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哭碗

29.哭碗

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這個鬼金臉一打就是十年,跟陵是一起完工的,裡面到底用了怎麼樣的術和巫我不知道,這東西一直在月墓裡,李福是知道的,他沒有動這個東西,可見,他也是怕這個東西。”

我沒有想到,李福會這麼陰險,也沒有想到,這個東西會這麼邪惡。

我相信二爺所說的,我記得五年前,我的一個哥們從西藏回來,買了一個骨頭碗,那骨頭對碗就非常的邪惡,那是人有頭骨做成的,到晚上那碗就哭,是一個女人的哭聲,我朋友嚇蒙了,讓我過去,其實我也沒有辦法,我想找二爺。

我找到二爺第二天過去的時候,我的朋友死了,那碗也不見了,四處找也沒有找到,那碗也沒有再出現過。

對於這樣詭異的事情,不是誰都能碰到的,但是你一旦碰到過一次,似乎就沒有完沒有了的,想躲都躲不開。

第二天,我回了古董店裡,大多的時間,還是屬於我自己的,只是部分時間,我被這鬼金臉給控制住了。

我進店,把門就關上了,我看着當天的報紙,上面有我的照片,鬼金臉,閃着光。那些報道說什麼的都有,大多數還是說水陵詭異,前前後後的聯繫起來,還是讓他們停止開啓水陵。

我放下報紙,一下就跳了起來,碰到了身後的一個瓶子,瓶子摔得粉碎,我並沒有心痛,那東西是我從市長花五百塊錢買的,一個擺設。

我跳起來,是看到了那個骨碗,昨天想到了這個碗,今天就出現了,就是我朋友從西藏買回來的那個碗。

它竟然出現在我這裡,可見當年的事情並沒有完。

我給李福打電話,李福來了。

他看到我笑了,他竟然沒有吃驚,也沒有害怕,大概是看到了新聞了,這事當天就傳遍了整個人市,現在我也只能在夜裡行動,而且要把臉蒙起來。

“你小子到底還是出來護陵了,我就是覺得你們守墓人不會放棄的。”

“廢話少說,看看這個碗。”

我把碗從櫃架上拿下來,遞給李福,李福漫不經心的拿在手裡看着,他半天才說。

“頭骨碗,這東西不吉利,不懂的把這個弄到家裡,不是家破人亡,就是不斷的災難,大災。”

“怎麼個說法?”

“這是西藏那些天葬師做的碗,有的人死得冤,就做成碗,託人查事,不把這事擺完,就鬧個沒完,就這東西。”

“那現在怎麼辦?”

“小事,先放在這兒,改天我來幫你。”

“我送你了。”

“你這是送我死,雖然我不怕,但是我也得有空才行。”

李福放下碗就走了。

我看着那發着幽光的頭骨碗就覺得不舒服。我沒有去碰它。我想我那個朋友死得挺慘的,臉色恐怖,不知道他死之前看到了什麼,或者說是骨碗幻化出了什麼,這些都只有他知道,可是他死了。

這個鬼金臉太重,弄得脖子都快要斷了,我只得去躺着。我沒有想到,紀曉輕來了,穿着一身的白,進來沒有聲息,嚇了我一跳。

我爬起來,坐到椅子上,看着她。

“我想告訴你一件事,也許這事不是太好。但是,我覺得還是要告訴你,我和你二爺在一起了,我想嫁給他。”

我一下就從椅子上仰過去了,半天我才爬起來,難怪二爺沒有把她從小樓裡趕出來,原來是這樣。

這個消息確實是讓我太震驚和意外了,紀曉輕和二爺至少差三十七八歲,這到底要幹什麼呀?我想不明白。

“滾。”

我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吼聲,你發怒的獅子一樣,紀曉輕竟然沒有害怕,她笑了,那笑意味着什麼呢?我不知道。

紀曉輕走後,我就坐在椅子上沒有動。我再去想紀曉輕的事情。

門推踹開的,那聲音大得嚇人,隨後就是舉着槍的人進來了,進來五六個,隨後就是那個新上任的市長。

他進來站在我兩米遠的地方看着我。

“你小子是跟我作對是不?我沒有找你麻煩,這事就算了,不過你要是打算作對,也沒有什麼,你不怕槍,總有你怕的,我這回是敬告你,下次你給我小心了。”

市長的行爲有點流氓的作法,也許他是真的沒有其它的辦法了,這點我應該抱以理解的態度。

市長走出門口的時候,我說了一句。

“我是守墓人。”

市長愣了一下,然後擡起手來,指着我,點了點,沒有說話走了。他們走後,我發現擺在櫃檯上的那個頭骨碗竟然沒有了。我愣了一下,是誰把頭骨碗給拿走的?這不是找倒黴嗎?

這就不能怪我了,活該。

我沒有想到,第二天,李福把頭骨碗給拿回來了。他說在礦務局的古董市場出現了,他就給買了回來,兩千塊錢。

“你手太欠了,這回這東西不是我的了,你自己留着跟它玩吧!”

