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臉紅,你眼睛瞎了吧!”秦暖否認,舉起一口未動的葡萄酒高腳杯,大口的喝了一口葡萄酒,把酒杯重重放落在桌面上,惱火說,“是酒的原因,明白嗎?是酒的原因!”
厲漠年只是淡笑着,不置可否。
餐廳的吊鐘指向20點,餐廳明亮的燈光陡然柔和下來,帶着淡淡的粉色系,整個餐廳的情調開始向愛情傾倒。
一個穿着燕尾服的小提琴演奏家,邊演奏着舒緩的音樂,邊走近餐廳。在每桌客人身邊經過,曲調總是會有所變化。
從這傢伙出現的第一刻,秦暖就暗自祈禱,這傢伙千萬不要到這一桌來。但祈禱完全沒起到作用,演奏家經過這一桌,站住了腳步。
秦暖的耳邊馬上就回蕩起柔和的小提琴曲調,是浪漫的曲子,不遺餘力的歌頌愛情的那一種。
秦暖尷尬不已。而厲漠年這個時候忽然只看着她的眼睛。
小提琴演奏者演奏完了一曲,忽然西裝口袋上拿下一朵玫瑰花,給了厲漠年,示意他送給他的女伴。
秦暖一看臉都紅了。
這時候整個餐廳的客人都用友善又打趣的眼神看着他們兩人。男俊女靚,的確是很久沒見過養眼的一對情侶了。
“這位先生,送花給你的女朋友吧。”演奏者催促。
厲漠年似乎也不太適應這衆人矚目的樣子,不過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也不得不做一些表示了,他忽然欠身拉住她的手,拉了過來親吻下去。
小提琴演奏家沒有錯過這一瞬間,立即配上了最合適的音樂。外加柔和的燈光,秦暖看到厲漠年的嘴角帶着誘人的笑,眸子裡帶着攝人心魄的深邃。
她的手背清楚的感受到他嘴脣的熾熱。
莫名的,她的心跳開始加速,血液涌到臉頰上去,感覺臉頰有些發燙的厲害。
不知道是哪個腦袋短路的客人最先鼓掌,然後掌聲傳染一樣的散播開來,所有投過來的目光裡,都帶着祝福。
秦暖臉頰的紅暈一直持續到離開餐廳,直到她坐在副駕駛座的真皮座椅上,雙手捂着臉頰,仍能夠感覺到它的滾燙。
她偷偷打量一旁認真開車的厲漠年。那個吻手禮以後,他就很少說話了,像是在想着什麼心思。秦暖也尷尬,反正兩人一路不約而同,話非常少。
……
秦家門外,厲漠年的車停在別墅外的車道上。
秦暖看了他一眼,低聲說,“謝謝你送我回來。關於我今天在你辦公室睡着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告訴別人,再見。”她一口氣說完,甚至沒有勇氣提起眸子去看他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伸手拉開車門。
“等等,我不會說的。”厲漠年忽然握住她推開後車門的手,表情認真:“以後有事要記得給我打電話。”
“好,……謝……謝謝。”秦暖結結巴巴的說出這兩個字之後,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
而後秦暖小心翼翼擡眸,看到厲漠年俊冷的臉頰,整個心胡亂的跳動起來。
他黑曜石一樣的眸子凝視着她,讓她的呼吸失去了原來的頻率。
她念及下午時候見到會議室裡的他,心裡竟然生出一種依依不捨。這一刻,似乎厲漠年看上去也不怎麼討厭。
厲漠年驀然凝聚了目光,筆直的落在秦暖的臉頰上。緩慢的,他靠近秦暖的臉頰。
這個動作雖然細微,但讓秦暖的心卻幾乎要衝出胸膛。
他,是要吻我麼?一定是這樣,否則爲什麼要靠我這麼近?我是不是應該一巴掌扇過去?對,對這種色.狼,就是不能夠手軟,打到他下半生不能自理!
秦暖胡思亂想,但思維絲毫不能支配手臂,她甚至有些期待他帶着炙熱的嘴脣。伴隨着他的動作,秦暖輕緩的閉上眼睛,略微揚起下巴,嘴脣不知不覺自覺努起來。
“對了,你最近好像胖了不少。”
秦暖沒有應接到炙熱的嘴脣,而是一句認真的話。
秦暖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厲漠年像是挑選豬肉一樣認真的目光。
我去!這個傢伙!
