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無齒鑰匙

3.無齒鑰匙

那天,移棺而行,是在一個村子裡,那是一片亂墳,移棺也不是亂移的,如果你移到死穴,等於就死在那兒了,這是單程的移棺。

骺數可以算出來,要不是這個骺數非常的神奇。它可以用來移棺,還可以算出來一種概率,能算出來那些墳會在什麼時候開啓。

移棺到了那個亂墳崗子,我沒有想到,我在裡面竟然呆了一天,一天之後,我才聽到有人挖墳,我能聽到聲音,似乎是移墳的。

我知道我會嚇着他們,可是我也沒有辦法。

那個人打開棺材的時候,就是尖叫,然後扔下工具就逃掉了。我爬出棺材,順着山道走,新拉人識山,永遠也不會在山裡迷路。

這便是我經歷過的。

這本書在最後,還有一張圖,就是水陵的部分圖。我想二爺肯定是知道的,他一直沒有跟我說。

也許二爺還知道骺數,他沒有告訴我,大概是不想我攪進去,這確實是一件非常詭異的事情。

二爺借夢之後,就是關於鎖陵的事情,我不知道鎖陵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擔心二爺會出問題,那種力量二爺也告訴我,控制不了。

我覺得應該提醒二爺。

“二爺,我看把夢還給李福算了,實在是太危險了,那種力量我們無法控制住。”

二爺斜楞我一眼,我最看不上他這樣看我。

“借來的夢是不能還的。”

我不想再說什麼了,看來我只能是幫着二爺做一些我能做的事情。

古董店裡陰氣越來越重,我也不怎麼讓古葉來,如果有事就關門。那天二爺睡着了,我去找李福。

李福坐在家裡喝小酒,那身上的藍點竟然沒有了。這是我沒有想到的,二爺把夢借走了,難道把其它的都借走了嗎?這點確實是讓我想不明白。

我只和李福聊了一些其它的,他很小心,似乎在擔心着什麼。我知道他擔心什麼。

紀曉輕再次出現的時候,讓我覺得十分的意外,她竟然來了。

二爺似乎沒有看到她一樣,就坐在一邊看着一角發呆。紀曉輕把我叫出去。

“我想幫助你們。”

“你知道什麼?”

“你二爺把夢借走了,我想那種力量就左右着你二爺。”

“你知道的到是多,可惜你什麼都幫不上。”

“我有團隊,有技術人員。”

“我不會讓你幫助我們的,你太陰險了,紀曉輕,你現在怎麼變成了這樣呢?”

紀曉輕搖了搖頭,走了。

我現在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這麼討厭她。

二爺半夜裡叫着醒了,又是鎖陵。

“到底怎麼回事?你到是告訴我。”

“鎖陵,就是那個任務,陵鎖開了,需要有人去把鎖給鎖上。”

我這個時候才明白,水陵上次出現了那樣的情況,似乎是有人打開了鎖造成的,那麼會是誰有這麼大的能力呢?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

我覺得這回會出大事。

二爺一直沒有行動,這讓我覺得奇怪,夢裡應該是有指引的,但是他就是沒有行動。

十幾天過去了,我忍耐不住問二爺。

“你什麼時候行動?”

“我是想行動了,但是有一把鑰匙我要拿到,鎖開了,得用鑰匙鎖上,這有點像將軍不下馬的那種鎖一樣,不有鑰匙是打不開了。”

“可是,將軍不下馬,開了鎖是拔不下來鑰匙的?”

“你是豬呀?我就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二爺要找到鑰匙,這恐怕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又過了一個星期,二爺把我叫過去。

“我們去赫圖阿拉城。”

赫阿拉城離我們這兒兩個小時的車程。

我們到了赫圖阿拉城後,二爺和我進去了,現在面裡都是遊人,這座大陵,沒有地宮,這絕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二爺和我在裡面轉了一圈,就出來了,這個地方我們來過幾次,這次二爺來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二爺和我走進了一戶人家,那是老宅子,滿式的建築,現在在這個赫圖阿拉城的周圍已經很少見了。

我們進去,一個老人就走了出來,頭髮鬍子全白了,貓着腰。

“老哥,討口水喝。”

這藉口,如果在幾十年前用,也許還管用,現在我覺得二爺說出這樣的藉口來,我覺得他智商絕對有問題。

那老頭竟然沒有問,就把我們讓到屋子裡去了。

老頭給你們倒上水。

“你們是有什麼事情吧?”

看來這老頭並沒有糊塗,他也知道,水在外面就可以買到。

“是呀,老哥哥。”

“有什麼事儘管說。”

“我來拿書的。”

這話讓我愣住了,那個老頭顯然也十分的意外,他愣了半天,站起來,走到後屋,半天才出來,我以爲他去拿刀去了呢!

老頭竟然真的就拿出一個盒子來,遞給二爺。

“我等了六十年了,我也可以閉上眼睛了。”

他們把我鬧得一愣一愣的。

二爺拿到書後,連說謝謝都沒有,就走了,一點禮貌也沒有。

出來後,我問二爺。

“怎麼回事?”

