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故事的情節都是女主角在危難的關頭,忽然有英雄前來相救,然後來一場英雄救美的好戲當然穿白衣的不一定是風度翩翩的公子,有可能就是一位美女。白影一閃,秦霜挑開那位左使的寒劍,拉着水心向後退了去。
眼看着那劍離開自己的視力範圍,水心那提到嗓子眼兒的心臟不由得稍微往下沉了一沉。
此時秦霜寒着臉,一手扶着水心,一手持劍,兩人對着面前嘴角含笑的女人,一時間大家都僵立的保持着狀態。水心站直身子,輕輕的掙開秦霜的手,握緊了手裡的赤煉。
“怎麼鬼域也想奪這破爛兒麼?”身旁的秦霜忽然開口,譏笑的看着面前悠閒而立的那位左使。只是這句話一出那人笑得更歡,清脆的笑聲就這麼在這黑夜盪漾開來,笑得人莫名其妙,笑得人毛骨悚然。
“哈哈,破爛兒?這東西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包括任何人。”
“哼,別妄想了,你們以爲我會傻到戴在身上麼?在我眼裡一分不值的東西,我早就處理掉了,你們誰都別想得到。”
“可惜呀,這種孩子氣的話,我又怎麼會當真呢,放心我有很多種新奇的玩意兒來招待……你、們”。話音才落就迅速的起身,向着二人衝了過來,兩人向旁邊躲去,那劍緊接着轉頭向水心的頸部刺來,容不得多餘的思考,也根本沒有什麼時間來思考,這個女人招招都會刺中要害,只要一不小心便會被擊倒。繃直赤煉堪堪擋住這一擊,伸腿踢向那人的下盤,可是她的身法奇快,足尖一點地便一下子踩在水心的腳背上借力向後一躍,並且在轉身的一瞬間迅速的出劍刺向身後的秦霜。
秦霜到底是功夫比水心要好,只見她把劍身稍稍一斜,與那個左使的劍穿插而過,激起一串火花。然後猛然出掌向對方的胸前而去,可是這一招並沒有成功只是讓對方暫時向後退了一步。水心看準時機迅速的起身而上從後面揮下一鞭,那位左使感覺到身後有勁風掃來,提起向而起在空中旋轉,然後凝氣一劈硬生生在水心剛纔站的地方劈了一條深深的溝壑。
水心和秦霜並肩站在一起,凝神對敵,先發制人兩人對視一眼便拉開戰勢向對方襲去,劍影鞭影漫天,捲起了地上的微塵枯枝敗葉。一時間兩人的默契配合倒是牽制住了那人的攻勢,她被圍在中間,抵擋着兩人的招式。水心朝着那人揮下凜厲的一鞭,那鞭身貼着她的身體擊在地上,瞬間就被那人踩在腳底,另一隻腳一挑一拽,水心一下子就被拉到了身前,情急之下擡手接了那人重重的一掌,頓時一口血噴了出來。秦霜劍氣隔開了那人掌風,拉着水心退了回去。
“嘭”天上有一處藍色的火焰綻放,但是一般人都不會注意,只有秦霜瞬間彎了嘴角,抓着水心的手也緊了一下。
“好戲就要上演。”耳邊傳來秦霜幾不可聞的一聲細語,水心捂着胸口看了她一眼,只見那眼眸中盛滿了決絕,胸口微熱只見秦霜將手掌放置在她的胸口緩緩的輸送內力。
“喂,你……”本想制止她的動作,可是卻被喝止,無奈只能放鬆身體去接受,汩汩的內力流到體內在經脈中流轉,自己
的身體竟然像是被解開了什麼禁錮,尤其是胸前的那塊朱雀令牌現在微微發燙。兩個人旁若無人的療傷,那位左使譏諷的看了一眼,冷哼一聲,正打算襲來。卻被忽然而至的劍氣切斷了動作。
“沒想到鬼域之人竟然也覬覦這令牌,如此開來這神令當真是寶物。”沒錯說這話的就是陰陽怪氣的秦牧,此時他站在水心她們和那左使的中間,隨意的揮着手裡的劍,可是仔細的看就會發現,他的身體處於可守可攻的狀態。
“你又是什麼東西?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還不快滾,憑你以爲可以鬥得過我麼?”
