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地笑了一下,歷牟煬找到了沈若水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不停地響了好多聲,歷牟煬終於聽到了沈若水那小心翼翼的聲音。
“若水,你在哪兒?”歷牟煬問。
“歷牟煬,我在跟爸爸吃飯,今晚我就不回去了,行嗎?”
“爲什麼?”歷牟煬問。
“嗯,今天發生了意外,爸爸的心情很不好,如果我走了,他會更加的生氣。”若水斟酌着語句說。
“意外?發生了什麼事情?”歷牟煬着急追問。
“唔,是陳彬受傷了。”
陳彬,歷牟煬的大腦中出現了那個陽光男孩,那個沈若水口中念念不忘的笨蛋,那個甘於充當笨蛋沈若水男朋友角‘色’的陳彬。
原來下午沈若水身邊的男人是陳彬,自己早就該想到是他,若水的爸爸來這裡,陳彬首當其衝的一定會衝在前面。
想到這兒,歷牟煬的心不由的一陣不爽。
“陳彬是怎麼受傷的?”歷牟煬的心一抖,語氣不由地着急,他問。
“他是爲了救我?現在躺在醫院。”沈若水說到這兒,語氣中帶有哭腔。
“若水,你現在在哪兒,我馬上過去看你,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聽沈若水語氣中說到了受傷,還帶着哭腔,歷牟煬的心一緊,他恨不能立刻飛到沈若水的身邊。
“不要……不要,你千萬別來。”歷牟煬的話使得沈若水真的像是被蠍子蟄到了一樣,連忙的拒絕。
她不想歷牟煬在這種場合跟爸爸見面,爸爸的脾氣若水最瞭解,他如果見到歷牟煬一定會給他臉‘色’看的。
如果真的那樣,歷牟煬的那種脾氣怎麼會受得了,她不想事情還沒有開始,就被歷牟煬給‘弄’僵。
電話那端的歷牟煬聽到沈若水這樣說話,立刻明白了沈若水的心意,看來,未來的岳父不看好自己。
怎麼辦?自己今天見還是不見,見了,也許事情真的會像自己想象的那樣,自己會被若水的父親奚落甚至粗暴地趕跑。
自己怕嗎?怕,怎麼會,只是自己還真的沒有想好,要怎麼跟未來的岳父談這件事情,再說,這件事情一直是‘奶’‘奶’‘插’手,‘奶’‘奶’還沒有出面,自己就擅自去見,‘奶’‘奶’一定會生氣。
可是,如果自己現在不去,他還真的放心不下沈若水此刻的處境,難道自己一個大男人把困難留給一個‘女’人去處理?
那可不是他歷牟煬的辦事作風。
再說,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實在叫歷牟煬不放心,若水現在安好嗎?她有沒有受傷?還有那個陳彬到底怎樣了,這些都叫歷牟煬坐不住。
想到此,歷牟煬對着電話那端說:“若水,你告訴我你在哪兒,我去見爸爸,接你回家。”
電話裡不容人質疑的語氣,令若水愕然,她定定地看着坐在餐桌哪兒,雙眸直直看着自己的爸爸,無奈地妥協。
“好吧!我們在……”沈若水說出了自己的所在位置。
電話收線,沈若水唏噓着回到了桌邊,眼眸閃避着看着爸爸銳利的目光,唏噓着說:“是,歷牟煬,他要過來見你。”
“歷牟煬要過來,我說過要見他了嗎?他是誰?”沈浩聞聽氣憤地放下手中拿着的筷子,站起身來,拉着還在吃飯的陳靜說:
“老婆,我們走。”
“爸,你別這樣!”沈若水站在那兒愣住了,眼眸中蓄滿了委屈渴望的淚水。
“沈浩別這樣,你看……”陳靜拉着沈浩的衣襟,示意陳浩別爲難孩子。
“哼!是她自找。”沈浩撇了一眼若水,轉身走了。
“爸……你去哪兒?”若水在沈浩的後面悲滄地叫了一聲,也沒能換回沈浩回頭,頹廢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桌子還沒有吃完的飯菜,若水的心如死灰。
爸爸不原諒自己,爸爸狠心地丟下了自己,這還在自己長這麼大,爸爸第一次跟自己發這麼大的火。
傷心,無奈,淚水‘蒙’住了沈若水的雙眼,她呆呆地坐着,看不到身邊人的表情,也無心顧及這些。
她在內心一遍一遍地問自己。
我錯了嗎?我沈若水真的做錯了什麼嗎?
