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珠子還在臉上掛着,嫩末的嘴巴卻張的和一個小圓洞般,眼睛更是睜的滾圓滾圓。
她剛剛打嗝的時候好似發出了正常人一樣的打嗝聲。
爲了再確認一下,嫩末定了定神,張口喚,王子皓!
聲音小小的怯怯的,像是害怕什麼一般。
怎麼了?王子皓的臉上絲毫沒有因爲嫩末說話而有半點的詫異或驚奇。
王子皓的反應收入嫩末眼底,嫩末明白了,敢情自己並沒有變成一個十足十的啞巴,她潤了潤喉嚨,迫切又問王子皓,我的身子怎麼沒有知覺,我是不是癱瘓了。
癱瘓?王子皓瞪着嫩末臉上晶瑩晶瑩的淚珠子,突然就明白嫩末爲何從醒來開始就鬱鬱寡歡:這小笨蛋以爲她自己變成了人事不能理的癱子,這想法得有多悲觀啊。
你怎麼會癱瘓,非白給你用了藥,你的身子只是暫時沒有知覺,過段時間就好了。並非是非白給嫩末用藥用的沒有知覺,而是嫩末體內那些內丹相撞擊把嫩末的身子弄的失去了生理機能,嫩末的體質好似有自愈的能力,連非白都說不可能再恢復,可嫩末的身體卻在一日日的好轉。
這樣啊!嫩末吊着的一顆心落在原地,頓時覺得眼前鳥語花香,美好的一塌糊塗,她笑意盈盈的望着王子皓,就在王子皓以爲自己臉上有什麼東西的時候,她說,許多日不見,你變的越來越有男人魅力了啊。
男人魅力,應該是在誇讚自己,王子皓哭笑不得的伸手摸了一把臉,一時不知道該回答什麼的好。
嫩末又發話了,好幾日不說話的她似乎要將積攢下的唾沫全部用掉,五官也帥了,王子皓,我睡了多長時間啊,怎麼一覺醒來你就大變樣了呢,你以前好似真沒這麼好看呀。
王子皓的臉黑了黑,不過瞧着嫩末心情很好的樣子,他便想到嘴的話忍了下去。
王子皓啊,我的身體有多久能和常人無異啊?我好想下地走路。
我也不知道。王子皓回答,快了應該。
這個非白真討厭,他是不是把我當小白鼠一樣的實驗了啊,改天我一定要找他算賬。
好!王子皓毫不吝嗇的點頭。
躺在牀上是件很無聊的事情,王子皓不知哪裡給她找了一大堆的雜書,嫩末便天天捧着這些書津津有味的看着,她試圖在書上尋找自己的族類,不過這個時代的書涉獵的範圍很小,嫩末沒有找到任何一絲絲關於自己族類的記載。
她問王子皓,有沒有人天生就沒有種族之分,比如虎族比如狐族這種,就是他天生就是人的五官樣貌,沒有任何種族的標誌。
這種人是怪物,不能叫人。王子皓的回答乾脆又利索。
嫩末啞聲,突然想起前世裡有些孕婦生的是畸形兒,是不是在王子皓或者說這個時代所有的人看來,天生是人的小孩就是畸形兒呢。
這個答案不用問,話不投機半句多,嫩末也就不再詢問王子皓這樣的問題,而是潛心研究那些書。
嫩末能走路的時候,夏天變成了秋天,她站在院子裡任着黃色的梧桐樹葉在瑟瑟冷風的追逐下飄蕩在她周圍。
她已經足足三天沒有再見到王子皓,一直都跟在她身側的霸龍最近情緒也不太對勁,動不動就兩爪子撓石臺階,嫩末門前的那個石階已經被它撓下去了五個深深的爪跡。
幾天不見,還真有點想念的樣子,嫩末嘆氣,擡手瞅着自己這黑不溜秋,瘦的只剩皮包骨頭的手腕胳膊,她看到自己那模樣時候,曾差點以爲是哪裡冒出來的非洲難民。眼睛大大的深陷眼眶,和五官的比例失衡,顴骨凸的老高,下巴尖的如同削過一般。皮膚更是黑黝黝的,要多難看就多難看。
不過是昏迷了一段時間,怎麼就變成了如此模樣?
嫩末問王子皓,王子皓說可能是丹藥副作用,過段時間就好。
wωw▲ttКan▲co 屁的個好,嫩末絕不相信這副鬼模樣還會蛻變成自己以前的那副樣子,就如同她不相信母豬會上樹一般。還沒有見到非白,嫩末就把非白徹徹底底的恨上了。
說實話她真不怕醜,可醜成這麼一副神鬼懼怕的模樣,還瘦瘦乾乾的前平後平,沒有一點料,就像一片樹葉,風一吹就跑啊。
嫩末有點懷疑自己是被那什麼轉移魂魄到了這副慘不忍睹的身上。17722635
她沒敢找王子皓確認,在書中尋找着是否有這種方法,這一尋,她就發覺還真有一種巫術能夠做這種乾坤大挪移般的魂魄置換。
非白是煉藥師,並非巫師,且這種魂魄置換必須雙方都願意,必須是同一種體格。非白肯定做不了這種事情,那是誰?王子皓知不知道?