“當然,我自己是不行,如果加上他們呢?你覺得夠不夠格都鬥上一番。”此時從林子的一頭閃出很多的身影,其中竟然有那天在茶棚裡碰到幾個江湖人士,其他的一些想必都是聽聞風聲趕來的一些人。
此時水心逐漸的融合體內的內力,還有奇妙的變化,胸口吸收着來自朱雀令散發出的一股暖意,緩緩的修補剛纔受到的衝擊。運行一週天睜開眼看着略微有些疲憊的秦霜,此時她輕輕的笑着,眼底有抹決絕。不知怎的水心在接觸到這抹情緒的時候,心口總是突跳着,下意識的伸出手抓住秦霜的手臂,眼中閃着堅定。
兩人轉頭看向忽然涌出來的那些人,不由得對視一眼,當下瞭然,因爲秦霜輕輕的點頭示意,嘴角掛着一抹得意的笑容。現在就是演好戲的時候,只見那左使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屈指放在嘴邊一聲長嘯傳出,不過多會兒便從後方閃出幾個渾身狼狽的黑衣蒙面的人,伏在她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只是見她頓時抿緊了嘴角。
也不知道是誰發出一聲豪放張狂的笑聲,頓時仿若傳染病一般迅速的蔓延開來,大家指着那幾個人呢哄哄的笑了起來,但是人家畢竟不是什麼小輩,只見那位左使不惱反而笑得花枝亂顫,那笑聲夾帶了內力,內力不夠的人會被震斷經脈。好不容易收起了笑聲,那左使擡手勾起了自己的一縷頭髮把玩着,然後指着那些人滿含嘲諷的說道。
“一羣蠢貨,大家還不知道吧,那位白衣少年可是秦大管家的至親,你們與狼爲伍還在這裡不自知,真是可笑,哈哈哈。”笑聲在空氣裡迴盪,那人已經閃入樹林沒了蹤影,留下一衆人虎視眈眈的看着蹲坐在一旁的水心和秦霜。
“就是那個白衣小子引得我們到處跑,他身上就有白虎令剛是不是?”
“是呀,秦管家這小子難道真是你的親人。”
一時間面對大家的質問,秦牧沒有迴應,只是摸着自己手裡的劍。他也很是不解鬼域的人又是怎麼知道自己和秦霜的關係,故意留下這句話明白的就是挑撥。可是還來不及應對,秦牧就聽見秦霜無比哀痛的喚了一聲“哥哥”,而自己下意識的轉身看向她的方向。只見她緩緩的站起身子,向自己走來,臉上的淚水在不停的滑落,離自己很近的地方停了下來。
“噗通”秦霜筆挺的跪在秦牧的面前,開始痛苦,然後扯着他的腿將他拉着俯下身子,足夠與之平視。
“哥哥,我真的很愛他,所以纔不得已偷了白虎令出來,現在我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愚蠢,那個人竟
然更本就不喜歡我,他其實愛上的是別的個男人,從始至終只是個替身罷了。白虎令我不要了,它就放在……我無顏再活在世上,對不起哥哥。”然後大家就在這愣怔的情況下看着那個白衣少年,因爲愛上了一個男人,爲愛違背了自己的兄長。
人人都有一顆同情別人的心,此時縱然情況特殊,但是那秦霜滿含真摯的演出確實叫絕。衆人包括水心看着那兩個人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剛纔還在傾述的秦霜一把抱住秦牧喃喃了幾句,然後展顏笑開。接下來的事情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見秦牧被狠狠推開,而那名白衣少年則向一直白色的蝴蝶迅速的飛到崖邊,底下的風把她的衣衫吹的獵獵的作響,她那個可笑的鬍子也微微的顫動。底下是什麼水心並不知道,但是那一處山崖卻是很有名的,因爲很多殉情的人都是來這裡放生的,所以被稱爲“斷情崖”。
只見她微微一笑,在衆人的驚呼中背朝後掉了下去,水心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縱身躍了下去。
一羣漢子猛然醒悟,快速的向崖邊跑來,看着吞噬了兩條生命的深淵,也是一陣唏噓。但是他們更加關心白虎令的下落畢竟大家此行的目的都是也不必遮遮掩掩,衆所周知的秘密的罷了。此時緩過神來都看向秦牧,他們清楚的看着那個爲感情迷失頭腦的少年在最後幡然悔過的樣子,所以那句藏在哪裡的話必定只有秦牧一人聽到。
“秦大管家,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此令的下落,那麼是不是應該告訴大家,不要自己獨吞了這唯一的消息。”
“我不知道。”
“哎,姓秦的你少在這裡裝蒜,當真以爲我們是傻子麼?”
“是呀,你們白月城柳家現在已經是門廳凋零,你以爲憑你自己就可以爲所欲我嗎?”
“各位好漢,現在大家都看見了這個姓秦的小子,耍我們。公然與武林爲敵,咱們必……”
“噗”那個人一句話還沒說完,就看着一把寒劍穿透了自己的身軀,劍尖的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滴。頓時亂作一團,一些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刀了結,乾淨利索。不一會兒人羣中便剩下了一半,那些人單膝跪地,身上的衣衫退去,現出裡面統一灰色的衣服,在背上都繡着一個火焰的紋樣。
“我就當你們是傻子。”冷哼一句,緩緩的轉身看向斷情崖,用力的握拳。
“秦霜,你竟然來這招”是的,秦霜故意在衆人面前演戲,還假裝把信息告訴了他,其實那傢伙只說了一句話“它就放在……一個你永遠都找不到的地方。”然後跳入懸崖,秦牧眯起眼,隨即笑了起來。一揮袖轉身離開,再看地上已經沒有半個屍首,只留下整齊站着的灰衣人。
而這廂的水心在那雙腳離地的一瞬間,她就絕望了,蹦迪自己前世就沒玩過,因爲極度恐高。此時下降時候遇到的阻力簡直可以把人割裂,只能閉着眼,放鬆身體儘量不用內力抗衡,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忽然腰間一緊隨即被一個人拉到了一個洞裡。
“你真是要尋死呀,害的我差點的就拉不到你了。”黑暗中一個人埋怨的聲音響起,水心當下眉頭鼓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