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口被一口否定,慕顏更加侷促。
而且蘇烈不斷收緊他的懷抱,她的身子正不斷地緊挨他。彼此的體溫隔着薄薄的布料傳遞着,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要那個……
“顏顏,說實話。沒關係,有我在。”
誒?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原本就爲着不想讓蘇烈操心,所以刻意隱瞞他……
“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原本瞞着蘇烈的想法,瞬間崩潰。
“他們藏起了我爸爸……他現在心臟病很嚴重,搞不好馬上會死掉……”
終於說出來了,她的心輕鬆得要飛起來。
所以,她纔會到喬家去?
她還等待着來自蘇烈的審判……
畢竟,他一直很嚴厲……
從以前開始,就不能晚回家。
而且,這次還有喬以庭……
對了,他、他會不會吃醋?
自己差點被喬以庭強吻這件事,會不會知道?
哎呀,慕顏又糾結,又害怕。
誰知最終卻等來蘇烈溫柔地撫摸她的頭髮,大手沿着柔順的髮絲一路迤邐,平復着她躁動不安的心。
“咦……”
“傻瓜,有我在呢。”
勾起那小巧的下巴,蘇烈親吻着那暌別一週的花瓣粉脣。
“我不是說過嗎,你只要好好伺候我就可以了。”
這等於是他再次把事情攬過去了……
慕顏無聲地承受着男人的親吻,小手蛇一樣向下滑……
拉開拉鍊,蘇烈擰眉。
這麼主動?
女人離開他的脣,輕輕撫弄一會兒,男人胸膛起伏明顯急促起來。
她彎下腰去……
蘇烈觸電一樣閃開:“顏顏,你想幹什麼?!”
慕顏擡起頭,男人發現她的臉比最紅的時候還要紅三分,真是輕輕一戳就要滴血的狀態。兩隻杏眼水汪汪地,氤氳着一層濃霧,囁嚅道:“我……我幫你用口啊……男人不都喜歡這樣嗎……”
天啊!
蘇烈真想仰天長嘯。
“誰教你這個的?”
咕噥回答:“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
練習黑客技術的時候,偶爾也會破解到一些老司機的硬盤。
可是,眼前這個比片子裡的很多都要大……心裡怕怕的……
蘇烈一矮身,把女人整個抱起來,讓她雙腳離地,從高處俯視自己嚴肅的臉。
“不,顏顏,你用不着做這個。”
那粉嫩的櫻脣映入眼簾,那麼一點點大……要是撐壞了,該怎麼辦?
慕顏垂下頭:“我以爲你會喜歡……”
她長髮濃密烏黑,三千青絲從天而降,好像黑色的緞子籠罩住彼此。
在那黑色緞子籠罩的密閉空間裡,男人深深長吻……
吻了好一會,感覺到她準備好了,蘇烈又慢慢把女人向下放,調整好角度,溫柔地進去。
“比起那個,我更喜歡這樣……”
女人說不出話來了,眼眸如水,喉間滾動着無意義的聲音。
“蘇烈……”
溫軟呢喃的聲音喊着蘇烈名字,雖然也很受用,男人並不滿足。
握着纖細腰肢的手忽然固定住,女孩兒正往高處走,突然停下,難受地瞪着杏眼看他。
“換個稱呼吧。”
換……換什麼稱呼?
“聽話。”
男人換了個姿勢,翻身在上,更猛烈地疼愛她。
慕顏咬着被角,說不出話來了……
每一次的歡好都意味着最少兩小時的劇烈運動。等一切結束後,體力透支的慕顏懶懶躺在牀上,動動手指頭都沒力氣。
蘇烈卻若無其事地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最後拿出一個本子,“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了。”
原本眯着閉目養神的慕顏,看到那本子上三個燙金大字後,猛地瞪大眼睛。
“咦?!”
尼瑪,這是啥?!
換來蘇烈一頓鄙夷:“你不認字嗎?”
字、慕顏當然認得。
不就是結婚證三個字嘛,就連慕小童也認得!
可是,問題不是這個啊——
她、她什麼時候跟蘇烈登記過了?!
而且,看那本子,分明已經有些舊舊的。
靠,註冊時間居然在五年前?!
“蘇、蘇烈……我什麼時候和你結婚了?!”
錯愕萬分的慕顏,連話都不能好好說了。
莫名其妙成了已婚身份,這世界tm的太瘋狂了!
“那時候我不是把你的戶口本拿出來了嗎?”
咚!
牀上都是坑,慕顏用她那醫學天才的腦袋撞的。
戶口本!
她都忘記了好不好!
尼瑪這老男人啥時候把她戶口本一直拿着啊!
蘇烈重新把結婚證收好,覆上她粉嫩紅脣:“所以,以後記得要怎麼叫我了,嗯?”
