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劉老爺子的意思,是陳山有意無意找到的生死門,畢竟二十年前中活下來的少數人當中他是少有的倖存者。
無論方面情況有多緊張不可否認的是陳山有自己的能耐。
所以劉老爺子有意無意將矛頭指向陳山的時候我是毫無保留的相信,可是現在陳山將矛頭指向劉老爺子我愣住了。
陳山似乎早就猜到我是這個表情不屑的看着前方道:“別忘了,他可是土生土長的人,難不成會不知道這裡的生死門?”
“可是是你執意要上山的不是嗎?”我忍不住開口道,當初可是陳山執意要上山的,再說了已經到山上現在說這些話是不是沒用了。
陳山回頭淡淡的看着我,隨後將氧氣罩套上不再說話。
半個小時後刀疤拿着新鮮的肉湯走到跟前,對我這種南方人來說大早上的喝肉湯,配上一個餅實在沒什麼胃口。
我隨便吃了幾口就放到揹包裡面,回頭看見劉老爺子只是看着我的動作不停地笑,我有些疑惑的看着劉老爺子,見他沒有解釋的意思,也就沒再說話。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發,臨行前我看見自己胸口處的牡丹玉佩閃爍着光。
當初的麒麟玉佩被摔碎,那是我對母親僅有的念想,也被一點點的粉碎。
在這個世界上與我相關的也只有表叔一個人了。
不同於南方的潮溼環境,這裡的氣候乾燥,似乎吸進去的不是空氣,走了不到兩個小時我已經累的氣喘吁吁。
在上山的路上偶爾會看見祭拜的村民,不同於上陽村那些客氣的村民,這裡的村民對我們的態度冷冰冰的。
我想起老爺子在山底下說過的話,似乎這裡的人已經習慣了外來客打麒麟山寶貝的主意,因爲他們篤定這個地方的寶貝不會被帶走。
正想着肩膀一緊,回頭看見刀疤拿着一捆繩子扔到我的面前,手指着前面一個比較隱蔽的位置:“我們從那邊進去。”
“跟着村民不行?”我有些好奇的看着陳山的方向,上山的位置有點特殊,如今下墓的位置更加的讓人好奇。
明明有一個本地導遊,可這個導遊怎麼看也像是半吊子。
陳山聞言走到我的跟前似笑非笑:“知道那些人爲什麼不能找到墓穴的位置嗎?”
“你什麼意思?”我看着地上的繩子隱約覺得不太對勁。
“如果麒麟山墓穴的位置真的那麼容易找到,爲什麼這些年前赴後繼的探險者那麼多,最後都無功而返。”
“你的意思是他們尋找的方向本來就不對?”我似乎有點明白陳山所說的意思,我們與那些靠着世人所看見的山路上山的人是不同的。
只有經過生死門的人才能找到麒麟山墓穴,這也就能證明明明在同一個地方,昨晚存在的樹會突然消失不見。
雖然兩個世界是平行的,可是卻存在於不同的維度空間。
陳山冷漠一笑道:“你以爲那些村民跟我們看到的麒麟山是一樣的?”
聽到這兒我終於明白過來,看着陳山道:“有件事我想問你。”
“等你從這個墓穴出來,你的問題會自然而然的解開。”
陳山說着就要走,我一急上前堵住陳山的去路,看到男人眼底不耐煩的神情,我低下頭道:“我想問你……宋子軒是不是真的死了?”
他們這些盜墓者的後代多少都有問題,宋子軒就當着我的面變成一灘血水,現在我就想知道他是死是活。
“他是死是活跟你有關係?”陳山冷漠的看着我一眼,“周雲飛,比起你爹你還真的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陳山莫名其妙的說出這句話轉身走到隊伍的前面。
楊毅照樣跟在後面的位置,等到了山腳下劉老爺子從一個人手裡買了三隻騾子,在那個人的眼裡我們只是趕着騾子繼續往上走。
可他不知道的是,順着那條山路我看到了一個位于山谷底下的隱蔽的石縫。
四周都是茂密的青松,與我在茅山看到的青松一模一樣。
我不可置信的看看前面的山谷,回頭盯着陳山:“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地貌壓根就不像是西北地區該有的地貌。
陳山並沒有跟我解釋,低聲在劉星耳邊說着什麼,我看見劉星取出那隻久啼鳥,然後用匕首劃開久啼鳥的脖子。
直到久啼鳥的血被放幹,屍體隨意的扔到地上。
我看到劉星緩緩走到我的身邊,手裡帶血的匕首十分恐怖。
我下意識的要躲,可是我明白如果沒有陳山他們幫忙,就算我真的逃走,我還是無法進入真實世界。
“你想幹什麼?”我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有些爲難的看看劉星。
這個地方身邊都是陳山後面的人,如果她真的要殺了我放血簡直輕而易舉。
“如果我想殺你不用等到現在。”劉星冷冰冰的說完這句話,然後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在手腕處割開一個小口,將混合有久啼鳥與我的麒麟血的瓶子裝滿。
然後跪在地上嘴裡唸唸有詞,原本晴朗的天突然陰了下來。
大片的雪花落下,在一片青松之間我看見了一個祭壇。
而祭壇上面放着一個石像,赫然就是麒麟。
我有些愣愣的看着劉星的動作,直到有人推了我一把我才反應過來。
回頭看着陳山的時候,不同於原來冷冰冰的態度,現在的陳山對我畢恭畢敬,跪在我的面前一臉虔誠:“請使者帶領我們進入。”
“使者?”我手指着自己一臉茫然的看着陳山,四周的所有人都跪在我的面前,眼神虔誠,而劉星將那隻瓶子遞給我。
懷裡的牡丹玉佩發出劇烈的動靜,爲確保李思雨不會有問題我一直裝作無所謂。
有些不明所以的接過劉星手裡的瓶子皺眉道:“你們要我怎麼做?”
