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思遠聽到這完全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要說看書就算了,寫字作詞?這完全是天方夜譚。
秋兒看到老爺的表情,彷彿看到了當時的自己,對於自家少爺現在的行爲也是難以相信,秋兒連忙將之前少爺寫的兩首詩詞拿了出來,遞了上去。
“這...”
“你不會想告訴我這字與這詩詞皆是少爺所爲?”
張思遠捧着兩幅詩詞,看了一遍又一遍,要知道武朝每年各地的詩會往往會一兩首出名的詩歌被傳播,偶爾也會有人將這些詩詞整理送往邊關,但是對比自己兒子這兩首詩詞,那簡直是黯然失色。再說這紙上的字,他自己也曾收藏過幾幅書法名家東郭安的字作,可秦離這筆鋒竟然與其不相上下。
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張思遠滿是疑惑,心中不由暗道:“這會是好事嗎?”
自己兒子什麼樣他再清楚不過了,他一生戎馬,雖然也渴望兒子能有所成,但若是沒有辦法,就簡簡單單的過完一生也挺好的。現在出現這種情況,恐怕多半是那摔傷導致的,也不知道日後會如何。張思遠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
張思遠本想着秦離還會繼續迴歸以前那邊紈絝的日子,沒有想到今天出現這般變故。正巧明日那景都望仙樓有才子聚集共赴景都詩會,
若是我兒秦離當真有這才氣...張思遠心中有了想法,回頭交代秋兒一二。
想到秦離現在身體也沒有什麼大礙,張思遠也放心了。他已經離開邊關有些日,聖上即使沒有說什麼,但是自己也該啓程了。而且最近那些北夷人小動作太多,此次趕回景都都是秘密進行的。按照聖上已經準備立儲君的意思,對於儲君一事,張思遠是傾向大皇子的。但是大皇子一拖再拖,聖上也架不住三皇子的手段。
儲君之位一但宣佈了人選,自己定會要表明立場,或許那時候自己也就該從北方卸甲歸田了,到時候就可以好好陪陪離兒。
......
秦離離開前廳之後,便重新回到了房間,因爲秋兒被張思遠留住的原因,跟隨秦離而行的是府上的張管事。
張管事原名張志,慶州人氏,張志身爲府上管事不僅要負責府上事物,平日裡還要負責秦離爲在外惹的事情善後處理,久而久之對於這位將軍府的少爺難免有一絲別樣的看法。
雖然自家這位少爺甦醒之後,確實與往日有很大的改變,但是對於張志來說,並不太相信這種變化,而且剛剛在前廳老爺手中的詩詞,張志也看到了一些。那些詩詞與字跡,太過驚豔,讓他有些懷疑是自家少爺串通秋兒爲了取悅老爺而使得法子。
秦離並不知道張志的想法,坐到窗邊的茶桌旁,自從上次喝過幾次茶之後,秋兒便安排了許多上等茶葉過來,這倒是讓秦離有些高興,作爲一個地地道道的南方人,茶是必不可缺的。
站在一旁的張志看了看自家少爺,那洗茶,沏茶的動作行雲流水般,彷彿已經經歷過無數次了。
張志有些錯愕,難道...少爺真的變了?
秦離並沒有注意到張志的神情變化,腦海中所想的只有日後的規劃,作爲鎮北大將軍之子,在這景都確實能夠無所畏忌,但是畢竟是天子腳下,而且自己以前看樣子做過很多荒唐之事,恐怕名聲在這景都不是很好。
就這次被那戶部尚書之子姚鵬所傷之事,可以看出自己這位鎮北大將軍的爹在景都皇室開始被針對了。再結合那三皇子想要拉攏姚鵬的行爲,怕是多半皇位爭奪的戲碼要落下帷幕了。不然也不至於有聖上的賜婚,還會被退婚,畢竟那可是聖諭,理由便是秦離迷不醒,只不過他們並不知道秦離已經醒來。
秦離知道父親日後還是會回到北方戰場,雖說已經議和幾十年,但是這次看父親回來只是隻身一人,沒有帶任何部下隨從,秦離已經想到了應該是偷偷回來,沒有讓其他人知道,這也變相的說明了北方的戰局開始不穩定了。
想到自己父親常年不在景都,秦離覺得自己也該離開這景都,找一個好去處發展一下了,這武朝雖文風昌盛,農業卻不景氣。盡是些堂而皇之的言論在朝廷高談闊論,底層的艱辛與苦難,完全不被這些廟堂之上的人所在意,作爲一個農科學子,深受袁院士的薰陶,怎能接受這種事情。
更多的事,秦離對於這天子腳下過着受制於人的生活十分不爽。表面上的景都二世祖,實際上對於皇宮那位來說,不過是用來受制於自己的父親。所以離開景都的想法,秦離是在這幾日裡便做好了打算。
回到了廂房,張志站在房間裡,正巧看到了秦離之前扔在牀上的武朝農業圖,對於農業張志可謂是十分之瞭解,畢竟他本就是慶州人士。
“少爺在瞭解武朝農業嗎?”張志拿起秦離扔在牀上的武朝農業圖問道。
秦離正一邊喝茶一邊思考着該往哪去的時候,張志一聲詢問打斷了他的思緒。
“沒錯,張管事對武朝農業很瞭解嗎?”秦離聽到張志的詢問,饒有興趣的回問道。
“哈哈哈...那是自然。”張志笑着說道,聽到秦離確實在瞭解農業,頓時好感升起。
“宣武八年,老爺和夫人便是結識於慶州,居於慶州。當初老爺作爲宣武七年的武狀元,聖上有賜予老爺良田千畝,老奴便在那時候進了狀元府。作爲府上管事,除了每日完成府上事物,還會負責所有良田的糧食種植。”張志雙手將武朝農業圖遞給了秦離,繼而站在一旁繼續講述道。
秦離也是有些吃驚,沒有想到自家在慶州都有家業所在,看樣子之前自己瞭解過的慶州,可以作爲自己的目的地了。
“張管事,我看這武朝農業圖上所記錄,慶州地理優越,依靠南洞庭,本該是穀物盛產纔對,爲何記錄上卻一年比一年少呢?”秦離詢問道。
“慶州因地理位置優越,又有八百里的南洞庭,理應是穀物之盛的,但是就是因爲靠着南庭湖,所以慶州漁業也是大興,種植穀物本是季節產物,收成要分季,耗時又長,且產出量少。導致這願意從事稻穀作物方面的種植日漸稀少,這才每年產量驟降。”張志此刻見秦離對於農業如此感興趣,心裡不由得多了幾分好感,轉而繼續向其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