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的相處讓葉陵君漸漸褪去冰冷,開始試着接受一個完全陌生的女人走進他的生活。
有時候緣分真是妙不可言,一年前要是有人說葉陵君會忍耐一個女人,那絕對是天方夜譚,可現在,連葉陵君都覺得那不是天方夜譚,只是沒遇到那個緣分。
想着向晚歌,葉陵君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甚至忘了他爲什麼會有私人時間,爲什麼會來到這麼一個小地方,甚至爲什麼會去那個醫院。
畢竟,那是他心中最痛也最難碰觸的地方。
“明天陪我去下醫院。”拿着熱湯,向晚歌一邊喝着,一邊走了出來,神色間全是對葉陵君的隨意。
“有事?”醫院那地方葉陵君是不怎麼想去的,那天去醫院也只是想悼念一下逝去的故人,真要自己去,確實有些困難。
不過,注意到向晚歌看向自己的目光,鬼使神差的,葉陵君沒有立刻回絕。
“唔,也不算有事,就是請你去看場戲。”想着時間大概差不多,向晚歌積極的動員葉陵君:“相信我,那齣戲絕對精彩。”
“你佈置的?!”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聰明!如何,有沒有興趣?”
“什麼時候?”
“和我一起出去就行。”
“嗯。”
“這湯不錯,謝了。”
“好喝就好。”
“對了,葉陵君,你,對結婚有什麼看法?”說着,向晚歌低頭靜靜的喝湯,好似這問題只是隨意問出的一樣。
“未曾想過。”
“哦。”
“有問題?”
“無。”
“我們結婚如何?”
“什麼?!”
“結婚,你意下如何?”
向晚歌瞠目結舌的看着說出這句話仍舊淡然的葉陵君,突然覺得今天是不是太陽太大了,照的昏頭了,不然怎麼聽到這樣的話:“這,這……”面對這句話,向晚歌難得有些結巴。
葉陵君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再沒說任何一句話。
短暫的失態過後,向晚歌定了定心神,放下甜湯,認真的看着葉陵君:“你說這話是認真的?”
“認真的。”
“好,明天我們第一件事就去民政局,你今晚把戶口本準備好。”乾脆利落的放下話,向晚歌快速的朝房間走去,然後‘啪’的關上房門。
葉陵君有些錯愕的看向緊閉的房門,半響,繼續回頭看電視。
躲進房間的向晚歌摸了摸臉頰,有些發燙,猛地躺到牀上,無力的錘了錘牀鋪。
心裡糾結的要命,似乎只要面對葉陵君,她就沒正常過,真不知道她在緊張什麼。現在可好,除了緊張更多了幾份欣喜。
“啊……”把頭蒙在被子裡,向晚歌不甘的吼了幾聲,心裡不停的告訴自己:這不像自己,這不像自己……。她向晚歌應該是冷漠疏離的,絕對不會是這種小女人狀態。
可越是那樣提醒自己,她的心跳越快。
伸手捂住‘咚咚’跳動的部位,向晚歌欲哭無淚。第一次,她知道,自己栽了,栽在那個叫做葉陵君的男人身上。
不知這是幸運還是不幸。這麼多年,從未如同今日這般慌亂,甚至慌亂的已經不是平常的她。
不是都說先喜歡上的註定是辛苦的那個,那她,可能是麼?
是吧……
她也不敢肯定。
這幾天和葉陵君的相處,兩人並不是多話的人,但相處起來卻是越來越默契。
今晚她提出結婚的話題也只是想問他對結婚的感覺,或者是他的看法,完全沒把自己和葉陵君的婚姻聯繫在一起。
只是,現在看來,兩人的婚姻真要在剛纔的對話中成形了。
結婚?這個自己合適麼?
