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坐在小南山的山坡上,看着天色越來越暗。
楊半仙手腳利索指揮自己的徒弟搭建法臺。
許守財一旁指揮家丁幫忙。
李雲坐在山坡上腰裡掛着劉濤,驢與磨和李雲並排坐着。
李雲擡起給驢與磨搭脈的手,神識也收了回來。
腰間的劉濤低聲說道。
“大哥咋樣?老黑是怎麼的了?”
李雲笑道。
“無妨!只不過是他腹中的靈氣全部跑了出來,都涌入了經脈裡。他現在整經脈都被靈氣充斥的滿滿的,所以感覺燥熱難耐。”
驢與磨在一旁皺着眉頭說道。
“主子有解決的辦法嗎?我感覺自己渾身都是力氣,很想找人打一架。”
李雲嘿嘿一笑說了一句隨心而行。
若是用人類實力劃分驢與磨現在是到了築基,但是體內的靈氣沒有凝實。應該是到了檔口只要過這關驢與磨也就是築基成功了。
楊半仙的法臺就在南山佃戶聚集地的不遠處,山下就是李雲別院。李雲上山的時候用天眼查看了一下並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天色慢慢的黑了下來,月亮也慢慢的露出臉龐。
一個又一個的火把將這法臺周圍照的明亮。許守財準備了一些吃食又命人點了薰蚊蟲的藥草。
看着不遠處的李雲負手而立,欣賞天上的月光。
許守財一時之間感覺自己離自己的老爺好遠好遠。
記得一個月前徐來福找自己說有大機緣!讓自己給李公子當管家。他原本是徐來福手下的一個戶籍管理,現在給李雲管理私產。
一開始許守財感覺李雲也就那樣,雖然縣令賞了十畝良田。在食露算是富有,但是他一直沒感覺徐公說的大機緣在哪裡。
直到今天上午李雲給他的錢財和地契,錢財不算多。但是後來他只是稍微整理了一下就感覺有點害怕了。
銀票和金銀加起來有萬兩,可是那些地契田產。許守財都沒細看估計百萬兩是擋不住的!
自己這個人就算十輩子不吃不喝也管理不過來!
更別說還有茶山,礦山,絲廠,這些地契後面產業。
這些產業幾乎都在武國!自己可是七省賤民若是真的去管理哎……
見到下人把所有的吃食準備妥當,許守財就去請李雲用餐。
看着一桌滿滿當當的美食,驢與磨眼睛都笑沒了。
李雲吃飯就像是在品嚐。簡簡單單動幾下就不再用了。
倒是驢與磨腮幫子後槽牙一起動,不一會一桌子菜就沒了。
楊半仙看着時辰也差不多了,就來到李雲面前笑吟吟的說道。
“李公子!嘿嘿,時辰到了要開始了!”
李雲點點頭跟着楊半仙來到法臺。
見到法臺李雲差點沒把鼻子氣歪,首先法臺不正!天地明燈點了三盞?香爐接引不在中間卻是在前面!硃砂黃紙位置倒是對了。可是你爲麼不取雞血綁了一隻活雞在哪裡是幹什麼?
楊半仙指着法臺前的一個位置說道。
“李公子你和我徒兒就坐在這裡,一會我做法藉助您的氣運鎮壓這山中邪祟!”
李雲看着楊半仙點的位置,法臺佔坎位水位給自己安排了個離火?你是要把我祭了?
“若是李家公子真的坐在那,不大病幾天都對不起你這妖道!”
就在李雲猶豫要不要坐哪裡的時候,人羣中傳出一道聲響。
“法臺不正心神不明。就你這般還做法?”
一箇中年婦人帶着兩個年輕的小夥從人羣中走了出來。
看着中年的婦人李雲眉頭微微一跳,修士!
雖然只有煉氣前期的修爲。但是看着婦人似乎對這風水秘術也是很瞭解。
一出場就點破了楊半仙的錯誤。
沒等楊半仙說話他一旁弟子卻急忙開口。
“哪裡來的狂徒,敢詆譭我師父!我……”
吼吼吼呵呵呵~
一陣低沉的吼叫從山上傳來了出來。
人死魂不離屍成魑,也叫地魑。
地魑形成很難,人死氣竭但有意外,人死氣未竭卡在咽喉成陰氣。使得死人魂不離體。後吸收月光精華形成地魑。由於地魑死而不僵又被稱爲殭屍。
地魑殭屍是馭屍邪修們最喜歡的工具!不僅力氣大而且防禦驚人,沒成形的地魑殭屍咽喉是他弱點只要放出卡中的陰氣這地魑殭屍也就廢了。
可是地魑殭屍起屍之後魂體相融陰氣護體一般的法術道運治不了它!
感受到遠處的殭屍正在快速靠近,那中年人低喝一聲不好。
隨即大喊有邪祟過來了,在場的人一臉鄙夷的看着她。
楊半仙的徒弟笑罵道。
“沒見過世面的東西,不就是兩聲獸吼嗎?還邪祟?我看看在哪呢?”
