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真好。暖暖,你打得我渾身興.奮呢。”他笑着朝她靠近,桃花眼漸漸泛出妖冶的光:“暖暖,我就喜歡你這樣的脾氣。你忘了,當初咱們就是這樣認識的。你打了我一巴掌,讓我恨不得立刻把你壓在身下,狠狠地愛到你死去活來!”
秦暖不住地往後退,額上密密麻麻冒出冷汗。
蘇悅看到她眼底的驚恐,眼中一沉,一把抓起她纖細的腳踝把她猛地拖近。秦暖尖叫一聲,一把推開他踉蹌就往門那邊跑去。
就在她將手放在門把上的時候,“啪嗒”一聲響,門被打開了。
一道修長的身影站在門口。當他看到屋內的情形時,連忙禮貌欠身:“抱歉,我走錯房間了。”
他轉身要離去。秦暖想也不想一把抓住他的手:“黎先生,我正好也要出去。咱們一起走吧。”
她說完趕緊握緊他的手,拉着他往外走。
……
秦暖走得很快,像是後面有一頭可怕的猛獸在追趕着。眼前的路狹小又曲曲折折,上個世紀的青石板路走起來像是在走往時間的長廊上。
黑暗、迷茫,看不到她過往的一點光亮。
“他不會追來了。”身後傳來這麼一句安心的聲音。
秦暖猛地停下腳步。手心有暖意絲絲縷縷地包裹她冰冷的手。他重複:“小暖,放心吧。蘇悅不會追來的。”
秦暖茫然回頭,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一直在抓着他的手。她連忙放開,退後一步,整了整心緒,道謝:“黎先生,今晚謝謝你幫我解圍。”
昏黃的光線中,男人的面目依舊是英俊得驚人。黎遠塵輕笑了下,仔細盯着她的臉色,委婉建議:“要是小暖不介意,跟我去整理下。不然漠年萬一知道……”
秦暖摸上自己的臉,才猛地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淚流滿面。這樣哭,想必臉上的妝都花了。
她尷尬答應:“好……”
五分鐘後,秦暖坐在了一間舒適溫暖又明亮的化妝間中。黎遠塵細心地關上門,看着坐在鏡子前整理的秦暖。
一襲及膝香檳色小禮服起了褶皺,但是卻不掩她的玲瓏修長的身材。明亮燈光下,她的皮膚真白,白得像是底下蘊着一汪水。
果然是曾經夏城最美的名門淑女。傳言一點都不誇張,甚至還美上幾分。
秦暖擦乾淨臉上的妝,回頭看見黎遠塵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她臉上微微窘迫:“黎先生,謝謝你。”
“以前你都是叫我黎學長。現在生分了不少。”黎遠塵優雅坐在對面沙發上,手交握,氣勢自然而然由內而生,不容忽視。
秦暖笑了笑:“我忘了。”
黎遠塵也笑了:“真羨慕。說忘了就忘了,忘記不好的重新開始,這個機會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他似乎意有所指。秦暖微微擰起了眉。
“我還是叫你黎先生吧。”她斟酌字句,起身就要告辭:“今天的事,謝謝您。但是請你不要誤會。我和蘇悅……只是……”
她忽然說不下去。
只是朋友?只是一場誤會?只是他的一廂情願?……呵呵,估計她說出來都沒有人相信。
她轉身就走。
“等等。”身後傳來一道穩穩醇厚的嗓音。
她還沒回頭,黎遠塵已站在她的面前。一股好聞的男式香水氣息傳來。一隻修長的手捏着一張潔白的帕子按在了她的臉上。
秦暖一愣,想也不想地拍飛突然來的碰觸。
“別動,小暖臉上還有沒擦乾淨的地方。”他慢條斯理地再次伸手替她擦着,“要是這麼出去了,漠年知道了該怎麼辦?”
秦暖聽到最後一句,僵着身子任由他細細幫自己擦乾淨眼臉處被眼影暈染的地方。
終於,擦乾淨了。
黎遠塵收回手,滿意笑了笑:“這樣好多了。”
秦暖看着站在面前絲毫沒有挪動意思的男人,眼中慢慢沉了下來。她退後幾步坐在沙發椅上,慢慢問:“黎先生到底想要做什麼?請來的滿堂的客人難道都不去照看一下嗎?”
黎遠塵笑了笑,折起帕子,優雅坐在沙發上:“其實今天我的客人,只有一個人。”
秦暖心中一沉,隨即失笑。是啊,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他做這一場戲到底爲了誰。只是不得不佩服眼前這個男人的手段和忍耐力。
“漠年?”她問。
黎遠塵笑了:“小暖還是很聰明的。”
秦暖站起身,看着他笑得很冷:“黎先生不要誤會了,我不聰明,一點都不聰明。我要是聰明,今天就不會來,也不會見到蘇悅,更不會被黎先生‘恰好’撞見。”
她說完冷冷丟下兩個字“告辭!”
