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對峙,從約定被撕毀開始。
只是不知,先開始撕毀約定的到底是誰,是一開始就打定主意不讓佟日禮離開有誘騙之嫌的皇甫覺,還是那將矛盾放上了桌面上要去娶妻的佟日禮。
一個藏有不安定的誘因,而一個做了不怕死的導火索。
不去問誰對誰錯,糾糾纏纏,到了這個地步,已經說不清。
皇甫覺原快意的想,就這樣吧。
也許他一直都打了這個主意,既然是佟日禮先想着要去娶妻,那他也不用辛苦維持什麼風度了。
與其讓他在外面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還不如就放在自己眼皮底下。
自己也會安心很多。
佟日禮的想法?做錯事的人沒資格抗議。
可是事到如今,皇甫覺原本的胸有成竹一點一滴,蒸發的只剩下焦躁不安。
曾經的他多自信,如今便是多彷徨。
如果看到他佟日禮的淡漠是正常的話,那爲什麼,佟日禮面對其他人也是一樣?
不理,不睬,對什麼都沒有反應,像一具沒有了魂魄的軀殼,只是安靜的坐在那裡。就連蜀地受旱的摺子放到他面前,眼神的另一端,依舊是神遊天外,不問世事。
“看不到?那就念給他聽!”
蜀地受災嚴重,災民衆多,情況很不樂觀,戶部的報告被一字不漏的宣報在東暖閣裡,一遍一遍。
佟日禮依舊魂不附體。
“你不是勤政愛民嗎?你不是視天下蒼生爲己任嗎?”
“原來你也可以視而不見?”
摺子,丟到佟日禮那裡,鋪天蓋地,到最後,皇甫覺已經分不清那到底是蜀地報災的摺子,還是南嶽慶豐收,或者是西堤謝恩……
那雙已經被筆日積月累,給磨出薄薄繭子的手,遲遲沒有碰那些摺子一次。
那些讓他無數次挑燈夜戰,頻頻皺眉,牽腸掛肚的國計民生,如今都成了一地廢紙。
而這個坐在他面前的自己,在他眼中是否也只是一團虛無?
冷硬的僞裝再也堅持不住,皇甫覺奪門而去。
腳步,近乎倉皇。
那一瞬的表情崩裂,就算是輸了,也不會讓佟日禮看見。
他,到底錯在哪裡?
伊伊:爲啥子小覺和小佟到了這個地步啊?伊伊很糾結呢。小佟,你就不要彆扭了,從了你家小覺好了啊。哎,你的親媽,都被你折磨死了啊。親們不要打我,打小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