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晴來不及在想什麼,放在餐桌上的手機裡進來了微信的消息,她拿過手機一看,竟然是他發過來的。
明明告訴她不愛他,也不在乎他,可是,看到是他的信息,竟然還是迫不及待的打開來。
“老婆,我出差了,想我的時候,記得打電話給我。”
他是對她說過肉麻的話,可是,第一次看到信息的字眼時,她還是渾身泛起雞皮疙瘩來。
“我纔不想你。”
她想賭氣一般的回了一句。
她以爲,她用一句拒絕的話,就可以堵着他的嘴巴,卻不知那邊盡然,再次發過了一句,帶有威脅的話來,“老婆,如果你不想我,我回來就會每天膩着你,我一定不會按時起牀去上班。”
看到他的信息,白芷晴瞬間無愛了,再次在心底腹誹那個腹黑的男人,上次爲了佔有她的身體,說出以後提前上班的話,現在,爲了強迫她每天想他,還要打電話給他,竟然有用這些事威脅她。
對面如此腹黑的極品,她真是欲哭無淚啊!逼迫無奈,她只好恢復他,“我會每天記得想你,我會每天打電話給你。”
下午,傢俬城的經理,領着兩名助理,帶着進口傢俬的樣版,果然來了別墅。
白芷晴看着樣版上,那些高額的報價,無不咂舌,她覺得黎紹卿仗着自己錢多,隨便更換傢俬,完全就是浪費,完全就是在燒錢。
可是,知道那個男人的話,就是命令,她根本無法改變,所以,爲了報復剛纔他用短信要挾她的事兒,她好不眨眼的直接選了最昂貴,最奢華的傢俬,她突然有種,想到敗光他家產的衝動。
晚上,白芷晴早早洗漱好就爬在牀上,她抱着播音主持類的專業書籍‘啃’着,而她銀白色的手機,就安靜的躺在一邊,而她已經設置好了鬧鐘,每天晚上十點鐘,準時給那個男人打電話,然後睡覺。
可是,不等她打電話給他,那邊的男人,竟然率先打了過來。
白芷晴看着屏幕上,閃着的老公字眼的數字,有了片刻的震懵,難以置信那個倨傲自大的男人,竟然在命令她每天打電話給他後,還會主動打給她。
她有些猶豫的接起了電話,以爲他一定又會像個老媽子一般,對她婆婆媽媽說給不停,卻不知,在接起電話後,他只向她報了聲平安後,說讓她早點休息後,就率先掛了電話。
來自他涼薄的聲音,讓她幾乎感覺不到,就是下午那個跟她死皮爛臉,耍腹黑的男人,聽着對面機械的聲音,她一臉無奈。
七月依舊是花香的季節,路邊的薔薇如茶似火,開的正豔。
外觀設計奢華的婚紗影樓前,白芷晴臉上畫着精緻的妝容,身着白色雷絲修身蝴蝶a字蓬蓬裙,左肩上挎着一個時尚的小挎包,腳上踩着八公分的水晶高跟鞋,公主般的裝扮加上天生麗質的氣質,一看就是範兒十足的名門公主。
她像個巨人一般佇立在影樓前,一雙清澈的目光直視着,影樓玻璃櫥窗裡,摩登女身上的婚紗,渾身打顫,冷汗淋漓。
穿上雪白的婚紗,嫁給最愛的王子,是每個女孩都會做的夢,可是她的夢卻在一個月前被徹底破碎,穿上婚紗後被男友背叛的她,再也沒勇氣穿上婚紗,甚至對婚紗望而生畏。
她覺得這輩子,她都不會再穿婚紗,在擁有愛情,可是直到遇見了他,黎紹卿,那個處處感動她,保護她的男人,雖然不愛他,可是在得知他童年的遭遇,得知他從來不拍照,唯一想拍的就是跟她的婚紗照時,她的心靈震顫了。
她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也是個懂得感恩的人,如果黎紹卿真的不怕,她的出身爲他帶來困擾,她願意克服內心對婚紗的恐懼,跟他拍婚紗照,跟他舉辦婚禮。
她還記得,三天前因爲她一通哭泣的電話,他連夜回來看她,臨走時,特別叮囑,讓她好好養傷,等他回來拍照,她的腳傷好了,還有兩天他就回來了,所以,在他回來前,她必須克服對婚紗的恐懼症。
想到此處,她握緊拳頭,直接走進了影樓。長相甜美的影樓經理迎了過來,得知白芷晴是想選拍婚紗照,提前來試穿婚紗,就將店裡所有婚紗樣板冊子,拿過來給她選。
雖然很恐懼,可是她不想讓黎紹卿失望,還是鼓足勇氣,選了幾款,國際米蘭近期主打的最流行婚紗。
