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許雷站在洞口,眺望着眼前的景象,實在是被狠狠震撼了一下。
如此之多的洞口,還有周圍佈滿了的宛如星辰般的綠色石頭,這幕神奇的景象,也不知道究竟是巧奪天工的人工開鑿,還是天然形成的奇觀。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裡既然有棧道,那麼就肯定會通向另一個地方。
我們兩個沒有了退路,不管這棧道究竟通往哪兒,我們也只能先下去看看再說。
這棧道是以螺旋的方式一點點向下的,不規則的分佈使其經過了大多數洞口。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這棧道在修建的時候,是以這周圍的洞口爲基礎的。
我和許雷所在的洞口也在其中,我們下方一米左右就有棧道,跳下去非常方便。
因爲許雷傷比較嚴重,休息了一會兒後雖然可以走路,但大幅度的動作還是不行。這高度雖然就是一米左右,平時來看也就是簡單的一個跨步的事情,可現在許雷做起來卻是異常困難。
我先一步跳了下去,看這小子一副咬牙切齒,還流着汗的模樣,就知道他肯定是“爽”到不行。
我暗笑,說道:“讓你小子關鍵時刻掉鏈子,要不是最後你栽個跟頭,哪至於傷成這樣,還差點把我也坑了。”
“你知道個屁!”許雷聽到我說這事,一下子就火了,手伸進口袋裡摸了摸,突然掏出了一個黑色的小東西。
我定睛看去,發現赫然就是他之前在石道里,收藏起來的蟲子“標本”。
只不過和之前不同,現在這隻蟲子已經掛掉了,身體扁扁的感覺像是被人捏死的。
許雷一把將這死蟲子扔在地方,還不解氣的朝它吐了口吐沫,大罵道:“剛纔要不是這東西突然咬了我一口,老子會腿麻嗎?”
我一聽就明白了,許雷之前因爲好奇將這個蟲子用袋子包起來準備帶出去,哪裡會想到這東西壓根沒死,而且還在那鬼叫聲中甦醒了過來。結果就是這小子不小心中了招,在關鍵時刻被這小蟲子從褲袋裡咬了一口,腿就麻了一下。
別看只是這麼只小蟲子,按當時的那種情況,這短暫的一個遲鈍,就可能要了某人的小命。
不知怎麼的我突然想起石嵐之前警告許雷的話,當時那女人似乎告誡過許雷不要帶上那蟲子,可許雷沒聽,還調侃了石嵐幾句。
當時石嵐就冷笑一聲,說什麼你會後悔的之類的話。當時聽起來還以爲是在開玩笑,現在看來,說不定石嵐那時就猜到,這些蟲子有甦醒的可能。
原本我是打算快點前進,趕緊走完這條棧道,畢竟這地方雖然亮堂,可四周都泛着綠光,看起來很是詭異,讓人感覺挺不舒服。
可偏偏許雷這小子又拖後腿,說什麼剛纔下來的時候碰到了傷口,非要再休息幾分鐘。
我只能是無奈答應,誰讓他是我隊友呢?
我擔心的倒還不是這走走停停的休息,而是萬一待會兒再遇到什麼情況,周圍又沒有別人幫忙,就憑我們兩個該怎麼應付?
以我的水平能做到自己不掛就不錯了,要是還帶上許雷這個拖油瓶,那真是想不死都難!
又是休息了一會兒,我和許雷這才繼續前進。大致看了看這棧道的下環方向,我們選了個方向,往着下面走去。
這棧道是用木頭做的,具體是什麼木頭我不懂,不過能夠在這地下潮溼的環境裡維持這麼久不腐爛,要麼是經過特別的加工,要麼就是這木頭本身材質特別。
起初我還擔心我們會不會走着走着突然腳下一空掉下去,不過隨着不斷的向下,這種顧忌也是沒有了。
不管是腳下的木板還是旁邊的木質柵欄,都結實的讓我覺得詫異。這木頭上面好像包了一層油一般的膜,以至於走起來有點滑,但絕對結實的沒話說,踩上去都不發出半點聲響。
我們就這麼往下走了好久,這空間的高度有些超乎我的想象,走了這麼久還沒到盡頭,而且感覺也才走了一半左右。
不過從我們現在的角度已經是能隱約看到底層的景象了,我眯着眼睛看了看,感覺有些怪異,那好像是一個...一個埋屍地?!
下面那白乎乎的一片,怎麼看都像是大片的骨頭!
“你看那...”我本來是想指給許雷看看,不料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腳下絆到了什麼東西,措不及防之下,整個人就這麼往前一栽。
幸好這棧道旁邊的柵欄足夠高,我這一栽之下才沒有掉出去,不然要是這麼莫名其妙的從這裡摔死,那纔是虧死了呢!