向晚歌更加不能確定了。
但那種迫切的豁出去的感覺還在,她還能感覺到自己當時答應並不是一時衝動,而是真的想要結婚了。
這麼多年,她真的累了,也想要過上安靜的生活,或者有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
這個男人不需要太優秀,也不需要太多的花言巧語,只要看着他的時候就能感覺舒服就好。但就是這一點,在現在的社會真的很難找。
葉陵君,就是她這麼多年遇到的第一人,也是唯一的。
“結婚,甚好。”拉開被子,向晚歌呼出一口氣,下了最後的決心。
相比較於向晚歌的糾結,葉陵君那邊風平浪靜,又看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電視就回了房間,整個過程面部表情都淡淡的,完全看不出他對結婚的真實看法。
這是一個非常難懂的男人,但同時,是向晚歌看中的男人。
這種男人,真的不多。
第二天是個天氣晴朗的好日子,上午九點整,兩人準時出現在民政局門口。
“你要後悔還來得及。”偏頭看着身邊一身深色西裝的俊美男人,向晚歌神情有些恍惚,眼中仍帶着一絲不確定。
只要葉陵君說後悔,相信她會立刻拉着他離開。
“進去吧。”第一次,葉陵君主動拉起向晚歌的手,目光直直的看向民政局的大門,方向感非常強。
看着握在一起的雙手,向晚歌愣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有些不明白他們之間的進展什麼時候演變成了如今這般。
但,這種感覺還不錯。
反手拉住葉陵君的手,向晚歌也看向前方,兩人的方向一致,仔細看,發現步伐也是一樣的。
有些人,天生就具有夫妻相,這是民政局工作人員的感受。
向晚歌和葉陵君兩人太般配了,一樣的冰冷,一樣的疏離,甚至連不耐煩也都是同樣的表情,看的旁邊的工作人員忍不住羨慕,忍不住幻想連連,但也沒忘了,他們是工作人員。
拿着新鮮出爐的紅色本本,向晚歌暈乎乎的,自己這就把自己嫁了?
“你的戶口本?”這話在這之前她就想問,可惜一直沒機會。
“一直帶着。”
“這樣啊。”向晚歌點頭,表示明白。
剛纔她看了眼,葉陵君的戶口本上只有他一個人的名字,沒有父母,沒有長輩,甚至連兄弟姐妹都沒有,這樣的人,真的太奇怪了。
當然,她的戶口本也沒有那些,也只有她自己一個人。
她,也很奇怪。
兩個奇怪的人就這樣結婚了,無怪乎民政局的工作人員都盯着他們看。容貌是一個,戶口本的特殊性纔是他們關注的重點。
畢竟,這樣獨樹一幟的戶口本,一般情形下根本看不到,而今天,一出現就出現兩個,而這兩個還是結爲夫妻。
怎麼看,這都是一個非常值得紀念的時刻。
“這是我的銀行卡。”走着走着,葉陵君停下腳步,從口袋中掏出另一張銀行卡,遞到向晚歌面前。
向晚歌挑眉,目光淡淡的瞥了眼銀行卡:“我的?”
“嗯。”
“那就謝了。”不客氣的從葉陵君手中抽出銀行卡,向晚歌乾脆的塞進口袋:“還有沒有?”
“不在身邊。”葉陵君實話實話。
“下次給我。”
“好。”
“走吧,我們一起看一出好戲。”主動挽住葉陵君的手臂,向晚歌向前帶步。
身份不一樣,有些待遇自然不同。好歹現在的他們是老公老婆的身份,既然做了決定,有些改變就是必要。
淡漠疏離是對外人,對內人,他們要學會相處,學會親暱,畢竟他們雙方都是自己選定的那個人,意義不同,自然都肯爲了對方進一步的遷就。至於其他人,仍舊照舊。
葉陵君低首看着被挽住的胳膊,臉上露出一絲愉悅。
因爲民政局和醫院是兩個方向,向晚歌兩人趕到醫院的時候差不多十點半,看着醫院進進出出的人員,向晚歌低眉冷笑:“走吧,這齣戲可是我一手導的。”說完,腳步加快,看似有些迫不及待。
跟着的葉陵君順其自然的加快腳步,始終不離向晚歌半步的距離。
行走間,不經意的摸向口袋中的紅本本,他,葉陵君,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想到家,想到這幾天的生活,心,不由得暖了起來。
他也是有家的人了,是他的小家,屬於他的家。
這個時候的五豐醫院看診的人非常多,來來往往的人羣,即使多了一個兩個都沒人察覺。
進到門診大廳,向晚歌四周看了看,然後撩了撩頭髮,隨着她的手臂滑下,熱鬧的大廳突然喧鬧起來。
“啊,藥吃死人了,吃死人了……”一個看上去約莫五十多歲的中年女人猛地坐在地上拍地大哭,而她的旁邊,不知何時平躺着一個男人,看上去已經死去有一會了。
“不是說晚期癌症也有救麼,我老伴就是相信了纔會來這家醫院,吃了那麼多藥,結果竟然去了,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嘶吼,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淚流。
向晚歌無意識的點點頭,一邊的葉陵君注意到,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這個就是所謂的好戲?
不過,這戲,他喜歡。
選擇撒潑的玩法就證明後面的戲極度精彩,這,只是前奏,就是不知道這齣戲是面對誰?
但不管面對誰,遇到這種問題,有事沒事都是那個人的問題,有再好的前程一個處理不當或者有另外的事情爆出,那個人就等着倒黴。
他,也開始期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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