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不遠處忽然傳來細微的響聲。
“誰在那裡?”秦暖急忙起身,用手機的手電筒照過去。
只見一個人影閃過,衝下了樓頂。夜很黑,呼嘯的風,帶着幾分的陰森。
秦暖咬牙,那個人一定就是搗鬼的傢伙。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快速跟了上去。
“站住!我要報警了!”秦暖喊道。一想到這個人可能和事故有關係,她就忍不住憤怒。
還沒有完全的建好的樓梯,那個人影快速的跑着,秦暖的手機匆忙照過去,是一個女人的背影。
這身影有點熟悉,但一時之間,秦暖絲毫想不起來這個背影的主人到底是誰。
她的思緒一亂,腳下一個踉蹌,失去了中心,身子直直的摔倒在樓梯上,手機摔落在地上,燈光瞬間熄滅。
這一摔,讓白天肩膀上的傷口裂開,痛楚讓秦暖不禁皺眉,手掌捂着肩膀上的傷口,掙扎的站起來。
“秦暖……秦暖……你在哪裡?”是慕城的聲音,他果然還是跟了上來。
秦暖應了一聲,慕城遁聲而來,連忙上前扶着秦暖,有些擔憂的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竟然還誰摔倒?”
“慕城,你來的時候有沒有遇到一個人?”秦暖連忙開口問,語氣焦急,“是一個女人,我看見她了!她一定是做手腳的人!她一定是!”
“女人?”慕城皺眉,有些驚訝的說,“沒有啊?這裡這麼空曠,而且從這裡下樓只有一條路,如果真的有,我應該會看到的。”
“真的有!我不會看錯的!”秦暖執拗的說,“很熟悉的背影,很熟悉……可是,我就是想不起來!”
“秦暖,或許你太累了看錯了也有可能。不過這裡工地很多地方可以藏人。如果有人藏着我們一時間也找不到的。”
“我們還是回去吧。萬一真的有人對你不利呢。”慕城扶着秦暖,指尖碰觸到她肩膀上的傷口,當他看見鮮血的時候不禁皺眉說,“你流血了,我送你去醫院再去包紮下。”
秦暖沒有說話,緊皺着眉頭,努力的思索着那個女人的背影,但卻始終記不起來。
她由慕城扶着,一步一回頭地看着那工地。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醫院清創室裡,
醫生細心的處理着秦暖肩膀上的傷口,嘮嘮叨叨:“這怎麼弄的?沒有及時處理都要發炎了。就算不嚴重,也不能不重視啊?如果得了敗血症,那後悔也來不及了。”
“對不起,醫生,請問現在不會有問題了吧?”慕城皺眉問。
“現在沒有什麼大礙了。”醫生似乎是對慕城的態度比較滿意,一聲的語調柔和了許多。
醫生簡單的包紮完畢又開了藥,這才讓讓他們離去。
秦暖和慕城走出醫院。
秦暖望着慕城,感激:“謝謝你。”
慕城看秦暖臉上的蒼白和疲憊,終是嘆了一口氣,“放心,厲漠年不會有事。至於那個惡人,遲早也會把他抓住的。”
秦暖點了點頭,黯然離去。。
……
厲漠年重傷不醒。消息是從高晟那裡傳來的。
電話裡高晟的聲音有些疲憊。他守了一天*,不疲憊就見鬼了。
“他會沒事的,對吧?”秦暖眼中泛紅,問最多的就是這一句。
“肯定會的,我老大是誰,這麼點小事而已!”電話裡面高晟自信滿滿,繼而壓低了語調說,“夫人,我想你還是去看看老大吧?”
“我也想去,可是……”秦暖黯然說,“伯父伯母不會歡迎我的,還有,林茹雲也在那裡,我根本沒辦法……”
她想去啊。從事發到現在她也幾乎沒有合過眼。在家裡迷迷糊糊地睡一會就會驚醒,醒來就握着電話一直盯着屏幕等着消息。
可是……
“我陪你去!偷偷去。”高晟嘆了一口氣,“我想老大也一定很想見你的。”
秦暖眼淚在眼眶滾動,感激:“謝謝你!阿晟!謝謝!”
