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一、勝敗定局

夕陽之下,草原蕭條,一片血色直鋪到目光盡頭,被屍骸擋住的廖白溪從兩側漫出,血水浸潤草原,晚風一吹,濃郁血腥撲鼻而來,令人作嘔,呼吸苦難。

耶律惇呆呆定在原地,身邊只有一名親兵,北方邊的女真人正重新集結,整頓之後一些傷員留在北面,更多女真人已然南下向他的方向衝來。

今天我就要死在這,耶律惇心裡想着,大哭出來。

女真前鋒像佛經十八層地獄裡來的惡鬼,全身上下都是血紅,掛着血肉,他嚇得控制不住自己身體。

“保護太子!”

就在這時,他聽到身後有人高喊,一回頭,大隊騎兵正向他趕來,腰間一緊,瞬間天地晃動,身體脫離馬背,他絲毫沒有掙扎。

遠處山坡逐漸遠去,箭如雨下,呼嘯飛過他頭頂,落在遠處,女真人前鋒被微微阻攔。

隨後,山頭逐漸離他遠去,看着那個最後跟隨他的親兵被射落馬背,女真人歡呼而來,砍下他的腦袋,掛在馬背上。

隨即,胸口一陣劇痛,他失去意識。

......

耶律惇睜開眼睛後,第一眼見到的是一張蒼老的臉龐,他驚呼:“韓爺爺!”剛想起身,卻全身痠痛發軟,動彈不得。

“別動,你連日奔波,又年紀輕輕,筋骨鬆散,休息幾日便好。”韓德讓壓住他,讓他躺下。

“這是哪?”耶律惇緊張的問。

韓德讓臉色不好,努力微微揚起嘴角,輕聲道:“太子殿下,這裡是南京。”

“南京!那中京呢?父皇呢?”他更慌了。

韓德讓沒說話,小屋裡一下安靜下來。

“快告訴我,南京怎麼樣!我父皇呢,他在哪!”耶律惇大聲質問。

韓德讓終於開口:“中京已被女真人攻佔,至於可汗,他想必此時已經逃回上京了,可汗最先離開戰場,想必太子也是知道的......”

耶律惇一下子說不出話來,難過,害怕,悲痛,五味陳雜,胸口疼得他幾乎難以喘息。

不只因爲大遼敗了,敗得如此之慘,還因爲他從小最敬畏,最崇拜,最疼愛他的父皇......

他看得清清楚楚,韓德讓的右軍已經繞到女真人背後,只要父皇不怕,不逃走,哪怕再堅持一刻,他們就贏了,可父皇害怕了,他倉皇后退,導致中軍崩潰,他從小到大心目中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就這麼逃了!

想着想着豆大的淚珠嗶啵滾落,落在緊捏被褥的手邊。

韓德讓嘆口氣,爲他擦掉眼淚:“別哭了,只是人之常情罷了,那種情況下誰能不怕呢。”

“人之常情卻葬送數萬將士的性命,還有中京城,中京道的幾十萬百姓怎麼辦!”耶律惇哭得更兇了。

韓德讓聽了先是一愣,然後詫異看他一眼,厲聲道:“既然你還能想到中京和百姓,哭又有何用!”

耶律惇被一嚇,停住哭泣。

“好好歇息吧,不要胡思亂想,女真人無力再接續攻伐,至少今年冬天,他們無法出兵,你有一個冬天的時間,可以好好想,想想當年你奶奶是怎麼做的,想想你該做什麼。”

說完他便離開,只留耶律惇獨自在屋中。

.....

八月初七,遼國中京城外八十里,廖白溪畔,遼國十幾萬大軍被女真兩萬人擊敗。

遼國北院大王蕭保機被當場斬首,遼國皇帝耶律術烈可汗攜四十餘騎狼狽逃回上京城。

因女真人隔斷,彰德軍節度使韓德讓情急之下救出遼國太子,聚攏殘部萬餘人,退守南方的南京城。女真人順勢攻佔中金城,將遼國南京,西京和上京隔開,同時將北院大王蕭保機的首級掛在城頭威懾百姓,周圍遼國小城也紛紛投降。

短短几日,女真人就掌控中京道,如此一來,坐擁東京道、中京道的金國橫跨南北,一下有了幾乎與西夏相當的大片土地,瞬間壯大起來。

不過最驚訝的還是兩萬人戰勝十幾萬遼國精銳......

如同神話一般的戰績幾乎快速傳遍天下,許多人聽得目瞪口呆,要知道遼國的強大人盡皆知。

它幅員遼闊,“東至海,西至金山,北至飲馬河邊,南至白溝。以前東京道的女真人,上京道的蒙古人,南京道的漢人,都臣服在遼國王旗之下,帶甲之士百萬,少有人能與之爭鋒。

當初蕭太后令攝政王韓德讓南拒景國,東征高麗,北平禍亂,無人能擋其兵鋒,遼國皇帝因爲自封天下兵馬大元帥。

可就是這樣一個大遼國的十幾萬精銳,居然被兩萬女真人殺得大敗!很多人心中都是又懼又怕......

.......

西夏興慶府,秋寒逼人,西夏皇帝李繼皇宮內卻歌舞昇平,一片淫靡景象,衆多二八年華的,穿着暴露的宮女隨樂起舞,十幾個太監列陣兩邊奏樂。

整個宮殿瀰漫着濃郁玫瑰香氣,案桌上有佳餚美酒,這美酒便是千斤難求的景國將軍釀。

如今在西夏,將軍釀和香水一樣,同爲達官貴人最愛的東西,若用不上,都顯不出身份,會被人看不起。

李繼三十歲左右,眯着眼,眼眶微微浮腫,眼窩深陷,身體瘦弱虛浮,披着棉裘大衣,一位美豔妃子爲他捏大腿,時不時還把手往上移。

李繼說不出話,沉醉在這享樂之中。

不不一會兒,四角炭火不足,有幾個太監進來更換,跟着就進來一個老太監,他匆匆上前,在李繼耳邊耳語兩句,瞬間李繼一下子驚慌失措跳起來:“真的假的!”

他一跳,嚇得宮女太監都停下舞樂,跪在地上。

老太監點頭:“千真萬確陛下,消息是從銀洲、龍州一帶傳來的,左廂神勇軍指揮使也親自派人來報,河清軍那邊也有消息,都一模一樣,不可能是假。”

李繼有些慌了,來回左右踱步道:“朕.....朕要怎麼辦?”

老太監小聲問:“怎麼辦自然要看陛下的意思,陛下是想趁機東進瓜分遼國,還是.....還是守好祖宗社稷.....這都不失爲好辦法。”

“二者有何區別?”李繼問。

老太監道:“若趁機西進,有機會能爲我夏國開疆拓土,青史留名,被後人傳頌,不過.....不過說不定也會惹來遼國報復,畢竟遼國也不是好惹的。”

李繼嚥了口口水,然後捏着手指,猶豫良久,咳嗽一聲道:“這.....朕,朕也想爲我西夏開疆拓土,可是......可如今,如今兩國還未分出勝負,西夏內閒雜事務繁多,朕決定先安內政,好打下根基,爲子孫後代鋪路,至於其它,就交給子孫後代吧......”

老太監聽完點頭:“皇上......英明!不過這麼一來,需要從現在開始多準備金銀寶物,如到時遼國敗了,我們就拿金銀寶物去找金國求和。”

“朕知道,國庫裡多的是金銀。”李繼擺擺手,老太監識趣的退下。

李繼這才舒口氣坐下,對着衆多跪在地上的太監宮女擡擡手:“起來起來,你們都起來,接着跳!不要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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