嫩末胡思亂想了一整天,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貌似並沒有做過任何的確認,她忙跑回屋子撩起自己的衣服查看身上。
各種有胎記黑痣的地方都可以一一對應上,嫩末將衣服穿好,望着鏡子裡這張黑漆漆的臉,突然就迷茫的,不知今夕何夕。
夫人!
噯?嫩末擡頭,見羊羊站在門口一副猶猶豫豫的模樣。
怎麼?
該吃藥了夫人。
嫩末的眉頭頓時打了一個十字架,本就巨醜無比的臉因爲這個表情更加不堪入目,你放下我一會喝。
每次喝藥就像是在提醒嫩末該有多恨非白。這藥的苦澀已經不是她能夠承受的範圍,偏偏她一天要喝四次。
珠嘴般滾害。沒有被這藥灌死真是一件幸事。
羊羊將藥放在桌子上,自己則站在了一旁,見嫩末在屋子裡這翻翻那看看,並沒有要喝藥的意思,她便催着嫩末到,夫人快喝藥吧,要涼了。
嫩末嗯嗯的應聲,就是沒有要喝藥的意思。
怎麼,又想瞅機會把藥倒掉?王子皓一身黑色繡金絲的袍服從門檻裡跨進來。
嫩末後來想想,她終於知道爲什麼自己覺得王子皓變得帥了,那是因爲她變醜了。
不太情願的走到桌前,嫩末端起藥閉着眼一口飲了盡。這才接過羊羊遞來的水與蜜糖。
王子皓過去拉住嫩末的手,今天感覺怎麼樣?
嫩末的手瘦瘦乾乾的,就像幾根枯樹枝,和王子皓修長白希的手放在一起就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嫩末下意識的就去抽手,可手卻被王子皓緊緊的抓在手中,她微微垂頭,讓自己不再想這種亂七八糟的念頭,還不錯。
嗯!王子皓拉着嫩末出了屋,一直朝前面長長的水上回橋走去,這個小院已經不是上次被姚寧嵐和陳曉曉鬧過的院子,嫩末每日趁王子皓不在的時間都在練習自己的瑜伽術,並沒有過多關注過這個院子。
不知道爲什麼,嫩末始終不願讓別人知道自己練習瑜伽術,更不願讓王子皓知道。
過幾日我去姜地,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去?1cmsx。
姜地?嫩末的視線從波光粼粼的水中抽回,一臉詫異的望着王子皓。前些日子看了那麼多的雜書,早就知道這個世界除了陳地一大國家還有姜地一個大國,陳地是走獸族類,姜地是飛禽族類。
嗯,姜地!王子皓含笑迴應,姜地是在陳地的北面,要經過一座九轉荒山,還有一條千礁黑河才能到姜地。
九轉荒山?不是說九轉荒山從沒有人能走得出去嗎?有一本奇域記裡好似記載着九轉荒山和千礁黑河,因爲說的太誇張,嫩末只當了小說來看的解悶。
嗯,說是這樣說,你還懂得挺多麼,睡了一覺腦子倒是靈便了不少。王子皓伸手摸着嫩末在昏迷時就已經掉光了頭髮的頭,如今過了這麼多日子,嫩末頭上還光溜溜的,陽光照在上面都可以反射出亮光來。
話說嫩末如今對自己渾身上下最滿意的地方莫過於這顆和大燈泡一樣的光頭。
不過這地方也是她的禁忌,只要王子皓一摸,她就是心情再好也會炸毛,偏偏王子皓有事沒事的就愛摸她這個光頭。
王子皓這話肯定不像是在誇她,嫩末伸手將王子皓放在她頭上的大手打了下來,惡狠狠道,別碰我。
王子皓笑,和我一起去不去?
嫩末沉思着問,去會怎麼樣,不去會怎麼樣?
都不會怎麼樣!
那我就不去了吧,我想去大漠,說不定大漠的另一面可以找到我的族人呢。
族人?王子皓的眉頭微微皺起,他以前就有聽過嫩末說要去找和自己一樣的人,說起族人,他還真沒看出來嫩末到底是個什麼族類,什麼族?
