門外就傳來一陣陣吵鬧聲,接着一個頭發稀疏,滿臉苦澀的中年人闖了進來。在他身後,幾位安保和徐利川緊隨而來。
“尚市長,花溪鄉兩百多口子人等着我呢,求求你讓我把話說完吧。”中年人一進休息室便跪了下來,朝着尚安國哭喊道。
身後的安保拽起他的胳膊將他從後面拉去,可卻阻止不了對方的哭喊聲。
尚安國皺了皺眉,終於睜開了眼睛。他揮了揮手,便驅散了兩名安保。
“你們走吧。”他和顏悅色地朝跪在地上的中年人說道:“老王,跪着幹嘛呢?世上沒解決不了的事情,起來說話。剛纔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安保也是怕人打擾我,纔不讓人進來,你別怪他們。”
“尚市長,我知道我今天來不對,可我真是沒辦法了。”老王仍舊跪在地上沒有起來:“我是實在找不到你啊。我去市政府,他們從來都說你不在。我去碧海方舟,還沒靠近房子就被安保抓起來了。
尚市長,當初是您一口介紹的星國際公司,我們才同意地他們開工廠。可是他們排污排的都是毒啊,河裡現在連一條魚都沒有了。到前天爲止,田裡莊稼都枯死了,還有好多小孩都得了病,市長,這件事情真不能拖下去了,您可不能撒手不管啊。”
尚安國挑了挑眉毛,緩緩道:“上次,你們不是和星國際簽了合同,同意他們往河裡排污麼?他們好像還給了你們不少補償吧。”
“他們說那沒毒啊,可現在縣裡大人小孩,都得病了。我要關了那家廠,可多說是您特批的,我找遍了市裡的領導都沒人管啊。”老王一邊喊着,一邊磕起頭來:“市長,我求求你了,整個花溪鄉都是靠種地過活的。現在不止地沒法中了,連人都病倒了。我們實在撐不下去了。”
“嗯,我明白了。”尚安國認真地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情是很嚴重,我會和星國際方面溝通的,你放心吧,老王,讓鄉親們也都放心,我會給他們一個交代的。”
“謝謝!!謝謝市長,您真是青天大老爺啊。”
當下尚安國和徐利川一臉和藹地又安慰了老王幾句,一直將他送到了休息室門口。可一轉過身,尚安國的臉已經沉了下來。
“你怎麼搞的,這種事情如果捅到上面去,會搞得我很被動。”
徐利川趕緊解釋道:“可能是派去的人把價格壓低了,我再派人去一次,一人給10萬,保證沒人再管這件事情。”
尚安國嘆了口氣:“星國際是振海介紹來的,是國際大公司,今年一共在我們中都投了10個億,就是爲了這個排污工廠。我今年招商引資的成績,還有年底向京城的彙報,全靠他們了,你知道吧?”
“大哥,我明白的。”徐利川又問道:“可那個老王有點倔啊,他一直不肯收錢,還帶了一批人反對排污廠,上次就要上電視曝光,還好我讓人攔了下來,這麼下去我這裡也有點難搞啊。”
“嗯……看樣子他在花溪當鄉長時間太長,腦子也不靈光了。”尚安國道:“這樣,正好這次市裡不是要準備抽一批支援西北的幹部麼?把他捎上吧。”
“啊?”徐利川驚訝道:“可是……老王已經五十多了。”
尚安國笑道:“爲國爲民嘛,多大都不晚。他這麼剛正不阿,就讓他去西北鍛鍊鍛鍊嘛。”
尚安國雖然笑着,但徐利川卻感覺到不寒而慄。西北何止是苦寒。那裡地處邊疆,和冰堡接壤,常年戰亂不斷。更有許多國際級的恐怖組織出沒。是所有官員打死也不願意去的地方,算得上是全大夏最危險,各種官員被流放之地了。
‘老王這次去,有身之年,恐怕是回不了中都了。’
想到這裡,徐利川將頭壓地更低了。
“對了,詩詩還沒來麼?”尚安國道:“怎麼這麼久還沒來?她有了身孕,不是出什麼事了吧。”
“應該沒事吧,可能太傷心了,我在打個電話問問。”徐利川掏出手機,撥下韋詩詩的號碼,可電話卻傳來了對方已關機。
“怎麼回事?利川,你派個人去看看。我先去禮堂了。”
……
……
殯儀館外,因爲停車場已經沒位置了,大街上的兩邊早已經被排滿了汽車,還都是各種成百上千萬的豪車,你要是開輛十幾萬的普通小車,你都不好意思停在這。讓路過的行人都暗暗乍舌,到底是誰這麼大排場。
但殯儀館外的道路本就不寬,一下子兩邊各被佔去一條車道,也造成了嚴重的堵塞。
李倩此時就在街上。看着成排的車輛,不由地感嘆起來:“簡直就像是開車展了一樣。”
她舉起手機朝着停在街道兩邊的車子拍去。又發現了很多軍隊,政府,航空等多家部門的車牌。
拍到一半,突然前面又傳來爭吵聲,眼看人越聚越多,李倩也湊了上去,拿着手機擠進了人羣。
“你怎麼停的車啊,太過分了,沒看見把路都堵住了。”
“就是啊,怎麼把車停在這裡,我還要趕去機場呢,把路都堵死了我們怎麼行?”
李倩看去,發現原來是一輛大巴橫在街口,將路口封了起來,不許殯儀館前有車路過。於是不時有司機下來,跑到大巴前罵了起來,人羣越聚越多,後排的車子不停按着喇叭,聲音此起彼伏。
大巴上的司機從駕駛位走了下來,指着罵人的司機們吼道:“今天殯儀館封路了,全都給我繞路去。”
這一下人羣更加激動,衆多司機破口大罵,那人卻不再理別人,自顧自的地回了大巴,任由司機們在大巴前抱怨。
結果砰的一聲,一輛小轎車撞上了大巴。原來有人想從大巴留下的空隙見開過去,結果卻和大巴的車位撞在一起。
這下那大巴司機急了,跳下車子,就對着撞他的司機吼道:“找死呢?知道這是誰在辦喪事麼?媽的,還敢撞車,賠錢!不賠錢別想走。”看到撞車,殯儀館又跑出幾名黑西裝黑墨鏡的安保,拉開車門就將那名司機給拽了出來,打得鼻青臉腫。
這一下如同點燃了火藥,幾名被堵住的司機也衝了過來和安保們互相推推搡搡,眼看就要打了起來。
還好事先就有人報了警。交警趕到,纔將兩方人馬攔了下來。可交警勸安保們將大巴移動一下位置,暫時讓車輛通過,對方卻絲毫沒有理會。
“想也別想,告訴你,別以爲你是警察就了不起了。今天你領導都在禮堂裡呢。”
話音未落,徐利川已經帶着幾位交警隊的領導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今天什麼日子?給我搞這種幺蛾子。”徐利川朝着安保們吼道:“都給我回去,怎麼能打人呢。”
說完,他從懷裡掏出了幾千塊錢給那名被打的司機:“你撞車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這點錢算是醫藥費,你拿着吧。”
身後的交警領導也站了出來,對着趕到現場的交警命令道:“你哪個大隊的?今天市政府在街上有活動,要封路,趕緊讓車都退出去。別堵着出口。”
交警領導都發話了,在場的司機們更加沒有辦法。值得一個挨着一個倒車出去。可是外面又不停有車趕進來,這一進一出,車輛已經堵塞到幾百米外,看着執勤的交警滿頭大汗。
李倩暗暗冷笑。看着徐立川等人往回走去,她舉起手中的手機朝着現場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