她和高晟約定了時間一起去醫院看望厲漠年。
時間還早,秦暖去了菜市場,買了雞,回家燉了雞湯。她的手觸及到圍裙,想到曾經厲漠年爲自己做過的飯菜,不由得鼻子發酸,眼淚忍不住的掉落。
一頓雞湯,是一邊流淚一邊做出來的。
傍晚,高晟開着厲漠年的車子接秦暖去醫院。
高晟瞪大了眼睛望着秦暖拎着的雞湯,開口說,“老大現在還沒有醒,好像不能喝這個。”
“說不定等我們到了,他就會醒過來。”秦暖淡笑,努力讓自己樂觀。
高晟點頭,有些心酸,一腳踩在油門上,“一定會的。”
……
秦暖和高晟到了醫院。病房中沒有林茹雲的影子,坐在厲漠年病*前的,是厲漠年的父母親,還有外面站着幾個厲氏集團的高級經理。
一個個臉色凝重。
高晟推開病房的門,看了一眼,趕緊出來對還在外面徘徊的秦暖說:“不行……老太太竟然在……”
他還沒說完,身後就傳來一聲怒喝。
“高晟!你爲什麼帶了她來!”
只見厲母看到站在高晟身後的秦暖,臉色立即變了。,
“伯母,這件事其實……”高晟臉色也變了,虧他還信誓旦旦給秦暖下了保證。沒想到一來就踢到了鐵板。
“你不用說了,漠年平時待你不薄,你還來這裡幹嘛?你要看着他死了你才甘願嗎?!”陳碧珍破口大罵,死死盯着秦暖,像是在看什麼死敵。。
秦暖哀求:“伯母,我只是想來看看漠年。你就讓我看他一眼,我不會打擾他的。”
“你出去!我說了,我不想再見到你!!就是你害他成了這個樣子的!你還不趕緊給我滾!”陳碧珍臉色鐵青,一副又要撲過來打的架勢。
秦暖怔住,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高晟,馬上把那個女人趕出去!!”陳碧珍嚷道,“你是不是不打算聽漠年的話了!你趕緊把這個女人趕走!”
“可是……”高晟想要解釋,但擡眸望見陳碧珍的樣子只好將解釋的話嚥下去,低聲說了一聲。
高晟轉身,趕緊對秦暖使眼色。
秦暖黯然轉身走出了病房。
高晟跟了出來,一臉愁容的望着秦暖,狠狠撓了撓頭,“伯母她真的挺固執的,要不,太太你就先回去吧。如果老大醒了,我會告訴他,你來看過他了。”
“高晟,如果他醒了,你一定要告訴我!”秦暖擡起眸子,懇求的望着高晟。
“你放心,我一定第一個打電話給你。”高晟開口保證。
開玩笑,要是他這個都做不到那還是人嗎?
秦暖將手裡的雞湯遞給了高晟,淚又要滾落,“如果他今天能醒,讓他喝一點。”
高晟接過,他望着秦暖憔悴的模樣,有些於心不忍。他狠狠的點了點頭,轉身,重新走進了病房。
秦暖在病房外呆呆站了了很久,才慢慢轉身失魂落魄地走出了醫院。
與此同時。
醫生辦公室卻是另外一副情形。
一位穿着高級套裝的林茹雲坐在醫生對面,擺弄着指甲,漫不經心的說,“醫生,你實話跟我說,厲漠年的傷到底怎麼樣了?”
醫生皺眉,望着林茹雲的漫不經心有些反感。但是他知道眼前這個女人身份不凡,也不敢怠慢,連忙開口解釋,“這個林小姐不用擔心,他的各項生命體徵都正常。很幸運的是內臟都沒有什麼大礙,過個三四天他就會醒過來。到時候,他就會沒事的。”
林茹雲眼底掠過冷光,似笑非笑,“我知道他會沒事。”她繼而擡起眸子望着醫生,淡淡的說,“醫生,我想和你商量個事情。”
“林小姐請講,只要是我們醫生分內的工作,我義不容辭,其他的事嘛?我可不敢擔保。”醫生說話,滴水不漏。
林茹雲輕蔑的笑了笑說,“是不是你分內的事我不知道,不過我想如果有這個,你應該不會拒絕的吧?”
