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是,”幾人都默認“那不耽誤時間,現在就開始?”
小九雖是狠了心,終歸有點提心吊膽,一個失誤,就會害了老朋友,臨到焚燒時,又躊躇起來。
“怎麼啦?”卿鴦奇怪的問。
“慢着,我去找日師兄,選個好日子,好位置……”
衆人暈倒一片。
月牙島上,桃花盛開,那天。
風和日麗,藍藍的長空,白雲幾朵,倒影在月湖中,湖水溫柔,輕輕的拍岸,一浪又一浪。
水簾洞外瀑布“轟轟”聲遠遠傳來,卻又是另一番聲勢。
大夥砍倒的鳳桐樹,全部放在天坑的露天祭臺,堆得老高,此時,已經點燃了熊熊大火。
月牙島上的上百人,都圍在天坑周圍,緊張的盯着大火,準備見證火鳳浴火出世。
鳳桐木整整焚燒了半天。
大火過後,鳳桐木的餘灰也不知去了那裡,祭臺上乾乾淨淨。
衆人睜大了眼睛。
藥蛋,一個紅彤彤的藥蛋,也就比普通雞蛋稍大一圈,靜靜的,在祭臺上。
“有希望、有希望,總算有個蛋”
小九雖得到日師兄指點,可師兄那水平,遠低於大巫,最多就能信個五成,心裡還是緊張得不停的嘀咕,小敏伸過手來,握緊了他右手。
丫丫早就先一步趴在了藥蛋前,最近觀望。
丫丫用手滾了下藥蛋,忽然驚訝的停了下來,皺眉道,“咦,怎麼又有風?”
“咦,有光,蛋上有光。”
丫丫的聲音剛過,玉石天坑內的玉石壁再次發出了迷離的光芒。
火鳳焚燒涅盤後的藥蛋彷彿和當年的“骨玉傳承之光”一樣,通體透明,火紅一片。
能看清藥蛋上的青青、洋紅的根根筋紋,輪轉着燦爛的光輝。
小九怕有危險,正想拉下不知深淺的丫丫。
但,璀璨的光芒維持的時間很短,成一光束,漸漸在收斂。
藥蛋,很快就破裂。
一地的破碎藥蛋殼閃爍着金燦燦的光,一個巴掌大小、全身上下佈滿金黃色絨毛的“小雞”正在探頭探腦的四處打量。
“這就是師兄奔霄,哈哈哈哈,笑死丫丫了,怎麼和只小雞差不多啊?”趴在火鳳前,死死盯着它出世的丫丫忘情的怪笑着。
剛剛出生的小傢伙,也沒理會丫丫,自個一口一塊搗碎了蛋殼。
丫丫好奇的盯着小東西細細的看。
然後是,小雞猛啄米,直到將蛋殼全部進了肚皮,良久,彷彿是吃飽了,還伸了一個懶腰,再,好像是發現了眼睛面前的丫丫,偏着頭,迷糊的看着眼前這個奇怪的小人。
她們在靜靜的鬥雞眼。
“小雞?奔霄?師兄?還是火鳳?”丫丫最終沉不住氣,撐着下巴,看着想向她而來的毛絨絨的小雞,奶聲奶氣的問,當然,那是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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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蛋殼的小傢伙,睜着一雙滴溜溜的的色眼,盯住了丫丫,看得丫丫都發毛,忽然小傢伙的眼中閃現出一道彩光,異常興奮,口齒不清的叫道:“媽媽,媽媽”而後搖搖擺擺,抖動着金色的絨毛,向丫丫不穩的蹣跚而來。
所有人都傻眼,沒想到火鳳剛涅盤破殼出世,就能夠口吐人言,但更爲讓人噴飯的是,它居然管丫丫叫媽媽。
小九雖然沒有感應到火鳳的精神波動,但這小雞確實是火鳳的藥蛋浴火重生,心裡狂喜,看到小迷糊被喊成了媽媽,更是和所用人一樣,大笑不止。
丫丫對火鳳能開口說話,倒沒一絲異議,連黑漆漆的土八哥都能說會道。
此時,難得露出不好意思的嬌羞神情,一雙大眼無辜的眨了又眨,不滿的對向她奔來的小雞嘀咕道:“我長的很像一隻小母雞嗎?”