秦暖氣死,她鎖住了眉頭。片刻失落之後,憤怒就蔓延到心頭上來,她哼了一聲,憤憤不平的拉開車門,跳下去,頭也不回的衝進了秦家。
厲漠年對秦暖的憤怒有些莫名其妙,他凝視着她消失在門口,搖了搖頭。
……
秦暖衝進家裡,迎面撞到削蘋果的沈玉雯。
“暖暖,你今天去哪兒了?我剛纔看到窗外的車,是漠年的吧?你和漠年在一起?”沈玉雯瞧見低着頭回家的秦暖,忍不住的喋喋不休。
秦暖不說話,垂着腦袋闖進自己的臥室,反鎖了門,把自己拋在*上,臉上兀自的滾燙。
這個該死的厲漠年,不應該讓他闖進自己的心!
而且這個可惡的傢伙,根本就是個混蛋。
秦暖仰着臉頰躺在*上,望着天花板,腦袋裡迴盪着片刻之前的尷尬,不由得要緊牙齒,暗暗發誓,再也不要和這樣的傢伙有任何關係了,就當做完全不認識他!
嫁給這樣沒有情趣的人才是一生的悲哀,無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嫁給這種人。
秦暖攥緊了粉拳,在臥室裡小小的*榻上,在心裡進行了一場盛大的宣誓儀式。伴隨着這種儀式,她又睡着了。
秦暖睡了小一會,又清醒起來,勉強敷衍着沈玉雯對兩個人發展程度的猜測,洗了澡,纔回到溫暖的*上。
大概是今天睡的有些多了,一直折騰到很晚才朦朦朧朧的睡着。
只是半個夜晚,很快度過。
第二天一早秦暖起*,揉着折騰到凌亂的頭髮,刷牙的時候她對着鏡子,腦袋裡驀然出現昨天晚上厲漠年專注的眸子,心不由得咚咚亂跳。
如果他親吻下來的話,會是怎麼樣的呢?一定是個很深情的吻把?他說不定還會藉着這個機會做其他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秦暖含着牙刷,腦袋發空的望着鏡子,回過神的時候,纔看到鏡面裡的自己臉色已經紅到離譜。她快速的漱口,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平復有些混亂的心跳。
秦暖不打算出門,就算是圖書館也不打算去了,說不定那幾個小太妹還在那裡埋伏自己,她纔不會笨到自投羅網。
她趴在書桌上,細長的手指轉動着派克筆,百般無聊的透過窗戶望着天空。
臥室的門吱呀的響,被人推開。
“難道媽媽沒有教會你進人家房間的時候,要敲門的嘛!”秦暖就算不看,也知道進來的是誰,她轉身,看到嘴角帶着斜斜笑意的秦璧。
“你還真在啊?我以爲你不在呢。”秦璧完全沒有在意秦暖的數落。
“喂,我不在的時候,你有沒有偷偷來我的房間?”秦暖挑起了眉頭,表情嚴肅起來。
秦暖聳肩,攤手說,“我發誓,絕對沒有。我很忙的好吧?女孩子都排着隊要請我去她們的閨房,我哪裡有時間來偷窺你的房間?”
輕暖哼了一聲,重新趴在書桌上。
秦暖跨坐在椅子上,雙手搭着靠背,說,“小暖,你和那個叫厲漠年的傢伙,相處的怎麼樣?”
“不怎麼樣!”就算只是提到他的名字,秦暖的心也會莫名其妙的失頻,但她努力裝出淡然的模樣,掃了一眼秦璧說,“我壓根都沒有打算和他相處。”
“不對吧?”秦璧一臉懷疑外加壞笑的說,“我怎麼聽媽說,昨天晚上是他送你回來的,而且看情形,貌似你們是一起吃過飯的。”
“這只是一個意外。”秦暖蹙着鼻頭,沒精打采的說。
“對了!”秦璧忽然神經質的拍了拍手掌,很興奮地坐在秦暖身邊,“不管怎麼說,你也不能夠就這樣宅在家裡,我知道一個好玩的party,你要不要一起來?”
秦暖慵懶的回頭掃了他一眼,百無聊賴說,“謝謝啊,我沒興趣。”
秦璧碰了一鼻子灰,但依舊鍥而不捨,乾脆拉起秦暖,推着秦暖說,“走吧,今天的天氣這麼好,幹嘛要宅在家裡,相信我,這個party很嗨,特別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