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雅兒漲紅着臉,眼神陰鷙的看着他,冷聲開口說:“郝正驄,你別這樣對我了,我不稀罕!”
郝正驄沒想到她會突然變這樣,蹙着眉看她。
單雅兒繼續說:“我能猜到你心裡的想法,你對我沒有愛,卻還是把我當成妹妹對不對?你怎麼那麼博懷呢?你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冷哼了一聲,“告訴你,你在我這裡,要麼是愛我的老公;要麼就是個路人甲!什麼哥哥妹妹那狗屁一套,我不吃!”
說完,單雅兒轉身摁了電梯。在開門那一刻,她又回頭說:“這裡也請你以後不要總過來了,讓鄰居看到了,不好。”
看着電梯門合上,她冷絕的背影,郝正驄氣得就要把手裡的東西給扔出去。可手剛擡起來,就訕訕的放下了。開車離開的時候,扔了一百塊錢給保安,讓他把東西轉交給單雅兒。
單雅兒在窗口躲在窗簾後看着郝正驄開車離開,手緊緊的握着窗簾,眼淚流了滿臉。
於姐這次發病來勢洶洶,得在醫院住上一段日子了。這幾天,都是單雅兒晚上回到家後給做些她愛吃的東西給送過來,弄得於姐感動的稀里嘩啦。
來的頻繁,也總是能和趙啓明碰到。一來二回的,就掌握了一些他的資本資料。本市一家上市公司老總,年方三十五,未婚!
聽到未婚的時候,單雅兒驚訝的啊了一聲。條件這麼好,還沒結婚,該不會是哪裡有毛病吧?
於姐躺在病牀上笑呵呵的說:“我跟你說,我這外甥不管是從心裡還是到身體,都健康的很吶。”
單雅兒有點不好意思,把半張的嘴給閉上了。
“那是因爲公司太忙,沒時間談戀愛?”單雅兒給於姐剝了一個橘子,一瓣一瓣的往她嘴裡送。
於姐嘆了一聲,“頭幾年,是談了一個的,條件家庭什麼的都很般配。可不知道爲什麼,都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兩人突然就分手了,沒了下文。”
突然分手了?那打擊肯定不小。
於姐繼續說:“就你買的成都路上的那套房子,也是啓明之前買來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哦?原來還是個有故事的房子呢!
正說着話呢,趙啓明推門而進,懷裡抱着的還是束百合。也不知道是於姐喜歡,還是他喜歡。
“你也在啊。”趙啓明打了一聲招呼。
經過這幾天的接觸,他也不似之前那麼高冷範兒了。
單雅兒把花接過來,插進了花瓶中,又拿着小噴壺在上面呲呲的噴了幾下水。
“今天怎麼樣?剛纔看到王醫生,他說你恢復的還不錯。”趙啓明坐到牀邊,細心的問。
於姐說:“這天天的藥打着,湯喝着,好菜吃着,想不快點好起來也不行啊。”說到着,又看向單雅兒說:“這次多虧有雅兒這悉心照顧,不然我哪能好的這麼快。”
“於姐,你快別這麼說了,我這舉手之勞的事,都被你誇得不好意思了。再說了,你不是我姐嗎?妹妹照顧姐姐,天經地義。”單雅兒捂着臉笑着說。
“是你姐?這輩分有點亂吧?姨媽這歲數都可以當你媽了,叫姐不太合適吧?”趙啓明轉頭看着單雅兒,笑的有點促狹。
單雅兒一愣,隨即說:“團裡的人不管年齡大小都這麼叫的啊,我們都叫習慣了。”
“姨媽你還真是有顆不老的心,十幾歲的小丫頭這麼叫你,你也敢答應?”
於姐白了自己外甥一眼,“怎麼地?不服氣啊?這麼叫我我心裡高興。”
趙啓明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來,苦笑了一聲。
單雅兒看時間不早了,也不打擾他們相聚,拿過包,便說要走了。於姐忙讓趙啓明去送送。
出了病房,單雅兒說:“回去吧,這隔三差五的送一下,沒必要。”
“沒事,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今天可能是走的有點晚,電梯到的時候,裡面居然沒有人。兩人進去後,單雅兒笑着說:“真難得,今天不用這麼擠。”
趙啓明看着她笑着的臉,突然問:“你天天這麼晚回家,郝市長沒意見嗎?”
單雅兒聞言看了他一眼,說:“他出差了,就我自己一個人。”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這看似平常的一句問話,別人問她都不會怎麼多想。可讓趙啓明這麼一問,怎麼就好像有什麼特殊的意思呢?或許,是那天在樓下發生的事情,讓她心裡有陰影吧。
“那今晚還回成都路?”趙啓明問。
手斜插在褲袋裡,眼睛盯着電梯上面變化的數字看,問的漫不經心。
單雅兒沒吱聲。對於自己住哪兒這個問題,她好像沒必要和不相熟的人告知吧?
