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覺得我們腳底下的山有些特別?”環顧四周,也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遠看這個山沒什麼特別之處。
可細想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的,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出現一條路,而且劉老爺子並不是刻意帶着我們走這條路的。
那麼所有的問題都只能用陳山的方式來解決,二十年前他是僅有的倖存者,他知道這個麒麟山的特別之處,自然知道生死門的傳說以及出現的時間。
所以說所有的一切都是陳山提前設計好的。
那麼我們這些人到底能算什麼,難不成都是炮灰?
“你想跟我說什麼?”楊毅深吸一口氣,手伸到後面的揹包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拿什麼東西,我離楊毅有段距離,冷冷的看着楊毅猛不丁說出一句話,“你們那個所謂的深藏不露的老闆是不是也在這裡?”
楊毅的臉色波瀾不驚,連看着我的眼神都沒有一丁點的變化。
下一秒匕首抵在我的脖子上,清涼刺骨:“你不用刻意的套話。”
“等你從麒麟山回來,所有的謎底也將揭開。”
隨後楊毅取回匕首盯着上面的山路:“周先生,你該繼續趕路了。”
我知道這個傢伙肯定不會說什麼有用的,繼續跟着大部隊往上走。
直到後半夜我勉強看見山上的一個小土坡,隨後聽見楊毅招呼大家休息的聲音。
我累得要死隨便找了個地方,也不管什麼直接躺在上面。
隨後感覺有什麼液體落在我的臉上特別的不舒服,我睜開眼看見正前方有一棵樹,淅淅瀝瀝的落着不知名的液體。
正要坐起身有人握住我的肩膀,回頭看見流蘇坐在邊上,陰森森的臉配上他的笑容,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那個……”我隨手擦掉臉上的液體低聲道,“這是什麼東西?”
“你知道久啼鳥對嗎?”流蘇複雜的看看上面的樹木,“傳說久啼鳥的叫聲能夠穿透世間最堅硬的東西。”
“而且久啼鳥沒有什麼天敵。”
“可是久啼鳥跟這棵樹有什麼關係?”我無奈的看着流蘇,這些所謂的厲害的角色往往都會說出一些他們自己也聽不懂的話,只是我想告訴他們,連他們自己都聽不懂,更加別指望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能夠聽懂。
“久啼鳥並不是生活在山洞裡的,相反的它喜歡居住在樹上,尤其是這種樹。”
說着手指着這棵樹,外表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不過葉子大了很多。
“那麼天池山洞裡面的久啼鳥是怎麼進去的?”我不禁多了幾分好奇,那久啼鳥的叫聲能夠讓宋子軒變成正常人可見威力不小。
那麼,距離千里之外的天池山洞裡面的久啼鳥是人爲帶過去的,還是說在那邊也有久啼鳥生存的環境。
流蘇同情的看着我然後站起身道:“你知道久啼鳥有多珍貴嗎?”
“而且這個東西只認根,就算氣候如何變化寧肯凍死也不會遷徙,說白了除了人爲帶走沒有其他任何辦法。”
“那樹上的液體是什麼?”我攤開手未乾的透明液體在我的掌心形成了一層膜,合上掌心卻又看不見,十分稀奇。
“久啼鳥吐出的液體專門用來做巢的,今年的初雪來的不正常,看樣子不光打亂了我們的計劃,還有它們的計劃。”
流蘇淡淡說完這句話起身離開。
流蘇前腳離開劉老爺子後腳坐在我的邊上,看着我望着上面的樹發呆笑了笑道:“你要是喜歡,等你離開的時候送你一隻。”
“現在這東西不多了,人們就是喜歡稀罕的東西,前幾年人們還能很容易抓到,現在不行了都跑的差不多了。”
“雖然說有國家的人專門看管着,不過也沒有什麼用,這東西是越來越少了。”
“對了。”我想了想看着劉老爺子道,“您知道當年下墓的人的情況嗎?”
除了陳山之外其他人是什麼樣子的。
“還有……這個久啼鳥生存的環境是什麼樣的?”如果說久啼鳥是被人爲的帶回去的,那麼,會不會和宋子軒變異有關?
二十年前活着的人也不單單是金盆洗手,或者是移民國外,或者說還有別的生存方式。
比如到了陌生的地方,靠着坑蒙拐騙的方式存在於世間。
“說來也奇怪,這個久啼鳥只能生活在麒麟山上,如果真的被帶到了其他的地方別說是成年,就是幼鳥也活不了。”
“曾經有人按照這裡的生態環境豢養久啼鳥,不過終究無用。”
聽到這兒我是真的好奇了,到底是什麼珍貴的品種這麼戀家?
