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纏愛 市長,我愛你
姬素清的生日落下帷幕後,閔婧便趁着空閒去剪了一箇中短髮,飄逸而不失可愛的梨花頭頂在頭上,讓她看上去更具有大家閨秀的恬靜溫婉氣質。
和日後挺着大肚子困難地洗及腰的長髮相比,她更願意貪圖方便,剪掉留了幾年的頭髮,就像此刻她起牀後,望着窗外的晴朗天色,清爽簡短的髮型讓她的心情也莫名地好了幾分。
除了去醫院做了一次例行產檢,她的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跟姬素清學畫上面,還因爲這事被陸母打趣素畫廊看來是後繼有人了。
對於馳騁畫界閔婧並不在意,只是希望讓自己的精神有個依託,而不是渾渾噩噩地過每一天,坐等寶寶出世。
甄妮也搬到大院來了,無論她是被逼無奈還是自個兒樂意和沈晉函住一塊,當她時不時來陸家串門,跟閔婧抱怨沈晉函如何陰險狡詐,小人得志時,閔婧還是能從甄妮的日益明豔動人的眉眼間,看出了她和沈晉函的郎有情妾有意,並非是沈晉函一個人在那裡摻和。
甄妮也懷孕了,卻比閔婧更能蹦躂,也更加讓沈晉函謹慎小心,看到甄妮和閔婧說話時,張牙舞爪的樣子,讓他連連喊着“姑奶奶,你悠着點”。
這一點倒是逗笑了經常在一旁看熱鬧的閔婧和陸少帆,和他們細水長流型的婚姻相比,甄妮和沈晉函只能用“不是冤家不聚頭”來形容。
“婧!婧!快下來,我告訴你個好消息!”
閔婧下樓用早餐時,就看到了興沖沖跑進別墅的甄妮,她的手裡赫然拿了一份報紙,臉上說是欣喜的笑容,倒不如說是幸災樂禍的竊笑。
“婧,恭喜你啊,這下閔氏可真要收入你囊中了!”
閔婧剛走下樓梯,甄妮就上前興奮地摟住她,拉着她直往客廳走去,嘴裡還不停歇地把她自己所知的新聞都告知給閔婧聽,時而對閔婧擠眉弄眼地道賀一番。
“看這裡,這是今早的報紙,哈哈,那對欺負你的惡母女算是完蛋了,老的蹲監獄,小的也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甄妮亢奮地拉閔婧在沙發上坐定,就把抓在手裡的報紙整張攤開在茶几上,那是本市最大的日報,訂閱量也是首屈一指,和其他報紙相比遙遙領先。
閔婧對甄妮顛三倒四的激動話語有些迷惑,順着甄妮的指示,眼角的餘光瞟向報紙,卻在看到版面上的碩大標題時,也不禁吃了一驚,直接將報紙拿在手裡仔細閱讀起來。
“閔氏董事長夫人舞女身份大揭開,小三當道逼死正室!”
整整一個版面,盡都是和閔氏沾得上邊的八卦新聞,似乎是爲了提高可信度,內容間還穿插了幾章黑白照片,模糊不清的畫面裡,是一個穿着花哨裙衫的年輕女人,閔婧依稀看出洪嵐的影子,估摸着是她在酒吧工作地被拍下的,沒想到這麼多年後,竟然還被挖掘出來曝光。
“昨晚還風平浪靜的,到了今早卻已經是滿城風雨了,無論是報紙,電視還是網絡上,本市最熱門的就是這條新聞了!”
閔婧握着報紙的手加大力度,目光掃過長篇大論,寫者鋒利的言辭直指洪嵐,有將洪嵐往死裡抨擊的嫌疑,字裡行間,還影射出其女閔婕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破壞別人的家庭當小三。
如果她沒記錯,前些日子法院已經受理了閔氏遞交的起訴狀,對洪嵐挪用公司資金和行賄罪也會做出相應的判決,而今又出這麼一招,即使洪嵐不被判重刑,也是身敗名裂,閔氏董事長夫人的高位,也是坐不太平了!
看得出來,策劃這次曝光的人用心良苦,連二十幾年前的舊事都能翻出來,恐怕也是費了不少人力物力,而對洪嵐有着這種深惡痛嫉的人,除了她便只有葉雲韜,難道真的是舅舅嗎?