沒得到迴應,趙啓明收回了目光,帶着歉意一笑,“抱歉,我唐突了。”
電梯叮的一聲到了一樓,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來了。
在醫院門口,趙啓明說:“剛纔傍晚的時候下了雪,你回去開車的時候慢一點。”
“謝了,回去吧。”單雅兒衝他擺擺手,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可剛走了幾步,單雅兒誒呦一聲慘叫,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趙啓明把手裡剛逃出來的煙一扔,邁着大步朝她跑了過去。
“崴到腳了?”趙啓明試探的用手扶起單雅兒的腳。
“誒呦,疼!”單雅兒又一聲叫,眼淚在眼圈裡打轉。
趙啓明嘆了一聲,彎腰把她抱起來,就往醫院裡走。
“這高跟鞋也有個五公分高了吧?雪天路滑,就該穿個平底鞋是最好的。”趙啓明皺眉埋怨的說道。
單雅兒被他抱在懷裡,臉上如煮熟的大蝦一樣紅,心裡彆扭的要死。要知道,她這輩子除了郝正驄這麼抱過她兩次,還沒被其他男人這麼抱過呢。心裡肯定是不舒服的。
重新進入電梯,單雅兒在他懷裡說:“那個,你把我放下來吧,我可以單腿站着。”
“幹什麼?演鐵柺李啊?”趙啓明眼睛往下瞟了她一眼,又擡起來盯着上面的數字看。
單雅兒總覺得這麼做不太好,清了清嗓子說:“那個,還是放我下來吧。我這身份,讓人看到了不太好……”
這時電梯正好到了,出了電梯,趙啓明依言把她放了下來,手扶着她的胳膊,看着她真如“鐵柺李”一樣,一蹦一跳的進了診室。
醫生一番檢查,之後給開了單子,先去拍個片子。單雅兒只好手扶着趙啓明,又一蹦一跳的進了電梯,找x光室。
半個多小時後,把片子拿給醫生看。醫生看了半天,淡淡的說,沒骨折,就是崴到了,開點藥,連吃帶抹的,就可以了。
拿着單子,單雅兒逞強的還要自己去交款,卻被趙啓明一把給按在了椅子上,拿過她手裡的單子說:“給我吧。”
看着他往收款窗口走去,忙在後面叫道:“誒,我還沒給你拿錢呢。”
晚上,醫院裡的人不多,這話聲音也不大,他應該是聽到了的,可他頭也沒回的往窗口走去。
交了錢,取了藥回來,趙啓明把藥給她,又和她說了一遍吃法和用法。
單雅兒從包裡把錢包掏出來問:“這些多少錢?”
趙啓明站起來說:“快收回去吧。要真算起來的話,這錢也得我出。你要不是來看姨媽,也不能受傷。”
這是什麼理論?可單雅兒看他的樣子,估計這錢他死活是不會要的。
出了醫院大門,扶着單雅兒到了車前。剛要往駕駛室的方向蹦,卻被趙啓明給攔住了。
“幹什麼?腳受傷了,還能開車啊?我來送你。”
“這樣不好吧?於姐還在等着呢。”
“別再讓我多說一遍。”趙啓明語氣裡帶了絲不耐煩。
開車回到家裡小區,單雅兒是無論如何也沒再讓他給送上樓。趙啓明也沒堅持,囑咐了一句別忘了吃藥和抹藥就開車走了。
單腿蹦的滋味不好受,這時還傳來了隱隱的疼痛。她回到家,把藥往茶几上一扔,隨後看着有些紅腫的腳踝骨。
仰靠在沙發上,閉着眼睛,感受這夜晚的孤獨。抿了抿嘴,嘴巴有些幹,拿起涼水壺一看,裡面一滴水都沒有。
她慢慢的起身,一點一點的往廚房蹭去,拿出水壺燒了一壺開水。等着的時候,她託着腮幫子在想,如果要是安美媛受傷了,郝正驄得會緊張成什麼樣?安學妹的命要比自己的好,起碼喝水的時候,會有人立即給端過來。不像自己,還要一瘸一拐的去廚房自己燒。
人在受傷的時候就是愛想那些個傷感的事情,繼而心情也被攪的亂七八糟。她甩甩頭,自己不是有病嗎?想這些個幹什麼?不是給自己找虐呢嗎?
水壺裡的水開了,到了滿滿一涼水壺。又往杯子裡倒了一些,準備等下吃藥。這時放在客廳的手機響了兩下,是來信息的提示音。
單雅兒感謝這房子不大,來來回回的不太遠。她回到沙發上,把手機拿出來,翻看一下。沒想到居然是於姐發來的,問她的腳傷的嚴重不。想來,這是趙啓明和她說了。
回覆過去,叫她別擔心,吃點藥就會好的。
手機這時又發來一條短信,看是個陌生號,上面只有一句話:明天早上我去接你上班。
單雅兒看了輕笑一聲,看發這話的應該是個男人吧?真是粗心大意發錯了號。
她秉着好心,給回了一條回去:小夥兒,發錯號了吧?
因爲要準備新書,所以番外每天一更,敬請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