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德慌張的抱住雲軟倒的身體,用手按住那不斷從脖頸中涌出的鮮血。
“雲!雲!”佩德急切地大喊着,他眼睜睜的看着雲倒在他的懷裡掙扎最後的喘息,然後一點點失去生命。
這一瞬間佩德突然有些後悔了,他本來只是想試探一下,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讓雲死,他也從來沒有想過雲真的會爲他自殺而自正清白。
佩德懊悔的緊緊抱住雲的身體,他想讓她醒過來繼續陪伴着他,他搖動雲逐漸僵硬的身體,他撫摸着她的臉頰,慌亂聲嘶力竭的吼着:“醒過來,我要你醒過來!”但願雲失去生機,不能迴應。
在雲陪佩德的這段時間,他也曾有過歡愉,他也曾懷疑過雲,但並沒有真的想要了她的性命,也只有在他抱着雲冰冷的屍體的時候,他才恍然間發現他很有可能在以後再也感受不到這具身體的熱度,他與雲的回憶就如同跑馬燈一般在他的腦中閃過。
他後悔了,他真的後悔了,他不該懷疑雲的。人往往都是這個樣子,直到生命中某個人真的死去,才恍然間想要懂得珍惜,可卻發現爲時已晚。
“哈哈!”佩德苦笑的擁緊雲的屍體,眼中蘊出後悔的淚水。
而醫生這個時候也喘息的趕到看到這個樣子,便知道爲時已晚,所以只能僵硬地站在門口。
佩德慢慢的平復情緒,他鬆手,溫柔輕輕的將雲放到地方平躺,然後平靜地站了起來,轉過身,不去看地上雲的屍體,平靜的對趕過來的下僕和醫生說道:“安葬了吧!”
“是”下僕領命,開始進入搬動雲的屍體。
雖然雲的安葬悄無聲息,但各種猜疑的說法都從下僕的議論口中傳出。
安也知道了這些事情,便在心裡留心得打聽,安知道雲很有可能已經犧牲了,但安不相信雲會如此白白的犧牲,只爲證明自己清白。安想着,雲一定是得到了一些非常重要緊急的消息,纔會想到用犧牲生命的辦法將消息傳遞給自己,因而云一定給自己留下了什麼線索,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所以安決定晚上趁夜去雲的墓地看一看,說不定會有一些收穫。
半夜時間,安換上了一身黑衣前往地雲的墓地,安看看着碩大的墓碑不由感慨:“無論佩德怎麼樣,但他終究還是對雲是有感情的,至少在雲死後他給足了雲的場面。”
按看着被打掃的很乾淨的墓碑,上面放着水果鮮花和食物,安對着墓碑靜靜的舉了一躬,這是對於雲的敬意和對雲死亡得哀傷。
安知道打擾死去的人安息是很不道德的事情,特別是這種挖墳刨棺的事情,但安相信雲一定會留線索在身上給自己,所以安也只能開棺拋屍,而且動作必須要快,以免被他人發現。
安打開的木棺查看着雲的屍體,雲身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安翻過她的衣襟也沒有找到什麼隱藏的特別東西,他安知道雲死後佩德負責安葬的人也一定檢查過雲的屍體,所以一定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東西留下來。
“難道是被安葬的人拿走了?”安這樣想着,隨即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會的,以雲的聰慧一定會想到了這一點,所以他給他的提示,不一定是什麼特別的東西,但確是絕對能帶到棺槨裡的東西。”因爲安葬的比較急促,和爲了表示對死者的尊敬,所以安葬的人一般不會去輕易更換死者身上的東西,這是爲了讓死去的人,還能記住自己的樣子,在老一輩的說法就是爲了讓死去的人,還能找到自己的家。
所以雲留給自己的東西一定是可以那麼不會被輕易更換掉的。
“那要有什麼是安葬着不會去輕易更換的呢?”安疑惑的想着,安看着雲的身體,眼神掃過雲的全部屍身。
“衣服?配飾?”安蹙着眉,因爲人死了,需要換上新衣的,所以衣服一定是更換過了的。
“如果是這樣,那會是什麼?”安得眉頭越發皺得緊,他看着雲的屍身思索着,突然間眼睛一亮,目光聚集在雲的珍珠耳環上。
死着生前的帶的配飾一般都是死着喜歡的物品,所以有可能不會被更換掉。