難道我還有其它的辦法跟出路……我還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若水感覺自己的眼眸酸澀的難受,心像是被浸泡在冰水當中,忘記了自己身在哪裡,肚子裡面的孩子也停住了躁動,安靜了下來。
“若水,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爸爸呢!”溫和的聲音,伴着一股好聞的味道席捲了若水的視覺神經。
擡眸,她看到了身材高大,一身藍‘色’西裝帥氣的無法言表的歷牟煬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頭上漆黑的頭髮閃着光澤,奪去了燈光的光芒,歷牟煬就像是一粒火種,瞬間一掃沈若水心中的‘陰’霾。
這樣的感覺令沈若水自己都沒有想到,她只感覺到很委屈,見到歷牟煬就像是見到了親人,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
好像此刻的歷牟煬,勝過了爸爸在自己心中的分量。
“牟煬,你怎麼纔來。”沈若水悲喜地叫了一聲,張開雙臂撲進了歷牟煬的懷中,她把臉埋在了他的‘胸’前,那淚水如決了堤的洪水,再次滾滾而下。
“若水,你怎麼了?”歷牟煬看到沈若水形單影隻的瞬間,明白了一切,耳邊響起若水的那一聲深情呼喚,他的心顫動,同時心頭一暖。
剛剛若水叫自己什麼:牟煬,她在叫自己牟煬,懷抱着若水嬌柔的身軀,感受着她傾心的信任跟那份委屈,歷牟煬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感動跟憐憫。
沈若水是可憐的,他自始自終從瞭解沈若水處境的那一天起,就被眼前這個表面看似柔弱,內心卻高尚堅強無比的‘女’人所深深地震撼。
沈若水有擔當,敢於面對生活帶給她的壓力,她用她柔弱的肩頭勇敢地挑起了生活賦予她的重擔,她不吭聲的咬牙堅持,即使面對爸爸的不理解,她也沒能把自己的痛苦放到爸爸的肩頭。
這樣的一個‘女’人,還有什麼令自己不深愛,令自己不從心裡佩服,不令自己想用一輩子去愛護。
“若水,我是男人,別哭,沒事的,爸爸那邊有我去處理。”
“聽到歷牟煬這樣說話,沈若水的心安定了下來,歷牟煬的能力不容人質疑,只要歷牟煬這樣說話,自己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再說,爸爸的那邊自己的確也沒有把握,解鈴還須繫鈴人,如果爸爸看到歷牟煬的爲人處世,相信爸爸會喜歡他。
沈若水堅信這一點……愛他就要相信他。
“牟煬,爸爸那邊,你真的可以搞定?”
“放心,傻丫頭,你的老公你不相信嗎?”歷牟煬溫和地看着她笑着說。
歷牟煬的眼睛看到桌上的狼藉,看到桌上有兩碗米飯有動過的痕跡,而沈若水面前的拿碗筷還是原封未動地擺放在哪兒。
歷牟煬的心一緊,若水到現在還沒有吃東西,這怎麼可以,要知道她是孕‘婦’啊,她的肚子裡面還懷着自己的孩子。
“若水,你到現在還沒有吃飯嗎?”歷牟煬輕輕推開若水,看着她的臉問。
“被歷牟煬關切幽深的眸凝視,沈若水有着無所遁形的尷尬,自己在他的面前就像是透明的人一般,自己喜歡被他這樣看着,他的目光有着暖暖的感覺,如沐浴‘春’風般的舒爽。
“嗯。”沈若水老實地點頭。
看到沈若水承認了這點,歷牟煬痛苦心疼地閉了閉自己好看深邃的眸,他再次睜開了眼睛深深地看着若水,視乎想用自己的眼神把她融化掉一半,他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來說:
“跟我走,想吃什麼?”
“去哪兒,這兒不是有吃的嗎?”沈若水掃了桌上的飯菜,有些不捨地說。
“你怎麼能吃這個。”歷牟煬粗暴地看着沈若水的那張臉,心又是一緊,可憐的‘女’人,在她的世界當中這麼就容易滿足什麼。
自己一定要用最好的生活來愛護着她,一定要讓她知道什麼纔是幸福,什麼纔是優越的生活,她應該怎樣去享受歷牟煬妻子的生活。
濱海市最高檔的vip會館之內,歷牟煬爲沈若水叫來了最好吃的孕‘婦’營養餐。
面對着金碧輝煌的氛圍,優雅的輕音樂,皇帝一般的待遇,看着歷牟煬可以把自己的身心化成一汪水的眸光。
面對着一桌子叫不上名來的膳食,餓極了的若水,狼吞虎嚥地吃掉了歷牟煬爲自己準備的食物。
看着沈若水一心一意地吃飯,歷牟煬走出了房間,在走廊中,他給剛子打了電話,他吩咐他們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查清從b市來的沈浩住在哪兒,一定要確保他們安全,並暗中照顧好他們,一切的費用不用考慮。
餐後沈若水一臉的饜足,她拿起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帶着油跡的‘脣’角。
“老婆,吃飽了?”歷牟煬滿眼的慈愛問。
“嗯。”沈若水‘摸’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含笑點頭。
歷牟煬帶着若水回到了歷家大宅,歷牟煬親自去了浴室放了滿滿的一缸溫熱的洗澡水,半抱着若水來到了浴室。
“老婆,老公幫你洗澡。”歷牟煬作勢來解若水的衣釦。
“你幹嘛?快點出去,我自己一個人可以。”沈若水漲紅着臉,羞澀地推着他。
“若水,你確定自己一個人可以?要不要我爲你搓背?”歷牟煬調侃着壞笑,但壞笑中又有着幾分真誠。
“不要……”沈若水羞紅了臉。
看到沈若水這樣,歷牟煬心底‘蕩’漾起漣漪,他極力地忍着對沈若水的那份愛慕,他笑着遞過來一套睡衣,長臂一撈在若水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地印下一個熱‘吻’,語調低緩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