“夢。”

二爺就一個字,平時話挺多的,到這個時候他話又少了,不過我也明白了,那肯定是夢指引他來的。

我們回到古董店裡,二爺讓我關業,把門反鎖上。

他把盒子打開,拿出一本線裝的書,上面是清秀的字體,但是我不認識。

“這是滿文,看字體是女人所寫,我們需要一個釋譯。”

二爺把書遞給了我,這是把任務交給了我。

我去找了一個朋友,他認識滿文化研究中心的主任。我們過去的時候,主任看了一眼這本書說。

“到是一本老書,能賣上點錢。”

這貨就認識錢。

“我想翻譯出來,我奶奶留給我的。”

我編瞎話是越來越厲害了,甚至我都懷疑我患了上強迫症了。

主任把一個女人叫來了,告訴她,釋譯出來。

“我要一天內翻譯出來,而且我要在場。”

“這很正常,不過……”

“五千。”

我告訴他。

“兩萬。”

我靠他八大爺的,夠黑。但是,我同意了,畢竟人家有本事。何況,現在懂滿文的實在太少,就是那些研究員,也沒有幾個懂的。

我一直在那個房間裡呆着,那個女人就跟抄書一樣。那本書不過就十幾頁,而且是用毛筆寫的,統共也沒有多少字。

四個小時後,就翻譯出來了。那個女人把書和譯稿遞給我說。

“很不錯的小說。”

我靠,她竟然認爲是一篇小說。我從中心出來,沒有回古董店,而是先回了家。我要先看看這本書,到底寫的是什麼。

我看完後,不得不承認,那真的是一篇小說,不過是關於鑰匙的小說,這小說寫得很奇怪。

這本書是努爾哈赤的側妃孟依藍所寫,這個側妃在歷史上並沒有記載,在一部野史上提到過,也不過一提而過。這本書大體上記錄的是宮裡面的生活,錄入部分如下。

我和孟古姐姐在一起生活,這也算是我的造化了,她說是爲了保護我。宮裡的生活每天都有着變化,我不得不小心的伺候在孟古姐姐的旁邊。

我進來的時候,得罪了阿巴亥,阿巴亥是努爾哈赤的紅人,孟古姐姐也不得不讓她三分。其實,我一直不知道什麼地方得罪了阿巴亥,這便是宮裡最深奧的地方,而且還沒有人告訴你。

五月的一天,草長出來了,我在花園裡轉着,碰到了阿巴亥,當時我嚇得腿軟,我不知道她來這兒幹什麼。

她把我叫過去,她告訴我,在宮裡生活處處要小心,我本想弄死你,但是我現在改變了主意,我有一件東西讓你保存,你要保護好它,用你的一生一世,它丟了,或者讓別人知道了,你知道後果。

阿巴亥走後,我才知道,我尿褲子了。

1626年,天出罡相,我就覺得不吉利,我父親懂天文,我從小就跟着他學這東西,果然,九月,努爾哈赤兵敗寧遠城,受傷,他死的那天,正下着大雨,那大雨下了三天三夜,整個城的水過了膝蓋,我就是在那天逃走的,拿着阿巴亥給我的盒子,其它的東西我都沒有拿。

也就是在那一天,我到了民間,我嫁給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並不知道我是誰,他只把我當作了逃難的人。

我們生活得不錯,但是我一直放不下的就是那個盒子,我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我依然還是害怕,阿巴亥的那眼神每每讓我想起來,我就發抖,過去了這麼多年,我依然是這樣。

一直過去了二十年後,那天我病得已經是不行了,雖然我只有四十歲,那天我讓我的丈夫打開了盒子,裡面竟然是一把鑰匙,我認爲是,但是那鑰匙竟然沒有齒,我覺得是被阿巴亥給耍了。在宮裡,這是心殺,最折磨人的,我卻沒有看透,這阿巴亥終於我把殺死了。

我死之前,讓丈夫把這把鑰匙放進了我的墳墓裡……

這本書寫的就是這麼一個悽美的故事。但是,這個側妃孟依藍的墳到底在什麼地方呢?她到了民間,我想那墳應該是在某一個山上,而且離皇宮不是很遠的地方。

我去了古董店,把翻譯出來的文字給二爺看,他看了很久,才冒出一句。

“走。”

“天黑了,往哪兒走。”

二爺不說話,我就得跟着。二爺出門打了一輛車,跟司機講了半天,大概要去很遠的地方。我坐在車的後面,二爺坐在前面不說話。

車開了兩個半小時停下來了,那是位於省界的地方。下了車,我看着漆黑一片的山,不禁的哆嗦了一下。

我知道二爺來這兒是找孟依藍的墳,他怎麼會知道呢?

“二爺,你找孟依藍的墳,可是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守墓守了一輩子,關於墳墓的話也知道不少,這個地方李福跟我說過,有一座墳,很奇怪,但是他沒有動,沒有動的原因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上去就知道了,我懷疑就是這個墳,當時赫圖阿拉城離這兒不過一個小時的車程,但是要走,一個女人,小腳女人,要走也得走上三四天,她以爲就遠的了,我這也是猜測,但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