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嬴政之前的某個年頭,贏氏宗族有一個先祖曾經頗有些機遇,他竟在山野中遇到了一縷一元初開時所遺留的純陽之氣。這純陽之氣因爲荒藏太久而沒有得到蘊養,已經到了窮途末路之時。
而恰巧那贏氏先祖當時還是純陽之身,於是這純陽之氣便悄悄融入了他的體內,以期望能夠得到殘喘的機會。但那贏氏先祖卻只是一介凡人之身,怎嗎可能承受得了這純陽氣息的霸道!所以在成家之後不久,便因陽氣被純陽之氣剝奪過多而撒手死去,僅餘下了一子。
憑着僅存的一絲靈性,這純陽之氣便又潛入了贏氏幼子的體內,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經過最後的一次掙扎,純陽之氣的一絲靈智因爲沒有足夠純陽氣息的蘊養,終於在這幼童的身中消泯而亡。而它的靈智雖然泯滅了,但是氣息尚在。出於天性使然,這失去靈智的純陽氣息卻仍在緩慢的吸收着承載之人的陽氣,雖緩慢但卻不會停歇。
而當這承載之人的陽氣衰弱之後,這純陽氣息便會隨着這人陽精的泄漏,轉移到這載體的下一代中,就這樣代代相傳。漸漸的,這縷純陽氣息卻是已經融合在贏氏家族的血脈之中了。
先前幾代的贏氏先祖們無一例外的全都是一脈單傳,而且都是短命之人,其原因就是因爲本身的陽氣被奪之故。
等到這純陽之氣被贏氏一族的血脈融合之後,情況才漸漸好轉。但是幾乎少有例外的,贏氏族人的第一胎產子大多都是男孩兒,且是傳承純陽血脈最爲濃郁之人。而每隔九代,則大有機率蘊養出一個陽氣至純的人。這些人秉天承運,機緣逆天,全部是大有作爲之輩。
只可惜懷璧其罪。這種血脈對修行中人來說,可謂是夢寐以求的藥鼎,尤其那積累九代的純陽血脈之人,其效用已經可以比擬先天之寶了,被修者們稱呼爲九陽之魄。而贏氏家族擁有九陽血脈之人,也成爲了修行者們競相爭奪的獵物。
想當年那嬴政便是九陽之身,所以他氣運奇佳,以不惑之年便已經一統六合、雄霸天下,可見這九陽之力是如何的霸道!只是,就算是他也未能逃脫這藥鼎的命運。當年,卻是早已有修界之人在旁虎視眈眈,只等他瓜熟蒂落罷了。
可笑那秦始皇嬴政,竟然還無比的寵信那個方士盧生,他卻不知道,這盧生正是他的催命之人。世人全都傳說,秦始皇嬴政因爲身染惡疾而暴斃於巡狩的途中,可又有誰真的親眼看見呢?
秦朝滅亡後,贏氏一族幾乎被屠戮殆盡!其中一脈贏氏族羣的先人們雖然隱姓埋名、四方逃逸,但卻始終不敢忘祖,因此便改姓爲秦,以示紀念。
而秦一白,便是已知的自秦始皇之後,再一個有幸積歷九陽之人。那加害他的人,便也是爲了他的九陽之魄罷了!
聽元古講完了這段千古秘辛,秦一白的心中早已充滿了無限的憋屈與難受,但更多的,卻是一腔悲憤難鳴之意。
這種歇斯底里的盜匪行爲,對贏氏一族是何其不公啊!爲了一己的修爲,竟殘虐追殺贏氏一族數以千年!這就是那些所謂清心寡慾的神仙之流,他們羊皮外衣之下的本來面目麼?他們還有一點點的人性可言麼?大哥可說的一點兒也不錯,他們確實已經不是人了!可恨啊,可恨!
秦一白一口鋼牙咬的咯嘣嘣直響,但卻無奈的壓了壓滿腔的怒意,他也知道,現在根本不是他應該發泄的時候,於是只好出了口憋悶的長氣,轉向元古道:
“大哥,以這些人的高超手段,爲什麼不直接出手擒拿了我們?反而卻故佈疑陣,用一些凡人出手,而直到最終迫不得已時才露出了一絲馬腳。他們爲何要枉費這許多周折呢?”
“這個卻是與當年的神州禁令大有關聯了。”
元古似是早已料到秦一白會有此問,故而毫不猶豫的答道。
“在五千年前,軒轅皇帝等人有感於修行者的強大,若是任由他們在人間界胡亂施爲,那麼頃刻間人世便會生靈塗炭、雞犬不寧。是以軒轅氏召集了天下間的大能修者,立下了這神州禁令:一禁修者不可以直接插手人間之事,再禁修者不能對凡人直接出手。因爲大多的修者在俗世中都留有兒孫戚友的羈絆,所以天下的修者們便達成了共識,共同尊守這神州禁令。如有違背者,則天下修門將共討之!”
“哦,原來如此!只是大哥爲什麼對我家族的事情如此瞭解呢?想必以大哥之能,應當不會對這種下作之事有何興趣吧?”
說罷,眼神灼灼,直視着元古。內心中卻只是擔心着,如果元古也曾參與了當年之事,那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