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對商界事情不是很上心的夏帆,剛剛準備關閉對話框的時候,整個人瞬間被頁面上醒目的大紅字,驚得身子驀地一僵——
“商業之虎恆揚公司擬定收購惠昌公司方案,不日之內,恆揚公司在涼城再也不存在競爭對手!”
看到這樣一行大紅字,她呼吸不由得一滯。
恆揚要收購惠昌,之前怎麼沒有聽到一點兒的風吹草動呢?
實在是想不通曾經一起舉辦了涼城商業巡展的兩家企業,爲什麼會造成了如今這樣反目成仇的地步?
不過想想,依照方信祁那陰晴不定、殺伐果斷的性子,看誰不順眼,就做出來收了公司,把對方搞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也未嘗不可能。
沒有去看大紅色標題下面的具體內容,夏帆便點下關閉鍵,繼續將眸光落在了求職的徵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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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總,與韓國mbk公司的合作項目,被宣告中斷!”
助理拿着報告文件,面色凝重的向一臉頹廢神情的穆少言報告着。
打從上次方信祁正面交鋒以後,他整個人一直都是這樣懨懨不歡的狀態,就連同在處理文件的事情上都是力不從心。
“行了,別再唸了!”
聽着那像是緊箍咒一樣讓他頭疼的報道,他頭疼的厲害。
伸出手指撫了撫額角,他煩躁的擺了擺手——
“去告訴惠昌的高層,半個小時後到會議室開會!”
因爲恆揚收購惠昌一事兒,鬧得惠昌的高層和員工,都是一種人心惶惶的狀態。
一直都在做着本分工作的惠昌,與恆揚歷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讓他們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恐懼感。
“張董,就被恆揚收購惠昌一事兒,你有什麼看法兒?”
指了指打從他穆立天那會兒開始就在惠昌工作的惠昌工作的張董,穆少言眼仁是一片混沌的倦怠。
出現了公司被收購的事情,張董也是一種手足無措的表情。
如果是之前公司發生內部資金運轉不周,或者其他情況,他還能應付的話,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在他所能掌控的範圍之內。
嗚嗚囔囔了好久才憋出來一句話——
“穆總,我覺得當下的情況……只能找恆揚那邊的人去談判了!”
聽着張董的建議,穆少言眉頭擰的更加的厲害。
他又不是沒有想過要找方信祁去談判,只是那邊給自己的答覆一直都是方總在國外主持工作。
恆揚那些董事,對方信祁做出來的裁決決定,完全提不上去建議,更何況有了楊鵬的事情,他們更是忌憚着自己頂頭上司的心狠手辣。
“其他董事的意見呢?”
感覺找方信祁談判這件事兒根本就行不通,穆少言又陸續問了其他幾個董事的建議,只是那幾個董事給自己的意見依舊是找恆揚那邊的頂頭上司去談判。
被逼到無可奈何的地步,穆少言一邊揉着太陽穴,一邊腦袋昏昏沉沉的問着在場的高層——
“就與恆揚談判一事兒,舉手表決一下意見!”
穆少言的話一經說出口以後,在場的高層面面相覷以後,紛紛舉起了手。
見在場的高層都表示應該與恆揚那邊談判一番,穆少言抿了抿以後,倏地站起了身。
“讓企劃部在最快的時間內擬定出來談判方案!”
沉冷的聲音,隨着穆少言移動的步子,一併消失在了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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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
穿着一件對開襟真絲的白色齊膝短裙,夏帆巧笑的來到了“印象畫廊!”這裡。
最近這段時間,她的生活過得平靜如水,以至於抑鬱症得到了很大的緩和。
正在忙着讓人把油畫掛在牆壁上的阮懿,一轉頭看到了自己的女兒,她慈祥的一笑。
“帆帆,你怎麼來這裡了?”
實在是沒有想法夏帆能來這裡,阮懿走上前,拉着她的小手。
“吃飯了嗎?”
聽着自己母親的質問,夏帆淡淡的笑着——
“沒呢,等和你一起去吃呢!”