“小暖,你誤會了。”黎遠塵不動聲色:“我之所以回國,是爲了你。”
秦暖手握在門把,不由頓了頓。
“爲了我?”她回頭,“不必了。”
她說完匆匆離開了化妝室。
……
在大廳找到厲漠年的時候,他臉色已經黑得像是鍋底一樣。沉冷的氣勢令方圓一兩米旁人都不敢靠近。
他看見秦暖匆匆而來,當目光落在她略顯通紅的眼睛時。他的臉色更加沉暗了。
“漠年……我……”秦暖看見他的臉色,頓時剛想好的解釋都統統說不出口。
高晟匆匆趕來,在他耳邊說了兩句,然後站在他身邊。秦暖眼尖地看見他捏着酒杯的手指緊了緊,一雙眸子更加冷淡了幾分。
她站在原地。身後悠悠走來黎遠塵。他含笑打招呼:“漠年,我們再去見見幾位從前的同窗好友。今天晚上要不醉不歸。你還記得詹姆斯.王嗎?他剛纔趕過來了。……”
他還沒說完,厲漠年已經冷冷打斷他的話:“不用了。今天我累了。我先回去了。”
他說完站起身,向秦暖伸出手,淡淡的:“暖暖,我們走。”
秦暖伸出手被他一把緊緊握住,冷冷轉身就走。身後傳來黎遠塵殷勤的挽留:“哎,漠年,你這麼早就走了?不多待一會,漠年……”
3、
秦暖剛想要回頭,手上一緊,人被這一股力道狠狠一拽立刻身不由己地向前走去。
一路上氣氛很壓抑。秦暖小碎步跟在厲漠年身後。他始終握着她的手,冷冷的,帶着沉沉的怒意。秦暖看着他挺拔的身影,一路上只聽見兩人交織匆匆腳步聲,只看見那晃動重疊的影子。
終於車子開來。他打開車門,一推,秦暖跌了進去。“砰”的一聲,車門關上。
“開車!”他冷冷吩咐。
“漠年!”秦暖臉色蒼白,扶着車窗看着站在車外的厲漠年:“漠年,你聽我解釋!……”
“回去吧。”厲漠年眸色很冷,“不用解釋了。”
他轉身要走。
秦暖急了,打開車門拉住他:“漠年,你要幹什麼?你……你要去哪裡?”
厲漠年居高臨下看着她,眼中有什麼一閃而過,寒得令人毛骨悚然:“沒什麼。你乖乖回去,洗個澡睡覺。”
“漠年……”秦暖還要拉住他。厲漠年早就向前冷冷走去,高晟不知道從哪裡開來一輛黑色的大卡宴,車門打開,厲漠年長腿一邁進了車。
不一會,卡宴就在她眼前絕塵而去。
秦暖呆呆看了半天,不知怎麼的打了個寒顫。
“厲太太,我們回去吧。”司機在一旁恭恭敬敬地請她。
秦暖腳步沉重地上了車。回到家,阿蘭早就睡了。她拖着疲憊的身子洗了個澡,倒頭躺在*上就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忽然醒來。睜開眼在黑暗中習慣性摸了摸手機。按了下,手機屏幕亮起。
凌晨三點十五分。
她苦笑,這個習慣怎麼又回來了。從前老是會等厲漠年回來,傻傻地等到下半夜三點多,然後看着他的車子進車庫再繼續睡。
已經很久沒有這個習慣了。今天怎麼又會……
“暖暖。”房間的某個角落忽然響起厲漠年淡淡的聲音。
秦暖猛地僵坐起身,好半天才問:“漠年,是你嗎?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竭力睜大眼,這才發現房中多了一個人影。
“剛回來一會,看你睡得熟,沒叫醒你。”他坐在沙發上淡淡回答。
天黑看不清他的臉色,但是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秦暖忽然想起他在會館那邊含怒離去,一顆心開始七上八下。
厲漠年在黑暗中沉默了一會,終於起身開始脫外衣。秦暖鬆了一口氣,下了*幫他倒水。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她還沒轉身就被他擁進懷中。
吻從脖子處一直延伸傳來。秦暖手中一抖,玻璃杯差點落在地上。
“漠年……”她想要推拒,雙手卻已被抓牢。下一刻天旋地轉,她已經被丟在*上。
“漠年!你!”她失聲驚呼。可是呼聲被嚴嚴實實堵在了口中,轉眼間成了咿咿嗚嗚的破碎聲音。
他的吻很冷,很霸道。撬開她的脣重重碾過她舌。強有力的鉗制令秦暖從心底浮起一股深藏的驚懼。
“漠年,不……不要……”她低低地喘。
只是在黑暗中這樣的輕喘更加清晰,誘.人。他更深的加深這個吻,她被他吻得
4、
“爲什麼不要?”他一邊吻,一邊冷冷地問:“暖暖,你身子早就好了。爲什麼不要……”
“我……”她滿臉通紅。可是黑暗看不出。
他解開她的睡衣,一伸手撩開,黑暗中傳來他冷冷的譏諷:“蘇悅和你說什麼了?還是他吻過你哪裡?你就這麼不能讓我碰?”
