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9 母子連心(兩更)

上官燕被都尉府的人帶走了,一併被帶走的還有明郡王。

京兆府的人氣得直抽抽。

明明是他們先來的,到頭來功勞全被都尉府的人佔了!

回宮的馬車上,明郡王內心萬分苦逼。

若早知如此,他還不如堂堂正正地坐在廂房裡頭呢,那樣至多落個遊手好閒的名聲,可躲在地窖是怎麼一回事?

一看就有鬼。

“勞煩郡王與我們回宮一趟,面見陛下。”馬車外策馬護送的王緒說道。

都尉府是幹嘛的,那就是國君的耳目,發現明郡王鬼鬼祟祟蹲地窖,能不把明郡王抓去面聖?

別人不敢抓他,都尉府卻不怕。

明郡王深深感覺自己被上官燕給坑壞了。

她一定是故意的,知道自己逃不掉,所以拉了他當墊背。

這個姑姑,上回坑了他父親,如今又來坑他。

明郡王與上官燕多年未見了,明郡王早已不認識上官燕,就不知上官燕是怎麼認出他的?

說好的失憶呢?

不行,他得去向祖父告狀!

說上官燕假裝失憶,上官燕欺君!

都尉府與京兆府的人離開後,徐鳳仙笑盈盈地招呼客人:“我們繼續!繼續!姑娘們!唱起來!”

天香閣又恢復了先前的盛況。

顧嬌也尋了個藉口離開隔間去了樓上。

“沒發現你吧?”顧嬌問蕭珩。

蕭珩站在臨街的窗戶邊,望着王緒一行人離去的方向,神色複雜地說道:“那些是都尉府的人。”

顧嬌喃喃:“都尉府?”

昭國沒有都尉府。

這是燕國特有的兵權衙署,她是入宮當日聽沐川介紹過,在皇宮的外朝,右側是大理寺與六部,左側是宗人府與四大都尉府。

不過都尉府具體是做什麼的,顧嬌就不大清楚了。

“馬車右側的朝廷命官是關都尉王緒,他是國君的人。”蕭珩調查過大燕的各大官員的信息,其中恰巧就有王緒,王緒是王家嫡子,王賢妃的親侄兒。

王賢妃膝下無皇子,只得了兩位公主,王家並不參與奪嫡之爭,一心效忠國君。

顧嬌若有所思道:“所以是國君在抓人,方纔那名女子與國君有關?”

那怎麼穿得那麼破?

不過仔細回想她的容貌,的確擔得起仙姿佚貌之詞。

還有她的那雙眼睛。

似乎是一雙標準的瑞鳳眼,只是被凌亂的髮絲遮了些,因此顧嬌並不能完全確定。

“你……”顧嬌發現蕭珩正望着那輛越行越遠的馬車出神,“在想什麼?”

蕭珩把手裡抱着的西瓜遞給她:“她挖的,說是給我吃。”

說這話時,他心裡有些悶悶的,他想到她那個害怕被拒絕的眼神,也想到他沒伸手去接,她垂下眸時一閃而過的受傷。

最後是都尉府的人來了,她直接將西瓜塞進了他懷裡。

西瓜是冰涼的,然而他拿在手裡卻感到一片滾燙。

“還有這個。”蕭珩說着,將一個金燦燦的東西遞給顧嬌,正是顧嬌掰下來與上官燕分贓的那一瓣金子,“她給我的,讓我好好追媳婦兒。”

顧嬌:“……”

她看出我是女扮男裝了?

我和她說話時明明用的是少年音,即便進了屋,我與蕭珩談話也沒換回自己的聲音。

她就算懷疑我與蕭珩有不正經關係,也應該是往斷袖上面想。

當然了,也可能是指追男媳婦兒了。

唔,自己就這麼像下面那個嗎?

呃,跑偏了!

那個女人是誰?爲什麼好像認識蕭珩的樣子?

……

皇宮。

國君已經知道那個孽障被都尉府逮住的事兒了,這會兒正在回宮受罰的路上。

他蓄足了全部的火力,準備衝上官燕發動攻擊,可誰料都尉府還帶回來一個明郡王。

明郡王鬼鬼祟祟地出現在上官燕躲藏的地方,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他的行爲太令人起疑了。

明郡王會去天香閣實則與上官燕沒有半點兒關係。

但真相如何有時並不重要,國君怎麼想的才重要。

偏偏明郡王又不能將自己替太子去接某位高手的事情說出去——

國君看明郡王的眼神,只差沒明着問“你是不是去刺殺你姑姑的”。

明郡王簡直要哭了:“您又沒對外宣佈姑姑失蹤了!我哪兒能知道——”

國君點點頭:“沒錯,朕的確沒對外宣佈,所以你是在朕的身邊安插了眼線!”

