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古見秦一白聽得仔細,便笑着解說道:
“以你現在的功力雖然還不能獨自的運用,但你只需以我所傳的方法佈下輔助的陣勢,而後便能施展出此術法,引動那九星之力。以我所估,或許能發揮出這術法的三成威力吧,但用來剋制你的敵人卻是儘夠用了!”
說罷,手指在額頭一點,便以神印之法,把這墜星術傳給了秦一白。
秦一白意識轉動中,便已發現自己的記憶裡多出了一段從未存在過的信息,而這些東西如今就像已經研習了多年一樣,毫無生澀的感覺,不禁感嘆這神印之法竟是神妙如斯。
而因爲元古在與他神印傳法時有意的成全,是以秦一白也同時窺知了這神印的奧秘,這恐怕就是元古特意而爲之了。
之後,元古又撿緊要的叮囑了秦一白一番後,便揮手把他趕出了神殿。
得了克敵之法的秦一白,興奮之中早已把神思抽離了識海,迴歸到了現實之中,匆匆的來到客廳時,見徐市正在廳中與陶天成閒聊。
陶天成早已把徐市看做了隱世奇人,所以言語中對徐市極爲尊敬,不敢有一絲的怠慢。
二人見秦一白興沖沖的出來,便也就停止了說話,雙雙向他看來。
秦一白欣喜中也沒有廢話,只向陶天成道:
“陶老,您可知道在什麼地方能夠得到天外星石麼?”
陶天成聞言沉思了片刻,才說道:
“據我所知,有可能藏有星石的地方在省城只有一處,那就是天文博物館了。但那地方卻是科研重地,守衛森嚴,根本無法進入,恐怕我老頭子也不能以權力相壓,違反國法。”
秦一白聽了卻微微一笑道:
“只要知道目標就好,用不着您老爲難,但此事可關係到老太太的安危,我們也只是暫時挪用一下,事急從權吧!”
說着便轉向徐市道:
“這區區禁地,想來還難不住先生的神妙遁法吧?”
徐市微微一怔後,隨即便已恍然,想來秦一白是要他去當一回竊賊了。
心中雖然有些鬱悶,但口中卻當即答道:
“少爺放心,想來那等地方,倒還不至於令我止步。”
見徐市大有把握,秦一白便又叮囑道:
“這星石所需要的倒也不用太多,三寸方圓,八塊便足夠了。我們畢竟是不得已而爲,凡事千萬不要做絕了!”
徐市連忙點頭應下,隨後向陶天成問清了博物館所在的地點後,便轉身走了出去。
可此刻陶天成的心中卻是略有一些顧慮,不管怎麼說,這事兒都已經算是觸犯國家的律法了,而他這不就叫做知法犯法麼!雖然事關老伴兒生死,但這老頭兒還是一時過不了自己的心裡關口。
秦一白見他有些擔憂,便出言開解道:
“這樣行事也不過是沒有辦法之下的事急從權地舉動罷了!您也知道這裡邊的關聯重大,我總感覺恐怕不單只是涉及您一家人,弄不好或許就要國家大亂了。如若造成了一些損毀,總還會有機會補償回去,但若是國家亂起來,可就不是簡單的損失點兒東西的問題了!”
陶天成思量之下,也覺得是這麼個理兒,也就只好聽之任之了。
而秦一白也不再多言,卻是在心中默默推演起了那墜星術的具體實施步驟。
這可是秦一白從小就養成的習慣。在每做一件事之前,必定先推演出事情可能出現的諸般變化,以求找出更多的應變之策,凡事但求萬無一失,絕不孟浪行事。
多年心演的錘鍊,已使得秦一白在此術的造詣上漸漸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少有失手之時,而他前世時在商海中乘風逐浪所取得的驕人成就,便於這心演之術有莫大關係。此時,秦一白的神識何止增長了千萬倍之多,所以此刻再施展起這心演之術自然更是柔韌有餘,更顯得神妙異常了。
當他推演完畢後,卻是半天時間已經過去了,一擡頭見這客廳中竟不見一個人影,也不知都去了哪裡。
秦一白站起身來,剛要去到園中走走,神識中卻覺院外的靈力波動有異,一看之下卻是徐市已經回來了。只見他手中提着一個包裹,似乎很是沉重的樣子,秦一白不禁有些奇怪,這徐市怎麼不用私界來收藏東西呢?
