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視線的聚焦，眼前的人影輪廓越來越清晰，面容也被姬清看清。
姬清眨了眨眼睛，沙啞的聲音出口，“春曉？”
“是，小姐。”春曉激動得眼眶泛紅，“是我！您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就是有些脫力。”姬清笑笑。
“小姐昏迷三天三夜了，這麼久沒有進食，當然會覺得脫力。”春曉朝姬清伸出手，“小姐，我攙着您起來吧。”
都泡了半個時辰了，皮膚怕是都會發皺了。
“好。”姬清擡起手。
這一擡手，春曉的眼睛頓時直了。
膚若凝脂，冰肌玉骨。
她怔怔的握住姬清的手臂，將她整個人從水中攙扶出來的時候，她眼睛瞪得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驚喜。
天啊，怎麼會這樣？
她記得自己將小姐抱進浴桶之前，小姐身上的皮膚泛着青灰色，看着極爲嚇人。
可是，現在小姐通體光潔無暇，被水打溼的青絲貼在嬌軀上，將她的身子更加襯托得出奇美麗，像是由一塊通透瑩潤的暖玉精心雕琢而成，哪裡還能見到一絲半點的青灰之色？
“小姐，小姐！”春曉激動得語無倫次，“您有沒有發現，您的肌膚變得更好了？”
姬清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的確像是變得更加欺霜賽雪似的白了。
視線看向浴桶中黑褐色的水，姬清皺眉問道，“泡着黑水能讓肌膚變好？”
“不，不是。”春曉搖了搖頭，“是小姐將這桶水泡成這樣的。”
姬清，“……”
敢情她這麼髒？
“小姐，這邊已經準備好了溫水，您再沐浴一番吧。婢子去吩咐人將吃食準備好，再回來給您梳洗完頭髮。”春曉攙着姬清走到另外一個浴桶前。
姬清跨入浴桶中，感覺暖融融的水將自己的身體緊緊包裹，舒服得喟嘆出聲。
靠在浴桶邊上，姬清微微有些出神。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又回到了二皇子府上？難道她最後一眼見到的男人並不是幻象，而是他真的找到了她？
可是，他又是怎麼將她給救回來的呢？
她身體經脈寸斷，五臟六腑中還殘留着幾股極爲霸道的靈力。在那樣嚴重的傷勢之下，她就算勉強被救活也會落得一個半廢的下場。讓她像現在一樣行動如初，他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揉了揉太陽穴，姬清覺得自己想不通。
“吱呀”一聲。
春曉推門進來了。
“婢子叫人煮了稠稠的小米粥，還有幾個春捲，小姐幾日未用餐了，還是先吃些清淡的比較好。”她聲音輕快的說道。
“嗯。”姬清笑着點頭，“你向來做事就體貼細緻。”
“婢子幫小姐洗頭。”春曉被表揚，又見到姬清安然無恙的醒來，心裡開心得不行。
“好。”姬清閉上眼睛，“也和我說說話。”
“小姐想聽什麼？”春曉站在姬清的背後，拿着綠檀粗齒木梳一下一下梳理着，從姬清的頭皮一直梳到髮尾。
姬清聲音有些飄忽，“說說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是誰將我帶回來的，又是誰治好了我。還有……拓跋烈呢？”
也許，她最關心的，還是最後一個問題。
拓跋烈呢？
如果是他將她救了回來，爲什麼她醒來之後沒有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