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黑布裹屍
我坐在草叢中,等着李福,看這房子破敗的樣子,這家也沒有後人了。李福兩個多小時纔過來。
“你怎麼纔來?”
“我不是告訴你先找嗎?”
“我覺得還是等你來。”
李福瞪了我一眼,看看左右沒有人,就進去了,我跟進去。李福直接就進了南屋,看來他對這裡還挺熟悉的。
炕琴櫃子上着鎖,那種老式的小銅鎖。
“你打開。”
“沒有鑰匙。”
“廢話。”
我上炕,用手使勁一拉,鎖就開了。
“把櫃門兒,打開。”
我拉開櫃門,裡面有東西,黑布裹着的什麼東西,一長條,一米五左右,在櫃子裡,然後就沒有其它的東西了。
“這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你打開看看。”
我也沒有多想,把東西扯出來,扯到炕上,然後把黑布一點一點的打開,竟然包了很多層。
李福已經站在門口了,我沒有太注意,如果我注意了,我也不會動這個手。
黑布最於打開了,我看了一個有點發黑的東西,然後我就狂叫一聲,一個高兒跳下炕,李福站在門口看着我。
“你叫什麼叫?”
“那,那……”
“不就是一個乾屍嗎?一個老太太的乾屍,你怕什麼?”
去他八大爺的,他明明知道,也不知道我,純心是想嚇我。
“誰的?”
“二爺喜歡的一個女人,有點和那婉的意思差不多。”
我愣住了,知道二爺有女人。但是,這個女人他真沒有聽說過,甚至二爺從來就沒有提到過額吉村。
“怎麼會裹屍呢?還放在炕琴櫃子裡。”
“二爺就是等着自己死後,和她埋在一起,生死夫妻,生死夫妻,有生的夫,有死的妻,活着做不了妻,那就死了做。”
我哆嗦了一下,看來二爺也是一個情種。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
“找一件東西,這件東西當然不在她的身上,二爺就想找到這東西,這麼多年來,他沒有找到,今天是一個機會。所以我讓你來。”
“東西沒有在她的身上,你讓我打開它,幹什麼?”
“二爺找了那麼多年都沒有找到,你以爲會那麼容易?今天是這個老太太丟那東西的那天,而且也是奇怪了,十年後,那同樣的日子死的,所以這纔給了我機會,二爺是守墓人,對這巫師上的一些東西不懂。今天算你撿着了。”
“你什麼意思?”
“老太太丟東西的那天,事隔十年後,她死了,正好是丟東西的那天,而且今天也是十年後,丟東西和死是同一天,遇三同,是找東西的日子,不管你丟了什麼都能找到。”
“你知道是什麼東西不?”
“不知道,你把老太太的手弄下來。”
我打了一個冷戰,乾屍,不是骨頭,這二貨。
“弄手幹什麼?二爺要是發現了,還不把我的手斷下來?”
“有這個可能,三同相遇,她的手會指着東西丟的方向,就能找到。”
“這事你來。”
“你搞明白,我是來幫你的。”
“我感覺你在炕我。”
“你幹還是不幹?”
李福要走了。
我跳上炕,把老太太的手給弄了下來,汗就下來了。
我拿着手遞給李福。
“你拿着,出門後,那手就會有一個手指指方向。”
出了門,老太太的食指出着,其它的竟然縮回去了,我差點沒把手給扔了,這也太邪惡了。李福瞪我一眼說。
“你別把手給扔了,這手要是粘上土,就消失了。”
我拿着手,順着手指的方向就走。
額吉村是在山裡的一個溝裡,從溝口出去,就直接上了山。
額吉上山都是松樹,進去後,往山上爬,上了山樑後,就順着山樑走,小道像腸子一樣,曲曲折折的。
“這是往什麼方向去?”
“如果順着這山樑走,是往墳山去。”
墳山原來不叫墳山,是白石山,那兒的石頭竟然全是白色的。後來,政府歸劃,墳都埋在那兒,就叫墳山了,那裡的墳有上萬,一個挨一個的,每天都有燒錯紙的人,就是因爲墳太多了,一夜間,就能冒出幾個新墳來。
我去過一次,從山下看,那墳包,就讓你不寒而立。
人們都說,到了半夜,這山上就熱鬧了,總是會有聲音傳出來,他們說那是鬼在說話,真的假的,我到是沒有聽到過,不過這兒總是出邪惡的事情到是真的。
每天都會有人來這兒自殺,非常奇怪的事情,人好好的,就跑這兒來自殺了。
他們說是鬼缺什麼人就找什麼人,少醫生了,就會招一個醫生過去,聽着非常的可怕。
“你聽說過墳山的那個傳聞沒有?缺什麼就會招什麼人過去,我覺得他們肯定是缺巫師。”
李福一聽,笑了一下說。
“那是肯定的了,守墓人他們肯定也缺。”
這二貨,說話都不會讓你佔到便宜。
老太太的手一指往墳山那邊指,看着墳山挺近的,實際走起來,也得一個多小時。
我感覺很累的時候,就想坐下。
“別停下,出來就不能停,就像棺材一樣,起棺不能停棺。”
這講究還挺多,拿着這麼一個手,誰都不會舒服的。
“你拿一會兒。”
“我不拿,什麼好東西。”
李福也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一個多小時後,到了墳山,進了墳地後,老太太的手指竟然在動,嚇得我一哆嗦,左指,右指,我看着,就往前走。
李福跟在我後面,突然他大叫一聲。
我勒個去,差點沒有嚇死我。這是墳山,你沒事在身後大叫一聲,不嚇暈也得嚇毛了。
我一個跳,回頭看,李福半個身子在墳裡面。
我去他八大爺的。
“你玩什麼呢?”