一出生就是沒有任何獸性特徵的人族,嫩末這話當然沒法說出來,若不然王子皓就得把自己當怪物看待了,我不知道,但我覺得若是我找到了我的族人,應該會認識他們。
王子皓點頭贊同嫩末的話,你的族人若都和你這麼脆弱,倒的確好辨認。
這,這男人時時刻刻的在抓她小把柄諷刺她,一個大男人的,用得好這麼小心眼嗎!嫩末很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伸手摸了摸自己滑溜溜的光頭道,好端端的你去姜地幹什麼?那個九轉荒山和千礁黑河可都不是什麼好地方,你可別有去無回。
王子皓笑了笑,眼神突然就溫柔如春水一般望着嫩末,想去看看那裡有沒有能入霸龍眼的雌獸。
嫩末打了一個顫,她本覺得王子皓這突然變得溫柔的眼神是因爲自己關心他的緣故,可下一秒從王子皓嘴裡就吐出了霸龍兩字,據說王子皓這些年把陳地都走了個遍,更是當了一個沒啥出息的馴獸師,就是爲了找一個能入霸龍眼的雌獸。
偏偏霸龍眼高於頂,閱盡無數高矮胖瘦美醜雌獸,能入它眼讓它樂意親近的只有一個王子皓。
唉,這就是無知無覺的同志情啊。
嫩末覺得自己處於人道主義精神,以及保護稀珍動物的法例下,該好好的撮合一下這一對苦命鴦鴦。
跑這麼遠的路專門去看有沒有合霸龍眼的雌獸,值得嗎?嫩末的嘴上比腦海裡的那些念頭要誠懇的多。
嗯,值得。王子皓回答的淡然,你確定不和我一起去姜地?
當然確定。嫩末大力點頭,她希望自己能做一個仗劍天涯的遊俠兒,而不是被王子皓圈養在籠子裡的鳥,現在她這副尊容,闖江湖應該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說不定只要露露臉就能把人嚇跑。
非白也是要與我一起去姜地,還有他最近新收的小徒兒,說起他那個徒兒,真是笨的可以,不好好的和非白學煉藥,每天就思索着怎麼逃走,盡做一些蠢事……王子皓微微笑着,聲音節奏緩慢,像是要將嫩末臉上一絲一點的表情全部都收入眼底。
非白的徒弟與她有什麼關係,王子皓幹嘛是這麼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難不成就是因爲自己以前也老逃跑?
不過下一刻嫩末突然想到了一個名字,她一臉恍悟的望着王子皓,語氣神情無比激動,是阿慶?非白收他爲徒了嗎,怎麼都沒有聽非白說起過,阿慶這孩子幹嘛要逃跑,王子皓,我許久都沒見阿慶了,我們一起去看看他好不好?
不好!王子皓很乾脆的拒絕。
嘎?
剛剛還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怎麼馬上就變臉了,男人心真是如海底針啊,嫩末就瞪着王子皓,那神情像是在說:你又玩什麼把戲,囉囉嗦嗦這麼半天難不成就是嘴長的想說幾句話?
你若想見他,可以在去姜地的路上與他相見。王子皓一副我已經很是法外開恩的表情。
嫩末氣短,胸口有點抽的疼。王子皓這廝大事上從來都是兩手準備,軟的她不應,立刻就會來硬的,而且這種硬的逼迫威脅,她還不得不答應。
我還是不太想去。嫩末偏偏就不願王子皓一下子就如願,那個阿慶和我其實也不是真正的姐弟關係,就是在患難路上一起走過那麼點路,我犯不得因爲他去九死一生的九轉八荒和千礁黑河。
嗯。王子皓點點頭,一副我理解我明白的表情,的確犯不着。
被王子皓這麼一附和,嫩末一時就不知該說什麼的好,正常來說王子皓應該使出更厲害的手段來威逼她吧,今日王子皓似乎有點不正常!
我走後你就搬離這裡,包袱什麼的羊羊都給你備了好,一個人出門在外,千萬別報出嫩末這個名字。
爲什麼?嫩末有點吶吶的,她的爲什麼是在問王子皓爲什麼給她收拾了包袱。
如今外面都在瘋傳是一個嫩末的女人和一個叫阿慶的鮫人將鱷圖洞穴的一切寶物捲了走。王子皓拉起嫩末的手,朝來時的路走回。
啊!寶物?剛剛腦子有點停頓的嫩末慢慢就反應了過來,這也太扯了,是誰想陷害我吧!