她趕上午餐的時間來找她的母親,爲的就是和她的母親可以一起吃個飯。
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看到自己的母親了,她實在是想的厲害,今天就來了這裡。
“呵呵,那我們母女兩個去吃飯吧!想吃什麼,帆帆?”
說着,阮懿拿了包,圍了圍巾以後,就摟着夏帆就出了畫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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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餓了嗎?怎麼不吃啊?”
看着自己女兒只是看着自己,不吃東西,阮懿忍不住問着夏帆。
“沒,只是好久沒和媽媽在一起吃飯了!”
夏帆說的心裡有些難受,她不是一個粘着自己母親的人,可能是被方信祁逼到整個人都是一片黑暗的世界,她現在越發的想粘着自己的母親。
就像今天,吃飯不過是一個幌子,她是真的想她了。
說話的同時,夏帆拿了一塊南瓜餅送給阮懿。
“媽,這件的南瓜餅很好吃,您試一試!”
不會有比與自己女兒在一起時光更能讓她開心了的,阮懿接過夏帆遞來的南瓜餅,笑意甚濃的咬了一口。
“謝謝帆帆,真的很好吃!”
看着自己母親微笑的樣子,夏帆也笑得更加的活潑,連帶着淺淺的小梨渦也帶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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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帆去了洗手間,阮懿百無聊賴的望着窗外。
最近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她應接不暇的接應着,整個人都是疲倦不堪的。
只是今天看到了自己的女兒,才讓她露出來了久違的笑。
看着窗外不停有車子穿梭的馬路,一時間看得眼睛有些痠麻,就收回了目光,落在了餐廳裡。
只是眸光不經意的掃過,正好撲捉到了兩道出現在門口那裡的身影。
“誒喲,柏柏啊,我說你慢點兒啊,我這把兒老骨頭顆禁不起你們年輕人的折騰!”
走在後面的鄭百蘭,扶着氣喘吁吁的心口,亦步亦趨的跟上夏柏。
“快點兒,奶奶,這家餐廳的南瓜餅很好吃呢,酥香滑口,很適合你呢!”
興沖沖的夏柏走上前去點餐,與落在在窗邊的阮懿,正好打了一個擦邊兒。
一看是鄭百蘭和夏宏濤的女兒夏柏,阮懿混亂之下,趕忙拿絲巾蓋住自己的臉,然後顧不上再去吃飯,在兩個人都揹着她的時候,拿着包,小心翼翼的出了餐廳。
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虛驚感,讓出了餐廳的阮懿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不想夏帆也碰到她們祖孫二人,她趕忙拿出手機,撥通夏帆的電話——
“嘟嘟嘟……”的響了好久也沒有收到手機被接通,阮懿心裡忐忑的更加厲害起來。
不是她這個做母親的不近人情,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和她的奶奶有來往,只是夏家人對她一副要奪回夏帆虎視眈眈的神情,讓存有私心的她,不想讓夏帆和她們之間有任何的來往。
從洗手間出來的夏帆,剛剛回到座位那裡,就只看到了未吃完的殘羹。
下意識的擡起眸光,在餐廳裡四下掃視了一圈,試圖找到她的母親,卻不想,在她還沒找到自己母親的時候,聽到了一聲喚着她的聲音——
“啊?是夏帆!”
夏柏一驚一乍的聲音傳來,驚得在找自己母親的夏帆,下意識的身子一怔。
木訥的回過頭去,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堂妹那一張不可置信的臉。
還不等她回過味兒,就聽到了鄭百蘭滄桑的聲音,顫顫巍巍的響起——
“……帆帆!”
打從上次在醫院那裡看到夏帆以後,老太太這十年來,很少看到自己這個遺失在外的孫女。
聽到了那蒼老的聲音在喚着自己,夏帆下意識的皺了下眉。
雖然說鄭百蘭是她的奶奶,但是她對這位老婦人,着實沒有什麼好感。
被突然認出來了自己,夏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足足掙扎了好久,她剛想說一句自己有事兒要離開,就看見鄭百蘭已經衝了過來,一把摟抱住了她。
“誒呀,我的帆帆啊!”
鄭百蘭摟着夏帆,眼中有水汪汪的淚花在閃爍。
被自己的奶奶摟抱的心裡百般不是滋味,夏帆彆彆扭扭地想要掙脫開。
“……奶奶!”
