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城主大人,您可是下了血本了呀,居然將天帝城給封城了!我埋在天帝城的暗線還沒有來得及撤出來呢,你不會真的給我拔出來吧?”
剛一進入測靈陣中,姬清便聽到帶着幾分戲謔的聲音響起,她循聲看去,只見穿着一身緋色錦袍的拓跋連雲正斜斜的靠着測靈柱站着,金冠束髮,俊朗的臉上滿是笑意,叫人分辨不清他說的話究竟是真還是隻是開開玩笑。
北堂越那雙瀲灩的墨色桃花眸中也含着淡淡笑意,清越的聲音說道,“我倒是將暗線給撤走了,畢竟……以後還有用的。”
“你怎麼不通知我一聲?”拓跋連雲不敢置信一般的瞪大眼睛,苦大仇深的對着北堂越說道,“其實我安排暗線在天帝城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蒐羅一下天帝城有沒有什麼特別水靈,特別標誌的姑娘。若是我的暗線當真被拔出來了,我這輩子很有可能就要孤身一人了!”
“天帝城沒有一個瞎子。”拓跋烈淡淡開口。
拓跋連雲,“我也不會喜歡上一個瞎子啊,你不知道,我看人最喜歡看眼睛了,比如……清兒的眼睛就很不錯,清澈見底,眼珠子像是溪水底下的黑色鵝卵石一般……”
“可若人家姑娘不是瞎子,怎麼會看上你?”拓跋烈冷聲反問。
如果姑娘看不上他,那暗線還留着有什麼作用?
直接殺了乾脆!
拓跋連雲,“……”
他似乎又被鄙視了,還被狠狠的鄙視了一回……可是,他五官生得這麼精緻俊逸,是蒼炎國上京城年年被評爲第二美男子的存在好不好?
姑娘們不瞎的時候會被他的玉樹臨風給吸引,就算瞎了應該也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那一股矜貴瀟灑的氣質纔對。
對了。
特別是自從拓跋烈這個混蛋滾出上京城之後,他已經從排名第二變成了排名第一,多得是姑娘覬覦他俊逸瀟灑的臉龐,年輕健碩的肉體!
拓跋連雲得意的笑了笑,開口說道,“隨便你怎麼大放厥詞,我也不會被你打擊到。要知道現在我可是上京城的第一美男,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對我傾慕不已,直想要嫁入鎮南王府呢!”
“恭喜。”拓跋烈湛黑的鳳眸掃了拓跋連雲一眼,“被壓了這麼多年,終於上來透透氣了。”
恭喜他沒有憋死嗎?
拓跋連雲,“……”
“好了,好了。”見到拓跋連雲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姬清忍住笑意走到測靈玉柱旁邊,“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儘快通過測靈陣,好進入第五隱藏陣法。”
“我先來。”拓跋連雲開口。
不等幾人反應,站在測靈玉柱身邊的拓跋連雲便已經將手掌覆蓋在測靈玉柱的頂端。
就在他將手貼在測靈玉柱頂端的時候,突地一道瑩白色的、約莫有一米見方的光柱從地下冒出,將他整個人和測靈玉柱緊緊的包裹在一起。
這突如其來射出來的瑩白光柱似乎在測量着拓跋連雲的潛能和修爲,猶如波光粼粼的水面一般波動着,並且在不停的波動中變成了淡金色和赤紅色交織的顏色。
隨即,一道非男非女的聲音驀地在半空之中響起,這聲音不僅分辨不出男女也十分的僵硬呆板,但是卻能讓人聽得很清楚。
“人類男子,年齡二十,金火雙系玄靈根,萬壽境七層,准許通過。”
聲音恢復平靜,將拓跋連雲所在測靈玉柱之前的光柱劇烈晃動了一下之後消散無形,拓跋連雲的身形重新顯露出來。
聽到測靈玉柱的測定,拓跋烈湛黑的鳳眸中浮上一層幽暗神色,站在原地沒有動。北堂越瀲灩的墨色桃花眸看着測靈玉柱,也沒有要上前測靈的打算,似乎在觀望着什麼。
“你們怎麼都不測?”拓跋連雲看向幾人,突地恍然大悟一般的喊道,“難道你們都有什麼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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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一片沉默。
沒有秘密的話,懶得解釋,可若是有秘密……誰會在這個時候開口?