所以非白最近很發愁,不管他好說歹說,他那個傻笨無比的徒兒還是想着怎麼逃走。王子皓語氣淡然,就好像隨口說這麼一句話。
這個阿慶,連武者都不是,雙手沒有縛雞之力的他幹嘛老想着要離開非白這個庇護所。
憂慮一點一點的充滿嫩末的心頭,若是,若是在去姜地的路上阿慶正好逃脫,是不是就算不被九轉荒山那些地方給磨死,也會被伺機尋找他的江湖人給嚴刑逼打而死。
偷眼去望王子皓,見王子皓目光朝前,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什麼話都沒有說過的樣子。
王子皓,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心中憂慮着阿慶的事,脫口而出的卻是另一番話。
王子皓扭頭,目光落在瘦瘦癟癟,黑的可以和那些崑崙人相比擬的嫩末,她和以前就如同天生的雲和地上泥土的區別,內丹還在她的體內,每時每刻都在吞噬着她,若不是他趁着皇城大亂在皇宮裡偷了一顆舉世無雙的丹藥以毒攻毒的將她體內的丹藥壓制,或許此刻她已經是一柸黑灰。
她清醒之後,體內就少了一顆內丹,應該是吃了那顆霸道無比的丹藥把她體內的那顆內丹中和了去。可惜的是,不管他和非白怎麼想辦法,她的身體再也沒法恢復以前的模樣,她的身體就好像已經被腐蝕掏空,然後肚子裡某處有個大漏洞,不管他呵非白給她吃什麼丹藥,那些丹藥全部從大漏洞裡流出去了,一下都不在她體內停留。
幹嘛要對她這麼好,或許是覺得她是他害成這般的,好好的一個美人,卻變成了如此般的鬼模樣,若非他貪心無比的想改變她的體質,她就不會遇到鱷圖,更不會成現在這副模樣。
王子皓的手,不知不覺的又落在嫩末的頭上,好嗎?他反問,語氣微微有些疑惑,像是連他也不知道這個答案一般。
嗯,有點好,不過也不是全好,是時好時壞。嫩末好心爲王子皓解惑,伸手拍開王子皓又在摸她光頭的手。
時好時壞?王子皓失笑,你聽說過養豬吧,你知道那些養豬人爲什麼要養豬嗎?
當然是爲了吃啊!嫩末一副王子皓真笨的表情回答完這個問題,馬上就反應過來王子皓這是在打比方,王子皓竟然把她比作了豬。
嗯,的確是爲了吃。王子皓點頭,一臉讚賞的望着嫩末。
嫩末就氣得,呼哧呼哧出着氣,她瞪着王子皓,你想吃我的肉?
你現在還沒肉頭,不太好吃。王子皓一本正經答。
你說的肉是什麼意思?肉的隱性意義比較黃,黃到嫩末實在沒法直接問王子皓:我都這麼副醜樣子了,你還想啃我?
就是肉的意思。
嫩末扭頭甩開王子皓的手大步朝前面走去,走了沒幾米又風風火火的返回,我和你一起去姜地,你帶我現在去看看非白好不好。
王子皓斜睨了嫩末一眼,這是要去看非白還是要去看非白那個恨鐵不成鋼的徒弟,非白不在皇城。
啊,那阿慶呢?
和他師父在一起。
他們在哪裡呀?
陳王需要一枚丹藥讓非白煉製,煉製那枚丹藥需要一種東西在九轉八荒山裡,他如今在去九轉八荒山的路上。
啊?嫩末氣憤無比瞪着王子皓,你剛剛說非白是要和你一起去姜地。
這和去姜地不衝突。
嫩末無語,你什麼時候去姜地。
現在。
後院裡停了一輛超級大的馬車,前前後後有八個輪子,外表瞅着灰不烏秋的,一點都不豪華,嫩末轉着馬車走了一圈沒有找到屬於王子皓的標誌,於是站回王子皓的身邊,你就坐這輛馬車。
王子皓點點頭,將嫩末往懷裡一抱,身形一飄就上了馬車轅座的另一邊,然後才掀簾進了馬車,抓緊點時間,說不定可以追到非白。
追上非白就可以看到阿慶,自從上次分別都沒有再見到阿慶,嫩末心中隱隱覺得,阿慶不停的從非白那裡逃跑是爲了自己。
想到一會就可以見到阿慶,馬車搖搖晃晃中,嫩末的心也搖搖晃晃的,阿慶見了她這副樣子,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阿慶肯定不認識她了。
思緒亂飄的嫩末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被王子皓抱在懷裡,後背依靠着王子皓的胸,以一種很是舒適的姿勢坐着。她身子僵了僵,不過馬上就一縮,將後腦勺擱在王子皓的肩膀上,眼睛烏溜溜的望着王子皓的側顏,王子皓,你一開始見到我這個樣子有沒有被嚇到?
還好!
還好是什麼意思?
沒有。
什麼沒有?
沒有被嚇到。
切,嫩末纔不相信不會被嚇到,她自己就被嚇得差點沒有魂魄散掉呢。嫩末將頭歪了歪,吧唧一下親了親王子皓下巴處,然後才心滿意足喟嘆道,這纔是真正的一棵絕世小白菜給豬拱了啊。夫復如此,人生何求!
王子皓的額頭掉下了一根根的黑線,他最討厭的就是小白菜這三字。他這麼偉岸雄壯,滿身都是雄性陽剛的氣息,哪裡就像那軟趴趴的小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