林茹雲緩慢的開口,繼而從自己的包包裡掏出了一個紅包,啪的一聲,拍落在醫生的辦公桌上。
“這裡面是一張銀行卡……裡面的數字夠王醫生你一輩子上班加班都賺不到的錢。”林茹雲傲然開口。
辦公室一下子安靜下來。
坐在林茹雲對面的林醫生臉色一下子難看了。他從醫幾十年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明目張膽塞紅包的。也是第一次看見塞紅包塞這麼大的。
他臉上的冷汗一下子唰地流了下來。
“林小姐。”王醫生打斷了林茹雲的話,臉色難看,“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需要答謝費,治病救人,是我們的天職。”
“別再僞善了。”林茹雲冷笑開口,“這不是答謝費。你聽我說,我要你在厲總裁父母親面前,把厲漠年的病情說的嚴重點兒,最好說他很難醒過來,很有可能成爲植物人,總是,往嚴重了說就成。別的不用你多做什麼。”
“林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王醫生皺眉問。
他搞糊塗了。
“你不需要知道是什麼意思,只需要告訴我,你能不能做得到就行了!”林茹雲果斷的開口。
“這不行!這會影響到我的職業生涯,如果被醫院知道,我會被開除。”王醫生直截了當的說。
林茹雲細長的手指在紅包上點着,傲慢說,“這裡面的錢,足夠你養老。比你幹醫生幹一輩子掙的錢還要多。你就算被開除了,還有這一筆錢呢。你怕什麼。”
醫生動容,但臉上依舊帶着猶豫的神色。
“別再猶豫了,我知道你在怕什麼。厲漠年是什麼樣的人,要是被他知道了你騙他的父母,你會是什麼下場,不過你不用怕。”林茹雲繼續誘勸,“只要你將這件事給我辦成了,我將你們全家移民到加拿大去,保證厲漠年不會找到你。我也保證你和你家人下半輩子絕對會很舒服地去加拿大享受生活去了。”
冷汗開始從王醫生的額頭上流下,醫生猶豫的開口說,“我……”
“你就不想知道這裡面有多少錢?”林茹雲開口,打斷了醫生的話,欠了欠身子,小聲的對醫生說了一個數字。
王醫生的瞳孔放大了。
許久之後,在善和惡交戰的王醫生顯然扛不住這種*,邊擦着冷汗一邊說,“好,我答應你。不過,記住要了你對我的承諾。我要看見我全家的簽證下來。”
林茹雲輕蔑看着王醫生謹小慎微的神色,她笑了笑說,“放心,我說話一向算數。”
她轉眸,冷笑:厲漠年,看你這次還怎麼逃出我的手掌心?還有,秦暖,我看你和我爭!這一次我絕對要你一敗塗地!
林茹雲嘴角上浮現出一抹冷酷的笑意。
……
天氣陰霾,遲遲不願意放晴。
秦暖失魂落魄的回去,腦子裡迴盪的,全部都是厲漠年最後血流滿臉的樣子。
生活還要繼續,項目設計接近尾聲,一大堆要修改的地方等着秦暖去完成。
但一上午的時間,卻沒有數據資料傳輸到秦暖的電腦。沒有辦法再繼續等待下去,在喝掉了今天上午的第六杯咖啡之後,秦暖起身走出辦公室。
慕城的辦公室。
慕城忙的焦頭爛額。
“秦工?有事?”慕城擡頭,簡短的說。
“爲什麼資料總是不傳給我。”秦暖沒有表情。
慕城擡頭,直起身子說,“噢,你那些資料我攔下了,交給我就行了。你……受傷了,需要休息。”
“我不需要。”秦暖生硬的說。
“秦工,我想……”慕城難以措辭,手掌翻動着,找不到合適的話。
“如果你不讓我工作,我纔會難受。”秦暖道破慕城的顧慮,別過頭,難受地說。
“我不想讓你覺得很累。”慕城嘆了一口氣。“畢竟你最近身邊發生了這麼多事。秦暖……唉……”
“不會,我現在除了工作還能做什麼?”秦暖反問,臉上依舊沒有表情。
慕城頓了半晌,眼神黯然,“好,我把資料給你。秦工,你……”
“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秦暖打斷慕城的話,轉身走出辦公室。
辦公室外的過廊,秦暖的背依靠着牆壁,神色黯然。
心情很煩亂,讓自己沒有辦法和任何人正常的溝通,整個腦海已經被厲漠年病情完全佔據。或許只有讓自己忙碌起來,才能夠將那一抹慘白揮掉。
整個下午的時間,秦暖將自己埋在各種設計圖案之中,時間飛逝,已經是傍晚。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慕城推門進來,看着還在埋頭工作的秦暖,嘆了一口氣說,“秦工,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秦暖頭也不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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