明郡王:“我沒有!”

上官燕火上添油:“你有,我都看見了。”

你看見什麼你看見了!

有這麼睜眼說瞎話的嗎!

明郡王咬牙一指:“姑姑她記得我!她喊我侄兒!她的失憶是裝的!”

國君呵了一聲道:“上官燕會喊你侄兒?那她還真是失憶了,她從來都不搭理你的。”

明郡王:“……”

這樣也能踩坑?!

國君讓明郡王滾回太子府,禁足三月,順便讓張德全將太子叫進宮裡來,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

子不教父之過,不論明郡王究竟是去戲樓幹什麼,都是他這個做父王沒管教好。

太子心道,那我這樣,豈不是父皇你的錯?

這話過過腦癮就好,真說出來國君會殺了他的。

有明郡王分擔國君的火力,上官燕的懲罰沒那麼重,至少,國君沒真的一劍殺了她。

不過她也被禁足了。

畢竟,把國君坑禿頂這筆賬,國君是怎麼也不可能輕易算了的。

“慶兒在哪兒?你說出來,朕對你從輕發落。”

上官燕不說。

國君冷聲道:“上官燕,朕留你在皇宮不是爲了保護你,只是損毀皇陵一事尚未查出真相,一旦水落石出,你立刻給朕滾回皇陵去!”

外朝突然有人來報:“陛下!皇陵的事有眉目了!”

國君:“……”

國君一口氣差點噎了。

上官燕也好不到哪兒去。

她如今還不能回皇陵。

國君等着她求饒。

她死撐着不求饒。

氣氛一度陷入尷尬。

還是張德全默默退出去,與外朝的刑部官員交涉了兩句,回來後笑着稟報道:“弄錯了,不是皇陵的案子。”

“呵。”

“哼!”

國君與上官燕同時朝不同的方向撇過臉去。

上官燕回了昭陽殿禁足,國君叫來都尉府的王緒,讓他去查上官慶的下落。

“是。”

王緒領命。

國君疲倦地靠上椅背,天氣悶熱,有汗水不斷從他頭頂流下。

張德全讓宮女太監們退下,隨即看向國君頭頂說道:“陛下,把這個摘了吧。”

國君淡淡地嗯了一聲。

張德全走過去,將他的假髮摘了。

國君已經能夠確定上官燕引他出去是爲了救上官慶,她當然不會料到對方會一劍將他劈成禿頂,可要說不生氣是假的。

國君冷聲道:“她就不能直接和朕說,有人要對慶兒不利嗎?朕難道會不管慶兒的死活不成?”

張德全心道,您把她外祖家滅光了,把她也逐出皇室貶爲庶人了,還指望她能對您有什麼父女之間亦或是君民之間的信任?

道理誰都懂,就是不接受。

張德全給國君倒了一杯涼茶:“您消消氣。”

消氣是不可能的。

國君喝了一口茶,想到了小郡主,問道:“小郡主還沒回來?”

張德全忙道:“您擔心她去了神童班會跟不上,讓小的給找了個書院的夫子補課。”

“是有這麼一回事。”國君記起來了,不再催促。

可讓他批摺子,他又批不進去。

他頓了頓,對張德全道:“把朕的那隻畫眉鳥拿過來。”

國君生平兩大嗜好,一是擊鞠,二是養鳥。

他前些日子剛讓人從晉國買來一隻五彩畫眉鳥,他喜愛得緊,每日都會去看看。

張德全去門口吩咐小太監,不多時,小太監神色匆匆地趕來,害怕地說道:“畫眉鳥……不見了!”

“都有誰去過鳥房?”

“除了馴鳥師,就只有……小郡主。”

……

小郡主昨日答應了與小淨空比鳥,她是一個信守承諾的長輩,於是她就把陛下伯伯的鳥揣進兜裡帶出宮了。

“我、我只是借一下,我和陛下伯伯說了,陛下伯伯沒反對!”

——某小郡主是半夜爬上龍牀和熟睡的國君說的。

小郡主將小鳥帶出來後便裝進了書袋,一直到去補課纔拿出來。

小淨空用手指吹了聲口哨(並沒有聲音),叫來了小九(全靠吼)。

兩個孩子在比鳥的規則上並未達成共識,小淨空認爲比鳥是比大小,小郡主認爲比鳥是比美醜。

倆人都對自己的鳥充滿了自信!