說着還轉身就往山上走,用着自己手裡的桃木劍左右揮砍。
許守財沒有理會其餘人連忙招呼一衆家丁,護在李雲身前。
“老爺不管是什麼東西,您先往後站站。”
那中年婦人轉頭,連忙和身邊的年輕人說道。
“快去叫你師父過來,快!”
那年輕的漢子連忙扭頭往佃戶聚集地跑,沒跑幾步就看到一箇中年漢子快步走了過來。
就見中年漢子來到法臺這邊,樹林中楊半仙的徒弟發出一淒厲的慘叫,隨後沒了動靜。
有些膽小人紛紛往聚集地跑,剩下幾個膽子大的留在原地。
許守財看着家丁們眼光躲躲閃閃。對着李雲說道。
“老爺我們也避一避吧。”
李雲眉頭一挑說了一聲來了!
山林中穿出一道漆黑的身影,直接撲向楊半仙。那中年漢子和婦人身形一閃漢子一腳踢向那身影,身影踉蹌幾步而那漢子卻被反震的退出了四五步。
婦人一把將楊半仙丟到後面。二人成犄角和那身影對持了起來。
藉着火光衆人才將着身影打量清楚。
身影青面獠牙,身體成黑褐色。佝僂在那裡嘴裡發出威脅的低吼。
楊半仙直接被摔暈了,佃戶家丁四散奔逃。
許守財本想扯着李雲就是跑,可是許守財發現自己無論如何用力就是拉不動這李雲。
李雲說了一聲無妨看看。
地魑殭屍轉身想往林子裡衝,卻被兩個年輕人用棍子給堵了回來。兩中年人用靈符和長劍與地魑殭屍纏鬥,兩青年人用長棍時不時偷襲地魑殭屍雙腿。四人配合章法有度,看來是沒少這樣幹過。
地魑殭屍也被激發出了兇性。一聲高亢的吼叫原本綠色眼睛泛出紅光,身形都大了一圈。
靈符打在身上一點反應都沒有,刀劍打在身上發出金屬碰撞聲音!
兩個年輕人體力越來越不濟,身形也慢了下來。有好幾次險些被這地魑殭屍抓傷。
那中年婦人感覺一時半會拿不下這地魑殭屍,連忙高呼師兄用法網!
中年漢子手中靈光一閃,多出一個捕網,只不過這捕網上掛滿了通魅銅錢,捕網本身上也反射這金屬光芒,看來是加了金屬絲線。
捕網將這地魑殭屍罩住,四人一人一個角死死的將這地魑殭屍控制住。
李雲對着驢與磨說道。
“你不是渾身難受嗎?這不現成的沙包?”
地魑殭屍發狠用力,鋪網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捕網一角的青年手一鬆,捕網直接飛了出去他自己也摔在地上。地魑殭屍剛好借力直接撲向了中年婦女。
中年漢子驚呼,眼看這婦女就要死在地魑殭屍的尖爪之下。
想象中血肉橫飛的畫面沒有出現。
場中一個穿着汗衫大褲衩的漢子,一隻手抓着地魑殭屍的腦袋斜楞着頭看着地魑殭屍。
大漢站在哪裡就給人一種如同撐天柱的錯覺。
驢與磨手臂上青筋暴起,光着一條手臂足有常人的腰粗!
“耶~這腦袋是挺硬哈。”
驢與磨隨後將這地魑殭屍直接摔在了地上。隨後又提了起來感覺這捕網太礙事,就直接抖落到一旁。
這法臺周圍只剩下李雲許守財還有那四人,至於一旁昏迷的楊半仙自動被人忽視。
驢與磨打幾拳踢了幾腳感覺無趣,就把地魑殭屍抓了起來扶正對着它說道。
“來!打老子!”
一旁的中年漢子連忙呼喊有毒,可是那地魑殭屍的爪子已經抓到了驢與磨肚皮上,十道紅印子直接被劃了出來。
“娘們唧唧的,不會用拳頭嗎?”
說罷又是一拳。
一旁的中年漢子和婦女看的是一臉的驚異。
李雲沒有理會玩耍的驢與磨,李雲來到二人的面前。
手指一掐笑道。
“二位道友,不知道你們來此可是爲了這地魑殭屍?”
那婦人看着李雲又看了看場中的驢與磨。
“不知道友在此,衝撞了道友。我們這就離開!”
看着緊張的婦人和一臉戒備的中年人,李雲笑道。
“二位誤會了。我也是無意之間發現這東西!”
解釋一番這二人還是提防着李雲,相比驢與磨李雲給這二人感覺更加隱晦危險!
驢與磨打着打着突然感覺自己身體一輕,經脈中的靈氣慢慢運轉回歸到氣海丹田!一粒一粒的靈沙子出現。
驢與磨一腳踢飛了地魑殭屍,和李雲打了一個招呼。夾着許守財就往山下跑。
直接翻進了李雲的別院。
看着地上快不成了人形的地魑殭屍,打算直接毀了。
一旁的中年漢子看着李雲掐訣運咒連忙開口問道。
“道友可是要毀了這殭屍?”