閔婧沉思地擰緊眉心,而甄妮早已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電視,搜索着新聞頻道,在找到她想要的消息時,拉着閔婧焦急地喚道:“婧快看,這是現場報道的新聞,那個賤人這下可是真的玩完了,叫她裝,現在就讓她在鏡頭前裝個痛快!”
閔婧的耳邊除了甄妮興致昂昂地咒罵聲,還有電視機裡傳來的喧吵聲,粗略地瀏覽了一遍報紙,閔婧就看向電視屏幕,就看到閃爍的燈光下,閔婕正被記者包圍,那張嬌柔美麗的小臉上,是被惹惱的怒氣。
“閔小姐,聽說你在米蘭時和一個有婦之夫交往,並且懷了孩子,請問是不是有這麼回事?”
“閔小姐,你一回國就和閔氏少總訂婚,請問你們是先上車後補票呢,還是你懷了別人的孩子,急着找個現成的父親?”
“聽聞你母親當年就是用不見光的手段坐上閔氏董事長夫人的位置,那你這些年是不是也是深受薰陶,纔會喜歡去當小三破壞別人幸福的姻緣?”
面對記者的咄咄逼人,閔婕的臉上彷彿結了一層冰霜,急匆匆地想要衝破包圍圈往外跑,隨着閃光燈地亮起,還能聽到她氣惱地喝止聲。
“不準拍了,都給我讓開!”
“滾開,滾開!”
電視畫面有些抖動,閔婧一斂眉,望着屏幕上和記者動手的閔婕,平靜的眼眸中並未有波瀾起伏,閔婕的抓狂行爲一一被記錄在鏡頭裡,一身華麗優雅的裝束也因發生爭執而狼狽不堪。
她不會去同情閔婕,現在閔婕在遭遇的,都是在爲她自己曾經的那些言行付出代價,當初,閔婕就是用這種低劣的手段,一再地向媒體抹黑她的,如今,她是該嚐嚐這種百口莫辯的滋味。
“哈!現在這賤人是沒處可躲了,也不知道是誰在網上對她發起了人肉搜索,只要往百度裡打‘閔婕’兩個字,就會出來好多消息,甚至連她今天早上吃了什麼都出來了!”
甄妮得意洋洋地翹着二郎腿,哼哼地欣賞着畫面中閔婕抱頭鼠竄的逃跑樣,不知情的人還以爲她跟閔婕有什麼深仇大恨,纔會開心成這樣。
畫面一下子切換到閔氏企業的內部,真如甄妮所說,有記者不怕死地僞裝打扮闖進了董事長所在的樓層,當即便有工作人員來阻攔,卻怎麼也擋不住極具敬業精神的狗仔。
閔婧在電視裡看到了剛從會議室出來的閔志海,他身邊的秘書和助理立馬上前攔住了撲上來詢問的記者,而閔志海身後的一些高層臉色都不是很好,也都匆匆地離去,面對記者的追問都是避之不及。
“閔董事長,據傳您的第一任妻子是被您現任妻子逼死的,對於這種說法您是怎麼看的?”
“閔婧是您第一任妻子生的孩子,卻比您第二任妻子生的孩子小,這是不是從側面說明閔婕是您搞外遇留下的產物?”
閔志海的臉上泄露着疲倦和難堪,記者的一再逼問讓他的臉色越加陰沉,畫面裡,突然涌出一羣保全,凶神惡煞地驅趕着還不肯離開的狗仔,閔志海則是冷着臉由秘書護着回了辦公室。
這些都是閔志海這些年爲了閔家的顏面,極力想要隱瞞的,如今卻像開了閘的洪水瞬間朝他涌去,完全沒有任何的預兆,無論是給他,還是給閔氏都是致命的打擊!
閔志海爲了顧全閔氏的聲譽,辜負了母親的深情,深愛又如何,在權勢利益面前,他還是低了頭,妥協了一次。
即使後來知曉了被洪嵐竭力隱瞞的真相,追悔莫及,卻是再也甩不掉洪嵐這個定時炸彈,只能一生都在愛情和家族利益之間掙扎度日。
閔婧忽然想到了葉雲韜,那天在母親墓碑前,舅舅的警告歷歷在耳,他不會放過洪嵐,當時沒動手曝光這些醜聞,只是時候未到,現在,天時地利人和,他又豈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當年,閔志海因爲閔氏的聲望利益毀掉了母親的一生,現在,葉雲韜也因爲母親而要毀掉閔志海這一生都在維護的東西。
“據有關人士透露,受閔家曝出的醜聞影響,閔氏的股票出現急劇下跌的勢頭,而其競爭對手股價呈上漲趨勢……”
演播廳裡,主持人繪聲繪色地講述,配合着誇張的表情,無不表現出一種意思--閔氏前景堪憂,這也將使持有閔氏股票的股民更加膽戰心驚,着急地想要拋售出手上的股票,勢必將導致閔氏股價的進一步跌落。
“婧,要是閔氏到了,你手裡那些股份不是都打水漂了?”
