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邊境,深山木屋內。
時間悄悄走到十二點,距離陳奇三人回到木屋已經過去了五個多小時的時間。這期間我們六個人全都龜縮在老五的小木屋內,甚至都不敢走到院子裡面。
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還是因爲老馬的一句話,陳奇剛回來的時候我們在院子裡說了幾句話,接着老馬就感覺到了不對勁,然後直接讓我們進了屋子。
進屋之後我就問他到底怎麼回事,老馬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就連之前聽到五大家族狀況的時候,他的臉色都沒有這麼難看過。
老馬說這一次事情可能有點大條了,從陳奇的敘述中老馬猜測,那夥神秘勢力很可能已經盯上了他們三人,之所以遲遲不動手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再找到其他人。
現在陳奇他們回到了這裡,剛纔又和我們碰面了,如果真的有人跟在陳奇後來來了這裡,那麼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換句話說,對方要是想動手的話,那麼今天晚上就是最有可能的時機,這也是老馬之前說今晚不會平靜的原因。
當然這些話前面全都加上了“如果”、“假如”這樣的詞,因爲這純粹就是老馬個人的猜測,完全找不到一點證據和痕跡。
但不得不說他的這個說法引起了我們所有人的注意,現在可是處於非常時期,由不得我們不小心謹慎。
而且老馬說的這種情況不是沒可能發生的,相反設身處地的想想,如果我是那夥神秘勢力的人的話,說不定也會這麼做。就連之前沒有想到這一點的陳奇也不得不承認,這一方面是他們疏忽了。
正所謂薑還是老的辣,從這一點上就能夠看出一點端倪。陳奇可是五大家族裡面精銳中的精銳,論起身手和盜墓的知識完全不比老馬差,不過要說起閱歷,果然還是從二十年前就牽涉進來的老馬厲害一些,那時候陳奇估計和我一樣,還在穿開襠褲呢!
正因爲老馬的這個危機論,使得我們整個晚上都不敢輕舉妄動,就龜縮在木屋裡面隨時待命。
老馬說他也不肯定自己的這個猜想,今天晚上只能辛苦大家輪班值守了。只要混過了今天晚上,如果還沒有人來對我們不利的話,那就證明他的擔心多餘了,並沒有人跟着陳奇他們回來。
這當然是最好的一種情況,老馬說就算今天晚上安全度過,這個地方也不能繼續待下去了,我們也該是時候轉移了。就算那夥人發現不了這裡,我們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裡不出去吧!
這裡可不是世外桃源,我們也不可能做與世無爭的閒人。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講,我們和那個神秘勢力都站在了對立面上,我們必須在對方幹掉我們之前調查清楚對方的身份,甚至可以的話反過來將對方幹掉。
不過很可惜的是,這種理想的情況並沒有出現,反而是老馬的危機論得到了驗證,就像老馬說的那樣,今晚註定了不會平靜。
時間悄然劃過十二點,我們按照老馬的要求熄了燈,六個人分散的守衛在木屋的一角。六個人擠在一間木屋裡面,這可比昨天三個人擠難受多了,不過爲了小命着想,這點小問題誰也沒有在意。
老馬剛纔已經和我們商量過對策了,說是這個木屋的防禦能力還不錯,一般的子彈是可以抵擋住的,所以不用擔心對方直接從外面掃射。假如真有人想要幹掉我們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派人進來刺殺。
這樣一來的話對方肯定會等到深夜,等我們休息之後動手,這也是我們現在這麼做的原因。總之只要能活着度過今天晚上,事情就不算沒有轉機。
不得不說老馬猜測的就和事實差不多,我們熄燈了大約一小時之後,也就是凌晨一點鐘左右的時候,木屋的院子裡突然就有了細微的動靜。
這種動靜放在白天的話自然不明顯,但深夜的時候一切歸於平靜,這種輕微的聲音就很明顯了。我能夠辨認出這是腳步聲,人數絕對不止一個,至於具體數量那就不是我能聽出來的了。
來人很小心的靠近了木屋,如果我們真睡着了的話,這麼一點小動靜還真發現不了。外面的人從頭到尾一句話一個字都沒有說過,顯然是不需要用語言的默契配合,我心裡微微一沉,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對方不好對付。
很快的外面的人就臨近了木屋,然後在我們六個的注視下小心翼翼的將木門給打了開來。
手裡握着之前老馬給我的手槍,說實在的我心裡有些害怕。雖然拿槍不是第一次了,但以前還真沒在對決的時候開過槍。另外就算是再危機的情況那也是對付糉子啊怪物之類的東西,可這次不同,這次我們面對的可是實實在在的活人!