李雲點點頭。
“道友雖然這是你的私事但是我還是想多嘴一句……”
就在李雲擺出一副聆聽的樣子,漢子身後的婦女輕輕拉了拉漢子,低聲喊一聲師兄。
李雲不由的有些微怒。神識猛地散開,中年二人感覺腦中一暈連忙固守心神。至於那兩個青年人直接就暈了過去。
二人連忙行禮高呼。
“前輩!我們無意冒犯到了前輩見諒。”
神識外放這可不是他們煉氣可能做到的。
李雲心中暗歎該死的蛇蠍心魔劫,剛纔李雲心神又被心魔撥動了一下。
“有什麼你就直接說,我也不會對你們出手,我是打算直接滅了這地魑殭屍”
中年漢子點頭說道。
“前輩若是願意將這殭屍讓給在下,在下願意交換。”
李雲想了想說道。
“我要儲物袋。”
漢子和那婦人微微一愣點頭稱是。
隨後留下四個儲物袋和二十多塊下品靈石,帶着地魑殭屍和自己的徒弟就跑了。
李雲收起地上東西,隨後看着不遠處裝昏迷的楊半仙說道。
“再不起來我就把你埋了!”
楊半仙一個軲轆連忙爬了起來,對着李雲直接跪下。
“仙人饒命,仙人饒命。咦?人呢?”
ωwш_ ttκan_ ℃O 楊半仙看着空牢牢的山崗不由的一縮脖子。
李雲回到山腳下的別院,得知驢與磨閉關了。和許守財閒談了幾句。
“你就當是自己的東西,隨便放手去做。人手不夠就招無妨,但是你要記着和善爲人。好了去吧。”
看着許守財小心翼翼的離開,李雲無奈的搖搖頭。
一旁的劉濤氣憤憤的把那幾個儲物袋一丟說道。
“大哥我們被那兩個老東西騙了!”
李雲一臉的疑惑問道。
“怎麼了?”
劉濤說道。
“着儲物袋只有咱們那個一半多一點大小。而且裡面都是空的!不是!也不能說是空的有幾張破地圖,看着製作手法應該是自己畫的。”
李雲笑道無妨。
“哪兒二人身上雖有血煞之氣,但是很少。至於那地魑殭屍我要了沒用。”
劉濤一臉的不甘心。
“大哥以後做買賣的事你交給我,我絕對保證能讓他們提着褲子光腳走!”
李雲笑呵呵的和劉濤閒談。
天色也慢慢的亮堂了起來。
食露城北面的山林中。
中年漢子將手裡的地魑殭屍埋在土裡。
那婦女看着眼前兩道靈符慢慢燃燒殆盡說道。
“沒有追蹤符!”
中年漢子看着清醒過來的年輕人們說道。
“休息一下吧跑了一夜,看來那前輩真的是無意搭理我們。”
婦女也是點點頭說道。
“師兄你確定那人是被奪舍了?”
中年漢子點點頭說道。
“應該是奪舍之後不方便出手,而且要儲物袋絕對是自己的東西都被毀了。算了不用管他。我們先回方市把這殭屍出手賣了。”
婦女也是點點頭。
一旁高個子的青年人疑惑的問道。
“咦?師父,我儲物袋呢?”
中年漢子無力說道。
“拿去買命了。”
高個子青年低聲說道。
“可是韓家古墓的地圖我,我給,我給放在儲物袋裡了。”
“什麼?”
中年漢子利眉驚呼道。
www▪ ttκá n▪ c o “你不是剛有氣感?是誰教你的如何使用儲物袋的?”
婦女一臉的歉意。
高個子青年說道。
“師母說,重要的東西放在儲物袋裡比較好。我就,不過師父放心地圖我都記下了。”
中年漢子揮手說一句罷了隨後打坐調息。
高個子青年看着師父低聲說道。
“師父我從白家祠堂取出地圖雖然只是看了幾眼,但是我真的記住了,若不是當時遇上殭屍我也不會着急吧地圖放入儲物袋!”
中年漢子嘆了一口氣說道。
“爲師沒有怪罪你,爲師只是嘆息自己的軟弱無能罷了。”
時間一晃來到五月初一。
李雲穿着藍色常服,騎着恢復了本體的驢與磨。慢慢悠悠的出了城門。如同他那天來的一樣。
白狗子最後沒有和李雲走,劉濤通過驢與磨送給了白狗子一本書。
許守財成了李府的大管家,得知李雲要離開許守財準備了很久。
但是李雲還孤身一人走了。
臨走之時許守財給了李雲一個塊玉石腰牌,上面刻着一個雲字。
許守財對着李雲說,老爺您看着吧我絕對會把您的產業開遍全天下!
城門外驢與磨歪着腦袋看着背上李雲低聲問道。
“主子往哪邊走?”
看着四下無人劉濤直接跳上驢與磨的頭頂揪着他的耳朵說道。
“往北我們去挖寶貝!”
李雲笑着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