然後兩隻鳥一見面,二人傻眼了。

只見小九一聲不吭,飛撲而來,一口將小郡主手心裡的五彩畫眉吞掉了,毛兒都沒剩下。

小淨空:“……”

小郡主:“……”

……

天香閣。

顧承風結束了今晚的戲,去後臺脫下戲服卸了戲妝,換回自己的淡藍色長衫上了二樓。

蕭珩與顧嬌在房中。

蕭珩依舊站在露臺上,眺望着那輛馬車離去的方向。

顧嬌沒打攪他,只是靜靜地陪在他身邊,吃着上官燕挖好的西瓜。

冰冰涼涼的,清甜又爽口。

蕭珩此時需要的不是開導或談心,是陪伴。

“對不起,冷落你了。”蕭珩回過神,愧疚地對顧嬌說。

顧嬌鼓着腮幫子搖搖頭。

那個女子不僅把西瓜挖成漂亮的小球球,還把籽都去了。

她吃得很開心。

在相公身邊,她就會開心。

兩個人在一起不一定要有多少言語,無聲的陪伴也是一種默契。

還剩兩個了。

顧嬌想了想,舀了一個喂到他嘴邊。

蕭珩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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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很甜?”顧嬌問。

“嗯。”他點頭,“很甜。”

顧嬌把最後一個也餵給了他,然後她捧着西瓜,仰起頭,咕嚕咕嚕地把西瓜汁喝掉了。

她喝得滿臉都是,像長了一圈小紅鬍子。

蕭珩被她逗樂,心底涌上的那股淡淡的惆悵情緒一瞬間散了不少,他拿出乾淨的帕子,爲她細細擦拭。

動作輕柔,眼神溫柔。

顧嬌不動,揚起臉讓他擦,乖得不得了。

顧承風來到門口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撇嘴兒一哼,酸溜溜地嘀咕道:“臭丫頭,和這小子在一起就這麼乖,和我在一起就是個混世小魔王!”

咚咚咚!

他毫不客氣地叩響了房門。

蕭珩正巧擦完了,聽到聲音將手裡的帕子收了回來。

顧嬌幽怨地瞪了顧承風一眼,你又皮癢!

顧承風接收到了來自顧嬌的死亡凝視,他銀牙一咬,臭丫頭!

他邁步進了屋,在八仙桌旁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不鹹不淡地哼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再有小半個時辰,內城門就要關了。”

蕭珩輕輕地捏了捏顧嬌的手。

顧嬌也捏了捏他的。

顧承風猝不及防又被灌了一碗狗糧,撐得想摔桌!

你們兩個不要太過分啊!

這是我的屋子!

要卿卿我我……

不對,你倆不許卿卿我我!

“說正事。”顧承風正色道,“今天那個明郡王,我查到他是來幹什麼的了。”

蕭珩與顧嬌離開露臺走了過來。

二人在他對面坐下,齊齊看着他,示意他往下說。

顧承風倒是沒賣關子,將偷聽到的消息說了:“……是太子讓他來這裡等人的,據說是個十分厲害的高手,不過你們也看見了,他人都走了,我也沒見有任何高手出沒,可能是他的信息有誤。”

這一點,顧嬌與蕭珩都沒證據,不好妄下定論。

“沒了?”顧嬌問。

“沒了啊。”顧承風說。

顧嬌道:“今日被帶走的那個女子是誰?”

顧承風嘆道:“來的那些官差口風都緊得很,暫時沒查出來。”

顧嬌看向蕭珩。

蕭珩沉默。

……

蕭珩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回了內城,顧嬌則帶着顧小順回了楊柳巷。

鐘鼎、周桐等人留宿天香閣,他們銀子都付了,姑娘也叫了,並不知顧嬌與顧小順居然走了。

蕭珩從天香閣出來後,心裡就怪怪的,總感覺無形中有着某種看不見的牽扯。

“公子,公子,公子!”

車伕喚了他了三聲。

蕭珩意識回籠,問道:“怎麼了?”

車伕小聲道:“要到凌波書院了。”

言外之意,你該換衫了。

蕭珩換回了滄瀾書院的院服,戴上面紗,去凌波書院程夫子處將小淨空接了回來。

小淨空今天闖禍了。

他搓着小手不敢說。

若在以往,蕭珩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小九九,然而今日他有些心神不寧的,沒察覺到小淨空的異樣。

小淨空已經吃過飯了,回到玲瓏閣後,蕭珩直接給他打水洗澡,整個過程並無多餘的話。

儘管他一貫話少,可小淨空也還是感覺到了壞姐夫的不一樣。

他不解地看着壞姐夫:“你今天是不是又考倒數第一啦?”