“帆帆,乖,和奶奶回家!”
鬆開夏帆,鄭百蘭就一副要拉她回家的姿態。
老太太實在是心疼自己大兒子的這個遺孤,說着話的時候,聲音都是嘶啞的。
被老太太興沖沖的往外面拉去,身後的夏柏,氣得不由得跺起了腳兒。
“奶奶!”
撒嬌似的叫了一聲,她上前故意懟了一下夏帆,挽住了鄭百蘭的手臂。
“奶奶,您還沒吃南瓜餅呢,就這麼着急走,真的讓柏柏傷心哦!”
聽着自己孫女嬌滴滴的聲音,老太太拍了下腦門兒——
“是啊,我怎麼能讓我的寶貝孫女傷心呢!”
捏了捏夏柏的鼻頭兒,鄭百蘭越過她,拉了夏帆的小手。
“走,帆帆,柏柏要了這家招牌的南瓜餅,我們去嚐嚐!”
“……不了……奶奶,我……”
夏帆彆彆扭扭的想要走,卻拗不過上了性子的老太太,被強行按在了座椅上。
斂下纖長睫毛的睫羽,夏帆不敢去對視自己對面的那兩個祖孫女兩。
兩隻小手不安的攪在一起,她嗓子發澀的厲害,和她們有十年沒有聯繫,雖然談不上生疏,卻也合不來的親近。
在外面等待的阮懿,遲遲不見自己的女兒出來,她按捺不住心裡越來越燥亂的感覺,用絲巾拂臉以後,邁着步子,小心翼翼的進了餐廳。
眸光掃視了一圈以後,她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女兒正在以一種尷尬的神情,坐在鄭百蘭和夏柏的對面。
見鄭百蘭熟稔的拿着吃的給夏帆,阮懿皺緊着眉。
見自己女兒的神情越發的不自然起來,她終究是按捺不住想要拉走夏帆的衝動,快步走上前。
走進了三個人,阮懿聽清楚了鄭百蘭對夏帆說的話——
“帆帆啊,回到夏家吧,要知道只有夏家纔會給你錦衣玉食的生活,你跟着你媽,只能是過那種顛沛流離的生活!”
被這樣誘騙自己女兒的話,狠狠的刺激着耳膜,阮懿忍不住的開了口:“不可能!”
突兀傳來的三個字,讓鄭百蘭剛要說出口的話,就那樣生硬的僵住。
“……媽?”
回過頭的瞬間,夏帆看到了自己母親帶着火氣的臉。
趕忙站起了身,她扯住了阮懿的手臂。
知道自己母親的身子最近不是很好,她很怕自己母親這樣上來了情緒以後,會影響到身子,她不由得安撫的說着——
“媽,您先出去等我,我再和奶奶說幾句話以後,就和您回家!”
夏帆打小在部隊大院那裡生活時,就見自己奶奶和母親的婆媳關係不是很好。
那時還是夏家兒媳的母親,對於婆婆的刁難和酸言酸語,百般忍耐着,只是她父親離世以後,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更是上升到了一種劍拔弩張的態勢。
一聽說夏帆要跟阮懿回去,鄭百蘭當即就橫下了臉。
將筷子擲到了桌案上,老太太顫抖着身子的站起身。
伸出手指向阮懿,她整個人的話音顫抖的說着話——
“阮懿,你別過分,我都讓帆帆跟了你十年,你再這樣,別說我對你不客氣!”
老太太年輕的時候也是一把幹練的刷子,不然也不能套上夏元明這樣上將軍銜的男人。
聽着鄭百蘭到現在對自己還是一副威逼的樣子,阮懿當即就想和她爭論一番。
只是還不等她走上前,夏柏的聲音,便尖銳的響起——
“我說你們到底在吵什麼啊?奶奶,您有我一個孫女不好嗎?她夏帆是她媽和哪個野-男人生出來的貨還不一定呢,您爲什麼要因爲她失了您的身份啊?”
