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端木木不喜歡胡小烈,可他對自己的愛沒有錯,以前的她不懂,現在卻不這麼認爲了,甚至爲當初那樣毫不留情拒絕他而有些內疚。
收拾了東西,走出辦公室,直奔胡小烈所說的地方,是一家高檔休閒會所,推開了門,就見胡小烈坐在沙發上,身邊還有兩個女子,穿的極少,妝容濃烈,一看就是風塵女子。
這樣的胡小烈是陌生的,聽說在她最後一次拒絕他的求婚之後,他就變成了這樣,整天花天酒地的迷戀歲月場所,其實今晚答應他來這裡,也是端木木想借機解開他們的結,不想胡小烈因此而毀了自己。
端木木在離他們稍遠的地方坐下去,不以爲然的欣賞着胡小烈和兩個女人的勾-纏,直到那兩個女人放-浪的叫出聲來,她才端起桌上一杯酒潑過去,“滾,要發-浪另外找地方。”
她這一聲終止了銀-亂的場景,胡小烈看過來,半天大笑出聲,“果然是我相中的妞,就是不一樣。”
他手一揮,兩個女人悻悻離開,只不過走之前狠狠的剜了端木木幾眼。
“少滿嘴噴糞,”端木木罵向胡小烈,“現在的你讓我更噁心。”
胡小烈苦澀的一笑,起身在端木木身邊坐下,討厭他身上女人的香水味,她坐遠一點,而胡小烈已給她倒好了酒,“喝杯吧!”
“本小姐沒這愛好,有屁快放,”這一刻,單獨和胡小烈坐在一起,聞着刺鼻的酒味,端木木心頭竟劃過一絲不安。
剔透的液體落入胡小烈口中,喝完,他湊過來,眉眼之間帶着醉意,“冷少夫人說話怎麼能這麼粗魯?”
端木木知道他恨自己,恨她對他的無情,恨她一次次拒絕他的求婚,可是就算再多一次機會,她依舊會拒絕。
“木木,我忘不了你怎麼辦?”突的,胡小烈的身子傾過來,沒有猝防的端木木被壓個正着。
濃烈的酒氣噴在臉上,還有他的身子正壓着她的,這姿勢還有這氣氛怎麼着都曖-昧不行,端木木有些慌,用力的推他,“滾開胡小烈,否則我翻臉了!”
“木木,我哪點比不上那個姓冷的?”胡小烈醉意濃烈,“我愛了你那麼多年,你爲什麼就不喜歡我,嗯?”
“放開我胡小烈,別讓我更加的討厭你,”端木木發現平日裡那個任她罵任她羞辱的男人,用了很大的定力才讓自己保持着清醒,“滾開!”
她用力推他,可他像是死豬一樣的沉。
“我不甘心,不甘心,”胡小烈的雙眸泛起紅光,像是受傷舔血的野獸。
“胡小烈,”端木木發現他醉了,徹底的醉了,“你清醒一點好不好?我已經嫁人了,我現在是冷安宸的太太,你……”
“那又怎樣?”他打斷她,“我會讓你看清楚誰纔是最愛你的人,”說着,他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離的太近,那端人的聲音清晰傳來,“是我,冷安宸。”
端木木作勢就要去搶手機,她沒想到該死的胡小烈居然打電話給那個男人。
胡小烈避開,已經開口,“我是胡小烈,你老婆現在和我在一起,在魅色3118房間,你可以不過來,那今晚她就是我的,”說完,還打了個酒嗝,燻人的氣味讓端木木又一陣頭暈。
“你瘋了,打電話給他幹什麼?”端木木見電話掛斷,才吼出聲。
胡小烈呵呵的笑了起來,“我今晚要和他賭一局,誰贏了,你就歸誰。”
茶香嫋嫋的茶室裡,康宇拓看到接完電話的冷安宸捏着手機的手背一片青筋鼓起,小心的問道,“哥,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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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安宸不語,一張俊臉繃的死緊,平和鎮定的眼眸卻是緩緩的淌出陰鷲的光芒來,接着就看到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摞照片甩在了康宇拓面前,“你要的東西都在這裡了!”
