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等鳳微蘭推開沈玉瑤房門,準備爲她束髮時,就見身穿紅黑相間衣服的慕辭正一臉溫柔的爲沈玉瑤梳着頭髮。
遠遠看上去,只覺兩人竟莫名的十分般配。
她也不好意思進去打擾兩人的二人世界了,悄悄地關上門退了出來。
當兩人並肩下樓時,直接將樓下吃早飯的客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他倆好般配呀!”
有人不讚嘆道。
“是啊。”
“這是什麼神仙着侶。”
沈玉瑤倒也沒解釋,畢竟有時候越解釋反而越說不清楚,而慕辭倒是樂在其中,心裡喜滋滋的。
待兩人到時,鳳微蘭已經在樓下,而且已經點了一些早點了。
可是兩人剛坐好,小二卻又端了一盤早餐上來。那早點十分精緻好看,一看就是十分用心做的。
小二特意將吃的擺放在沈玉瑤面前:
“這位夫人,這些早點都是今兒早您相公親自爲你做的,請您慢用!”
嗯?相公?
她怎麼不知道自己有個相公呀?
她轉頭看向慕辭,便見他正一臉笑意的望着自己。
看來這是阿辭做的。
她剛想向小二解釋那不是她的相公時,那小二又開口:
“您相公對您可真好,真是羨煞旁人哪!小的就在此先祝您二位早生貴子,白頭偕老了。”
小二笑得十分開心。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沈玉瑤也只好笑着迴應了句“多謝。”
完了又轉過頭來狠狠瞪了一眼慕辭,而這一幕在吃瓜羣衆的眼裡,自然就成了他們恩愛的表現。
看着眼前一人投食,一人只負責吃的兩人,鳳微蘭突然覺得手裡的包子不香了。
好像自己都不用吃早飯,光吃狗糧就已經飽了!
唉!想念柳長風的第二天。
原本是要請個馬伕幫忙趕馬車的,但鳳微蘭覺得自己有點多餘,便主動承擔起了趕馬車這個重任。
幸好她買的馬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所以趕起來並不是很費力,如此倒也正合了慕辭的心意:
又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和師尊相處了!(好開心)
但是三人倒不像是在趕路,因爲他們一路上都在走走停停,走了近半個月了,才終於進入了尚虛國境內。
但令三人沒想到的是,才進入尚虛國不到一天,就在官道上被一幫土匪給打劫了。
正閉目養神的沈玉瑤突然睜開了眼睛,鳳微蘭和慕辭自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們周圍有很多人,像是專門埋伏在此地的,但是卻都沒有修爲,都是凡人。
剛轉過一個路口,路就被一些樹木攔住了,馬車過不去。
馬車緩緩停下,路的上方、下方便直接衝出了二十幾個人,直接將馬車團團圍住了。
一個身材高大勇猛的男子走上前來,站在馬的旁邊。
他手上的大刀“咣噹”的一聲杵到地上,鳳微蘭神色不變,沈玉瑤兩人也是淡定的坐在車裡喝茶。
“此...此路是我...我開,此樹...樹是我栽,要想...從、從此過,留下…留下買路財!”
鳳微蘭人狠話不多,直接取出自己的劍,連劍都沒有出鞘就將方纔出口的男子打趴下了。
其他人見狀就想衝上來,鳳微蘭冷聲開口:
“別動,否則便等着爲他收屍吧。”
其他人聞言均停下手上的動作,那被打的男子結巴的開口:
“你,你不講武德。你不應該按…按常理來嘛?”
坐在馬車裡的沈玉瑤聽了不禁輕笑出聲。
這是哪家的,是第一次出來做這種打家劫舍的事兒嗎?
怎麼這麼,嗯,這麼可愛呢。
鳳微蘭這下竟不知該怎麼辦了。
“若是其他人,定是二話不說直接將你給斬殺了,還輪得到你在此討債還債。”
“俺,俺也不太懂、懂啊,這不是我們第、第一次打、打劫嗎?沒、沒什麼經驗。”
沈玉瑤樂了,這還真的是第一次打劫呢。
其他人也慌了,將手中的長刀扔到了地上。
沒辦法,膽兒小啊!