夏家在涼城也是名門望族,就這樣公然的在餐廳裡大吵大鬧,已經造成了一定的影響,再這樣因爲夏帆吵來吵去,傳出去,一定會貽笑大方的。
被指責說夏帆是阮懿和野-男人生出來的貨,在場的三個人,面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住口,柏柏!”
雖然老太太知道阮懿生活不檢點,但是夏帆是不是夏家的種,她還是一清二楚的。
被冷聲呵斥着,夏柏那火焰般的氣勢,瞬間就被壓了下去。
不想和夏家再有任何牽連的阮懿,不顧及夏老太太的面子,拉着夏帆的手,就要往外面走去。
看着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的母女兩人,鄭百蘭氣得心臟一突一突的跳着。
“你們給我站住!”
老太太被得夠嗆,踉踉蹌蹌的走上前,伸手就要甩阮懿的耳光。
只是那耳光還沒有落下,就被阮懿憑空攔住。
“怎麼,還想打我?我敬你是宏波的母親,還喚你一聲夏老夫人,但你現在這個樣子,完全是倚老賣老,根本就不屑讓我尊重!”
說完話,阮懿怒着一張臉,一下子就甩開了她的手。
被突襲的力道甩得身子險些跌倒,夏柏也走上前來和她們母女二人理論——
“誒呦,我說你們母女真是好大個氣勢啊,都從夏家淨身出戶了還一副無禮的樣子,真不知道你們要是現在還在夏家,是不是都要騎到了我爺爺奶奶的頭上了啊?”
懶得去理會這個沒大沒小的夏柏,阮懿嘴角冷漠的抽-動了一下。
“夏宏濤和樑倩怎麼都好,就是沒有養出來一個好女兒!”
不屑的說完話以後,她不顧及身後那不絕於耳的謾罵聲,拉着夏帆就出了餐廳。
等到徹底擺脫了那對祖孫二人,阮懿就像是打了一場身心俱疲的戰爭一樣,整個人的臉色,變得難看的離開。
“媽,您還好吧?”
看見了自己母親那難看的面色,夏帆忍不住的關心的問着自己的母親。
雖然知道自己母親和夏家人的關係緊張到隨時都可能兵戎相見,卻不想,她今天目睹了一番以後才知道,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原比她所預想的還要可怕。
“沒……媽媽沒事兒!”
不想讓夏帆擔心自己,阮懿拂了拂手,擺出一副沒有事兒的姿勢。
就在她努力平復自己情緒的時候,手機傳來一陣急促的鈴聲。
看着屏幕上跳動着來電顯示,她的心絃倏地一緊。
不想讓夏帆看出來什麼端倪,她趕忙就掛斷了這通電話。
不知道是誰來的電話,但看見自己母親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了起來,夏帆細秀的眉毛,都要擰到了一起。
“媽,您……是不是有什麼事兒?”
“沒……”
隱忍着心裡莫大不安的感覺,阮懿強撐着自己的身子,虛弱的笑了笑。
“放心吧,帆帆,媽媽沒有什麼事兒!”
擺出來一副不以爲意的樣子,阮懿艱澀的笑着。
“帆帆,畫廊那邊有點兒要我去處理,所以,你自己回家,好不好?”
一邊手撫着夏帆的頭兒,阮懿一邊說着話。
她真的很想陪夏帆回去,省得鄭百蘭追上來,只是有棘手的事情需要她去處理,她沒有三頭六臂,所以真的抽不出身。
一向都很懂事兒的夏帆很懂自己母親的意思。
“放心吧,媽媽,我會在家裡等您的!”
消除了自己母親的疑慮,阮懿會心的一笑。
“那有事兒就給我打電話,我先走了!”
