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過去了快一年了,可是,那份蝕骨的疼,那份在心底暗暗下的誓言,他歷牟煬一輩子都不會忘掉。
這件事情一天不解決,他的心就不會安寧。
正在歷牟煬糾結着心疼,林曼妮感覺自己說錯了話的時候,耳機裡傳來了警方的命令。
“林總裁,你可以開始行動了。”
行動就是命令,林曼妮答應了一聲,拉開了車‘門’……
“曼妮,千萬小心,如果實在不行,寧願捨棄了孩子,也要保證你自己的安全。”歷牟煬扭頭,眸光炯炯地看着林曼妮真誠地說。
心底忽地涌上來一股熱流來,林曼妮覺得有淚水涌進了眼眶,她努力地擠出一絲笑來,望着歷牟煬。
“放心,我說了,我林曼妮是誰,我在孩子就在,牟煬,你放心,孩子是我們的孩子,我在,孩子在。”
林曼妮說着,轉身沒有回頭,伸出手指做出一個v的手勢出來,牟煬回頭,望着她堅定地邁着步子,往前走去。
“曼妮,小心!”
看着林曼妮那纖弱的身影,歷牟煬的心驀然一疼,林曼妮的想法,她眸底掩飾着的痛苦,自己怎麼能夠看不出來。
可是,自己明明心疼着她,可是,又能怎樣,之前的種種,曼妮身不由己是一方面,可有些事情歷牟煬不能說,自己的心中完全的不在意。
這裡是一片光禿禿的樹木,劫匪的家掩映在一個山腳下,房子的後面背靠着不大的一個小山丘。
林曼妮站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出來,她自從下車之後,就把自己的鞋跟給掰折了,一路她跛着腳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劫匪的家‘門’口。
此刻的林曼妮真可以用慘兮兮來形容,她的‘褲’子上蹭了些泥土在上面,頭髮紛‘亂’地擋住了她的半張臉,臉上掛着一臉的疲憊跟無奈,眼角上還夾雜着幾滴可憐兮兮的淚影,時隱時現。
裝可憐,扮‘迷’路的少‘婦’,對於林曼妮來說,那可是輕車熟路,想當初在美國,她什麼角‘色’沒有扮演過,強勢的老大,街頭的小痞子,勾引上層社會的美妞。
在國內,她可是一直安分守己的商人,善良賢惠是她的王牌,目前的改變,並不能代表她骨子裡面的邪惡就剔除了。
“噹噹噹。”苦哈哈的林曼妮一手扶着牆,敲響了劫匪的房‘門’。
這樣一聲響動,震驚了房間內的三個人。
劫匪的老婆先出聲大喊了一聲:“誰啊……”
房間內的另外兩個劫匪,他們正等着取款回來,好分贓,聽到敲‘門’聲他們驚覺的立馬起身,手本能的搭在了腰間的手槍上。
房間內的空氣頓時瀰漫着一觸即發的緊張。
“嫂子,你快去看看是誰?如果是男人千萬別讓他們進來。”一個劫匪神‘色’緊張地說。
“放心,我心中有數。”劫匪的老婆,‘脣’角掛上一抹嘲諷來,她說着,扭着腰肢出‘門’。
站在大‘門’口,她從‘門’縫裡往外看了看,嗯……
怎麼是一個‘女’人,看這個‘女’人的樣子,好像是‘迷’路,或者是被人搶了似的。
“你找誰?”
“大姐,麻煩你開開‘門’,我昨天晚上遇到了強盜,我的包被人搶了,我現在是又渴又餓就快凍死了,大姐,你行行好,能不能讓我進去喝點熱水。”
林曼妮一手扶牆一手卡着腰,喘着粗氣說。
狐疑的蹙眉,劫匪的老婆看到林曼妮那張漂亮的臉蛋,不僅暗自思忖……
在這深山老林裡,能有誰沒事跑來這裡,她該不會是……警察吧?
可是,看她那柔弱的樣子,柔美的容顏,纖細的腰肢,可憐兮兮的樣子,她哪有‘女’警的那抹慣有的機警跟犀利。
她有是是‘女’人美‘豔’跟那‘誘’人的粉嫩。
房間內的劫匪,見‘門’口半天沒有動靜,忍不住出來:“嫂子,什麼人敲‘門’,怎麼沒有動靜?”
“是一個‘女’人。”劫匪的老婆說。
“‘女’人?”這個劫匪雙眸發亮,像是貓兒見到了腥兒,他骨子裡的邪惡被勾了出來。
“你小子就是‘色’膽包天,將來總有一天,你會死在‘色’字的手裡。”劫匪老大的老婆嗔怪地說。
“嫂子,敢情你跟我哥恩恩愛愛的,你別忘了,兄弟我還單着呢!”劫匪厚着臉皮,腆着臉說。
那個劫匪說着,眼睛湊到了‘門’的縫隙處,才望了一眼,那心便像是有幾隻小貓爪在撓心一般,刺癢癢的。
“大姐,大哥,讓我進去吧?就暖和一會兒,行嗎?”林曼妮嬌媚地在‘門’外,有氣無力地喊着。
“嫂子,是美‘女’,很美的一個小妮子。”劫匪說着這話的時候,回眸撇了一眼嫂子,他那‘脣’邊閃着亮晶晶的口水出來。
“看你的那死樣。”劫匪的老婆扁了扁嘴,不屑地說,轉身回去了。
“嘿嘿……”劫匪訕笑着看着嫂子回去,他伸手拉開了大‘門’的‘門’閂。
“小姐,請進來,你怎麼‘弄’成了這樣?”