不論蕭珩考多少正數第一,倒數的梗都永遠在小淨空心裡揮之不去。

“沒有。”蕭珩說。

他拿來乾爽衣裳,給小淨空穿上:“去睡吧。”

“哦。”小淨空難得沒作妖,咕溜溜地爬上牀,翻了幾個身,睡着了。

月黑風高,天氣燥熱,樹上的知了叫個不停,荷塘裡也傳來陣陣蛙鳴。

整個書院都陷入了沉睡。

蕭珩躺在牀鋪上輾轉反側。

他腦海裡不斷閃過昨夜的刺殺、張德全的呼喊以及……今日遇見的那名女子。

女子捧着西瓜害怕他拒絕的樣子,在腦海裡越來越清晰起來。

而他心臟裡那股被拉扯的感覺也越來越濃烈。

他捂住心口,呼吸微微急促。

不知這樣過去了多久,他纔在一陣胡思亂想中陷入沉睡。

夜半。

天光一閃,天際傳來轟隆一聲雷鳴。

蕭珩心口一悸,唰的睜開眼坐起身來!

窗櫺子被狂風吹開,素色窗簾在電閃雷鳴中獵獵搖擺。

他下了牀,走過去將窗櫺子重新合上,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茶杯。

茶杯摔得粉碎,他後退一步,本是要避開,卻還是踩中了一塊碎片。

鮮血自他白皙清瘦的腳掌蜿蜒流出,一直流到牆角。

……

翌日,蕭珩送小淨空去凌波書院上學,剛走到書院門口便聽見兩個凌波書院的學生說——

“聽說了沒?廢太女出事了!”

“她能出什麼事?”

“她昨夜好像想逃出宮,結果突然打雷,嚇得她失足從後山坡摔下來,摔得很嚴重,腰都摔斷了!就快不行了!”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我家隔壁就住着一個御醫,他連夜被召進宮搶救廢太女,這會兒還沒回來呢!如今坊間都在傳,是廢太女德行有虧,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降下天雷懲處她呢!”

……

蕭珩忽然有些喘不過氣,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

等馬車停下時,他已經在天香閣的門口了。

車伕擔憂地看着他:“公子,天香閣到了,你……沒事吧?”

“我沒事,淨空呢?”蕭珩問。

車伕一愣,答道:“你把他送去書院了啊,親自交到了呂夫子的手中,還請呂夫子給程夫子帶話,中午若是你不能過來,勞煩程夫子幫忙照顧他。”

“那就好。”蕭珩下了馬車。

車伕一頭霧水。

公子是受什麼打擊了嗎?整個人變得有些失魂落魄的。

可是就算是這樣,公子也還是把淨空安排妥當了。

蕭珩從不會穿着滄瀾女子書院的院服來天香閣,今天是頭一次。

顧嬌也在。

她也聽說太女的事了,是從沐川口中聽說的。

她過來天香閣,是想找顧承風打探虛實。

其實以沐川的地位,說出這種話來就不大可能是假的。

顧承風合上房門,二人坐下,他自己也來到桌邊坐下,鄭重地說道:“我這裡有兩件事——第一件事,廢太女身受重傷,生死未卜是真的。國師殿的人也被驚動了,國師大人連夜入宮,到今早仍在搶救。”

“怎麼受傷的?”顧嬌問。

“據說是失足從山坡上摔下來的。”顧承風說。

“第二件事。”

顧承風言及此處,頓了下,才說道,“昨天被都尉府帶走的女子就是廢太女。”

蕭珩的手指捏緊了。

……

皇宮,昭陽殿。

這座早已廢棄多年的寢宮失去了往日的光輝瀲灩,變得門可羅雀。

可就從昨日夜半開始,它再一次門庭若市了起來,十多名御醫與二十多醫童醫女先後被召來昭陽殿,御林軍包圍了昭陽殿,都尉府的王緒也帶着得力的兵士守在了昭陽殿外。

國君站在走廊下,看着一盆盆血水從裡頭端出來,他的神色難看到了極點。

張德全將國師大人請了過來。

國師大人進屋爲上官燕檢查了傷勢,出來後微微搖了搖頭。

國君青筋暴跳地說道:“她是不是又是裝的!朕就知道!她除了裝,還會什麼!”

國師沒說話。

國君冷聲道:“愛卿爲何不言?”

國師迎上國君凌厲的視線:“恐怕不能如陛下所願。她真的受傷了,傷勢嚴重。”

能讓國師說一句嚴重,那就不是嚴重不嚴重的問題,是救都救不出來的事。

國君拽緊了拳頭:“國師,醫好她。”

國師說道:“我做不到。”

國君厲喝:“你是國師!是大燕國醫術最高明的人!”

國師冷靜地說道:“我沒有她所需的藥,就算有,治癒她的希望也十分渺茫。”

國君沉聲道:“哪裡有藥?”

“不是哪裡,是一個人。”國師說道,“天穹書院,蕭六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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