拈過照片,康宇拓脣角漸浮起笑意,“還別說拍的角度不錯,看起來很纏-綿嘛……”
“你們什麼時候開始?”冷安宸出聲,臉上一片僵黑。
康宇拓的目光還在照片上,並沒有發現冷安宸的異樣,邊看邊說着和端木木的相識,而冷安宸握着茶杯的手已經緊的幾乎要將其捏碎了。
“哥,這女孩怎麼樣?”終於欣賞完最後一張照片,康宇拓擡頭,笑意吟吟的問向冷安宸。
冷安宸僵硬的臉上浮起薄薄的笑來,“不錯。”
“是啊,你不知道那丫頭和我多有緣,從拉斯維加斯到法國巴黎,還有在你公司的拍賣會上……”康宇拓說起來端木木,眼角都不自覺的上揚,帶着莫明的興奮,卻不知道這對冷安宸來說,是多大的恥辱。
他的老婆居然在新-婚蜜-月就和別的男人勾-搭了,他卻全然不知。
端木木你又給了我一個‘驚喜’,冷安宸的黑眸裡燃起簇簇火焰來。
“哥,這次謝謝你,”康宇拓說着就要把照片收起來,可是手卻被按住。
“我還沒說幫你,”冷安宸的話讓康宇拓脣角的笑僵住。
不過,片刻康宇拓就又笑出聲,“冷總,你這玩笑沒笑點哦!”
“我說真的,”冷安宸將所有的照片都拿了回去,“幫你可以,但我有條件!”
“什麼?”康宇拓看着照片被拿走,心頭閃過一絲疑惑。
“離開她!”冷安宸輕輕吐出這三個字。
康宇拓臉上的表情先是僵,後是硬,最後是不解,“我不懂你的意思。”
冷安宸起身,銳利的目光掠過康宇拓的臉,不再有平日間的溫和,“你不用知道,反正她不行。”
“爲什麼?”康宇拓許久纔回過神來,可是冷安宸已經走了。
出了茶館,冷安宸駕車直奔魅色,車速幾乎飆到了極點,他還在這邊給她處理和康宇拓的關係,她那邊又惹上胡小烈,這個女人怎麼就沒有一天省心的?
包-房的讓被撞開,一股風灌入,端木木擡頭望去,只見冷安宸身着墨黑色的大衣已然走了進來,步履邁動之間,大衣的下襬被微微掀起,露出兩條修長的腿,他神情平靜,只是眼眸深沉如海,像是要將看着他的人吸捲進去。
他的目光最終定格在端木木的身上,而此刻的她正被胡小烈擁在懷中,掙都掙不開。
剎那,冷意席捲了端木木周身,“冷安宸……”
她開口,分不清是想求救還是想解釋。
“胡少,久仰大名,”冷安宸的目光從端木木臉上移開,脣角勾笑看向胡小烈。
胡小烈輕輕擡起頭來,大掌把玩着端木木的纖纖玉指,“冷少肯來真是給胡某面子。”
冷安宸坐到一邊的沙發上,大衣鋪散開來,雙腿交疊在一起,透着股藐視一切的淡然,“說吧,想要什麼?”
聽到這話,胡小烈輕笑出聲,然後勾住端木木的下巴,“想要回我的女人!”
冷安宸在膝蓋上彈動的指尖頓了下,接着笑問,“你的女人?”
“是,端木木原本就是我的女人,可你搶走了她,今天冷總該給個說法吧,”胡小烈將端木木摟的更緊,一副絕對獨霸的架勢。
端木木討厭胡小烈的輕佻,扭頭掙開,“胡小烈你真無恥。”
“寶貝,我再無恥也不及你的老公,你們結婚這些日子,他可是沒少鬧緋聞,我可都是幫你看着呢,”胡小烈說着又看向冷安宸,“冷少,我這話沒說錯吧!”