小雞蹣跚到丫丫近前,用兩隻毛茸茸的小翅膀,親暱的嘗試去抱丫丫的臉,同時不斷的輕輕啄它,“媽媽,媽媽”
“我不是你媽媽,你眼睛裡是彩光,是色鳥,我是小魚,藍色的小魚,哦,呸,呸,呸,不,我是人,稍微小一點的人。”丫丫對欲爬上自己肩膀的小雞,苦口婆心的解釋。
“媽媽,幫忙,”小雞可憐兮兮的爬不上肩膀,求助丫丫道。
“該死的小雞,怎麼不聽話呀,老子,老孃,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丫丫實在沒辦法,給小雞賴定了自己是小母雞,轉過頭向小九他們求救,它自己就是一個小迷糊,現在一個更小的小東西,居然賴上了它,還管它叫媽媽。
丫丫見衆人只是爆笑,老子好像沒有準備幫忙的樣子,只得“哼”了一聲,自己繼續去做小雞的思想工作,“師兄,我真的不是你媽媽,你要叫我丫丫或者是絕地師妹,你看我這麼小,怎麼能做媽媽呢?你有翅膀,我沒有啊,你嘴巴是尖的,你有羽毛”
“你就是小雞媽媽,你說話和我一樣大舌頭”小雞總算有了一個解釋,奶聲奶氣的回答……
“我哪大舌頭啦……”丫丫越急,奶聲就越厲害,說話就越含糊,此時,還真的和火鳳有點一比。
小迷糊丫丫真是被難住了,越是解釋越是搞不拎清,小雞是賴定了她。
卿鴦等笑得累了,總算走了過去,給丫丫解圍道:“不要擔心,誰叫你趴的那麼近,火鳳是以第一眼認親,它現在還只有以前的記憶片段,不久之後,就會完全融合以前的記憶,丫丫,你先就試試爲人父母吧。”
“爲什麼呀,憑什麼要我給小雞當媽媽”
“你是小雞自己找的媽媽,我想做,他還不同意呢。”光頭清風再也憋不住狂笑。
丫丫怪叫,“光頭土匪,你頭上沒毛,靜音,我飛呀飛”
一條藍龍迅速升空,繞着天坑玉石四壁狂奔,很久之後,藍龍小心的再次回到露天祭臺附近,在衆人身後停了下來。
丫丫也小心的溜下寵物龍背,在大人們的大腿縫隙裡小心的露出頭,嘿嘿冷笑起來,“小雞呀小雞,你那點道行,和丫丫比起來,還是太嫩”
赤玲見丫丫神情詭異,奇道,“妹妹,你帶小雞兜風,這麼快就回來了?”
“什麼?”丫丫見衆人都看着她肩膀,也疑惑的回過頭,忽然臉色大變,“小雞,你這小東西,什麼時候偷偷上了我的肩膀?”
“媽呀,我的小心臟噗噗噗的跳,剛纔竟飛那麼高”小雞兩隻腳的幾根黃燦燦的爪子,勾住丫丫肩膀上的小背心纖維,像是丫丫揹着的一個甩不掉的小包袱,直到這時,才慌里慌張的從丫丫背後翻了上來,撲棱撲棱的立好,心有餘悸的奶聲道,“媽呀,我們什麼時候再飛”
“小雞”
幾天後,小敏再也抵擋不住神級的召喚,天坑內已經佈置好了一處閉關處,在玉石天坑山體的千米高處,建了一個隱蔽的閉關洞穴。
神級閉關,是大事,送行的人多,具體閉關位置,不便他人知曉,只好聚在水簾洞外。
精靈女王和小敏父母都來了,靜靜的送行。
破殼而出的火鳳,還很小,蹲在丫丫肩膀上,金雞獨立,還不時的梳理一下金黃的羽毛。
良久。
小九乾澀一笑,鬆開緊握住的手,汗津津的,“敏兒,去吧,別忘了,我會在天坑等你出關。”小九不大、低沉的聲音,此時卻分外響亮,讓丫丫肩膀上,已經半瞌睡的火鳳嚇了一跳,撲閃了一下金色的翅膀,總算穩住險險掉下的身體。
“百年後,睜開眼睛,我要第一眼看到你,!”小敏仍保持着牽手的姿勢,鬆開了芊芊手指,一步步倒退向水簾洞。
“那是我們的約定,不會忘。”
“記得多閉關,不要忘喝孟姑的湯。”
“不忘,你叮囑了好多好多次了,說這樣日子過得快。”
“嗯,還有……”小敏向後退出一小步,隨後笑道,“沒有了……,敏兒本想再給你跳支舞,一直沒兌現的精靈舞蹈,原該在精靈婚禮祭祀上,專門爲你而跳的,可,敏兒此時跳不出,欠你的,百年後,補上。”
“嗯,我記下了……”
小敏驀地轉身,腳底雙輪漩渦旋轉。
衆人一花眼,小敏已經沒入了水簾洞。
飛流直下的瀑布,似潔白飛練,帶起輕霧,折射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