乳白色的樓梯,白芷晴被兩個工作人員,引領着去二樓試婚紗,卻不知會在她腳步邁上二樓時,竟然與黎建國不期而遇。
他一身純黑的西服,臉上依舊是道貌岸然的笑,他好像跟影樓的老闆談論着什麼,看到白芷晴時,頓然停下腳步,眼裡閃過一絲訝然。
白芷晴也很是意外,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黎建國,雖然初次見面,他留給她的影響,是道貌岸然的僞君子,陰險、奸詐,即便這樣,也改變不了他是黎紹卿叔叔的事實,他是長輩,她還是很禮貌的跟他打招呼。
“二叔。”
黎建國是黎氏集團的二把手,身份尊貴,在外人面前,他一向是翩翩謙和公子的形象出現,所以,在面對影樓老闆跟工作人員時,即便他再厭惡白芷晴,還是擺出一副謙和的姿態來。
“嗯。”
他故作親和狀態,朝她點頭。
幾名身材高挑的女孩,尾隨身後,拿着婚紗上來,其中一名嘴快的女孩,催着讓白芷晴去試婚紗。
黎建國知道黎紹卿那小子,絕不退讓,跟白芷晴結婚是鐵板上釘釘的事實,可是他沒想到一切來的這麼快,那天她親口說,要等腳傷好了後,才舉行婚禮的。
所以,他一直在找機會,想辦法阻止他們的婚禮,卻不知最近事兒多,他來不及安排,她的腳傷好了不說,還來這裡試婚紗。
“跟我談談吧!”
他無視身邊的影樓老闆跟工作人員,直接向白芷晴提出要求。
他們不是第一次談了,白芷晴幾乎可以猜到,他找她談的內容,所以她不想自取其辱,即便他是長輩也不行,她不想給他挖苦她的機會。
她輕笑,“二叔,真不巧,我今天趕時間。”她低頭看了眼腕錶,“紹卿幫我約了教堂的神父,商議婚禮的事項,我必須在二十分鐘內試完婚紗,去見他,二叔如果真有什麼事,等我見完神父後,親自去找您。”
她纔不回去找他,躲他還來不及。白芷晴知道黎建國反對她跟黎紹卿的婚事,她自己也知道她配不上他,可是那個男人那天當着黎建國的面兒,表面了態度,說了她就是離家名正言順的媳婦的話。
雖然,她不知道黎紹卿爲什麼會跟黎建國針鋒相對,可是,她不想做一隻縮頭烏龜,她不想聽到黎紹卿說要死的話,不想再發生,他將車子開進海里的危險事兒。
黎建國做夢也沒想到,這個丫頭才幾天不見,就變得伶牙俐齒起來,知道她故意擺出黎紹卿,就是來威脅他的,清冷的眸底閃過了寒芒,恨不得扇一巴掌過去,可是當着外人的面兒,他還是沒說出過分的話。
而是壓抑着怒火,沉聲說道,“如果我沒說錯,紹卿已經出差一週了。”
她面含微笑,不以爲然的反擊道,“他是出差了,可他沒有一秒忘記我們的婚事。”
她就是想殺殺黎建國的銳氣,看他還如何在她面前囂張,他不是看不起她嗎?她就非要說出這些刺激他的話來。
“是嗎?”他嘴角扯開輕蔑的笑,“難道你一點也不好奇,紹卿爲何事出差嗎?”
他的話,無不讓白芷晴爲之一顫,那天黎紹卿緊張的模樣,再次出現在她的眼前,他是接了一個電話離開的,後來因爲她的一通電話,雖然回來了,可是在他再度離開的這幾天,雖然他們有通電話,可是她能感覺出來,電話那頭的他,很是疲憊。
難道他真的是遇上麻煩事兒了嗎?
她怔怔的看着黎建國,試圖從他眼裡找到答案,可是他的眼裡,除了對她的鄙夷就是輕蔑。
“如果真想知道,我們就換給地方說話吧!”
說罷,黎建國就率先,闊步離開,白芷晴因爲好奇黎紹卿的事,跟影樓的經理說了聲抱歉,尾隨離開。
影樓傍邊的咖啡廳,裝修儒雅而有情調,在這麼一個輔具情調的地方,白芷晴卻跟她最討厭的男人,坐到了一起。
侍應生送來了咖啡離開後,黎建國就直接切入主題的說,“白小姐,知道紹卿突然跟你結婚的原因嗎?”
她蹙眉,微楞,有些意外,黎建國明明說要跟她談黎紹卿出差的事,怎麼會突然問道了他們結婚的事?
雖然,她對他的話充滿好奇,充滿質疑,可她還是十分鎮靜的說出,黎紹卿對她說過的話。
“他需要一個妻子。”
她的話一出,黎建國就嘲笑出聲,“他確實需要一個妻子,需要一個用來,祭奠他愛情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