這就好比殺人和殺雞的區別,你可以做到毫不猶豫的屠殺幾十只雞,可你確定你敢對一個人動刀子嗎?不說砍死一個人,就是拔刀相向那也得要很大的勇氣才能做到。
當然現在的局勢由不得我選擇,我如果不保護好自己的話死的就是我了。正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既然這夥人想要我們的命,那麼我們自然也不用客氣什麼。
我咬了咬牙,儘量不讓自己發出多餘的聲音,現在那些暗殺者還沒有全部進屋子裡來,這種時候萬一暴露了可就不好了。
很快的那幾個人就走了進來,我看了看發現對方只來了四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蹤過來的全部人手了。
藉着門外的月光我可以大致看到,爲首之人對着身後的人左右比劃了幾個手勢,意思似乎是分散攻擊。這時候對方還沒發現我們其實沒有睡着,準確說他們因爲不敢開燈連我們在哪兒都還沒有確定。
根據老馬事前的安排我們沒有輕舉妄動,又等了五六秒的時間,直到確定不會再有更多的人進來,我們才驟然發動了攻擊。
這個時候我們也不得不動手了,因爲我已經看到對方開始拔刀子了,這麼狹小的房間裡亂開槍的話可不是明智的選擇,對方選擇刀子也很正常。這時候我們再不動手的話,主動權就不在我們手裡了。
可能是出於憤怒的原因,陳奇三人的動作比起老馬還要快上一些,直接就拔刀撲了上去。我們雖然是準備了手槍,不過就像剛纔說的,在這種狹小昏暗的空間裡開槍風險太大,還是刀子實用一點。
陳奇一個人直接就把那爲首一人給撲倒在地了,對方顯然沒有料到這些,一時間沒有做出正確的反應。不過那個人也沒機會做出正確的反應了,因爲這一次不是打架鬥毆,這是在真正的拼命!
陳奇根本不給那人反應的時間,直接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在那人的心臟部位來了一刀。這一刀不一定會當場將那人捅死,不過很顯然那人已經完蛋了,更不要說反抗什麼的了。
與此同時宋子明和四眼也攻向了同一個人,他們兩個聯手根本不給對方一絲機會,宋子明一刀將那人拿刀的手掌剁了下來,而四眼則在同一時間抹了那人的脖子,場面之血腥要不是我這段時間經歷的事情多了,神經有些大條,不然還真不一定受得了。
他們因爲突襲在先成果不錯,不過老馬、老五還有我這邊就沒那麼順利了。陳奇他們幹掉的是走在前面的兩個人,我們要對付的卻是距離門口不遠的另外兩個。
這兩個人也算是機智果斷,看到事情突變根本沒想過去救人,竟然掉頭就準備逃出木屋。老馬和老五兩個人一起將其中一個拖了回來,那人直接一刀刺向老馬,卻被老馬手臂一轉躲了過來。
這一下那個人的命運也被決定了,老馬和老五絕對要比陳奇更加心狠手辣,殺掉那個人根本沒有絲毫的猶豫。
只不過這時候最後那個人還是逃了出去,現在其他人還沒忙活完,就剩下我還在原地站着。
我深吸一口氣,心裡不斷的說服自己,這些王八蛋既然是來殺我們的,那就要有被殺的覺悟,我這麼做沒有錯。
一邊用這樣的話麻痹着自己,我一邊走到了木門前,擡手將槍對準了那個剛剛跑出去不遠的最後一人。學着老馬白天教我的模樣,我心下一狠,直接扣動扳機對着那人的背部來了一槍。
雖說我的槍法稀爛到無法直視,不過這種超近距離沒有障礙一條直線的射擊如果射不中那才叫奇怪了。前面逃出去的那人應槍聲倒地,直接躺倒在了院子裡,也不知道到底死了沒有。
這個時候我腦子裡其實什麼特別的想法都沒有,唯一的一個念頭就是我殺人了。下意識的我就想走出木屋去看看那個人到底死了沒有,不過還沒等我走出房門,就感覺到眼前突然有什麼強光刺了一下眼睛,讓我忍不住用手揉了揉眼睛。
還不等我將揉眼睛的動作做完,突然我就聽到老馬大吼了一聲小心,然後就是一股大力將我撲倒在了地上。
同一時間我感覺到自己左邊太陽穴的部位有一股灼燒感傳來,刺痛刺痛的,同時耳朵也有些疼痛和麻痹。
雖然這種情況我以前沒有經歷過,但不代表我就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我心下一寒,他媽的剛纔差點就掛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