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極陰之血

47.極陰之血

醫院的會議裡坐了十幾個人,我一看那架式就知道是專家,而且還是外地的專家,竟然還有一個老外。有兩個空位置,顯然是給我和二爺留着的。

“這兩位是守墓人。”

介紹我們的人是秘書長。

“這是醫學的問題,我還以爲是什麼專家高手呢?”

一個五十多歲的人蔑視的看着我們。我也知道來幹什麼了,肯定是正飛的事情。

“你們是專家,可是問題你們解決不了,我想,你們就不應該當專家,我覺得都丟臉,禍害人們的血汗錢,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專家。”

那個專家一下就跳了起來。

“你算什麼東西……”

“對,我是東西,你不是東西……”

二爺瞪了我一眼。

“好了,張師傅,我們已經研究了兩天一夜了,也沒有研究出來結果,所以請你們來,看看有什麼解決的辦法沒有……”

“其實,這事我們不應該管,你專家,還有其它的人,這也不是我們能管的事。但是,你非得讓我來,不來就是拆我們的城,所以我來了,這是我來的原因。”

我沒有想到,這個秘書長這麼操蛋。

“二爺,讓他們拆吧,我們回新拉城就行了。”

二爺又瞪了我一眼。

“其實,我知道你們有辦法,那天我也在現場,我知道這不是醫學的範圍。”

“既然不是,讓這些混蛋滾遠點。”

二爺也火了,顯然剛纔那個專家早就把二爺惹火了,只是忍着。

那些專家都急了,有人罵上娘了,二爺一下就站了起來,那們閉上了嘴,二爺看着就邪惡,何況左眼睛還沒有了。

那天二爺說。

“你們是專家,給我弄只假眼睛安上,我不需要你們給我弄真的眼睛,讓我看見,你們也沒有那個本事。”

那天秘書長答應了二爺的要求,我們進了病房,正飛躺在那兒,緊閉雙眼,臉鐵青。

二爺過去看了一眼骨降,依然在那裡,沒有人敢動。那個位置竟然是心臟的位置,一個醫生說。

“這東西就在心臟的正中,如果拔出來,人就完了。”

“不弄出來,人也不完了嗎?”

醫生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有辦法嗎?市長跟我說,如果正飛死了,就讓我回家種地去。”

“種地沒有什麼不好的。”

二爺說完,看了秘書長一眼,秘書長陪着笑,那笑裡有着恨,大概恨不得一口把二爺給咬死了。二爺把我拉到走廊,回頭看了一眼,沒有人,對我輕聲說。

“我沒有辦法,只有找到貢文或者是貢小剛,但是我們千萬不能說沒有辦法。”

我點了點頭。二爺和我回到病房。

“這個可以解決,不過很麻煩,我們需要兩到三天的時間。”

“人不會有事吧?”

秘書長問。

“基本上不會出現大問題,但是需要二十四小時守着,有事馬上給我打電話。”

我和二爺從醫院裡出來,就去了西郊貢家。我們進去的時候,貢文鎖了一下眉頭,顯然不太喜歡我們的到來。

“貢老師好,我看了你那《水陵考》,寫得太精彩了。”

貢文一下就高興了,我知道,誰都喜歡對自己的付出有一個美好的評價,畢竟那是自己的心血。二爺側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有些奇怪。

我們進屋後坐下了。

“老貢,跟你商量點事,你那個骨阡出事了。”

“那東西已經是你的了,跟我沒有關係,你纔是它的主人。”

“是,這個我承認,但是那東西我弄不明白,現在它就在一個人的身體裡,而且這個人非常的重要。”

貢文愣了一下,顯然他不知道這事。

“我說過了,這事和我沒有關係。”

“貢文,如果你不出面,那就怪不得我了,這東西雖然是我要來的,但是我可以說這是貢小剛的東西,那你,你的兒子恐怕就會麻煩的,那些人會聽我的。”

貢文對於二爺耍賴皮,更加的不快了。他低頭想了半天問。

“誰?”

“正飛。”

貢文一愣,動作很大。

“怎麼會是他呢?正飛很有手段,前些日子還過來了,我也準備寫一本關於正飛那些手段的書。”

他們竟然會有交往,這是我沒有想到的。

貢文到底還是跟着我和二爺去了醫院,秘書長竟然還在那兒,大概他真的不想回家種地。

貢文要求自己一個人進病房,他進去了二十分鐘後纔出來。

從表情上看不出來什麼,他把二爺叫到一邊,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好像是在討價還價。

他們說了半個小時後,我看到了二爺點頭了。貢文轉身就從樓梯下去走了。二爺招手讓我過去。

“我答應貢文不再找紀曉輕和貢小剛的麻煩,他把化阡的方法交給了我。”

我沒有說什麼,這事二爺想解決,其實貢文解決就行了,但是貢文不願意。

二爺走到秘書長身邊說。

“這事我可以解決,但是你們不能再拿拆新拉城來威脅我,再有就是,水陵的事,那家墓的事,不要再找我們,我們是守墓人,我們就是失命也不能失信。”

秘書長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了。其實,二爺挺天真的,貢文也是,這事不是答應了就不做了,更何況,一個當官的話,更不能聽了。

