擬像開始破裂,速度非常快,蹦出了好一團烏七八糟的血漿。它開始還用爬的,尼瑪現在完全站了起來。
“快走!”王甜掀開被子,狠狠推了我一把,我沒防住,一個趔趄,身子往前一傾,“啪”一聲,重重朝那滿是粘稠物的血鬼壓過去。
我臉都黑了,那東西正中胸口,真心讓我覺得噁心,爬起來一看,那血鬼已經被我壓扁,身子碎成幾瓣,趴在地上不見動彈,我一愣,心想這就完了?看來“太平”姑娘確實能壓倒一切呀。於是悠悠地對王甜說:“王甜,我表現的還不錯吧?”
“別傻了,趕快走開!“
啊?我還沒反應全,地上碎成幾塊的泥身就開始復原,緊接着血鬼重新站起來,渾身噴着血水,逐漸變大,五官比剛纔更清晰。眼睛似泥裂狀,沒有眼仁,沒有鼻子,天哪,脣齒膠合在一起,面部有粗壯的紅筋暴起,它的身體越發通紅,裡面有熔漿一樣的液體流竄。這樣的血鬼,根本沒有作爲一個鬼的樣子。
我起身一跳,跳到了血鬼身後,就見血鬼直直朝王甜衝過去,王甜嗓子乾澀,想喊都喊不出來,我完全傻了眼,大叫着去抓血鬼的脊背,手一碰,那傢伙根本沒有肉好嗎,我胡亂伸手想抓住它一根肋骨也好,結果只抓到一把一把的血泥。眼見着它朝王甜衝了過去,我捉急的要作死。
這時王甜突然往抓起牀邊的天延石往我身後一扔,“快走,別管我!”天延石摔在我身後的地板上,“哐”的一聲,那血鬼突然停下動作,接着猛然轉過身來,丫的,太噁心了,簡直是躶體的美版喪屍啊。我往後一退,當下已經顧不上喊叫了,忙去抓地上的天延石,天延石摔的正好,恰就在房門口,撿起來就能往外撒。
我一撲身子,半躺着去撿,正瞧馬上就夠到天延石的時候,王阿姨突然破門而入,門一開,天延石立馬被擋到門背後去。王阿姨最會添亂,看見血鬼後一個驚叫就暈了過去,“咚”的一聲壓在我身上。這時候我腳底一溼,明顯感覺到血鬼的血漿正往我這邊流。
“桑柔快起來,它的目標是天延石!”王甜的嗓子幾乎扯到斷裂的地步。
我來不及多想,發狠勁把王阿姨從身上推下去,然後最快速度的爬到門後,把天延石攥在手裡。血鬼也不是吃素的,一腳踩到我腰上,就聽“咔”地一聲,我疼的臉都白了。血鬼的力氣很大,我翻不了身,它腳上的粘稠的血漿全流到我背上,又溼又粘,就見它那股血腥味距離我鼻子越來越近,我一咬牙,鬆手把天延石往我身後一扔。
撕心裂肺地喊道:“王甜,我撐不住了。你接着啊!”
天延石一滾,腰上的蠻力反而更重,那血鬼看天延石滾到身後,眼睛直溜溜跟着天延石跑,接着那傢伙直接踩着我的腰跨過去,操他大爺的。
好在那玩意並沒有實體的身子,只當是十斤重的稀泥哐當壓過去算求。血鬼一挪腳,我就趕緊爬起來,腰部被它一腳踩得嵌進去,我死活使不上力掰回來。但是,千萬不能讓它搶走天延石,雖然不知道那傢伙是什麼居心,但這天延石,是殺害許瑾年的唯一希望。千萬,不能落入別人的手裡啊。
這時候王甜先血鬼一步奪回天延石,她的身子太虛了,拿到天延石後跌在地上,背後就是門,可惜她已經沒力氣往外跑。血鬼大怒,狂吼一聲一腳踢到她肚子上,這一腳狠的厲害,踢得王甜吐了好大一口血,整個人都被踢出門貼到在外屋牆上。
那血鬼抓又抓不到,攔又攔不下,倒把我往後一推,哐的撞在窗戶上。對,那句話怎麼說來着,上帝給你關上一扇門的同時一定會爲你開一扇窗!我當即一笑,把窗戶裡外兩層都打開。打開一看,尼瑪個大爺,窗戶太舊,是老式那種紅鐵橫槓的,每一槓之間約有二十釐米高,這要放到我小時候,十釐米也給它鑽過去,可是現在,我連腰都沒魯直呢。這可怎麼辦。
王甜貼着牆壁一直吐血,血裡不知參了什麼東西,惡臭難當,還夾着一股酸味,那血鬼都沒能上前一步。好在它也沒回頭,我悄悄把暈在它胯下的王阿姨運出來,拉到櫃子旁放平,然後捂住口鼻,大叫着問王甜:“王甜你還活着嗎?”