見到幾人都不回答,拓跋連雲臉上的表情更是見鬼了一般,“年齡有什麼好隱瞞的?靈根屬性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啊……還有修爲,反正等下就要進入第五隱藏陣法,等到一起提升了修爲到破虛境,這瞞也瞞不住吧,除非……”
“除非你們都不是人!”拓跋連雲瞪大了眼睛,忽的後退了好幾步。
“你纔不是人。”姬清乾淨黑亮的杏眸沒好氣的瞪了拓跋連雲一眼,因爲離得測靈玉柱比較近,所以直接朝着測靈玉柱走去。
她剛纔的確是在想體內血脈究竟是人是獸的問題,可是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她體內的血脈不過就是融合了血鳳一族的精血罷了,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我先來。”站得比較近的蘇言卻阻止了姬清,自己走上前去。
這個遲早都會輪到,並沒有什麼好爭鬥的,姬清不過是見到剩下的人都不動,似乎在忌諱着什麼便打算自己先來。現在見到蘇言要先測靈,便笑了笑讓出了地方。
蘇言面容平靜,那雙清雋的黑眸之中看不出什麼神情。
走到了測靈玉柱的面前,他將手輕輕壓在測靈玉柱上,靜靜等着測靈玉柱地面的光柱將他給包圍起來。他的手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指猶如匠人精心雕刻出來的玉箸一般,放在測靈玉柱上的時候有一種奇異的美感。
瑩白色的光柱從地下涌出,將蘇言的身子籠罩在一片瑩白光暈的結界之中。
這一次的時間卻比較久,足足過了小半盞茶的時間,瑩白色的光柱才猶如被打破平靜的水面一般波動起來,瑩白的顏色也漸漸被水藍色和翠綠色所代替,光芒比之前拓跋連雲測靈的時候還要更加的盛大明亮。
“人類男子,年齡二十三,水木雙系玄靈根,破虛境二層巔峰,准許通過。”
等蘇言從測靈玉柱前一離開,北堂越想了想,走到了測靈玉柱的面前。
在北堂越測靈的時候,姬清卻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了蘇言。
她能看得出蘇言似乎擔心着測靈的結果,也發現了測靈結果出來的時候,他眼中閃過的那一絲極爲隱晦的放鬆……他在擔心着什麼?
她想,如果不是因爲剩下來的人都不太情願做第二個測靈的人,蘇言應該也不會想要站出來……
察覺到了姬清的視線,蘇言清雋的黑眸也朝着姬清看來。
四目相對,蘇言平靜的眼中也蕩起一絲漣漪,不過他終究只是淡淡的看了姬清一眼,接着便極快的移開了目光,將視線看向站在測靈玉柱面前的北堂越,就像是剛纔看姬清那一眼不過隨意掠過一般。
和蘇言對視了短短的剎那,姬清腦海裡卻陡然回想起剛纔那一道聲音。
似乎,在說“人類男子”的時候,那道聲音猶豫了那麼一下。
按下心中的猜想,姬清看向北堂越,她還不知道北堂越是什麼靈根屬性,有些好奇。
在姬清的注視之下,很快圍繞在北堂越身周的瑩白色光柱劇烈波動起來,翠綠色、水藍色和淡金色相繼從瑩白色之中延伸出來,交織成一道瑰麗又玄奧的圖案,極爲的絢麗璀璨。
接着,那一道非男非女的聲音響起,“仙靈族,年齡二十,水木金三系玄靈根,破虛境三層,准許通過。”
仙靈族?
幾人的目光都看向北堂越。
北堂越的神色有些微怔,似乎對測靈玉柱報出的結果有些詫異,不過他很快便恢復如常,俊美的臉上甚至帶上一絲笑意,那雙瀲灩的墨色桃花眸中含着顯而易見的欣喜,似乎很滿意這個測靈的結果。
接下來,拓跋烈走上前去。
在拓跋烈測靈的時間,姬清好奇的看向北堂越。
如果說蘇言測靈的時候,那道聲音似乎猶豫了一下,那麼北堂越的測靈結果便很明顯的表示他有可能不是人類男子的身份,而是仙靈族這種她不瞭解的身份。
仙靈族,有些什麼神秘之處呢?
在腦海之中思索着,姬清突地從仙靈族想到了夜皇殿,想到蘇言有可能是夜翼族,也想到了拓跋連雲是天玄族,想到了拓跋烈身上流着五爪金龍一族的血脈……
浩渺大陸是靈界的流放之地,所以這片土地上的很多家族勢力有可能是從靈界被流放下來的,而不是這裡的原住民,所以纔會出現這麼多的血脈嗎?
也因爲這樣,所以剛纔拓跋連雲大大咧咧的測靈過後,他們四人都因爲這個原因這踟躕嗎?
蘇言是因爲猜測到自己夜翼族的身份而有些忌諱,畢竟夜翼族和五爪金龍一族有着深仇血恨,他並不希望自己身體之中的夜翼族血脈太過濃郁,所以在測靈結果出來之後他鬆了一口氣。
而北堂越,應該也是清楚的知道自己仙靈族的身份,只是……爲什麼他眼中竟然有着欣喜的神色?
想來想去,姬清只覺得這裡面存在着很多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