“我們晚上會來的,一會兒你讓人找遮光布,把病房擋嚴實了,不能露光。”

二爺和我回到古董店裡。

“二爺,其實,我們不應該救正飛,那樣就會少了很多的麻煩,也許就此水陵無人能破,那家墓無人能進。”

“沒有那麼簡單,沒有正飛,還是負飛,沒有負飛,還有張飛,反正水陵是遲早要破的。”

二爺坐在那兒搖了搖頭。

天黑後,我和二爺去了醫院,進了病房,沒有開燈,他把門反鎖上。

“你可以看到黑暗中的東西,我指揮你,你做。”

我走到正飛的身邊,二爺咳嗽了一下說。

“你把左上劃破,刀片就在桌子上放着,記住了,左上食指第三節中間的位置,然後把血滴在那個小玻璃管裡。”

我往玻璃管裡滴了三滴血後,二爺又說。

“右手小指第一節,兩滴血,然後把血倒在露在外面的骨阡上就可以了。”

我做完這一切,就看到那骨阡在慢慢的消失,竟然化掉了,什麼都看不到了。

“怎麼回事?”

“人的左手食指的第三節的血,和右手小指頭節的血,融在一起是可以破解這種邪惡的東西的,但是這人的血就極陰之人的血,就是你的血,其它的人都不行。”

奶奶的,沒有想到,我就是那破骨阡的人。

正飛並沒有醒。

“怎麼還沒有醒?”

“明天早晨見到太陽就會醒了。”

我們出去,秘書長就跑過來了。

“怎麼樣?”

“你不用回家種地了,明天早晨太陽一出來,就把窗簾拉開就可以了,不過你記住了,這個時候,不管是誰都不能進去。”

“這樣,那你們也不能走,我擔心……”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我們不會跑的,正飛也不會死的。”

“我可以給你們找一個地方休息。”

二爺也沒有再堅持,我們在醫院的一個病房裡睡了。一直到早晨,太陽出來了,我和二爺才從病房裡出來。秘書長臉上有了笑容,我就知道正飛醒了。我想進去看看正飛,二爺瞪了我一眼說。

“你太欠了。”

我跟着二爺回到新拉城,二爺開始收拾東西。

“你幹什麼去?”

“他們一會兒來車接我去上海做義眼。”

我沒有想到,他們答應的事情還真的就辦了。一個小時後,來了一輛車,我看着二爺上了車。

走廊裡,和我紀曉輕的孩子走到我身邊。

“爸,我害怕,想媽媽。”

我抱起這孩子,心裡很難受,我竟然看到紀曉輕就站在門外,我抱着孩子下了樓,孩子看到紀曉輕就“哇”的一下大哭起來,紀曉輕抱住孩子也哭了。

半天紀曉輕說。

“我想把孩子帶過去。”

“這事恐怕不行,二爺不會同意的。”

紀曉輕流着淚,那天紀曉輕走的時候是怨恨的眼神,看得我心驚膽寒的。

古葉坐在房間裡,三個孩子在一邊玩。

“應該把孩子讓紀曉輕帶,不然麻煩事會很多的。”

“二爺是絕對不會同意的,那是新拉人的血脈。”

“你不瞭解女人,她不能帶着自己的孩子,會更恨我們。”

“這點我很清楚,等二爺回來我再勸勸二爺,也許他會同意的。”

這些天來,我帶着古葉和孩子們出去玩了兩次,其它的時間我就呆在新拉城,我知道這事不會那麼簡單的。

黑水人的突然出現,讓我有些害怕。兩個黑水人站在大門外,我下去的時候他們竟然走了,這纔是讓我害怕的地方。我把李福叫來了。

我和李福喝酒的時候,李福說。

“看來黑水人要有什麼動作,這些天來,我在水陵,在那家墓都看到了黑水人,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

我聽了後,心裡一緊,看來黑水人是要有什麼動作了。

第二天,我和李福去了水陵,走的時候,告訴古葉,不管是誰來了,都不要給開門,就要樓裡呆着。

水陵上的水面上,竟然有附號,那附號就在水面上,一共是三個附號,都很大,東西南各一個,那附號隨着水紋在變化着,三角,圓形,方形,梯形,菱形……

我心裡慌慌的,不知道二爺什麼時候回來,看來麻煩事隨後就來了。

我回到新拉城,就覺得這事有點奇怪,道士竟然一直沒有出現,他應該是和黑水人在一起的,不知道道士在後面玩什麼陰招子。

這些人,都不能小看了。

我去醫院找正飛,正飛已經出院了,不知道出了什麼地方,我找了幾個地方,正飛都不在。我去了貢文那裡,我想問問貢文。

我過去的時候,貢文顯然沒有料到,我會獨自來。

“你二爺呢?”

“去上海看眼睛去了。”

“你來今天有事吧?”

“沒有什麼事,就是來看看貢老師。”

我突然改變主意是我看到桌子上有兩個人的茶杯,而且茶杯的水裡熱的,我就知道還有一個人就在貢家,我進來了,他躲在了什麼地方。

我和貢文聊了一會兒《水陵考》後,我就離開了貢家,其實我並沒有走遠,我就在附近看着貢家的大門。

我想看看那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