“那是我們夫妻的事,”冷安宸聲音清冷。
“夫妻?”胡小烈哼了聲,“今天我就是想看看你是如何在自己的妻子面前做男人的?”
他手一鬆,端木木被放開,而胡小烈已經從桌底拿出一瓶酒來,用嘴咬開瓶塞,吐到一邊,緩緩的將酒液注入杯內,邊倒邊說,“這酒叫sexnthebeach,喝下去會挑起人原始的欲-望……如果冷少能在喝完這杯酒後,三個小時內不碰女人,那麼這場賭局就算我輸。”
sexnthebeach?翻譯過來就是性-欲沙灘,就算端木木再笨,也明白這是什麼?
該死的胡小烈……
端木木小腦飛快旋轉之際,就聽到冷安宸開口,“如果我贏了,從此以後你就離我太太遠遠的,有多遠就離多遠。”
嗡!
端木木耳邊一陣亂響,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冷安宸,他這算是答應嗎?
雖然她不懂那東西的藥性有多大,但是在小說裡她看到過,據說男人喝了那種東西,如果沒有女人當解藥會被折磨死的。
“沒問題,冷少請吧!”胡小烈將酒推了過去,在冷安宸端起酒杯時,他又說道,“三個小時很難熬的,我會找幾個女人來給冷少助興。”
“胡小烈,”端木木尖叫,想要制止。
他這根本就是故意要折磨冷安宸,讓他喝了春-藥,然後再給他幾個女人,而遊戲規則還是不能碰那些女人,這就好比給一頭餓狼扔了美味的食物,只是這些食物摻了劇毒,吃了就要毒死,不吃就得餓死。
這個胡小烈好毒啊!
“好!”冷安宸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內響起,只有簡單的一個字,卻像是一記重錘,一下子狠狠的敲在了端木木的心端。
“冷安宸,”端木木忍不住出聲。
他怎麼就答應了?以他對她的厭惡,就算是她死了,他也不應該插手纔對。
冷安宸勾脣一笑看向她,仿似讀懂了她的心思,戲謔出聲,“老婆我答應和他賭,可並沒有一定想要贏,你該不會忘記了早上在我辦公室……”
眼前閃過早上他和公關部凌可心糾纏的一幕,她的心一點點下沉,先前因他應承這個賭局的那一絲絲顫動像是結了冰的石塊,沉的更加迅速。
原來他答應和胡小烈賭並不是因爲她,或許他只是喜歡那種東西而已。
“胡少計時吧,”冷安宸的目光掠過端木木,如鑽般的黑眸閃過一抹幽光,只見他頭微仰,修長的脖頸後拉成出美麗的弧度,而澄黃的液體已經落入他的口中……
“胡少最好言而有信,否則……”冷安宸冷笑一聲,捏着杯子的手一鬆,水晶杯跌落在地毯上,孤獨安靜的躺在那裡。
半個小時過去,端木木明顯看到冷安宸的額頭有細密的汗珠露出,他身上的大衣也被脫掉甩在沙發的一角。
藥力發作了嗎?
她的心還是不由揪起,只是她剛一動,身子就被胡小烈按住,“你要幫忙也可以,也算他輸了,那你就歸我!”