嗚嗚……
沒有婚紗、沒有婚宴、沒有蜜月,啥也沒有,她就這樣成了已婚少婦……
反而男人一臉如釋重負,心情極好地公主抱着慕顏去浴室,把她放進充滿溫暖泡泡浴的溫泉池子裡,幫她搓背。
……
第二天,天一亮。
慕顏就陷入一個很糾結的問題。
翻來覆去,翻來覆去,最後把柔軟的羽絨被子擰成大麻花。
蘇烈當年原來悄悄辦了登記的,她莫名其妙多了個老公。
——那麼,要怎麼跟慕小童解釋?
同一時間,花園的康樂設施上,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正在“晨練”——蘇烈練習,小童在看。
“蜀黍,你說你其實是我爸?”
藍眼睛閃動着懷疑,蘇烈平靜地說:“沒錯。當年我早就和顏顏登記了。所以,就算我和你沒有血緣關係,你也得管我叫爹。”
要是換了別人,早就在這種命令下跪安了。
可慕小童是誰呀,比蘇烈年輕時還狂的小子。
所以,蘇烈換來的只有慵懶的一句:“算了吧,還是蜀黍比較好聽。”
蘇烈也不生氣,他說:“媽咪還不知道你在給我幹活兒的事,你得保守好秘密。最近喬以庭那小子是不是不老實?給我盯着點。”
“大叔,我媽自己會有分寸。不過那些人真的好討厭啊,那天那個慕穎阿姨,一直捏着我的臉問我亂七八糟的話,太討厭了。”
“問你什麼了?”
“問我爸爸是誰,我哪兒知道啊。後來又說,我長得確實很像喬家那死了好多年的老太爺來着……不就是虹膜異變麼。哎,我媽也真是的,幹嘛把我生得這樣可愛。”
小屁孩苦惱地捏捏自己肉呼呼的臉蛋,乖萌乖萌。
蘇烈:“……”
長得像喬家爺爺?
那意味着什麼,男人眸光沉沉,變成一潭誰也看不清的深水。
上班的時候,儘管心事重重,慕顏還是保持着專業的水準,爲病人診斷。
今天是在門診坐班的日子,也不算很忙。
難得有空閒,她刷起了手機。
白城的地方新聞上,不外乎都是那些東西。喬家、環球、環球、喬家……看得膩味的時候,一則小小的新聞吸引了慕顏視線:
《明真醫院棄用貴藥,造福百姓?》
原本挺好的一句話,加了個標點符號完全不同了啊。
點開一看,果然是蘭花葯廠的槍手文。
慕顏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馬上就致電了白子安。
“子安,那個杜老闆還在作妖。我的事兒跟他還沒完呢,居然以爲靠着夏芳就能扳倒地中海。”
白子安心領神會:“要不,媒體的人和我們也熟,弄一壺給他們嚐嚐?”
“嗯嗯。”
慕顏很少主動害人,但是,對這個害自己毀容,又對秦晞無禮的小丑般的杜老闆。她深深認爲,該出手時就得出手。
要不,噁心事兒還在後面呢。
白子安處理事情去了,慕顏重新進入無聊狀態。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她趕緊溜回病房找秦晞。
結果秦晞上手術去了,午飯沒有人陪她吃。
食堂本來就難吃得一比,沒有人陪,更加食不下咽。慕顏對着一碟子巨難吃的排骨飯唉聲嘆氣,連對面啥時候坐了個人都不知道。
“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愕然擡頭,那頎長的身影,簡直就是最不可能出現在這種地方的人……
慕顏嘴巴還含着一塊排骨,下巴掉下來,目瞪口呆。
蘇烈神態休閒,施施然:“午休時間,要不要去做個運動?”
做運動?
做什麼運動?
聯想到昨晚……嗚嗚,她可要被榨乾了……
腦袋裡轉着壞點子的慕顏,神色變化可逃不過蘇烈,他精緻的薄脣微微彎起,忍不住伸手點點她小巧可愛的鼻子:“小傻瓜,在想什麼壞事呢?我知道你爸爸在哪裡了,我們一起去接他出來。”
咦咦咦咦——
慕顏爲自己剛纔一瞬間的邪惡念頭感到慚愧。
費勁地把排骨嚥下去,聲音軟軟:“真的嗎?”
“我從不騙你。”
唔,蘇烈說這個,倒是事實。
不知不覺之間,他已經成爲自己最可依賴的人了……
慕顏連飯也沒心思吃了,擦擦嘴巴,眼睛期待地盯着蘇烈:“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閃閃發光地無辜盯着自己的小模樣,真想馬上就狠狠疼愛一番。
蘇烈牽着她柔軟的小手:“跟我來。”
走了幾步,忽然之間,他又回過頭對慕顏說:“你最近是不是換了新的護手霜?”
慕顏一怔。
男人好看的劍眉舒展開,“感覺手感更好了呢。”
原本因爲那幾年魔鬼訓練和奔波,佈滿薄薄的老繭的小手,在擦了唐媽媽的家傳護手霜之後,奇蹟般變得光滑細嫩。