“這是誰家的墳?真是造孽,都這樣的,也不收拾一下。”
李福爬出來,踢了一腳墳說。
“上輩子沒做好事。”
我們接着走,手指還在動。
這墳山上萬的墳,很大,看來老太太是在找墳一類的。
我們轉了一個小時,老太太的手指還在動着,我不動了,手指就指着一個方向不動。
“這都轉了一個小時了,快把墳山轉遍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你太愛說話了,小守墓人,在墳山不要亂講話。”
我只好接着走,李福突然站住了說。
“你等會。”
李福看着一座墳,站在了那兒,沒有石碑。
“你幹什麼?”
“這墳有點怪。”
“沒看出來,就你盜墓人能看出來。”
“那當然,這叫專業。”
“李福,你真不要臉,拿不要臉當光榮使。”
李福不說話,圍着墳轉了三圈。
“李福你別做損。”
“管你屁事。”
李福圍着墳轉三圈,那是圈墳,圈墳三年,墳裡的鬼就困在裡面三年,看來這裡面有什麼東西。
李福站在墳前,嘟囔着什麼。
“假的。”
李福轉身就走。
“怎麼了?”
“我就感覺李面有東西,竟然是假的。”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盜墓人連這種小墳都弄不明白,還敢去弄墓,弄陵嗎?”
李福這話說得沒有錯,就這墳你盜不好,都會把命丟在這兒,鬼氣纏身,七日不死也瘋。
李福到底盜過多少墓,多少陵,大概他也不記得了,這種墳他大概都看不上眼了。這樣的只能叫墳,墓是有墓室的,能下去人,那基本上都會有點東西,家裡都有點錢財。
建墓造陵那可是大工程,又造房子複雜得多,費用也高得多,一般人家就只能是墳了。
老太太手指終於指着一個墳不動了。
“就是這兒,看這墳夠大的了。”
“是挺大的,看樣了死得也挺早的。”
“看不出來,從大小來看,恐怕是看不出來。”
“你懂個屁。”
李福彎下腰聞了一下。
我勒個去,聞也能聞出來什麼東西嗎?
“你也不是警犬,聞有個屁用。”
李福搭理我,從包裡拿出摺疊鍬來,遞給我,他接過老太太的手,我開始挖。
李福的包里長年的揹着這些東西,真是一個專定的人才,他也不怕哪天讓警察攔住,翻包。
墳大,挖了快一個小時了,才見到棺材,是棺材,不是骨灰盒,這墳李福說得沒錯,是挺早的了,至少在火化政策以前了。
棺材外面塗了一種松油,竟然沒有爛。李福跳下來,把手遞給我說。
“你上去。”
李福拿出工具,把棺材板子撬開了,我擔心,人家的家裡人這個時候來,如果來了,我們兩個肯定是被會打死,然後暴屍荒野。
有人上山來。
“有人來了。”
“上墳來的,怕個屁。”
李福膽子真大,真不知道,他這麼幹的時候,遇到過人家的人沒有。
果然是上墳的,李福早就把什麼都看清楚了。
棺材蓋被撬開了,李福拿出手電往裡看。真不知道他的包裡還有什麼。
他看了半天,站起來。
“只有骨頭,什麼都沒有。”
“什麼意思?”
“有可以是挖錯墳了。”
我去他八大爺的,還帶這麼玩的?你以爲是挖坑種樹呢?
李福上來,把老太大的手拿過去,他看着。
“沒錯呀!”
老太太的手一直指着墳,不管你轉到什麼方向。
李福又跳下去,竟然鑽到了棺材裡,半天才上來。
“他MD的,竟然壓在了身下面。”
李福手裡拿着是馬蹬戒指。
“就這東西,你把墳埋上。”
我沒有說什麼,李福畢竟是爲了我。
墳埋好後,老太太的手指也縮了起來。
我們回去,把手放回去,把黑布裹上,放到炕琴櫃裡,離開了額吉村。
在路上,李福把馬足蹬戒指遞給我說。
“這個給你二爺,有兩點,一個你是給找到了這個東西,二一個就是情感上的攻式,你二爺愛這個人,但是沒有辦法娶,你要跪下,聲淚俱下,撕心裂肺的哭,讓他感動,想起當年他的愛情來,他會幫你的。”
我看了一眼李福。
“真的謝謝你。”
“有點正經了。”
李福笑了,拍了我一下說。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