“胡小烈,”端木木掙扎,“嫁給他是我一廂情願,不關他的事。”
身體的燥-熱已經被撩起的冷安宸擡眸望過來,裡面翻滾着壓抑的情緒,可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老婆,結婚這種事都是你情我願,哪有一廂情願,你還當是三千年前的封建社會嗎?”說的那樣自然,仿若他們真是一對相愛的情侶。
聚集在他額頭的細密汗珠越來越多,最後匯流下滑,滑過他俊美的臉龐,在下巴稍作停留,最後*摔碎。
從來沒有感覺時間那般漫長,一秒都像一個世紀,冷安宸的身體猶如千萬只小蟲在咬,幾乎要將他一點點給吞噬了,身上的衣服脫的只剩下襯衣,領口的扣子開了一半,原本平整的褲子也因難受而被壓出了難看的褶皺,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瘋掉。
“冷少似乎覺得時候長了,還是來幾個妞給你助助興吧,”胡小烈按了房間的呼叫器,一會的功夫就看到三個女人進來,身上只着一層薄紗,裡面的內=衣清透可見。
她們向着冷安宸撲去,像極了電視裡狐狸精看到唐僧的畫面。
“誰能讓冷少要了你們,今晚的費用雙倍,”胡小烈唯恐天下不亂的又拋出籌碼,只見三個女人恨不得上前去冷安宸剝開了。
“住手!”端木木看不下去,可是三個女人根本不聽她的,甚至有看到她們的手直衝冷安宸的腿-間伸去。
“胡小烈,你再這樣玩下去,就算你贏了,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端木木發飆了,這根本不是在賭,而是在羞辱人。
“啊——”就在此時,房間內傳來女人的慘叫。
回頭,端木木看到冷安宸已經掐-住一個女人的脖子,後背已經溼了大片的他,聲音沙啞的像是揉了沙子,“都他媽的給我滾遠點,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
另外的兩個女人被冷安宸突然的戾氣嚇的早已縮成一團,那個被冷安宸掐着的女人也被甩到一邊。
胡小烈沒料到會是這樣,一直揚笑的臉微微僵滯,“冷少,你這是何苦呢?”
“閉嘴!”
冷安宸吼完又看向端木木,一雙眼眸像是要噴出火來,喉結也聳動的快速,額頭和手背上的青筋緊凸的嚇人,只是脣角掛着淺淺的笑,像極了平日裡戲謔她的樣子,“老婆,我不會輸的。”
心,如被什麼蟄了下,端木木的眼眶一片溼熱,“冷安宸你就算輸了,我也不會怪你的,你……”
她想說要是難受就不要忍着,反正對於他這種人來說,根本不必在意再多一個女人。
“不,”他打斷她,滿是汗珠的臉上綻開妖冶的笑來,“我的老婆絕對不能輸給別人,那樣我會很沒面子,再說了,我冷安宸可沒有那麼隨便,不是什麼樣的女人都會要的。”
“……”端木木說不出一句話來,心已經被他的話揉搓的千瘡百孔,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空氣中傳來男人壓抑的痛苦低-吟,起起伏伏,每一聲都像是一枚鐵鑽戳着端木木的心。
端木木再也聽不下去,猛的站起身來。
“你要幹嗎?”胡小烈拽住她的手臂。
一把將他甩開,端木木指了指包房的廁所,“我去衛生間,可不可以?”
端木木抵在房門上,眼淚無聲的滑落,想着自己該恨他的,可是爲什麼看着他被折磨,反而覺得心疼難過呢?
不,她不心疼他,只是讓他因爲自己受這樣的罪而過意不去罷了。
端木木用冷水潑自己的臉,直到涼意讓她清醒很多,擡手去開門,就聽到胡小烈的聲音響起,“冷少,你這又何必自我折磨呢,只要你勾勾手,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這根本就是誘-惑,被胡小烈叫來的三個女人還在房內,她們就是冷安宸的解藥。
“痛苦麼?我沒有感覺到啊,”冷安宸出聲,他的聲音已經抖的像是破蘿一般,“胡小烈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賭局是假,你的目的是想讓我當着她的面做出齷齪的事來讓她死心,對吧?”