“..活着..”她啞着嗓子答,“桑柔,我快被自己薰死了...”
可不是嗎,連血鬼都靠近不了,那傢伙可是沒有鼻子的!“你先挺住,我在想想辦法。”我拖延道。
血鬼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拿到天延石,所以即使靠近不了王甜也要死守在那裡。屋子裡唯一的出口只有窗戶,我必須趁血鬼沒回頭的時候鑽出去從外屋接應王甜。
我看王甜爲了保命一直吐個不停,就安撫道:“如果你不想和它同歸於盡的話,就先別吐了,我這就從窗子裡鑽出去,到外屋接應你,你要挺住。”
說罷我趕緊爬到窗臺上,抓着那橫槓往外鑽。鑽窗戶是有技巧的,想要鑽的又快又安全,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把腿伸出去,然後支在窗臺外面,把身子一點點拖出去。雖然在目前的情況下,這種保腳不保頭的做法很冒險,但我還是這麼做了,爲什麼?傻缺唄。
我光想着鑽出去,沒顧及到腦袋的危險性。兩個腿剛伸出去,那血鬼就悶哼一聲,然後王甜那邊叫起來:“動作要快,它轉過去了!”
我頓時頭皮發麻,支在外面的腳一鬆,半截身子就卡在了那裡。我看到血鬼的腦袋倒着看我,沒有眼仁的黑珠子顯得陰森恐怖,滿臉的血水,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它伸出爪子,馬上就要抓到我臉上來。
我嚇得驚叫一聲,閉上眼睛。這時窗子突然一震,有東西在我腰上一抓,我立馬就被扯了出去。睜眼一看,竟然是許瑾年。
他把我扯出去,卻不看我一眼,轉身就去開外屋的門。我透過窗子看到血鬼往後退了一步,然後面朝王甜那邊。門一開,屋子裡的惡臭和酸苦一股腦往外溢,反倒使屋子裡氣味不濃了,血鬼見機一甩身子,把血水和泥灑的到處都是,然後我們忙遮了一下眼,就聽王甜驚聲一叫,那血鬼已經撲了上去。
“王甜,快把天延石扔...!”
不等我說完,天延石就砸到我腦袋上,這時血鬼從王甜身上抽離,嘴裡發着狠勁瞪我。許瑾年身手敏捷,一把攥住天延石,然後朝後走了幾步,把血鬼引導院子裡。
院子不大,散養的雞鴨見到血鬼嚇得亂竄,院子裡一時顯得很亂。血鬼站在門口,我沒法進屋照看王甜,只能躲在一邊,看許瑾年如何收拾血鬼。
只見血鬼怒吼一聲,迅速朝許瑾年撲去。許瑾年一閃,竄到它身後,一腳踢在它背上。我說過那血鬼沒有實體,許瑾年的腳一踢就把血鬼給踢穿了,他忙收回腳,在半空抖了抖腿上的血泥,接着一勾嘴角,說道:“哼,死了都能被利用,你這傢伙也太弱了。”然後一個跟頭翻到血鬼面前。
血鬼一伸爪子,擦着許瑾年的臉打過去,這時許瑾年一拳打進血鬼的心臟,手一攪,從裡面穿了出來。他手上隱隱夾着一根線,我隔得遠,看不清楚,只見那血鬼頓時癱軟,全身的血水退掉,變成了一灘實實在在的稀泥。
“血鬼是**縱的,你們得查出是誰在背後牽線,不然,性命難保。”他盯着手尖的細線說道。
王甜見外面沒了動靜,柔柔弱弱走了出來,她身上那股惡臭已經輕了許多,面部的紗巾半散開,自己用手捂着。
“那是我們的事,”她瞪着眼睛對許瑾年說,然後拖着身子跑過來擋在我面前,“你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