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修、修不了”那人的聲音細弱蚊聲,嗓音中帶着極致的恐懼,“材、材料已經沒有了。”
半晌沒有得到回到,那人的身體顫抖,慢慢的擡起頭來。
卻見到Y博士正一臉怪異笑容的看着他,他嚇的一哆嗦,趕緊低下頭去,顫顫巍巍道:“博士,我、我會想辦法的!”
這回,Y博士開口了,他冷笑一聲,“那我,可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說罷,便朝着慕梔他們這邊而來。
司彧眉頭一皺,當即打開一扇門,拉着慕梔躲了進去。
門被悄無聲息的關上,慕梔聽到外面的腳步聲漸近又漸遠。
她將門打開一條小縫,看見了Y博士的背影。
他的白色連體衣如常,只是後腰間卻有一個什麼東西在搖晃。
東西上反射着燈光的光芒,一閃一閃的,慕梔看不真切。
她眼眸微眯,這才終於看清了那個東西。
竟是一把鑰匙,那鑰匙看着有點特別,一半黑色,一半白色。
有點眼熟……
這是…
慕梔手撫上手腕上的透明手環,眸子微沉。
是那扇黑白各一半的門!
這是那扇門的鑰匙嗎?
裡面究竟有什麼?
這Y博士竟然隨身攜帶着。
慕梔心裡有了主意,她對司彧招了招手。
司彧一下子便湊到了她的耳邊,溫熱的呼吸撲撒在她精緻的側臉處。
慕梔沒怎麼注意到,她的心思全放在那把黑白色的鑰匙上。
感覺到司彧靠近,慕梔忽的轉過頭去,錯不及防的,一張俊美的容顏近在咫尺。
慕梔只感覺到,剛剛轉頭的時候,一片溫熱柔軟輕輕擦過她的臉頰。
她眼眸微微睜大,一時間竟然忘記了想要說的話,就這麼呆立着,傻傻的看着司彧。
剛剛…
那是什麼?
司彧伸出修長的手指,撫上脣角,總覺得那柔軟細膩的觸感,似乎還留在脣邊。
“梔、梔梔,”不知怎麼的,司彧猛的一個後退,離開慕梔遠了些,臉色突然微微泛紅,磕磕巴巴,眼神閃躲,“你叫我、什麼事?”
“啊,”女孩仍舊有點呆呆的,眸子裡滿是迷茫,“什麼、事。”
慕梔此刻看起來就如一個單純無辜的少女一般,沒有半點平常的冷漠和理智。
看着女孩這個模樣,司彧眉眼一鬆,臉色柔和了下來,紅暈漸漸褪去,“梔梔,是發現了什麼嗎?”
司彧的音調恢復如常,嗓音低啞而磁性,帶着異樣的溫柔。
他一雙鳳眸認真的注視着慕梔,彷彿整個世界都不及眼中的她重要。
慕梔眸光有幾分閃爍,不知爲何,她突然有種想四處躲避的衝動。
看着司彧的眸子,她總有一種,嗯,羞恥感?
腦子裡突然蹦出來這麼個詞,慕梔有點不理解。
她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不過,現在並不是思考這個的時間。
慕梔正了正神色,較爲嚴肅的看向司彧,又恢復了之前冷靜理智的模樣。
“我發現Y博士身上有一把鑰匙,和我們之前在這建築外看到的那個房間很匹配。”說完,又頓了頓,帶着點猜測的意味,“應該就是那個房間的鑰匙。”
聽着她的話,司彧一頓,仔細回想了一下,剛剛似乎是看到了這麼個東西。
不過,他當時注意力都在慕梔身上,也沒怎麼看Y博士。
“嗯,那梔梔怎麼想的?”男人出聲詢問,視線又重新回到女孩身上。
“我想得到那把鑰匙。”
“好。”司彧回答的很快,乾淨利落,沒有絲毫的猶豫。
明明還沒有任何的計劃,但他就像是已經將東西捧到慕梔面前一樣。
“我會給你拿到的。”
在司彧眼裡,只要是慕梔想得到的,他一定會給她拿到,無論是什麼。
他喜歡她,便會滿足她一切所想。
慕梔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沒有讓你去拿啊。”她只是跟他講一下她的想法,但並沒有說,讓他去拿啊。
司彧眨了眨眼睛,狀似無辜,卻並沒有告訴她,他已經打算去拿鑰匙了。
此時的門外,已經沒有了任何人的腳步聲,他們都已經離開了這裡。
司彧將門打開,修長的手自然而然的握住慕梔的小手,悠悠的走了出去,“梔梔,我們呆在這裡太久了,該下去了。”
慕梔注意力被成功轉移,確實,他們上來有一段時間了,是該下去看看了。
兩人一路走到樓梯處,向下望去。
失重已經結束了,但大廳裡仍然是一片混亂。
這裡的所有人都沒有想過,在他們心中,安全無比的大廳,竟然也會受失重影響。
一種恐慌感縈繞在他們的心頭。
就連那些戴着紅色徽章的人,都沒有出去工作,而是一臉失神無措的看着周圍,一片茫然。
就連他們也沒想過,這裡會發生失重。
應該很快就會有人出來控制這局面了吧。
慕梔和司彧對視了一眼,沿着樓梯走了下去,隱藏在茫茫人羣。
果然,不多時,一個穿着白色連體衣的人走了出來。
他朝着大廳擡了擡手,神奇的是,原本一片混亂嘈雜的大廳,一下子便安靜了下來。
慕梔視線落在他的胸口處,一個紅色徽章赫然掛在那裡,在一片紅色中,有一條黑槓。
“這次只是個意外,大家不必擔心,Y博士已經修復好這個問題了,請放心,我們這裡很安全。”這人開口了,語氣冰冷,彷彿在機械般的交代。
大廳中靜悄悄的,沒有人出聲,慕梔餘光瞥到幾個人的神情,他們眼中平靜,沒有了剛剛的暴躁。
他們對此話絲毫不懷疑,沒有一點質疑的意思。
似乎只要知道了這裡面是安全的,便放心了般。
那人說完後,便上了樓,消失在了樓梯口。
大廳裡的人都恢復了平靜,開始有條不紊的收拾殘局。
不多時,一切便恢復如初了。
那些人,又接着一個又一個的排着隊,領着那裝滿異蟲卵的試劑。
慕梔和司彧回到了他們的崗位,開始工作。
剛纔的一切彷彿沒有發生過,直到夜晚降臨,也沒有發生什麼其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