“呵呵,”胡小烈冷笑出聲,“是又怎麼樣?冷少有種就撐到底。”
“當然,我不會讓冷少失望的,”冷安宸的聲音粗嘎難聽,像是被火燒焚着一般。
“但願如此,”胡小烈的聲音拔高,“我們的賭局還剩一個小時,而且這藥性在這一個小時內會發揮到最大,那就請冷少慢慢享受身心欲-仙-欲-死的感覺吧。”
端木木握着門柄的手收緊,她再也聽不下去,拉開了房門,跑到了冷安宸身邊,拽起他,“我們走。”
“他踏出這個門一步就輸了,”胡小烈冷眼看過來。
“輸就輸,就算他輸了,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端木木只是這樣攙扶着冷安宸,就能感覺到他身體向外散發的滾滾熱浪,一波一波似乎連空氣都被燙熱了。
冷安宸全身緊繃的厲害,他死死咬着牙關,才忍住想拉過端木木壓在身底的衝動,她並不知道自己才浸過冷水的小手隔着衣服傳遞而來的涼意,讓他有多渴望,有多舒服。
甚至他不由想起曾經與她的溫存,雖然每次都是半途而止,可是那賽雪般的肌膚,致命的酥軟都早已深深的刻在他的腦海之中,此刻如夢魘般的在他的眼前盤旋,帶着致命的誘-惑。
“老婆,”他一把揪過她,太過猛烈的動作還有那血紅的雙眸讓她一驚。
“冷安宸,你……”她的雙眼爍動,透着驚恐。
那蹁躚而顫的羽睫,如刷子蹭動他的心,也剎那蹭醒了他瀕臨失擯的理智,他不能,也不可以傷害她,至少這個場合不可以。
“滾開,”他手一揚,將端木木甩出好遠。
端木木跌倒在一邊的地毯上,雖然不痛,可是震驚,她錯愕的看着冷安宸,一雙黑眸流淌出委屈和不解來。
閉上眼,冷安宸不去看她的樣子,因爲此刻對於他來說多看她一眼,都會加重他心底的渴望,那種感覺如同在他着火的身體上又澆了桶油。
直到這一秒,冷安宸才發現在浴火焚身之際,他想要的並不止是女人,而是想要她。
“冷安宸……”端木木看到他又坐回沙發,低喚一聲。
此刻,哪怕她的聲音都如同布了迷情藥的罌-粟,讓他受不了,再這樣下去,他就算不被藥物折磨而死,也會死在她的折磨之下。
“滾,滾……”他又一次撕開了自己的衣衫,同時拿過桌上倒剩的酒,全部澆在自己的身上。
看着他這樣,端木木嚇的爬過來想制止,可是卻被他呵住,“不要過來,給我滾遠點……”
酒液的冰涼讓他身體的燥熱舒緩很多,意識也清醒一些,看着跌躺在地上滿臉疼惜和自責的女人,他的心如被一隻手緊緊的握住。
她這是心疼他嗎?
如果是,那麼他受的這一切也值了!
冷安宸的脣角滑過淺淺的笑意,可只是稍瞬便又目光冰冷,死死的瞪向端木木,那眼神透着厭惡,“端木木別以爲我現在被藥物控制,就會飢不擇食,我寧願要那三個女人,也不會碰你的。”
他看着她臉上的血色在他的話裡一點點退盡,最後灰白一片,就連那雙晶亮的眼眸也漸失神采,冷安宸的心也被釘上了釘子。
她被他傷到了,可是沒有辦法,他不能讓她這個時候靠近自己,他怕會失控,會傷了她。
端木木的心再次被拋入冰水之中,麻木也跟着冷硬起來。
原來在他的眼裡自己連個妓-女都不如……
他總是能用最最殘忍的方法將她傷的寸膚不剩。