閔婧笑着看了眼爲自己擔心的甄妮,拿遙控器關了電視,起身往已經替她準備好早餐的餐廳而去,不以爲意地答道:“我手裡拿的是原始股,不是股市上的流通股,所以怎麼跌對我的損失也是很小的。”
在餐桌邊坐下後,閔婧拿起叉子,淺笑地瞅着跟過來坐在她對面,卻是滿臉可惜的甄妮,補充道:“而且我相信我父親的能力,他是不會眼睜睜地看着閔氏就這樣垮掉的。”
所以,她大可以這樣優哉遊哉地吃着早餐,享受生活,不必爲了酒店現今面臨的困境而忙得焦頭爛額。
“我等會兒要去畫廊,你想去嗎?”
甄妮自從懷了孕,就徹底和經紀人這個職業劃清了界線,沈晉函是好說歹說才讓她乖乖地呆在家裡養胎,休息了幾天她就坐不住了,沈晉函就好給她在醫院裡掛了一個醫生貼身護士的職位,可是對這個行當,甄妮似乎是興致乏乏,貫徹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方針。
閔婧無聊時會想,醫院裡有這麼個職位嗎,其實連甄妮本人也在做同樣的思考,她的工資是不是都不交稅,直接從沈晉函口袋裡拿的?
“你去學畫畫,我去幹嘛,不去了。”
甄妮無聊地嘆了口氣,打量着陸家雍容典雅的裝飾,不緊不慢地隨意道:“你真的打算退隱後當畫家?以前也沒見你怎麼畫過畫,要真想有份工作,不如殺進閔氏去,奪了那董事長之位,氣死那對賤母女,順便讓我拿個總經理當當?”
精緻的刀叉瓷盤上的牡丹花,發出輕躍的叮叮聲,閔婧擡頭望着甄妮那副諂媚狗腿的模樣,無奈地搖頭笑嘆:“過去我總是過得太累,現在只想爲自己而活,穿着OL服踩着高跟鞋,成爲白領階級的一員,這或許是我曾經最初的夢想,但到了今天,這個夢想已經被歲月沖淡,我真正想要的是一份恣意自在的工作,而畫畫是最佳的選擇!”
“看來我這個總經理永遠別想當咯!”
甄妮挫敗地靠回椅背上,一臉哀怨地看着閔婧,閔婧想起什麼,不由地問了一句:“再過幾天就是你們的婚禮了,都安排好了嗎?”
本還在開心剝着砂糖橘皮的人瞬間像沒了氣的氣球,焉焉地耷下了雙肩,無比委屈的眼神落在關切她的閔婧臉上,還不忘硬擠出兩滴同情淚:“婧,咱能不能逃婚啊?”
閔婧揚起黛眉,目光越過巴巴地望着她的甄妮,輕勾起脣角,挑了塊蛋糕放進嘴裡,悠然地回覆道:“能啊,只要你的男人也說OK!”
甄妮像是意識到什麼,一咽口水,睜大眼,盯着閔婧狡黠地衝自己眨眨美眸,剛想退開椅子跑路,後領的衣襟便被一隻麥色的大手輕而易舉地拎住。
“妮妮,看來我最近忽略你了,纔會讓你患上了婚前恐懼症。”
“你不是去上班了嗎?”
甄妮訕笑地回過身,望向挑着眉,嘴角噙着一抹壞笑的妖孽男,注意到沈晉函的視線落在她一直不離手的報紙手上,急忙將報紙扭成一團往身後藏,嘿嘿地笑道:“我怕婧一個人孤單,所以來串個門聯絡聯絡鄰里情!”
“哦?看來妮妮已經在爲成爲沈家下一任女主人做準備了!”
閔婧眉角一動,低頭吃着自個兒的早餐,聽着兩人間的胡扯,暗暗發笑,沈晉函制服甄妮還真有一套,順着甄妮的話反將甄妮一軍,不愧是陸少的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