說着,阮懿拿着包,打着車,就快速的離開了。
看着自己神色焦急的母親離開,夏帆雖然剛剛面色是釋然的姿態,可是當她母親真的走開了的時候,她才發現,她這假裝出來的皮囊,真的讓她覺得自己虛僞極了。
最近真的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了,先是有尤畫一事兒,再到方信祁,和如今的夏家的事兒,她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疲倦。
深呼吸了一口氣,夏帆努力讓自己不去在意這亂糟糟的一切。
小手緊了緊包包的提手,她邁開步子往公交車車站那裡走去。
涼城作爲一坐天氣多變的城市,就像是情緒無常的孩子一樣,前一秒還是晴空萬里,下一秒就是一片烏雲密佈。
走在人行道上,看着天氣驟變的天空,夏帆下意識的蹙了蹙眉。
她早上看天氣預報的時候還說是晴天,怎麼這轉眼間,就是一片大雨將至的徵兆。
沒有帶雨傘出門的她,不由得加快了往車站那裡走去的步子。
只是她的腳步再怎樣的快,也快不過奔湓而至的大雨。
在夏帆的一聲唉聲嘆氣中,雨水如約而至的落下。
“嘩嘩譁……”
雨絲由稠轉密、雨勢由小轉大、雨速由緩轉急。
自己身上這件對開襟的白色裙子,很快就被打溼一片。
隨着裙子被淋溼,她纖盈的身子,被勾勒的瑩潤而誘-人,那樣子,宛如一朵盛開的雪蓮一樣,乾淨的讓人移不開眼。
前方的視線被雨幕遮擋住,讓她看前方的目光,變得越發的迷濛了起來。
想着這附近曾經是她打過工的地方,她憑着感覺的找到了一座在自己對面的商廈。
幾乎是片刻都沒有耽擱,她拿包包遮擋着自己頭的時候,慌慌張張的往前快步跑着。
受了下雨的影響,她已經是一種目無章法的混沌狀態。
看着由紅轉綠的機動車交通指示燈跳動了下,夏帆誤以爲是人行道的交通指示燈,想也沒有想的就往對面那座商廈跑去——
“吱——”
破碎的剎車聲,尖銳的衝破雨幕。
在一陣丟了魂一般的驚慌失措下,她連尖叫都忘了,就那樣直生生的倒在了一輛黑色車子前。
聽着輪胎摩擦地面時發出來的尖銳聲音,夏帆的耳膜被刺的生疼。
在她大腦裡是一片空白的無措之下,黑色車子那裡,趕忙走下來了撐着雨傘的司機——
“小姐,你是怎麼過馬路的,都不知道遵守交通規則嗎?”
司機忍不住的碎碎念,幸虧他的車技還算不錯,及時剎了車,要是她沒有及時剎車,後果不堪設想。
“對不起!”
對於司機的指責,夏帆沒有反駁,她剛剛確實被這突然而至的大雨擾亂了思緒,以至於整個人完全是一副混沌的狀態。
聽着夏帆在給自己道歉,司機也不好再怎樣狠說這個小姑娘,就擺擺手作罷。
“你沒有什麼事兒吧?要是沒有事兒,我就先走了!”
車上還有一位比他命都要矜貴的大人物在,他根本就不敢耽誤車上那位大人物的時間,否則,就不是他被炒魷魚這麼簡單的事兒了!
“沒……我沒事兒!”
在司機的攙扶下,夏帆站起來了自己的身子,雖然她嘴上說自己沒事兒,但不可否認的是,她的小腿還是被劃傷了。
像是生怕夏帆日後會訛詐他一樣,司機還刻意從衣兜裡拿出來了一沓錢。
“不用了,你放心,我不會訛你們的!”
淡淡說完了話以後,夏帆隱忍着小腿處有血流蟄痛的酥麻感,邁着步子,艱難的往對面商廈那裡走去。
只是還不等她走出去幾步遠,就聽到身後有人在叫着自己——
“小姐,請您等一下!”
再度撐着傘走上前,司機對着她畢恭畢敬的說着話——
“小姐,我家先生請您到車上一趟!”
司機也不懂自家先生爲什麼會突然讓這位小姐上車,但他還是一字不差的重複着自己總裁的話。
誤以爲是車子主人怕自己反咬他一口,夏帆淡淡的重複了一下自己的話——
“我說到做到,我說了不會找你們麻煩,就一定不會找你們麻煩的,你們放心吧!”
說着,夏帆邁開步子就離開。
“等等,小姐,我……”
司機一臉的無奈神情,碰上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主子,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樣做,才能挽留住夏帆。
看出來了司機一臉無措的神情,夏帆輕蹙了下眉頭兒以後,思來想去,還是硬着頭皮的向黑色車子那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