“這東西在我這兒就安靜了,不能讓它再流到外面禍害人了。”

李福這個李巫師,會有這樣的好心?我難以相信。

夜裡我去湖那邊,那些人又開工了,正在組裝一個大型的切割機,那是絕對的先進的切割,氣切。

我並沒有下去,似乎鬼金臉還沒有控制我。

一切都準備好的時候,機器發出巨大聲音的時候,我出現了。站在邊上,那些守在這裡的警察,都慌亂了一陣子,然後纔有素的把我圍起來,拿着槍對着我,儘管他們知道,那槍沒有用。

我沒有動,但是機器並沒有停下來,市長過來了。

“停下吧!”

“你是在命令我?”

“我是在勸你,如果真的把水陵切割了,那後果可不好設想。”

鬼金臉控制我的時候,總是發出金子的聲音。

市長看着我,揮了一下手,那是下命令的手。

那邊開始工作了,僅僅不到一分鐘的功夫,就發出了一聲巨響,整個機器爆炸了,把近的人都崩飛了,我衝氣流衝倒了,所有的人都倒下了。

我回到古董店裡,把門關上,坐在黑暗中。

第二天,報紙就報道了這場事故,死了十五個人,傷二十多人。

我被包圍了,這次的爆炸,市長把罪歸到了我身上。

我推開門愣住了,他們竟然拿着炮對着我的門,我去他八大爺的,竟然拿着炮來幹我,也太生猛了。

我慢慢的把手舉起來,我知道,這一炮下去,估計我就成灰了。我看到二爺在遠處的人羣裡。李福竟然也在,還衝着我笑,這二貨。

我被抓走了,關進了一個黑屋子裡,他們不來問我,也不提審我。我知道他們只是把我關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到鬼金臉起作用了,我站起來,就穿牆而過。外面守着的人,當時就慌亂成一團,對講機猛喊。

我不理他們,慢慢的走,那炮對着我,我想跑,可是鬼金臉控制着我,我想,他們開炮,我就完蛋了,這個鬼金臉也不知道要幹什麼。

他們最終沒有開炮,我到了湖邊。湖邊又是一陣亂,那邊的工作就停了下來,都看着我,我想,這鬼金臉在夜裡肯定會閃着光的。

我知道,他們非常的害怕我。但是意外發生了,我臉上的鬼金臉突然就掉了下來,所有的人都蒙了,我也傻了,這個時候誰給我一槍,我就完蛋。我再次舉起了手,我的臉掉到地上,讓那些人不再害怕,一下就衝上來,把我壓到下同,估計能有十幾個人,差點沒有壓死我,隨後就是扭我胳膊,幾乎就斷了。

我被拉了起來,那鬼金臉就扔在一邊,你說這個鬼金臉,其它的時候不掉,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掉了下來。

我看到一個老頭,斜愣着眼睛,說笑不笑的走過來,盯着我看了半天說。

“守墓人,沒有想到吧!”

這個人撿起了鬼金臉看了一眼,就裝到了包裡,遞給了市長,市長又把它遞給了身後的一個人說。

“送到博物館。”

這個老頭我不認識,不過看着就不是好人。

我想,這回我要把牢底坐穿了,我沒有想到,那個老頭說。

“這個人還是放了。”

市長猶豫了,估計他恨死我了,這樣大的事故,足可以把他的前程毀掉了。我真的被放了,我看了他們一眼,慢慢的往山走了,進了樹森我就一頓狂奔,我害怕市長後悔了。

我跑到二爺那兒去了,紀曉輕穿着幾乎是透明的睡衣,在廳裡坐着,我衝上二樓,二爺嚇了一跳。

“他孃的,小命差點沒有了。”

二爺問我怎麼回事。

我把事情說了,二爺愣了很久。

“老雜種。”

二爺罵出這話,恨恨的。

我準備走的時候,二爺說。

“別走了,一會兒跟我出去。”

紀曉輕上來了說。

“你來了就找事。”

我真想上去煸她幾個大嘴巴。

“你回房間呆着去。”

我覺得二爺真噁心,瞪了二爺一眼,二爺裝着沒有看着。

二爺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和我一起走了。二爺進了市區,就往西郊去了,我不知道他去西郊什麼去,我跟着他走。

到了西郊,往左走,我知道那個有一個祠堂,是趙家的,趙家原來是人丁興旺,到現在說是隻剩下一個人了,我只是聽說,沒有來過。

二爺進了院子就奔趙家的祠堂過去了,進去就是一通的砸,給我都弄蒙了,二爺發起瘋來,根本不像六十多歲的老頭,那精神頭,可是十足。

他砸了一氣,突然一個人說話,嚇了我一跳。我回頭看,竟然是那個斜愣着眼睛的老頭。

“老張頭,還活得挺精神的,我還以爲你死了呢?”

“老趙頭,這事你太多餘了,當年你沒有死,是我救了你,你竟然又出山了,你是不是活夠了?”

二爺這話我明白,就是衝着鬼金臉那事說的。

“這事我本不想管的,可是那是我本家的侄子,求到了我,你說我能不管嗎?”

“噢,原來是這樣,老趙頭,你可真有意思,你知道你幹了什麼?當年的恩你不報就算了,竟然還來阻止我守陵,你不覺得有點過分了嗎?”

“老張頭,你這輩子就壓着我,現在我不怕你了,有什麼本事就使出來,這事你放心,我管定了。”

兩個老頭打起來了。

“你等着,老趙頭。”

二爺衝出門,我跟在後面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