轟的一聲,秦暖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
他,知道了?
“漠年,你……”她一把推開他,臉色白得昏暗的光線都遮不住:“你見到他了?”
厲漠年冷冷看着她:“你說呢?”
秦暖無言以對。良久,她慢慢問:“所以你去找他麻煩了?”
“沒有。”厲漠年忽然笑了笑,只是這種笑聲她太過熟悉,殘忍的,陰暗的,聽起來是可以將人生生冷凍住的笑。
“不過也快了。”他慢吞吞加了一句:“在夏城,註定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秦暖坐在*上沉默了一會,輕輕問:“漠年,你在心虛什麼?”
厲漠年猛地擡起頭。她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要看破他心底所有陰暗角落:“漠年,這麼多年了,你還耿耿於懷,你到底在心虛什麼?!如果你問心無愧,你幹嘛這麼擔心蘇悅?你擔心他靠近我,你還擔心他對我說什麼。我很想知道當年你到底做了什麼虧心事以至於現在看見蘇悅就恨不得他去死?”
“嘩啦”一聲,*頭櫃的玻璃杯被碰翻,掉在地上水濺了一地。
“我猜對了?”秦暖輕輕問,只是每問一句,眼前的男人臉色越發可怕,“漠年,你爲什麼瞞着我失憶前所有事?如果你真的愛我,爲什麼不能說?”
可是回答她的是冰冷生硬的懷抱。他抱緊她,淡淡說:“暖暖,你真會破壞氣氛。來,讓我好好愛你……”
吻落下,秦暖心中一窒,下一刻他已經一挺身毫無前戲地浸入她的身體。
“唔”痛呼從她的口中溢出。
他深深堵住,一次次加重力道。秦暖只覺得自己生澀緊繃身體漸漸在他強大的攻勢下不停潰敗。
他的吻在她劇烈喘息的間隙,落在她的臉頰上、眼睛上,扣緊她,然後在她痛呼的時候再一次次堵住她的脣。這不像是歡愛,倒是更像是一種*的折磨。
秦暖眼前已經茫然,只有他深邃英俊的輪廓在黑暗中漸漸模糊,只有他的氣息一次次地佔據她的思想……
“不許想別的。只能想我!”他在她耳邊冷冷地宣示他的佔有,“你再想,我今晚就不會停下來!”
說着,又是一記深重的挺進。
秦暖整個人幾乎都弓起。身體在微微顫抖,那是對陌生力量的戰慄,與此同時也帶來身體異樣的反應。
所有的語言都已經蒼白。她被他扣在懷中,一次次地,無休止地索取……
……
第二天秦暖懨懨起身,身邊早就空無一人。厲漠年去上班了。她看着天花板出了好一會兒神,這才撥通一個電話。
“厲太太,什麼事?”是高晟的聲音。
“沒什麼。阿晟,幫我訂個好點的餐廳,晚上我要請個朋友吃飯。”她淡淡吩咐。
“好啊!我訂好了把地址發給太太手機上。”高晟滿口答應。
“嗯。好的。漠年呢?”她問。
“在開會呢。”高晟回答。
秦暖沉默了兩三秒:“好吧。如果晚上漠年要回來,你就跟他說我出去和朋友吃飯了,讓他自己安排吧。阿蘭都在家。”
“嗯。”高晟答應下來。
他掛了電話,回頭對坐在座後座的厲漠年稟報:“是太太的電話,她說今天晚上要請朋友吃飯。如果厲總自己安排,要回家吃飯的話,阿蘭也在。”
翻動文件的修長白淨的手在半空中停頓了兩三秒。良久,他淡淡“嗯”了一聲。過了一會,他淡淡地問:“是什麼樣的朋友?”
高晟小心翼翼地回答:“太太沒說。大概……是普通朋友吧。”他說完加了一句:“要不要……派人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