“冷安宸你想的太多了,就算你今天被折磨而死,我都不會救你,”倔強的她又豈肯承受這樣的羞辱,從地毯上坐起來,頂了回去。
“好,那就好……”冷安宸笑着,那笑如寒刀冰霜割着他的心,也割到她的心。
房間內寂靜的能聽到冷安宸汗珠被摔碎的聲音,他始終閉着眼,可是他額頭越來越多的汗珠,他身體不停的扭動,都告訴着端木木,他承受的折磨越來越重。
偏偏這個時候,胡小烈竟讓那三個女人脫-掉身上的遮紗跳起了豔-舞,別說是男人,就連端木木看着這些女人都血液上腦,更何況是被下了藥的冷安宸。
端木木幾次想制止,可想着剛纔他罵自己的無情,她又忍住了,她對自己說這是他活該,可是心卻因爲他的難受而被擰絞……
“冷少,別再堅持了,”胡小烈睥睨的已經忍到極限的冷安宸,提前露出了勝利的笑容,“就算你挺的過今天又怎樣?你那些風-流韻事還不照樣傷透了木木的心。”
冷安宸已經被欲-火折磨到渙散的目光落在端木木身上,他又何嘗不知道這一點,甚至早上還在她的面前上演了一場激-情戲碼,可那不同,因爲那只有他們兩人,他們可以互相傷害,而現在當着一個被她甩了男人的面,他不能讓她失了顏面。
她是驕傲的,他要維持她的那份驕傲。
“今天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輸,”冷安宸冷笑,說完順手撿起先前丟到地毯上的那隻杯子,然後咣的一聲磕在桌沿上——
“冷……”隱約感覺到什麼,端木木剛出聲,只是後面的話還沒有溢出喉嚨,就聽到空氣中傳來一聲慘叫,冷安宸竟然將敲碎的杯子扎向了自己的大腿
頓時,一股血腥味瀰漫了整個房間,就連跳着舞的三個女人也嚇的尖叫跑開。
端木木愣在那裡,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冷安宸……”
她跑過去,雙手按在他汩汩出血的傷口上,瞬間那血滲出指縫,浸紅了她纖白的手指。
痛意讓冷安宸身體內叫囂的渴望停歇下來,他喘着粗氣,看向胡小烈,“我不會輸,絕對不會輸,”說完,就閉上眼睛,這句話還有他汩汩而流的血似乎耗盡了他全部的心力。
“胡小烈我求你不要再玩了,這樣下去會鬧出人命的,”端木木哭了,晶瑩的淚水順着她慘白的小臉滑落。
這樣的場景也出乎胡小烈的意外,他沒想到冷安宸這樣一個風-流成性的男人居然會爲了端木木而寧願傷害自己,都不肯碰別的女人。
他忽的有些懷疑之前看到的那些傳聞到底是真是假?
“不要求他,”冷安宸發出低弱的制止聲,一隻手握住端木木的肩膀。
“不求他,你會死的,”端木木吼他,眼淚簌簌而落。
冷安宸睜開眼睛,曾經如琉璃的眸子此刻黯淡無光,像是兩口枯井,只是此刻卻定定的看着她。
她哭了嗎?在他的記憶裡她的眼淚就像鑽石般珍貴,沒想到有一天,她的眼淚也會爲他而流!
忽的,身上的傷還有身體的難受一下子消散很多,他深呼吸,可氣息仍是虛弱的不行,“不,要,求,他……”
說完,頭一歪,整個人再無支力倒在她的懷裡。
“冷安宸,冷安宸……”
可是不論她怎麼叫,他都沒有迴應,這種感覺讓她想起了才棄她而去的爸爸……
不,不要!
她不要他死!