劉星沒有說話眼睛看向劉老爺子,劉老爺子一直躲在角落裡似乎隱忍着什麼,陳山見狀不像以前那樣畢恭畢敬,直接走到劉老爺子的身邊將人拽到最前面。
語氣滲人讓人害怕:“既然答應做我的導遊,就該負責到底。”
“可是你沒有說過要打開聖母的祭壇。”我聽到劉老爺子的聲音中帶着顫音,他想逃可是漫天飛雪中他連回去的路都找不到。
“我是想幫你們解開身上的詛咒,彌補我當年的愧疚,可是……”
“別那麼多廢話。”陳山不耐煩的打斷劉老爺子的話,期間他嘴上的氧氣罩脫落,一張臉陰森森的像是地獄中爬出來的鬼魅。
身上沒有一點活氣,十分嚇人。
“如果你不幫忙,我就讓你死在這兒,你應該知道死在這裡的下場是什麼。”
陳山的話說完,劉老爺子一臉艱難的走到我的跟前,陳山重新跪在地上,劉老爺子枯手緊緊的抓住我。
隨後手指着下面的祭壇,臉上是我自己都看不出來的笑容:“害怕嗎?”
“你什麼意思?”手裡的瓶子發出劇烈的響聲,差不多快要爆開,劉老爺子沒有說話像是認命一般的拉着我,嘴裡唸唸有詞過後,一條石階出現在面前,直通祭壇。
“娃子,你是好人,聖母娘娘會保佑你的。”劉老爺子嘆息着說完這句話然後在前頭走着,我回頭看了眼陳山他們,卻只看見他們跪在地上,雪落滿了肩頭。
我並不知道那個聖母娘娘到底是什麼意思,只是事到如今除了咬牙繼續往前走,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腳踩在第一個石階上的時候我聽見耳邊傳來歐陽墨歇斯底里的聲音:“周雲飛,不能去。”
漫天飛雪中,歐陽墨的聲音空靈悽慘。
手裡的瓶子晃動的更加厲害,我微微苦笑低着頭認命的跟在劉老爺子的後面。
這一腳,徹底改變了我的人生。
雪下的越來越大,可奇怪的是人越往下走會越來越暖和,我看到劉老爺子耳邊的虛汗,正準備詢問卻也不敢打破這種**氛圍。
隨着我走完最後一層石階,原本出現在衆人面前的石階就這麼神秘的消失。
劉老爺子顫巍巍的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回頭看着我:“娃子,把你瓶子給我。”
我點頭往前走了幾步,學着劉老爺子的樣子磕了三個頭之後,就跪在劉老爺子的面前。
一剎那,原本安靜的祭壇上面多了幾根白色的蠟燭,劉老爺子小心走到蠟燭跟前,這麼冷的天,颳着風,劉老爺子居然很輕鬆的點燃蠟燭,不同於那種橘色的光芒,這個蠟燭在被點燃的瞬間變成了藍色。
藍色的火苗越來越大,直到瓶子裡面的血燒乾,那火苗差不多有半人高,回頭看看山谷上面,那些人就像是被凍住的雕像一動不動。
耳邊傳來劉老爺子嘆息的聲音:“娃子,上去把那個石像抱下來。”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劉老爺子,不明白爲什麼要把石像給抱下來。
而且看這個樣子應該不輕。
不過我不能問,唯一要做的就是按照劉老爺子的意思小心走上前,在我的手即將觸碰到麒麟石像的時候我看見自己的手背上長滿綠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