劉老爺子看看我的表情爽朗一笑:“不過現在這個社會什麼東西都是寶貝了。”
“這城裡有錢的買主可不就喜歡稀奇古怪的東西,就算不能養活的做成標本也行的嘛。”
說着猛吸幾口煙,聽着劉老爺子的話我突然好像有些明白了。
點點頭感激的看着劉老爺子道:“劉老,真是麻煩你了。”
劉老爺子擺擺手道:“當年你爹也是這樣的單純無害,最終……”
“老爺子。”劉老爺子的話還沒說完,看見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走到跟前招呼老爺子過去,隨後遞給我一個帳篷,看看底下的天冷聲道,“陳先生說了今晚就在這裡休息。”
“明天吃過早飯過後就準備下墓。”
我看着刀疤的背影,猶豫了一下叫住他:“你們找到位置了嗎?”
刀疤並未回頭,只是衝我揮揮手,在這個團體裡面除了我他們都是一夥的。
劉老爺子專門從山下帶上來的烤羊腿放在火爐上面,從上面可以看清整個鎮子的情況,不算特別大,公路兩旁基本上都是民宿,除了簡單的公共設施不像大城市的燈紅酒綠,更多的是那種質樸的感覺。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發現裡面什麼都沒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頭看見劉星坐在我的邊上,順手將別在耳朵上的煙遞給我,呼出的氣息轉瞬消逝。
“我記得你好像是不抽菸的。”
“可能是天氣太冷了。”我不自在的撓了撓頭將煙點燃,吐出一口菸圈微微眯着眼,定定的望着前方。
像是拉家常一般的開口道:“對了,你身上的詛咒是什麼?”
當初所有下墓的人都中了詛咒,我很好奇劉星一家人的詛咒是什麼。
“我們家族沒有詛咒。”劉星淡淡道,“而且我下墓不是爲了這個。”
“那你是爲了什麼?”我有些吃驚的看着劉星,就這種戰鬥力爆表的女人,跟在陳山這種人的手裡真的可惜了。
“難道爲了錢?”看劉星的樣子似乎不缺錢。
耳邊傳來劉星輕嗤的聲音:“所以你只能窩在那個小山村裡面一輩子見不了什麼世面。”
“說不準跟着你那個暴發戶的表叔,繼續成爲一個包工頭。”
劉星這句話實在是有點不怎麼好聽,將嘲諷發揮到了極致。
將最後一口煙吸完我狠狠的扔在地上,快速的將帳篷弄好,取出睡袋看着劉星還沒有動,忍不住提醒劉星道:“該休息了。”
“周雲飛。”劉星迴頭冷冷的看着我道,“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身世?”
“什麼?”
“我知道你不是心甘情願的跟我們下墓,雖然有被威脅的成分,不過你應該更加想要知道你父親的事情對嗎?”
我有種被人當年戳穿謊言的感覺,被動的站在原地看着劉星。
一瞬間,我似乎有點明白了。
“你……”我直視着劉星的眼,那個女人卻只是冷漠的看着我,然後走到我的跟前沉聲道,“別妄想看穿我。”
“還有……無論哪個老東西告訴你什麼事情你都不用當真。”
我看了眼劉老爺子的方向,他似乎一直在抽菸,手裡的煙桿就沒有放下來過。
再回頭只能看見劉星離開的身影,我轉身進了帳篷裡面。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打開帳篷的時候我發現身邊那棵樹已經沒有蹤影,陳山站在前面不知道在看什麼。
刀疤帶着幾個兄弟在做早飯,我們只是到了平地上,正前方的麒麟山大概還需要步行三個小時才能到達。
此時地裡面沒有任何農作物,隱約可見有飄過的黃紙。
陳山看到我醒過來招呼着我走過去,指着下面的那條山路:“你看看。”
我有些奇怪的是,那些祭拜的村民好像並不能看到生死門,寧肯費老遠的地方順着大路往上走也不願意走這條小路。
不過轉念一想也對,就因爲上了這條該死的路不知道犧牲多少人,雖然那些人跟我無關,不過心裡總歸不舒服。
然後耳邊傳來陳山的聲音道:“我知道你想的是什麼,不過你想錯了。”
“什麼?”我忍不住好奇的打量着陳山,他怎麼知道我腦子裡想的是什麼。
“那些村民怎麼可能找到生死門,這條路只能由那個老東西才能找到。”
我知道陳山說的是什麼,結合劉星說過的話忍不住回頭看向劉老爺子的方向。
心一點一點的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