他們只想打劫一些錢財,並不想鬧出人命來。
“女、女俠,俺們錯、錯了,就,就饒、饒了我們吧!”
鳳微蘭自是不會自做主張,她的劍依舊架在那男子的脖子上,向沈玉瑤請示道:
“小姐,怎麼處理?”
衆人一聽,都紛紛好奇的往那馬車上望去,但車簾緊閉,車窗也沒開,他們望了許久也沒有看見人。
突然,從車裡傳來一個悅耳的女聲,沈玉瑤開口了。
“你們是何人,爲何來此處打劫路人?”
衆人一聽這聲音都愣住了,沒人回答她。
沈玉瑤懷疑是自己的聲音太小了,他們沒聽到。便加大了音量再次問道:
“你們是何人,爲何在此?”
回過神來,那男子開口:
“俺…俺們都是李家村的人,俺叫李柱。是,是……”
沈玉瑤聽得心累,忍不住開口說道:
“換個人來說。”
李柱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對旁邊一個精明的男子說道:
“小三兒,你,你來爲…爲貴人解釋一下。”
小三兒?沈玉瑤差點兒笑噴了。
李三欣喜的上前兩步。
“回貴人,我們都是李家村的人,我們來此打家劫舍也是身不由己啊。
本來之前我們在村裡都過得挺好的,但是在不久前,村裡卻突然出了怪事兒。
家裡的活物都得了瘟疫全死了。村裡人都嚇壞了,有的人早早就搬走了,只留下了一些人不肯離開。
但是沒過多久,村裡的人也染上了瘟疫,許多老人孩子都病倒了,連我們的親人也……”
說到傷心處,那些人都不由得抹起了淚水來。
李三抹了抹淚再次開口:
“最後就只剩下了我們這幾個年青力壯的人沒染上瘟疫,但是卻無處可去,只好來此打劫一些錢財吃食,來維持生計。
今天這一單本就是我們第一次打劫,結果,結果纔開始就失敗了。”
瘟疫?
沈玉瑤不禁輕皺了下眉頭,慕辭伸出手來替她將皺着的眉頭撫平。
沈玉瑤回頭看向他,臉上明顯寫着:你這是幹什麼?
慕辭對她溫柔一笑,說道:“師尊,別總皺着眉,萬事還有我呢。”
呃——
慕辭這下又將沈玉瑤搞不會了。
沈玉瑤清了清嗓子,復又對車外的人問道:
“既然出了瘟疫那爲何你們這裡的管理城主未派人前來處理呢?”
聞言,那些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了,李三十分氣憤的說道:
“哼,那楊路溪城主當然是派了人來的,但是他們一來便直接將我們整個村子都給燒了,連染了瘟疫的人都一同燒了!
他們說這是爲了防止將瘟疫傳染給其他村的人,雖然我們這些沒感染瘟疫的人並被燒死,但是他們卻不讓我們進城謀生計。
這分明就是要將我們給活活逼死啊!一點兒活路都沒留給我們!”
他們的眼中都充滿了恨意,也有無盡的悲傷與無奈。
尚虛國不是落雲宗的管轄地麼,爲什麼他們沒出手管?她也問了出來:
“那落雲宗沒有派弟子來查看嗎?”
“唉!落雲宗離我們這裡太遠了,根本管不到我們。
而且這事都被城主給壓下了,根本沒人能告知到落雲宗。
更何況這也不是鬼怪之事,落雲宗的那些仙人自也是管不了的。”
沈玉瑤聽了,確實有理。
瘟疫若不是由鬼怪弄出的,落雲宗確實是管不了的。
罷了。
“微蘭,給他們一些銀子,讓他們離開吧。”
鳳微蘭一聽,手中的劍也收了起來,從納戒取出一袋沉旬旬的銀子,扔給了李柱。
“我們小姐心善不與你們計較,你們拿着銀子便走吧。”
鳳微蘭開口,沈玉瑤也說道:
“你們若無路可去了便前往肖源國,重新生活吧!”
“記着,以後莫要再做這種事情了。”
她的話音落下,鳳微蘭便直接上前一步,將攔路的樹木給轟開了。
衆人看着這一幕,都不禁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