還沒等他迎到宅門口,徐市早已經大步的走進院來,意氣揚揚中似乎有些自得的意思,見到秦一白之後,趕緊高聲道:
“少爺,徐市幸不辱命啊!”
說着,一揚手中包裹,表情中很是得意。
秦一白自然也十分高興,拱手道:
“先生辛苦了,一白感激不盡!”
隨後束手把徐市請入了廳中,又道:
“只是我看先生手提着包裹,難道這星石竟然如此的稀奇,竟不能收入你的儲物空間之中麼?”
剛剛還志得意滿的徐市,本以爲秦一白還會讚譽幾句,但聽到他的問話後,先前還紅光油亮的臉色卻瞬間滿布黑線,心道:您還真不愧是我的公子大少爺啊,怎麼這麼打擊人呢?儲物之法哪能那麼容易學到啊。
心中雖然憤憤,口中卻只好說道:
“少爺,這儲物之法,想必那些大宗大派的宗主長老,也不見得就都懂得施展,更何況是我了。這許多年來,以外物凝鍊的儲存器物,我也是很少見到,就是偶爾見了,也必定是大有來歷的人物。我麼,卻也是得之不到啊!”
說完這話,看向秦一白的眼神卻是有些幽怨之意,好像埋怨他破壞了自己的大好心情一般。好不容易這露了一回臉兒吧,想不到轉眼間便又被打擊的鬱悶無比了!
秦一白卻被徐市這眼神弄的渾身汗毛直豎,可是也清楚了這此中的原委,心中還有些納悶:怎麼這東西就這麼金貴了!想當初元古大哥可是說故事般的就傳給他了,真有這麼稀罕麼?
如果被徐市知道了他心中的如此想法,說不準便會顧不得這尊卑之儀,上前來咬他一口了。
接過徐市手中的包裹,一邊打開卻一邊說道:
“儲物空間的運用又能算是什麼稀奇大事,等眼前這事兒辦妥了,我便把這儲物的方法傳給你吧!”
秦一白出言半響,卻沒聽見徐市說話,心中不免奇怪,瞧你說的如此稀罕,怎麼又不想學了?
可擡頭看時,卻發現徐市竟然嘴歪眼斜的站在那裡,滿面的興奮莫名、卻又充滿了懷疑的神色!他這才明白,原來徐市竟是對他說的這話有些不敢確信的意思。
於是心念動間,神識便裹住了面前的一堆天外星石,偌大的物事便瞬間憑空的消失在徐市的面前。
徐市的臉色已是一變再變,更加的嘴歪眼斜、更加的興奮莫名!只是卻再也沒有了那些懷疑之色,半天之後,才哆哆嗦嗦地道:
“少…少爺,您…您說的可…可是真的?”
緊張之下,竟然說話也有點磕磕巴巴起來。可見這此時的徐市,內心中實在是有些興奮緊張的過度了。
“當然是真的,我難道還能騙你不成麼!你難道忘記了上回我對你所說的麼,能夠給你們的我絕不會吝嗇。”
而徐市卻已是激動的跪拜了下去,這修者之中如同至寶一般的絕妙法門,誰家得到了不是珍之重之的,那能輕易示人呢。像秦一白這樣,毫不在意的便要傳了給他,委實叫他不得不感動。
於是心神激盪中以頭搶地的高聲道:
“公子厚恩,徐市莫名五內,日後但有所遣,徐君房萬死不辭!”
激動之下,竟然又是叫起了公子的稱呼,想是這叫法已經深入到了他的骨髓中,再也改不了的了。
至此,這位大名鼎鼎的前大秦尋仙使,纔開始如同對待秦始皇般的對秦一白死心塌地起來。而之前雖然也是恭謹有加,但說句實話,那卻全是照着人家秦始皇的面子,祖宗的餘蔭而已。
秦一白對徐市這古腔古調的大表忠心之語,卻是有些不大感冒,只是也不好再說什麼,以免冷了人心。
於是趕緊上前扶起了徐市,這動不動的就下跪,實在弄的他有些苦惱。秦一白心中也實在想不明白,這磕頭難道也能上癮麼?要不幹嘛這些人竟動不動的就要來一個!
徐市這時侯卻已是恭手而立,就如同面對着秦始皇一般的恭謹,而在他的內心深處,卻好像也找回了兩千年前意氣風發的感覺,千年的迷茫、千年的無所適從,在這一瞬間已經是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