我摔倒在棧道上,鼻子正面砸在了地板上面。這種硬傷可比之前被蟲子咬的感覺痛苦多了,我慘叫一聲,捂着鼻子坐了起來,連管是什麼絆倒我的心情都沒有了。
還是許雷的叫罵聲才讓我反應過來,這裡可不是外面,在這裡發出大的聲響,並不是件明智的事情。
不過許雷叫罵的對象其實也不是我,而是那個絆倒我的東西,或者說...人!
我活動了一下鼻子,將目光看向我的腳旁邊,卻發現有一雙血紅的大眼珠子,正死死的盯着我!
“臥槽!”我嚇得後退幾步,仔細一看,才發現這血紅眼珠的主人竟然是一個死人。
這人身上穿着和我們類似的登山服,渾身是血,但卻看不出傷口在哪兒。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明顯是死不瞑目。
許雷這小子真的很奇怪,大多數情況下好像膽子很小,但有時候卻又感覺膽子挺大。
就好像現在這時候,他竟然也不害怕屍體,伸出手就準備在這死人身上摸東摸西。
我趕忙阻止他,問他想幹什麼,讓他小心危險。誰知這小子聽後反而一笑,說道:“一個死人怕什麼,這又不是那種千年老屍,還怕他再跳起來不成?我小時候在老家看多了死人,沒所謂的。”
這小子說他是在找有用的東西,不過我很懷疑他是不是在找值錢的東西。這屍體確實沒什麼異樣,除了死相難看了點外,倒也沒給我們多添麻煩。
最後我們在這人的揹包和身上搜到了一些壓縮餅乾,幾個火摺子還有一個手電,值得一提的是這人身上還有一把看起來很讚的手槍,一看就不是普通貨色。
我不會用槍,就把這玩意丟給了許雷,好歹他以前碰過獵槍,比我肯定要懂一點,只希望關鍵時候不要亂射就好。
除此之外,我們在這死人身上還找到了一份地圖。
這地圖和陳奇手裡的地圖有一部分相似,但明顯大了許多,也仔細了許多。
既然這人已經死透了沒危險,我也就懶得再看他,所謂眼不見心不煩,我將地圖鋪開,和許雷一起研究起了地圖。
這地圖大致分爲了兩個部分,分別是中間的一個大圓和外圍的三個“圭”字。
其中的一個“圭”字結構我不陌生,在陳奇手裡看到過幾次,而除此之外的另外兩個“圭”字結構也相差無幾,大體看來應該是屬於同一時期的同一墓室類型。
這三個墓室都有着石道的存在,也都對應了一個主墓室,如此看來我們剛纔去到的那個只是其中之一,這座大山裡其實有着三座古墓!
而且值得注意的是,這三座古墓的分佈也是極有規律,基本上是分別對應了內三角的三個邊,也就是共同組成了一個“y”的形狀。
而地圖中央的大圓,所處的位置大概就是三點交匯的地方,我估摸着也就是我們現在站着的這個大空洞了。
我注意到在這份地圖上,三個“圭”字結構的墓室旁都有人寫了標註,字跡非常潦草,好像是有人臨時加上去的,我辨認了一下,寫的好像是“孤”、“貧”、“夭”三個大字。
“這什麼意思?”我看像一旁的許雷,不過這小子也愣愣的看着我,很顯然也不太明白這地圖的意思。
我無奈,只好是繼續看地圖。這地圖中央的大圓裡畫着一個很奇怪的圖案,整體看來有點像塊玉佩,旁邊被人標註了一個五角星的符號,大概是着重注意的意思。
我和許雷討論了一下,覺得這地圖的意思大概是,這座大山裡有着三座古墓,而這三座古墓很可能都是幌子,分別代表了三條進入這神秘空間的暗道。而這些暗道也就對應了這裡牆壁上的洞穴,說不定一個暗道還直通幾個洞穴,這才導致我們和陳奇等人失散。
至於這個五角星代表的應該是這棧道的盡頭處,也就是這神秘空間的真正秘密所在。我們只要到了那裡,很可能就會遇到陳奇三人和石嵐,甚至還有可能看到老馬一行人,以及這屍體所在隊伍的其他成員。
我不相信這人會是一個人闖到這裡來的,這傢伙很可能還有同伴。只是看他渾身浴血的樣子,也不知道他的同伴死絕了沒有。
最終我和許雷決定,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下去再說,不管之後要面對什麼,待在這裡肯定不是辦法。
我們整理了一下從那死者身上扒拉下來的東西,接着繼續向下,大概又走了半個多小時,這纔到達了棧道的最底層。
這期間沒發生任何意外,安全的出乎了我的意料。
這棧道的底層有着一汪小泉水,坐落在棧道旁邊,看上去清澈無比,我們剛纔聽到的水流聲就是從這裡發出來的。這泉水旁邊還有着許多已經散架爛掉的木質工具,堆在一起看不出原本的樣貌,也不知以前是做什麼用的。
我和許雷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最終,將目光定格在了前方白茫茫的一片上。
就像我剛纔猜測的一樣,這白色的物體,的確就是一大片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