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百合的絕對配合下,整個調查過程顯得那樣流暢,她何嘗不想提供有用的信息然後藉助FBI的力量揪住栽贓她的人。奈何,因爲她是黑百合,行動起來不會輕易給人留下證據,她所選擇動手的地方都事先來過,儘可能地選擇沒有攝像頭的地方,也無人知曉。
所以,她沒有不在場證據,等於說她還是擺脫不掉嫌疑犯的身份。
明明是受害者,卻要背上嫌疑犯的身份,黑百合自然是心裡不爽,也爲FBI這羣人的智商感到無語。她不會爲別人設身處地的着想,所爲的,只是自己。
羅寧也沒什麼好的辦法,只得勸黑百合配合FBI的工作。凡事講究證據,空口無憑普通人都不會信,何況是FBI呢。
好說歹說下,黑百合願意暫時留在FBI,這段時間哪也不去,讓FBI繼續調查。
“我說好了,只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時間如果調查不出什麼來,就讓我自己去調查,別想一直把我關在這裡。”
即便是疑犯的身份,黑百合也不低頭,言語的霸氣依然是讓FBI探員抹了一把汗。較之疑犯,這位姐更像是他們的上級。
“交給我們吧,三天若是連一點線索都找不到,我親自送你回家。”
羅寧現在知道這位探員的名字,叫作佛羅多·伊利斯,除開身份,他更像是一位文質彬彬的紳士,待人溫和有禮。
恐怕正因他態度不錯,黑百合才能收起她那暴躁的性子,否則來硬的話羅寧毫不懷疑她會上演一出黑百合大鬧FBI分部。
就是這樣,黑百合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
“我留在這兒。”羅寧說。
黑百合瞄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不知他什麼意思。
“先生,你這可是爲難我們了。雖然我們沒有證據,但現在,她確實有嫌疑在身,你作爲她的老熟人留在這兒,不太好吧?”伊利斯探員露出爲難的神色。
“如果……我是說如果,她又出現剛纔在車上的情況,你們能保證她的生命安全嗎?或是你們能保證能穩住她的情緒?”羅寧說。
見他啞口,羅寧繼續道:“我相信這裡有360°無死角攝像頭,我們在做什麼你們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在說什麼你們可以聽得一字不差。”
“行吧。”
伊利斯探員有點不情願地開口答應,能讓黑百合心甘情願留在這兒實屬不易,若因爲這個把關係鬧僵了,不好收場,那就壞事了。
他們走後,羅寧打量起四周來,環境不錯,像是一間辦公室。
“你覺得那是什麼?”
無形間,黑百合感覺自己和羅寧的距離拉近了些,起碼不像之前那樣每天只是眼神交流,最多再說幾句客套話。
羅寧思考半晌,說出自己的猜測:“獵空的時間解離症不知道你瞭解多少,你的這個症狀和那個很像,就怕你會被帶入時空亂流。”
“獵空?她?!”
黑百合眼睛稍亮了一下,就像是燈泡忽閃了一下。
第一次提到獵空的時候她並沒有這種反應,可能那時還處在神經高度的緊張狀態。現在再次提到,黑百合那冷淡的面容竟是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波瀾,不知是因獵空把她騙來這世界而生氣,還是因爲別的什麼。
“喂!拉克瓦女士,你抓錯重點了。”
聞言,黑百合又恢復絕對的冰冷,不知是刻意還是習慣性地瞪了羅寧一眼,“叫我黑百合。”
“好的,但是我剛纔說的那句話,重點在於時空亂流,而不是獵空。”
黑百合似乎也不願再提及獵空,便是用一種不懂的語氣問道:“時空亂流?”
“那地方你絕對不會喜歡,獵空曾經差點永遠地迷失在那兒。”
“那真是一大遺憾。”黑百合刻薄地道。
話音剛落,她驀然覺察到不對勁,身體便又出現了此前的解離狀態,嚇得羅寧一下站了起來。幸運的是,這次在持續了不到五秒鐘,饒是時間短暫,黑百合光亮的額頭上又是冒出一層細汗。
羅寧順手抽出幾張紙巾遞給她,然後嘴角微微勾起,“盼點別人的好吧!”
“我一定要親手殺死那個在背後搗鬼的人!”
黑百合氣得不輕,表現剛強,心裡卻是忌憚。
羅寧沒有再說話,而是靜靜思索起來,越看越覺得她的症狀像是某種時空波動引起的……
FBI連夜行動,三天時間顯得是那樣緊張,容不得浪費一分一秒。
兩天過去了,羅寧和黑百合在裡面吃得好睡得好,倒是伊利斯探員每次回來都憔悴了一分,臉本就白淨,現在卻是沒有血色的蒼白。
聽到沒有任何進展,黑百合只是嘲諷。
“還有一天了。”
她吃着可口的餐點,最後甚至還調戲起伊利斯探員來,叉起一塊蛋糕,傲嬌地道:“要不要吃點再走?”
伊利斯探員有苦說不出,忙轉身繼續調查,派遣人員四處蒐集線索。
可是到了最後一天,還是沒任何進展。
這是約定的第三天,伊利斯探員灰頭土臉地過來,黑百合用一種不帶感情的笑眯眯的表情望着他,直教後者恨不得鑽進土裡,卻又心生更重的疑慮。
旁邊的探員卻不知哪來的勇氣,指着黑百合道:“沒有別人,就是你,你就是殺人兇手!”
黑百合立刻板起臉來,要是她手裡有槍,她的槍口絕對會瞄上那個探員,她絕不容許自己被污衊。
“那顆子彈就是證據,和你所用的子彈一模一樣,別狡辯了!”那名探員瞅見黑百合那雙冰冷的眸子,依然壯着膽子繼續說。
“你再胡說我會殺了你的。”黑百合豎起眉毛,冷冷地道。
伊利斯探員示意他不要再說,然後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氣道:“黑百合,調查到現在,你的嫌疑很大,可能我們還不能立刻放你出去。當然,我們也不能就憑一顆子彈就認定你是兇手,就請你再安分地再在這裡待幾日,等我們……”
“等等等!要我等到什麼時候?你們這幫飯桶沒能力就別逞強,讓我自己來調查!”
黑百合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羅寧作爲中間人很難辦,爭吵半天,直到有人來報才迅速平息下去。
“你是說,又有人死於那種子彈,就發生在不久前?”
來報的探員重重點頭,伊利斯探員的眉心一下舒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