於是這樣想着,安就摘下雲的珍珠耳墜,細細地查看是否有什麼特別或不一樣。
果真,安驚喜的發現,這個珍珠耳環上有劃刻的痕跡,若不仔細看,還真的一點也看不出來,劃痕看起來似乎很有規律,但因爲太過細淺暫時辨別不出來寫的是什麼,不過還是可以看的出是有人故意留下的,而不是因爲意外刮碰而所留下的劃痕。
“想必這就是雲留給自己的線索和提示了。”
安這樣想着,不由握緊手中的珍珠耳墜。
安迅速扣好棺槨,在不爲人知的情況下整理好一切,然後帶着雲身上的珍珠耳墜悄無聲息的離開,好像這個墓地不曾有人來過。
安回去後對着燈光展開手中的珍珠耳墜,他對着燈光細細的看着,但因爲痕跡太淺,實在看不清,然後忽然想到什麼靈光一動,拿過旁邊的眼影粉,將它倒在了珍珠耳墜上,然後又擦掉多餘的粉末,這樣細小的眼影粉便會印在珍珠的耳墜的劃痕中,而珍珠耳墜的字跡便可以顯示出來了。
安看到雲在耳墜上留給自己的字時非常震驚,安沒有想到佩德已經開始招兵買馬了,他震驚之餘更多的是細思極恐。
“不行,這件事情自己必須要通知穆薇薇,穆薇薇必須要有一個提前的準備,要不等他們被佩德的兵馬圍困,卻還無準備的束手無策到時候可就糟了。”安這樣想着便立刻起身前去找穆薇薇。
穆薇薇看着略微焦急和慌張來找他的安,有些奇怪的問道:“安,怎麼了?”
誰知安張口便答:“大事不好了,佩德很有可能已經開始招兵買馬了。”
“什麼?”穆薇薇也表示非常震驚,她沒有想到佩德竟敢如此膽大,而且動作如此之快。
但又隨即一想,“不對,招兵買馬如此大,如此關鍵的事情,安又怎麼會知道?這難道會是佩德故意透露出來的假消息?他想用這個假消息故意試探混淆他們的視聽?”穆薇薇有些不確定的想着。
所以她有些奇怪的向安問道:“佩德招兵買馬的消息本應做的謹慎縝密,如此重要的消息他定不會泄露分毫,你是怎麼知道的?又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安知道穆薇薇心中疑惑,於是向穆薇薇攤開手中的珍珠說道:“雲死了,我去了雲的墓地,這是我在雲身上找到的,而佩德招兵買馬的消息,我也是在珍珠上看到的,所以我想這應該是預留給我的線索和提示,因而我確認消息基本屬實,所以我們該怎麼辦?”
如果是這樣,那麼很有可能消息便真的屬實,穆薇薇也曾在一瞬間疑惑過,這會不會是佩德已經發現了雲,故意向安透露的假消息,但在一瞬間又被穆薇薇否定了。
不論消息的真假,這件事情都值得他們賭一把,而且這也警醒着他們什時候該做準備了。
“可該怎麼做?”穆薇薇心中思索糾結。
“無論這條消息到底真假,無論佩德是否真的招兵買馬,但我不相信空穴來風,所以很有可能的是佩德已經真的這麼做了,所以我們必須要有準備,以防到時候措手不及,即便佩德並沒有真的招兵買馬,我們若能有個防備也終歸是好的。”安繼續對穆薇薇說道。
在情感上安相信雲的消息,在理智上安認爲即便消息是假的,他們有所準備,也是沒錯的,而且安覺得現在十有九成佩德可能已經真的準備好兵馬了,所以他們的動作也必須要快,要儘快做好相應準備。
“所以我們到底要怎麼做?”安繼續追問還在沉思中的穆薇薇。
穆薇薇也知道這是一件非常關鍵的事情,他必須想出一個能夠緊急的應對方法。
在穆薇薇思考了片刻後,她轉過身對安說道:“這樣,你去給還在支持穆唸的人送一封信,就說配的很有可能已經叛國,所以請求各位支援。”
接着穆薇薇又向安囑託道:“記住這件事情,一定要做的悄無聲息,萬不可打草驚蛇。”說完又向安解釋了自己的分析和思考。
她對安說道:“我認爲佩德很有可能還不知道消息已經泄露,所以他暫時不會有動作,而這也給我們一定的喘息時間,只要我們利用好這段時間在和他周旋一陣,等到我們的兵馬集結夠了,到時候即便佩德招兵買馬,我想也絕對不會是我們的對手,所以我們要將消息悄無聲息的傳給支持我們的人,讓佩德以爲我們還不知道他已經招兵買馬的消息,我們還可以在一些事情上故意做出不敵退讓,給佩德一些沾沾自喜的機會,這樣可以爲爲我們爭取一些時間。”
“好!”安相信穆薇薇的決定,於是點頭答應,兩人便如此策劃準備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