現在除了他,她再也沒有什麼親人了……
“冷安宸你不要死,不要死……”她抱住,緊緊的抱着。
這一刻,端木木才發現自己竟是那麼的害怕他會死掉,甚至不知何時已經將他當成了自己的親人,除了父親之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胡小烈呆呆的看着這一幕,在震驚之後是疼痛,他以爲端木木只是貪圖冷安宸的錢才嫁給他,可是看着這樣生死相依的畫面,他懂了。
她愛冷安宸。
至於冷安宸對她那更不用說了,一個男人如果不愛,完全不會爲她傷害自己。
雖然還不到三個小時,可是胡小烈知道這場賭局他輸了,而且他知道哪怕一直賭到世界末日,他再也沒有贏的機會。
“他沒有死,”胡小烈看着哭的一塌糊塗的女人,輕聲開口。
“如果不想他死,就脫-光衣服救他,或者給他另外找個女人,”胡小烈最後眷戀的看了端木木一眼,丟下這樣一句話,離開。
他沒有死,沒有死……
端木木抹了把眼淚,搖晃着懷裡的男人,“冷安宸你沒死,就醒來啊,你不要嚇我……冷安宸,你睜開眼睛……”
沒有迴應,只有血無聲的浸過她的手然後滑落,似乎這是證明他還活着的唯一證據。
怎麼辦?就算他沒死,可這樣下去也會血流而死的。
端木木半晌才反應過來,急忙按了房間內的呼叫器,一會服務生就過來了,看着這場面似乎很震驚,甚至驚恐的想要報警。
“不要報警,”端木木製止,要是被警察知道了冷安宸今天的遭遇,那他以後也不要做人了。
服務生幫着端木木將冷安宸帶到了樓上的套房,這樣的場所都有供客人休息的地方,大概服務生也知道冷安宸的身份,並體貼的送來醫藥箱。
“只是扎傷,應該問題不大,你替他包紮一下吧,”服務生交待完離開。
撕開他的褲子,那些血肉模糊的傷口讓她手指冰冷,可是不止血不行,好在端木木以前和父親在一起時,經常爲父親包紮傷口,這倒是難不倒她。
消毒,上藥,包紮,端木木一氣完成,就在她剛要鬆口氣的時候,發覺後背有什麼東西在漫爬……
她驚的一躲,回頭,卻看到冷安宸已經睜開眼睛,而他的手還揚在半空,原來是他的手在摸自己。
這個混蛋……
剛要罵他,就想起他被藥物控制了,胡小烈臨走時說過的話響在耳邊,端木木的心一緊。
就算給他止了血,可是不給他解除體內的藥性,他仍會被折磨而死。
怎麼辦?
難道真的要她脫-光衣服,當他的解藥?
想到這個,她本能的後退一步,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她是瘋了嗎?
冷安宸揚着的手緩緩垂下,同時發出低弱的聲音,“走,馬上走……”
她一愣,似乎沒料到他會這樣說。
“走啊,”他的聲音大了一些。
端木木後退,一步步退到門口,就在她的手剛觸到門把時,身後又傳來他痛苦的低喃,“我不想傷害你,走,走遠點……”
心,像是被什麼重重的一撞。
回頭,只見*上的高大男人此刻又因爲難受而抽搐成一團。
這是冷安宸嗎?還是那個高高在上,傲視一切的男人嗎?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咣——
譁——
被藥物折磨的男人,手開始胡亂的抓了起來,*頭的檯燈和東西被他掃在地上,卻拿起了一個菸缸貼向了自己。
他太熱,哪怕一個菸缸的涼意都讓他渴望。
想要離開的步子再也邁不動,端木木重又走了回去,因爲她害怕這個菸缸被他暖燙後,又成了他自傷的武器。
“放手,你放手,”端木木掰着他手中的菸缸,可是在菸缸被奪下來的瞬間,她的手指竟被他一下子含入嘴裡.......
端木木的手帶着受驚的冰涼,在觸到他的那刻,讓冷安宸的火熱得到了釋放,她的一個手指現在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安慰。
舔-噬的動作越來越急,彷彿那不是根手指,而是一個貪吃的孩子,在啃吮着糖果。
端木木看着此時的他,不由心疼起來……
“冷安宸,究竟要怎樣才能讓你不這麼難受?”她輕輕的低喃。
他似乎聽到了她輕軟的聲音,吮着她手指的動作頓了下來,一雙眼睛看着他,雖然不像之前那般血紅,可裡面帶着滿滿的情-欲,被他直愣愣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舒服,她剛想垂眸躲開他,卻聽到他沙啞的聲音,帶着殘破,“吻-我!”
吻-他?端木木像是被電擊過一般,猛然的清醒,怎麼可以?
接着又是他的聲音,帶着卑微的乞求,“救我……救救我……”
她想,那刻,他定是難受極了,纔會讓這個從來都是不可一世的男人發出這樣的聲音,就在她失愣的瞬間,一股重力將她拉下。
天旋地轉過後,他的脣已經壓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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