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朝仁和楊文廣隔着太行山一個戍衛其東,一個戍衛其西,戍守邊關數十年,連年與遼人交戰,儼然如景國門神,都十分受民間百姓和士兵們愛戴。
介紹完之後,他又給魏雨白和參林介紹新軍中的人,新軍副指揮使狄至,炮兵統率嚴申,新軍一廂都虞侯趙四,實則負責裝備研發和改進。
隨後他一邊沿着河邊走,一邊將新軍的作戰理念跟衆人說起來,有些已經做到,有些還在努力:“先敵發現,先敵殲滅,機動作戰,遠程打擊,火力至上,這就是新軍以後要慢慢實現的目標,也是新軍戰術理念,只要符合這些準則的戰術,你們可以任意發揮自己想象,隨機應變。”
對於這樣的先奇目標,可謂聞所未聞,魏雨白問了他很多,什麼叫先敵發現,先敵人殲滅等。
其實先敵發現在戰場上是十分重要的,所以李星洲也將其列在第一。
王府如今火炮射程可以達到十里以上,已經快到目視極限,所以先敵發現就基本能做到先敵殲滅了。
可這些離不開光學器材偵查,高空偵查等,這些最容易實現的就是光學器材偵查。
早在東漢、魏、晉時期就有琉璃作坊。而且根據後世出土來看,工藝已經很精湛,問題在於顏色不純,之所以如此是因爲加工溫度達不到要求,原料雜質多,所以琉璃器透明度不夠,作光學器材顯然不夠。
但是!
王府沒有技術,可王府有溫度啊!
王府的石墨坩堝能煉液態鋼,保守估計最高溫度也在一千五百度以上,足夠製出透明玻璃。
可惜的是,琉璃製作技術從西域傳入,在西夏,遼國西京道一代有,但傳承都十分秘密且嚴格,無論李星洲如何探聽都沒有半點消息。
其實道理也很簡單,這個時代琉璃寶器比黃金還貴。
如此賺錢的絕密技術,當然會秘密傳承,無論他讓各家商人如何打聽都沒有半點關於琉璃器製造師的消息。
不過琉璃器卻可以在西夏,遼國西京道一代買到。
可惜的是,買到的琉璃器有好幾件已經送到王府,可中間都是經手好幾次,根本找不到最初出自誰手,也就不能順藤摸瓜找到懂得玻璃製作工藝的匠人。
要是能找到一個兩個,不管怎麼威逼利誘,李星洲都要把他拉攏過來。
.......
之後,他和衆人商議之下,決定讓參林負責全軍軍需後勤。
因爲參林本身沒有多少打仗經驗,但他穩重,而且多年統帥廂軍,管的大多都是後勤事宜。
而魏雨白負責統訓三千騎兵,其中板甲重騎兵一千,局部板甲輕騎兵兩千。
說完這些新軍事宜之後,李星洲笑着對衆人吐露心聲:“本來,我想再改一次軍制的,但就目前情況,肯定是動不了的,以免引人非議。
以後如果有機會,本王準備讓你狄至、魏雨白、嚴申,你們每人各領一軍。”
幾人大笑,魏雨白直接道:“王爺可別開玩笑,朝廷禁軍總共也只有嶺捷,神武,武烈三軍,現在就算加上新軍,也不過四軍而已。”
“不是那個意思。”李星洲揮揮手,“我的意思是,每人領三到五千人,但這些人要火槍兵,炮兵,騎兵混合,能夠獨立作戰。”
魏雨白不解,“爲何如此?”
狄至問:“爲各自爲戰?”
“差不多,爲的就是任何一部都能獨立作戰。”李星洲道,說白了就是後世一個團的建制。
這種大膽的改革是拿破崙最開始使用的,就是將大軍混合分配,不再涇渭分明,步兵就是步兵,騎兵就是騎兵,炮兵就是炮兵,而是混合編制。
以三到五千人,或者一到兩萬人爲一個整合單位,整合炮兵,火槍兵,騎兵,讓每一處都能獨立戰鬥。
這是拿破崙能橫掃歐洲的很大一個原因,因爲這樣的戰鬥理念,更加適合熱武器軍隊。
那時其它歐洲國家依舊保留以前戰爭思維。
將步兵,炮兵,騎兵分別分開指揮,炮兵射完火槍兵上,然後騎兵收割的老套戰術。在拿破崙每個戰鬥集羣都能獨立作戰的大軍面前潰不成軍。
火器,將每個士兵的殺傷力翻倍放大,能獨立作戰的士兵集羣就越來越可怕起來,能將熱武器的威力不斷放大。
可惜,目前李星洲還不敢動,新軍才經大改,又要有這麼大變動,朝中一定會極力反對。
和狄至、嚴申、趙四、魏雨白、參林一衆新軍上層交底之後,差不多賓客也開始陸續到來。
之所以這麼早告訴他們,是交個底,怕將來新軍真正開始改編時,他們沒有心理準備。
.......
到下午,王府門口可謂真正的車水馬龍,長長的車轎首尾相接,成一條長龍,在護院指揮下,一直總王府門口停到遠處轉角,然後又轉個彎,向着北面停去。
車轎長龍延綿數裡,如此大場面引來衆人圍觀,後來的官員只能在幾裡外就下車轎,一路走過來。
王府中的家丁護院也連忙出動,遠遠的去接人。
王府熱鬧非凡,來客絡繹不絕。
門口負責收禮的嚴昆說到口乾舌燥,院裡負責迎接安置衆人的季春生也頭暈目眩,起芳則指揮丫鬟們上茶水點心暫時招待,月兒也在幫忙。
至於詩語則在後堂照顧全局,整個王府哪裡出了事都要問她,李星洲則等候內堂,負責親自接待一些貴客。
朝廷三品及其以上大員,才得入內堂,比如德公、何昭、湯舟爲、薛芳、魯節、陳鈺等,慢慢的賓客越來越多,有些地方走路都開始擁擠起來。
還不可避免發生闖撞事件,來往匆匆忙碌的家丁護院或者丫鬟與人撞在一起。
可來這的人心裡都明白平南王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屍山血海來走出來的,以前的京都大害,混世魔王一樣的人物,都不敢在他府上做威,下人低頭道歉,也就笑笑便過去。
就在衆人忙亂熱鬧,到處聲音喧譁之時,嚴申滿臉漲紅,急匆匆撥開人羣直闖正廳,一見衆人撲通一聲單膝跪下,激動道:“王爺,聖駕到!聖駕到!”
大家都愣了一下。
“還等什麼,快與諸位同僚同去接駕!”德公連忙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