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臉,那個人……
是她?
在失聲喊出來前,她的嘴被身邊的護士捂住,同時紮了一針鎮靜劑。
沈安然驚恐的睜大眼睛看着那個人走近。
腦子劇痛得要裂開似的,眼皮卻沉沉重重的要閉上。
腦海裡,彷彿突然間涌進了很多畫面。
像是忽然間看見心裡最恐懼的部分。
耳邊聽見護士說了句什麼,腦子已經恍惚昏沉到無法思考。
只是看着她走近,然後聽見那個聲音,像是幻音一樣,“這次又嚇到她了嗎……”
沈安然眼皮終於支撐不住,眼睛閉上徹底暈了過去。
金髮的護士驚奇的看了看她的臉,又看了看走來的女人,“老天,你們長得可真像,只是頭髮不同。她完全不知道你的存在嗎?”
“是啊。”女人站在沈安然病牀前,黑色的齊肩短髮簡潔利落,那張與沈安然一模一樣的臉,甚至花好了妝讓自己顯得氣血不足與蒼白。
她看着昏迷過去的人有點思考,然後開口,“換衣服!”
幾分鐘後,兩個人徹底調換了過來。
金髮護士打開餐車,從裡面拖出一個人暫時放在牀底,然後將昏迷過去的沈安然移進了餐車內。
她又看了牀上帶着假髮的“產婦”正在照着鏡子,“我認爲,你的眼神應該再害怕一點。她剛纔怕極了,而你太冷靜。”
也難怪這個女孩剛纔會被嚇到,不知情,又身心俱疲下,忽然看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換做自己,可能也以爲產生了幻覺。
金髮護士看見她整理好了,微笑了一下,“好了,‘沈’小姐。再見。”
護士將餐車重新推出去。
這整間走廊,全都被包了下來。
只有這一間病房有病人,其他全部空置了出來。
剛纔她是趁着一個空當進來,現在一出去就被人注意到。
“你!這麼晚,你進去幹什麼的?”
金髮護士一臉無措,一大串德語飆了出來。
聽不懂德語的下屬滿頭包,直接低頭看向那個大號餐車。
他正要問什麼,病房門忽然打開。
“少夫人!”下屬在看見“沈安然”後,放下心。
“我叫她來的,剛纔有點餓。”臉色發白的女人,穿着沈安然原本的病號服,虛弱的站在門口,“爲什麼這麼吵?”
下屬聽見她抱怨,馬上對金髮護士揮手,示意她趕緊走。
這個德國女人剛纔嘰裡呱啦說那麼多,還很大嗓門。
“少夫人,時間很晚了,您早點休息吧。”下屬語氣很好,生怕她生完孩子情緒不佳,“還是說您睡不着?或者我讓護士將小少爺再抱給你看看?”
可能在這裡,少夫人唯一想看見的就是小少爺了。
“不用。”
下屬甚至不敢多看她,“那……那您還是進去休息吧。明天我們就會轉院去柏林,大少爺可能凌晨後就到了。”
“沈安然”看了他一眼,一個字沒說,直接關上門。
另個寸板頭的下屬走上來,“少夫人下牀了?”
“噓,少夫人剛纔說很吵,別說話!我們到走廊那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