“嗚嗚,好心的大哥,昨天晚上……嗚嗚。”林曼妮一進‘門’,便苦哈哈的一陣唏噓,她可憐巴巴地要敘述……
“先別說了,進屋暖和一下。”劫匪有些心急地拉着林曼妮進‘門’。
被劫匪拉着走到了‘門’口,林曼妮不由地一陣忐忑,這個劫匪身高馬大臉的橫‘肉’,特別是他那雙不安分的眼睛,一直在自己的身上不懷好意地‘亂’轉。
在他的面前,自己就好像是沒有穿衣服,被他看了個‘精’光。
進‘門’,那‘門’就像是虎口一般,前途未卜,不過,爲了能夠救出歷牟煬跟沈若水的孩子。
即便前面是虎口,是深淵,她也要跳。
進‘門’,迎面撲來一股熱氣,進‘門’林曼妮便仔細的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她發現,這兒是外間的房屋,這個房子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個簡易的廚房。
靠近自己身體左邊哪兒,有一個做飯的工作臺,工作臺上放置着一個案板,那案板上有一把閃着寒光的切菜刀。
自己迎面哪兒還一道‘門’。那道‘門’很顯然通往裡間,林曼妮還沒有走到‘門’口,便聽到,裡面房間裡,有嬰兒那依依呀呀的啼哭聲。
聽到這樣的聲音,林曼妮的身體本能地一震,孩子,孩子果然有孩子,這個孩子就是歷牟煬的孩子,就是自己盼望了幾年,費勁了心機想要得到的孩子。
孩子,林曼妮的眼眸不自覺地溼了。
“進來,小丫頭,你怎麼哭了?”領着林曼妮進來的劫匪,訝然地望着林曼妮臉上那‘激’動着的神情。
“嗯,大哥,你們家有孩子啊?”林曼妮掩飾地‘揉’了‘揉’眼睛,擠出一抹甜笑來。
“嗯嗯,孩子是我大哥的,我大哥出去了,還沒有回來。”那個劫匪說着,迫不及待地拉起了林曼妮的胳膊。
“大哥,別這樣,我自己走。”林曼妮故意地臉紅,避開了劫匪的拉扯。
那個劫匪也不在意,他反倒猥瑣地笑了一下,先走進了‘門’,林曼妮跟在那個劫匪的後面,進‘門’。
迎面,她擡眸間,看‘門’口那兒站着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正用警惕的目光看着自己。
“老三,別這樣,這個‘女’人夠可憐的了。”這個劫匪在林曼妮的身後對着那個男人說完,還眨了眨眼睛。
‘門’口的那個劫匪會意的聳肩,‘脣’角歪像了一邊,邪肆地看了一眼林曼妮,搖晃着身子站到了一邊,神情上是放鬆了警惕。
“大哥,大姐,你們真好,是好人,謝謝你,如果你不是好心讓我進來,我可能就要被凍死了。”
林曼妮坐在地上的一張小凳子上,手中端着一杯劫匪遞過來的熱水,唏噓地喝着,眼含着水汪汪的淚水‘抽’噎着對大姐說。
“嗚嗚呀呀嗯嗯……”小孩子的聲音,到任何時候都是那麼的好聽,誰也不知道她在說的什麼,可是,這樣的聲音,就會令人‘脣’角忍不住跟着上揚。
孩子的聲音,不能不說是化解房間內緊張空氣的最好良‘藥’,也是,讓林曼妮置身如虎口的巨大動力。
孩子的聲音,叫林曼妮的心底滾過熱流,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毫不掩飾地望向了那張‘牀’,望向了孩子躺着的位置。
眼前的‘牀’上躺着那個孩子,林曼妮是第一次見到了這個朝思暮想的孩子,她遠遠地看到孩子那張粉團般的小臉上,她那雙大而亮的一雙黑瞳正望着自己這邊。
她看到孩子的小手在空中毫無目的地搖晃着,林曼妮甚至在想,是不是孩子感受到了自己的氣息,親人的氣息。
不然,小小的她怎麼誰都不看,偏偏的眼睛盯在了自己的身邊。
林曼妮的心立馬‘激’動了起來,雙眸發熱,似乎有東西快速的涌進了她的眼眶,更叫她的心發熱,發抖……
‘女’人,劫匪的老婆一雙警惕的眼睛,一直在戒備地看着林曼妮,剛剛林曼妮雙眸閃亮,那份驚愕的失態全都寫在了臉上。
被劫匪老婆這樣的看,林曼妮擡眸間,心一驚,不過,她是誰,別說是這點小事了,即便再大的生死關頭,她一樣都能夠應付得了。
被人發現,她索‘性’放下手中的杯子,瘸着‘腿’,大膽地靠近了那張‘牀’。
她必須要這麼做,如果,碰不到孩子,她今天進來幹嗎,抱不到孩子,她要怎麼保證孩子的安全。
“你幹嘛?”劫匪的老婆本能地驚悸着問。
“大姐,這個孩子滿月了吧?真可愛,我家的孩子一週歲多了,我家的孩子是怎麼長大的我都忘記了,我就喜歡這麼大的孩子。”林曼妮可不怕劫匪老婆那戒備着的目光。
她越是這樣,自己就越要往上靠,退縮只能令自己跟孩子更危險。
劫匪的老婆雙手護着孩子,彷彿如果林曼妮的手伸過來,她會立馬抱起孩子一般。
站在了‘牀’前,孩子的那張臉,她看得更清楚了,孩子猛地一看,真跟歷牟煬長得一樣,孩子的那雙眼睛亮閃閃的分明就是歷牟煬眼睛的翻版,孩子那尖翹的下顎,分明就是沈若水的下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